第560章
向南竹去看了三角眼, 发现他脸色确实不是很好，应该是还没缓过来，嘴唇哆哆嗦嗦的, 表情也有点痛苦。
不过他可不会同情这种人, 心里头也是暗暗为自家二娃竖大拇指。
简直就是酷刑的祖宗, 用几根针就能解决大部分难题了。
即使事后这个三角眼跟人说起这事，也没人信的。
毕竟二娃才刚9岁, 谁会相信一个9岁的娃, 有这么大的本事？
再说了这种手段, 最多的就是用在这种人身上而已。
向南竹就觉得自家的娃做得对，而一点都没觉得邪乎。像付公安这样的，一开始也确实被二娃给吓到了，但是后来居然觉得二娃下手轻了。
“这些个东西, 一辈子呆在牢里面，都是太便宜他们了。”
付公安也是听到最小的魏小亮说还有俩娃，不知道被送哪去了，但已经送走好几个月了。
可现在三角眼却还说不出话，等他缓过劲来，怎么也得小半天儿。
付公安有些急, 向南竹就让他去公安那边把大娃和三娃接回来了。
这会儿胡瑶却是用一碗粥换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在20多年前, 三角眼曾经在上海城那里，帮别人家换了个娃。
“真的？”胡瑶再次问贾里。
贾里哪敢说谎, “大姐, 我才30多岁，20多年前是我师傅自己去办的。但凡我知道一点详细的消息，一定会告诉你的。”
“但是我师傅喝多了总喜欢炫耀这个, 一个小黄鱼儿呢，不少钱。”
胡瑶看着他，现在确实是很老实，不像是撒谎。
“还有呢，你师傅喝多了的时候，只说这么一点呢。”
“噢，是有的。”贾里用手不由自主地抹了下嘴角，还留着一点点粥的香气，只怪自己刚才喝太快了。
“就是一家子大老婆和小老婆前后一起生娃，小老婆把自个儿生的闺女，跟大老婆生的男娃换了一下。”
“这种事呀？”三娃重复了一句。
“上海城离我们太远了，也根本不知道是谁家。”
“你还记得他们家姓什么么？”大娃倒有点兴趣了。
“真不记得了，我师傅还活着吧，你们可以问他的，这事是他一手办的。”
贾里伸长脖子看着胡瑶旁边的粥罐子，不断地咽口水。
“大嫂，能不能再给喝一碗呀。”
胡瑶却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没有有用的消息，或者一些孩子的情况，不可能再给这个家伙吃一口的。
“其实吧，倒还有个事。”
贾里又轻声地说。
“不过我总觉得以你们和公安的本事，应该早把人找着了呀。”
“你不说怎么知道有没有用。”三娃抬起脚丫子，都想往这小子身上踹了，说个话这么不痛快，明显有猫腻的。
“哎，别，小祖宗，我骨头都要碎了。”
贾里是真怕挨打了。
而三娃马上一抬下巴，露着满脸的凶相。
“我妈比你年纪小多了，叫什么大嫂。”
“叫什么不一样。”
贾里又缩了缩脖子。
“其实这个事吧，几个月前吧，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俩个老家伙，是把那俩娃买走了，还是受我师傅托付给转卖呢。”
“还俩个？”大娃凝起了眉，眼角微微有些红，他生气了。
“你们还有别的合作的组织？”
“这我不清楚，得问我师傅，都是他安排的。”
胡瑶马上就猜到是谁了，轻轻地从兜子里掏出了一张纸。
“你把这件事都写在这张纸上，然后摁个手印。”
“那俩个娃的特征以及名字，还有你口里说的上年纪的那俩个人的名字以及特征。”
胡瑶又提醒了他。
“关于这件事的所有的信息。”
贾里很听话，把他知道的这件事所有的详情都写到了上面，甚至还写了那俩个人的名字。
在他摁了手印，把纸交给胡瑶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他们上门找我师傅要娃的时候，我就多了个心眼，让他们把名字做了登记了。”
