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动的鱼儿, 看傻了上面站的一二三六个爷们儿，最小两个是魏家小叔家的儿子，俩人都还没有结婚, 是十五六与十九岁的年纪。小伙子被惊的嗷一声的叫了出来，“好家伙，好多鱼啊？”
小伙子都惊的跳了起来, 青川也假装恍然回过神的样子，对着其五人喊, “愣着干哈，快捡啊，捡完了回去再分。”
其余几人也回过神来, 手忙脚乱的蹲下来开始捡鱼。用网兜子一网一个准, 几人兴奋的恨不得仰天长啸，但此时没有时间, 几人埋头用网兜子一直在接力赛，青川中途还洒过一次灵水, 人为的制造了一个鱼窝子，还是个只围着这个冰洞的鱼窝子。
两个小时的时间, 用板车推回去了两车, 前前后后一共两车半。
全是五斤以上的大鱼。
中午早早的收工，回到家里, 魏爷爷早已喊来了二儿子三儿子，都是他自己的儿孙, 家里忙着收拾, 老爷子站在屋门口。看着自己的孙子们大声的说话, 堂小舅子在边上还得瑟的说道, “下午还去, 今天给搞上来六板车才算完。”
站在一边的青川忙说，“别了，别找我，我下午不去了。即便底下有条价值一万块的鱼都别喊我去。我在家里陪孩子玩。”
被青川拒绝的几人无语，还一万块一条的鱼，有那么值钱的鱼，谁喊你，除非是你亲爹。魏红军也哈哈笑起来，“川子，你真会想，一万块一条的鱼，得是什么样的鱼？”
青川不搭理二舅哥，一个人踱步回到自家。烧水洗澡，一身的鱼腥味。至于在房间里是不是在外面洗澡，关紧房门也没有人知道，他转身进了空间，在空间里洗。
吃过中午饭以后，家里的人都聚在一起，有岳父岳母爷爷奶奶，二嫂金翠，还有几个一个侄子两个侄女。魏红军就三个孩子，两女一子，儿子最大魏新华（八岁）。俩女魏新艺（5岁），魏新霞（两岁半）。
后面的计划生育就要开始，在中部地区已经开始，之后想要生多胎，只怕是有些难，除非你能躲过又愿意在上户口时交罚款，那就没法子制止。
青川抱着闺女不撒手，已经一岁多的小姑娘张晓萱，歪在爸爸的怀里，咯咯的乐。一边还有一个一岁多的臭小子张晓磊，窝在姥爷的怀里，还用脚踢炕上的炕桌，有一下没一下的。那边魏红敏正在给家里人赠送她与丈夫买回来的礼物，上午没有办这事，她在与爷奶拉锯，劝说他们搬过来住，以后也住在这边，帮她看家。
磨了一上午的时间，老人总算是答应了。上午很忙，还给老人火速的搬家，先搬一些常用的过来。那边房间的暖炉也给烧了起来。家里是前两天打扫过的，干干净净，简单擦拭一下就可以拎包入住。
午饭后，魏红敏忙活了起来。爷奶的礼物，父母的礼物，二哥二嫂的礼物，侄子侄女都是一人一套棉衣与棉鞋。
给二嫂准备的是两瓶最好的雪花膏，还有一瓶擦手的霜。
大哥大嫂还有大哥家的孩子的都在部队，但魏红敏也很聪明，拿出来说，“妈，你给掌掌眼，瞅瞅我给大哥一家准备的礼物怎么样？明儿，川子与二哥去给他们送鱼，正好一起带过去。”
主要是给二嫂看，免得以为她对两个哥哥嫂子偏心。礼物虽然不相同，但价值是一样的，总价值相差只有一块钱的区别。她还特意说了这事。
坐在一边的魏二嫂也明白，小姑子是故意展示的，主要的展示对象就是自己，她对小姑子的做法也是很满意。她也不是那种无事搅三分的主。小心思她也有，但也不是个神经病，一点点小事就闹就记恨。
一家人坐在一起，魏父问青川，“川子，两个孩子的户口现在是京都户口，那小敏的户口能迁过去不？”
因为孩子的户口牵扯到知青的原因，加上青川本来就是京都人，两个孩子的户口在今年迁了过去，因为在那边买了一套后海边上的独门独院的一进院。现父子三人的户口都落在那套房子里。
对于岳父的问题，青川想了想说，“爸，我和小敏商量过了，小敏也没有个正式工作，加上我们现在的生意不错，不打算把托关系把她的户口弄过去，放在村里还是个退路。以后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不至于没有退路。”
真实的想法是没有必要，什么退路，只是一个借口。
不影响孩子们的户口就行，魏红敏的户口过不过去，真是没有什么必要。留在村里，保留宅基地，以后也许还能用的上妻子的农村户口。