胡瑶点了点头，又再叮嘱他，“你把那个做登记的纸，交给付公安。”
“在我们原来住的地方呢。”贾里藏的挺隐秘的，除了他没人知道。
胡瑶让三娃又递给了他半碗粥，贾里喝了一口粥后，这才说出了藏纸条的地方。
“就在里屋炕的左侧最里面，把席子掀起来，再取出炕上的两块砖头，就能找到那张纸了。”
贾里他们原来住的地方，大娃和三娃都知道。
他俩去取了，胡瑶带着四娃和五娃就去白老头那等他们。
徐鹏鹏是一直站在门口位置，全程没有说话。
他倒是想说话呢，但是没有能用得着他的地方。
他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由地又想到了那个牛护士。
晃了晃头，准备下次见着牛护士的时候，要好好地说一会儿话。
“媳妇儿，你怎么来这么早。”
向南竹看到胡瑶带着四娃五娃来了，他赶紧迎上去，把俩娃先抱进了屋。
徐鹏鹏把牛车在院子里停好后，伸脖子往三角眼那屋看了一眼。
不由地冷哼了一声，心说这小子居然还让他躺着呢，一会儿不得再被打个半死了。
不过这小子确实不经打了，更别说再被针扎了，这也是胡瑶没让二娃跟来的原因。
生怕二娃一个错手，这小子真出事。
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胡瑶可不能让自家的娃在伸张正义的时候，把自个儿也给搭了进去。
不过胡瑶一进屋，看到地上晃着一个小家伙时，还有点吃惊。
“呀，这小子得跟咱家老四差不多吧。”
而四娃是直接从地上蹿到了沙发上，又爬到了桌子上，连衣裳都不脱，用力摇着头。
“妈妈，他肯定有虱子，别让他靠近我。”
现在在地上晃来晃去的是魏小亮，他是出来“探查敌情”的。
他很兴奋，觉得遇到了好人，可是其他一些大的，睡了一觉后，又不放心了。
早饭吃的鸡蛋羹，粉汤，还有葱油饼。每吃一口，都让这些小家伙们让下了心防。
即使想把他们卖了，那都是为了赚钱，不可能给他们顿顿吃这么好的。
而且还吃早饭，他们已经好久不吃早饭的。
吃早饭的事，都是在梦里才会发生的事。
这会儿四娃怕魏小亮靠近他，而魏小亮看到他的时候，两只眼睛瞬时就亮了。
魏小亮穿着的小毛衣，也正好是四娃的，他看到四娃脱了外衣后，里面的毛衣和他的一样，立即迈着小短腿儿跑到了桌子跟前儿。
而魏小亮学着四娃一样，先爬到了沙发上，又绕着往桌子上爬的时候，把四娃给吓坏了。
“站住，停，停，别动。”
四娃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两只眼睛睁得超大，用力瞪着魏小亮的脑壳。
他又用力地伸了伸脖子，咽了咽口水。
“你、你想作甚了？”
四娃说话都有些不清不楚的，看样子，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他的致命弱点。
五娃倒没那么多顾及，她也很奋力的爬上了沙发，直接伸手在魏小亮的脑壳上摸了一把。
“呀，湿的。”
“啊。”魏小亮的小脸儿就突然很得意了。
“军人叔叔刚给洗的。”
这边也有二娃给留的药粉，向南竹等他们吃了饭，又烧了两锅水，带着他们好好地洗了洗。
五娃是一点都不懂四娃的焦虑，歪着小脑袋一副问题宝宝的样子。
“你是谁呀？”
“魏小亮。”
“我叫小五。”五娃伸手还在人家的小脸儿摸了摸。
“你长大一定会很好看。”
魏小亮这娃子长得确实不错，尤其是被五娃当面夸了，小脸儿还稍稍地红了红。
“一般，一般。”
五娃又继续问他，“你有虱子么？”
“我不知道。”魏小亮是真不知道虱子是什么，身上发痒脑袋痒脸不干净，都是这几个月很正常的事。
“噢。”五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也剃光头吧，虱子就没有啦。”
胡瑶给刚来家里的俩个小子剃了光头，又泡了澡，基本再泡个两三次，身上就不会有的。
他们原来的衣裳，胡瑶已经让胡妈妈用开水不断地泡着了。
这些娃今后估摸着是穿不上了，看以后送给谁呢。但是，一定要处理干净，总不能带着脏东西送给别人。
胡瑶看了眼五娃靠着魏小亮那么近，也没在意，毕竟不是一起打滚打几天，是不会轻易有虱子的。
她把装着除虱子的药粉给了向南竹，让他给这些娃洗澡的时候，放一些。
“我收着吧。”刘小惠脸色不是很好，眼圈一直红红的，看着就是没睡好。
“我准备下午给他们就开始做衣裳了，胡瑶，你那有料子么？”
刘小惠这是什么也没，她是恨不得让自己分成八瓣儿呢，能多做些就多做。
“什么衣裳？”
“7个娃呢，衣裳不够分的。”
不过刘小惠还感慨胡瑶平时就疼娃，给娃准备的衣裳多，在这边落下的就有不少的。
“老首长说他们的衣裳都不能穿，现在连小仙小雯姐妹俩的衣裳，都给他们穿上了。”
“噢，这没关系，我一会儿去看他们一眼，我晚上做，明早一早送来。”
胡瑶也没多想，不过向南竹却冲她眨了眨眼，是有话说。
“什么事？”现在这边人特别的多，根本不可能找个清静的地方说悄悄话的。
“爷爷的意思，是这里太挤，而且不利于这些娃子们放下心防，这种情况他们即使跟父母回去，也会很长时间被噩梦缠绕。”
胡瑶很能理解白老头这样的想法。
“让我领回去，伺候一段时间，等他们心灵都变美了，再带回去？”
“估摸着就几天吧，用不了多长时间。”
胡瑶倒不怕娃多。“咱家人多，带着娃吃喝玩儿人手是够的，而且还有咱家自家的娃，都可会唬人呢。”
就像现在，五娃从兜子里，掏出了两颗花生，直接给魏小亮嘴里喂了一颗。
五娃露出了特别可爱的笑，
“给你洗澡的是我爸爸，我妈妈给我洗澡。”
“你妈妈给你洗澡呀！”魏小亮的眼睛里露出了深深的羡慕，先看了看五娃白白嫩嫩的小脸儿，又看着胡瑶这边。
魏小亮也是很想妈妈的，但是他也想爸爸。眼睛里又有了眼泪，魏小亮看着胡瑶就瘪起了小嘴儿。
“我就知道。”四娃恨恨地嚷了起来。
“他绝对是来跟咱抢妈妈的，小五，你干嘛让他来咱家。”
五娃转过头看着四娃，大眼睛眨了两下。
“四哥，我没有说呀。”
是四娃不小心说出来的，他现在好后悔。
胡瑶这会儿是赶紧过来把瘪着嘴要妈妈的魏小亮给抱了起来，在这小子脑门上亲了一口。
“不哭了，不哭了，一会儿跟姨姨回家。姨姨家里有好多好吃的，有葡萄，有西瓜。”
只要是小娃子，哪有不喜欢吃的。
魏小亮马上就不哭了，眼毛上还挂着泪，看着胡瑶。
“真的，你不骗人？”
“不骗人。”胡瑶用手指了下四娃五娃。
“这就是姨姨家的娃，你看他俩长得多白嫩，就是因为姨姨家吃的好。”
“姨姨还要给你做衣裳呢。”
魏小亮窝在胡瑶怀里不下来，但是他还提了个条件。
“我还有好几个好朋友呢。”
胡瑶点点头，“一块带上，姨姨有牛车。”
随后胡瑶又在魏小亮头发上摸了一下，不由地心头抖了下。
“不过到姨姨家后，得剃光头了，头发里长虫子啦。”
“嗯。”魏小亮很听话，只要能吃好吃的，剃个头算什么。
因为魏小亮想跟着胡瑶走的态度很积极，马上跑回屋，去跟其他6个娃说去了。
而且，他还告诉所有小娃子们一个好消息。
“小南和小北找着了，就在姨姨家。”
“哪个姨姨呀？”在屋里炕上的被子里窝着，不愿意下暖炕的其他6个娃，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妈妈。”五娃跟着进了屋，然后她毛毛的可爱的样子，立即吸引了其他的小娃的注意。
而本来稍显紧张的小娃子们，也都全部放下了心防，完全是五娃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有四个哥哥。”五娃很臭屁地伸出了四根手指头。