此时，魏红敏也说，“爸，是真的没有必要，孩子们的户口进了就行，不影响他们上学就行。我的户口还是留在咱村，青川和我说了，我们再在京都置办两套院子，以后再村点钱，就回村把家里的老房子掀掉重建，以后回来也能住的舒服些。”
老爷子赞同孙女婿孙女的意见，“我看行，没工作转户口干哈，小敏在村里还分了田地与山地。转户口进城又没得工作，到时候田地又要收走，两头都落不着，有啥意思。现在这样挺好。”
见老爷子这么说了，魏父就不说什么了。青川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去厨房开始做饭。小夫妻俩一起，一个多小时后，房间里支起一张大圆桌。满满的一桌子的菜，都是好吃的，老二的俩个大的，口水都快滴落出来了。见到一桌子的荤菜，两眼发光，晶亮晶亮的，对着青川一通马匹，使劲的拍。
到现在学会的好的词汇估计全用在了青川身上。
吃饭的时候，青川对着二舅哥说，“二哥二嫂，你们最近没事，跟着我学习卤菜，以后你们可以在滨城卖卤菜。等有了钱就自己买间铺面，在城里买套房，以后的日子，比城里上班的双职工好多了。”
此话一出，全屋的成年人瞬间静止，只有几个孩子的声音。魏二哥结结巴巴的问，“妹夫，你把秘方教给我啊？”
摸着好笑的青川，“嗯，教给你，咱俩也不在一个城市。你做你的，我做的我的。不过你的答应我一个条件？”
还是有点断档的魏二哥，望了眼亲爹，又看向亲妹妹。不过魏红敏白一眼他，说道，“看我干嘛，好好学就是，开年以后，等到春耕以后，你才能去。”
“那是，那是肯定的。”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家里还不能丢下，田地是要种的，不能全考靠爹妈干。加上妹妹的田地，家里的田地不少，给爹妈做种，得累死他们。他用力的点头保证，看着青川说，“妹夫，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做坏事，我都答应你。”
伸手指着四位老人说，“以后爷奶与爸妈，我和小敏也会管，只是毕竟隔的远，有点什么事也不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能管得了的。大哥大嫂的工作性质，你也知道，他们自己也做不了主。家里的老人就得靠你们多回来看看老人，三病两痛的得让你和二嫂多操心。老人看病住院之类的，你们要么及时联系我们，要么先垫钱，等事后我们再给你们，该我和小敏出的，我们不会含糊。老人方面就得你们多出力，还有我家父母虽然偏心，再怎么样，我也得认他们，也得尽该尽的义务。以后肯定不能年年回来过年。
在京都读书的两年多，我一直没有回去，不是不想，是因为我家那情况，不可能给我留了房间有地方住。
还有我爸妈也觉得找个农村媳妇儿会增加我的负担，对小敏估计有成见。所以我在自己没有房子时，一直忍着没有回去。现在京都买的小院在我们回来前已经修整好，年后，我们肯定要在开学前回去一趟。
家里的事情就请二哥二嫂多帮点忙。”
一番话说的言辞恳切，还有一脸的认真严肃，说的魏爷爷也点头，“对，你的父母你得认，不然多不孝。你能如此想就对了，不管父母怎么偏心，只要不是太过分，你该尽的义务还是要尽的。”
“爷爷，我明白。我爸偏心我大哥，我妈偏心我下面的比我小两岁的一对双胞胎弟弟，双胞胎弟弟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妹妹因为小，父母也关注的多一些，只有我这个不上不下的老二，就成了家里的透明人。下乡这些年，别的孩子下乡以后，好歹一年还能收到几封家里的关心的信件，我呢一封都没有，除了结婚那年我给家里写去的发牢骚的一封信，见我在信里满篇的牢骚，我爹妈才破天荒的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说是能让我回去，只是没法子给我安排工作等等之类的，还着重强调了家里的日子也难过，还有家里没有地方住等等之类。
一直说回去一个月之类要找到工作，有了工作要出去租房或者住厂里，家里没房间给我长期住下去的那些话，当时看到那些信，说真的我的心凉到了头顶。眼泪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流。”说着说着真情流露，脸上的表情很是伤心。