“我家里有好多好吃的，还有猪牛鸡鸭小兔子，哇，我家原来这么厉害呀。”
五娃伸出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感觉家里的好东西和好事，都数不过来了。
包括魏小亮在内，都是羡慕不得了，眼睛都亮亮地看着五娃。
而且每个娃的问题都很多，一个挨一个，五娃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嗯哼。”四娃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了，五娃居然没有把他们家最好的介绍完。
四娃脑袋上的帽子戴得严严实实地，从外头挪了进来。
他看到炕上还窝着不想下炕的6个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五娃是站在地上的，而魏小亮坐在地上的一个小凳子上，用力嗅着鼻子。
四娃马上得意地说，“我家里的炉子比这个还大，妈妈总给我们做烤红薯，烤玉米，好吃极了。”
“骗人。”最大的许庭是有一点点生活常识的，尤其是被人贩子抓的这几个月里，经常听人贩子说什么红薯是粮食根本不能随便吃之类的。
“你说的都是粮食，怎么可能随便烤着吃。”
四娃马上挺起了小肚了，用小手拍了拍。
“我家有菜棚子，这些东西现在都有呢，玉米嫩嫩的，可好吃的。噢，你是没见过的，我就知道。”
“我……”许庭确实没见过这样的，但是他毕竟是个7岁的娃，被四娃的话，深深地吸引了。
“对哒。”五娃又用力点点头，伸手从小兜子里又掏出几颗花生米，放在了炕沿上。
“吃吧。”
小娃子们在一起，还能有什么事呢。
都不用向南竹想什么带着这些娃会比较困难的事，根本是一听说有好吃的，一个比一个积极。
还有个因素，就是四娃很形象地把那俩个小光的事给讲了好几遍。
“就是我妈妈救的他们俩，现在全都穿上了新棉衣新棉裤。”
四娃大概这几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幼稚过。
大娃和三娃回来的时候，他俩都是一脸的严肃。
把那张记着的纸条递给了向南竹，而向南竹手上也有了胡瑶已经递给他的三张纸条。
“老向家俩口子，不死也得被剥层皮了，被亲儿子指控，还有人贩子这头的证明，他俩以后就永远在里面呆着吧。”
胡瑶说完这话的时候，感觉好痛快。
对于向南竹和白老头为主的向家来说，一直就想找机会狠狠地收拾这老俩口呢。
向南竹受的那些年的苦，不能就这么算了。
但是向南竹是一直在等一个很好的时机，这次本来是让三角眼跟这俩个老东西突然碰面，是想刺激双方，并且确定一些事。
现在却意外之喜，这俩方的人，并不是因为突然见面而惊讶，而是因为害怕。
尤其是老向家俩口子，他们为了赚点外快，想帮着把那一对儿双胞胎给卖掉。
但是他们也只是帮着藏人的，要等着三角眼的消息。
结果把俩个5岁的娃帮着养了几个月，不仅没有收到三角眼的一分钱，自己还贴进去10多块。
可是，在街上突然看到三角眼的时候，向老头心里头就一直很不安，而向婆子失态到摔倒在地上。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等他俩知道那俩个娃被他们大儿子送到自家门前时，几乎就要晕过去的。
因为同他们说话的是以付公安为首的，几个公安同志。
不仅是镇子上的公安，还有市里公安也来了俩个，这件事已经引起了领导的高度重视。
向婆子还想要挣扎一下，嘴唇哆嗦着声音细如虫蚊。
“不、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呀。”
付公安冷冷地笑了起来，“去局里有你说的，你想说什么都成。”
几乎是大半村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村里来了最热闹的车。
警车。
而且上警车的人，是老向家俩口子。
全村只要认识他俩的，都想不通他俩为什么这么干。
“帮着人贩子卖娃，要是为了赚钱，那肯定没少干吧。”
有人猜测。
而村长也是怕这个，不过从向家老大向福生了解到的，这是头一次。
想不通。
其实在村里住着，平时省着点，也饿不着。
村长了解到的，帮着卖一个娃，就赚个两三块钱。那一对儿双胞胎加起来，顶天儿赚个6块钱。
“大概是想钱想疯了吧，以为能发大财。”兰花妈长长地叹气道。
“咱村还以这事出名呢，真的是活见鬼了。”
村长立即招开了村干部会议，而妇联的同志，又继续教育向家老二了。
这会儿的向家老二向福气是真傻眼了，借他一百八十个胆儿了，也不敢沾惹跟人贩子相关的事。
可是，他自己亲爹亲妈却干出了这种事。
妇联王主任看着他发傻着坐着，立即又继续教育。
“看到了吧，你爹妈眼里只有钱，没有亲情。他们不觉得你媳妇肚子里的孙子有多稀罕，这才点着你不断地虐待和殴打你媳妇。”
“你还是好好地再反省反省吧，你也看到了和听到了，公安同志说的你也听到了，还会找你了解情况的。”
躺在炕上坐小月子的向福气媳妇，这个时候突然紧张地说，
“那以后我们可不能跟他们再见面了，他们这么无情的人，孩子爸，他俩是要把咱全家都害了啊。”
向福气现在悔得肠子也青了，最近总能梦到小娃子在笑。
“我、我早悔了，都是我的错，不该听他们的。”
王主任很满意地点点头，“让村里帮着你也分家吧，跟他们这样的社会毒瘤尽早划清界线。”
“哎，好。”
王主任把这件要紧的妇女成长的事，终于圆满完成了。虽然中间起到作用的，更多的是老向家俩口子作死的原因。
但是，结局是他们想要的。
而王主任刚才也听兰花妈说了，有个女军人，也同样遭受着婆家和男人的不公平的虐待。
这种事，妇联是肯定要出头的。
而关于宇云华的事，王主任还要找胡瑶了解下情况，就往胡瑶家去了。
胡瑶呢，是浩浩荡荡的，带着满满的一车娃回来了。
幸好胡妈妈他们是早有准备，已经把屋子收拾出来了。
就是大娃二娃三娃住的那屋，又加了一些被子和褥子，还有都赶忙着给做了一些衣裳。
但是小娃子毕竟是小娃子，一下了牛车，看到大后院这边一院子的绿油油的菜，还有长着穗的大玉米，都站着不动了，觉得眼睛都不够使了。
五娃却是连牛车还没下呢，站在那是满脸的傲气。
“那里还有大鱼缸呢，鱼都能吃的。”
“啊呀，大瓜在菜园子呢，我要吃瓜。”
五娃叫了起来。
“吃啥瓜，急什么。”徐鹏鹏是服死了胡瑶的几个娃，要说作，谁也比不过他们。
胡瑶手上提着包袱，听到徐鹏鹏说话时，不由地眉毛一挑。
这几天都是徐鹏鹏在送饭，他对那个小护士有点过度关注。
“徐鹏鹏，你跟牛护士没说上话么？”胡瑶假装好奇。
这个牛护士家的事还是有点复杂，从贾里那了解到的，需要跟三角眼去确认。
这个胡瑶交给了向南竹。
向南竹听到牛生家里还这么复杂，比他知道的还要复杂后，确实很吃惊。
“这件事先我们知道，慢慢地查查看。”
所以徐鹏鹏并不知道他看上的小护士，很有可能是跟牛生是姐弟的。
徐鹏鹏完全是顺着胡瑶的话说的。
“唉，毕竟生病的是女同志，我要么没进去，要么都低头帮着整饭。”
也就是说徐鹏鹏都没好意思抬头看一眼病人宇云华，不过从胡瑶角度来说，他是个正经人。
“再过一段时间她身体好了些，就会搬到你哥旁边那屋的。”
同时，在镇子上的白老头，总是觉得忘了件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