让几人看的也颇为唏嘘，不是生活在城里就一切如意，一切都好。也有不如意的事情，只是旁人不知道而已。
过了会儿收拾好心情，青川才继续说，“虽然我爸妈是偏心，但不管怎么样，他们养大了我，也没虐待我，就冲这点，我也要孝敬他们。但这个孝敬也就是尽义务，真心有，但不多。我说出来不是卖惨，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大家。以后不见得每年我们都能回来过年。
还有如果哪一天，大家去了京都，如果撞上我那偏心的爹妈对小敏态度不好，也请你们多担待。我心中有数。”
魏父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川子，你只管放心，我们虽是农村人，读书识字不多，但是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
魏红敏早就听丈夫说过婆家的那些事，早知道与现在再听一遍，还是一样的感受，心疼丈夫，情不自禁的握住丈夫的手，说道，“有我和孩子呢。”
“嗯，我晓得。”反握住妻子的手，深情的望着眼前靓丽的妻子，夫妻俩深情款款的相望，给边上的一群成年人狠狠的喂了一波狗粮。
老的看到眼前的一幕是欣慰，魏二哥是无语加白眼，这是闹哪样？他腰上的一块肉被媳妇儿的手已经三百六十度的拧了两圈，疼死他了。面上的表情也从不屑变成了狰狞，给疼的五官都扭曲了。
第二天一早，青川就被外面的二舅哥喊了起来，两人用狗拉爬犁。朝部队而去，二十来里路不算很远。两人在爬犁上放着一袋鱼。足足有六条大鱼，还有大白菜与萝卜等一些能存放的蔬菜与青川夫妻带回来送给魏红建一家四口的礼物。
一路上闲扯，走到那边时，魏红建已经在开会，他的妻子关淑珍也在师部的医院上班，家里就放假的孩子。
青川他们来不只是来送鱼，还有就是原定好的来接大哥家的两个儿子。大哥就两个儿子；魏新国（8岁），魏新民（4岁）。老大在部队比老二结婚还迟，孩子也就比老二的孩子的还小。
到了师部的家属区，与岗亭的当兵的一说，人家立马说道，“魏参谋有交代过，我让人找魏参谋家的新国来接你们进去。”
是提前招呼过的，但也不能直接放行，还得让孩子来接才行。
没一会儿，新国跟着去喊他的战士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新民，小新民被裹成了个球，圆滚滚的。小家伙很活泼，远远的就开始挥手，对着二叔喊。跑起来的样子憨态可掬，像是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倒是走在前面的新国认出来了青川，咧嘴乐呵呵的喊道，“老姑父，二叔。”
两年多没有见到老姑父，但他还是记得。
摸摸小家伙的脑袋，青川从兜里拿出来一把奶糖，塞给小家伙，“新国长大了，都成了小大人。”
也没有冷落后面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新民，小家伙看了眼哥哥，又被哥哥拉着对着他说，“是姑父，你喊姑父。”
小家伙歪着小脑袋，虎头虎脑的萌萌的喊道，“姑父。”
可爱的小家伙圆溜溜的双眼中都是好奇。
登记，然后进去。
家属区的公共区域走路的地方，早已铲出来一条路，几人一路走来还遇到不少的家属院的军嫂或者孩子，有一个长的和气的中年妇女，在当下看至少有五十的年龄，实际年龄估计就四十多点，一头齐耳的短发，脖子上围着粗毛线织的蓝色的围巾，她认识魏红军，“是魏参谋的弟弟吧？”
魏二哥憨憨的点头，“是。”没有多一个字，也没有想介绍青川的意思，不是不想介绍，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又不熟，以后也会有交集。介绍干嘛啊，吃多了撑的。
到了家里，青川开始忙活，帮忙做饭，还给杀了一条早就冻成硬梆梆的大鱼，红烧大鱼，在铁锅的边上糊玉米饼，等大舅哥夫妻回来可以直接吃。
一条七八斤重的鱼，加上糊满圈的玉米饼子，还有炒的一个大白菜，馋死了小新国与小新民，站在厨房边上一个劲的吞咽口水。
屋外还有一些孩子也在墙根蹲着，嗅着空气中的鱼香味，使劲的嗅。鼻子在不停的耸动，馋死小孩了。等关淑珍下班回家，就看到自己的门外围了两圈孩子，全部趴墙根叽叽咕咕。
一群鼻涕孩。
进门的时候，一群孩子眼巴巴的望着她，看的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心中酸酸的。进到家里，饭菜飘香，关淑珍不好意思的很，小叔子与妹夫来自家，自己吃一家人吃现成的，怎么都说不过去。
“妹夫，我来弄。”也不管青川在做什么，就要揽过来自己做。
在厨房里好笑的青川说道，“大嫂，我已经全部做完，就等大哥回家一起吃午饭，你不用做什么。”
他此时端起一个大碗，里面装满了鱼肉，拿着一双筷子已经走了出去，外面趴着一群孩子，他也不是不知道。穿越来开始，一直有修炼，从不懈怠，外面的呼吸声怎么可能瞒的过他。
掀开棉帘子，走了出去，站在孩子们前面，对着一群孩子打眼一瞧，就数晚了有几个孩子，差不多十个，“站好，排队，矮个子的排在最前面。”
挑好鱼刺的一碗鱼肉，早就炖入味，一个个的孩子吸溜着口水，赶紧站好，很快就排好队。一人一大口鱼肉一人一口鱼汤，浓郁的鱼汤味顺着喉咙流下去，肚子里暖暖的。
孩子们吃完还舔着嘴唇说道，“真好吃，真好吃。”
一群孩子还算是有礼貌，最大的孩子吃完对着青川弯腰感谢，“谢谢叔叔。”
“好了，都回家吧，不然你们点爸妈就要出来找人了。”
青川准备进屋的时候，不远处走来的人就是魏红建，大踏步的，看到青川他很高兴，一张嘴咧的大大的。站在门边等着大舅哥，“大哥。”
魏红建见到青川乐呵呵的一巴掌拍在青川的肩膀，“川子，啥时候到家的？”
“前晚到家的，延时了，到了晚上才到家。”坐火车这种事很常见，经常延时。
不过像延时两三个小时的，还是少，魏红建一听就知道，大概延时了多久，也是蛮诧异的，“那是蛮久的。”
“嗯，据说是给什么专列让道。”青川也不知道具体的。
两人进屋，洗手吃午饭。
下午还要上班，魏红建也没有劝俩人喝酒。两个小家伙连衣服行李都不用收拾，在那边就有，吃过午饭，背着书包就乐呵呵的跟着二叔与姑父走了。丝毫没有什么舍不得。
到了家里，两个孩子跟着爷奶住，家里有他们换洗的衣服。但白天孩子们大多数都在青川这边玩，督促孩子们假期的写作业与复习巩固之前学过的知识，还有提前给他们学习下学期要学习的知识，书本在屯子里借就是。
一天到晚青川也很忙的，还得教二哥二嫂卤菜，家里天天飘香，天天馋死个人。老大家的两个孩子，直嚷嚷，爷爷奶奶家里真好玩，其实是真好吃。
在城里买回来卤菜的香料卤料，在家里自己反复的教夫妻俩怎么熬制卤水，好几种不同的变化，能卤出来几种不同的口味，但味道都特别的好。
能让人吃了以后欲罢不能，吃了还想吃。
夫妻俩在父母的支持下，也不管家里的事情，安心的学习怎么制作卤菜。到了大年三十的早上，夫妻俩天不亮就出去。朝着滨城出发，在一个菜市场的边上，用夫妻俩自己带的工具搭起了一个建议的棚子。在上面摆着一些卤菜样品，不多就几样，都是大多数是荤菜的。有鱼有肉，还有蔬菜，自己带了三个小泥路，上面炖着大锅子，一个装的是混杂的素菜，一个是鱼肉，一个是猪蹄与切成小块的猪头。
边上还有一个小桌子，是方面夫妻俩切菜的。
今天是大年三十，虽然夫妻俩是无证经营，可是也没有人来管。只是太忙了。从出摊不到半个小时到全部卖完。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锅里菜卖完又从后面拿出来一些放入锅里，都是卤好的，只是放进锅里用小泥炉再在卤水中再滚一圈而已。速度快，卖到下午两点多，夫妻俩在许多人，还没有买到的幽怨眼神中仓皇离开。
回到家里已经是五点左右，在部队的大哥大嫂也回到了家里。
家里人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团圆年。大年初一，城里照相馆的一位老师傅，在年前接了青川的单子，带着儿子出来干私活，给全家人拍照片，整个大家的全家福，因为爷奶还在有魏父兄弟几个大家的聚在一起的拍摄的全家福。也有魏父这一支自己儿女的全家福，还有二老的合照，单人照，也有魏父兄弟家的全家福，用过早饭，就开始拍照，足足拍了一上午，屋内屋外的，全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