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湛司澈的情况就不是那么好了。
他之前在打那些人的时候,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虽然那几个流浪汉废了是肯定的,但是他当时也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完全是为了发泄,根本没用任何技巧。这种打法虽然打起来很爽,但是也是很容易伤到自己的。
徐锐皱着眉头,看着湛司澈的手,“你这两根手指都骨折了,跟我上医院!”
“不去。”湛司澈的语气十分坚定,不容置疑。
“你说你是不是魔怔了,她在你家,宋笙和一堆保镖就在外面看着,还能丢了不成!我看你不仅要去看骨科,你还得顺便看看精神科!”
湛司澈心疼的看着床上的女孩,她正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双目紧闭,眉头也在微微的皱着,仿佛在忍受着什么极大地痛苦和恐惧。
自己是现在唯一能够带给她一丝安全感的人,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我没事,至少等浅浅醒过来再治疗就好。”
徐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他又劝了几遍湛司澈始终不肯去医院,他没有办法,只能先给他处理外伤,把鲜血淋漓的手背用酒
精消毒后涂了外伤药,再用纱布包裹好,便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夜深了,湛司澈一晚上的奔波劳累,再加上打人什么的,身体也已经几乎到了极限,他把床上的女孩往里挪了挪,费力的脱掉了外衣,也钻进了被子,搂住了那个温暖的身体。
女孩感受到他的气息,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同时也反手抱住了他,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掩体一般,终于平静了下来,呼吸逐渐变得匀称,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和痛苦了。
湛司澈终于松了一口气,抱着怀中的女孩,很快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湛司澈无奈的用一只胳膊撑着头,看着这个睡得正香的小女孩。
他本想早点起来给她做饭来着,可是小女孩却紧紧的抱着他的一直胳膊不肯放手。
而且,他每次试图将胳膊偷偷抽出来的时候,她紧闭双眼的脸上,都会露出好像很不高兴的表情。
三两下的试探过后,湛司澈觉得再这样下去,有把小女孩弄哭的危险,所以只好保持这个姿势不动,于是就这么待到了中午。
云星浅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在梦里见到了湛司澈
,之后又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被害,她只觉得害怕极了。可是后来,好像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让她不再害怕了,她不再做梦,而是安稳的睡了过去。
现在她睡饱了,可睁开眼睛,却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本该死去的湛司澈,正在她身边托着脑袋温柔的看着她。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湛司澈反倒是一脸委屈,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云星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自己正紧紧地抱着人家的胳膊,以至于对方用力抽了两下,都没能抽动。
她迅速的认清了现实,这是她重活一世了,她没有被云婉婉绑起来装上炸弹,湛司澈也没有因为来救自己而死。
相反,自己现在已经脱险还被他放置在他的身边,准确的说,应该是她硬抱着湛司澈的手臂不让人家离开,就说明是湛司澈救出了自己,而且还好好的活着。
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湛司澈,发现他只是手上包了快纱布之外,并没有别的伤了。
“你手怎么了?”云星浅急切的问道。
“没事,打人的时候,蹭破点皮。
”
云星浅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怎么了?”湛司澈看着她的表情,她这个反应,好像有些太过严重了,好像是因为自己没死而放心了一样,自己在她心里有那么脆吗,脆到连几个垃圾都打不倒,而且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云星浅也不可能跟他解释,是自己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混乱,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把这个话题绕过去了。
“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云星浅点了点头,“嗯。”
湛司澈下楼去做饭了,云星浅也下了床,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吃饭的时候,湛司澈再次提起了把她接过来一起住的事。
“浅浅,你过来和我一起住吧,我实在是担心你的安危。”
云星浅放下了筷子,“不行,云婉婉还没死,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回去查清楚!”
看着女孩坚定的眼眸,湛司澈知道这事儿是没法儿谈了,他只能再次转幕后工作,争取早点解决掉这个“死而复生”的云婉婉,好把小女孩哄过来和她一起住。
“那好吧,等这件事解决了之后,你就别想找借口了。”
云星浅红着
脸点了点头,然后收获了湛司澈夹给她的一块排骨。
之前在湛老爷子的寿宴上,湛司澈就觉得季婉眼熟,后来云星浅出了事,他才想起来,那个女人就是云婉婉,所以他直接顺着这条线索,派人去调查了季婉的来历。
没想到,这个资料,竟出人意料的好找。
一小时后,湛司澈收到了一份有关季婉的材料。
第一页纸上是季婉的经历和介绍,除了姓名年龄籍贯等基本资料,下面的履历都是空白的一片,这个人像是凭空中生出来的一样。
其实之前云星浅也是这样,但她从小被养在乡下,再加上云家有意不让她暴露在公众面前,所以就导致了她的履历干干净净。
可是季婉却不一样,或者说,任何一个普通人的履历,都不可能这么干净,很明显,这根本就是一个买来的假身份。
而翻过这一页去,就是“季婉”真正的身份了。
从阳光精神病院爆炸,云婉婉死的时候,和她年龄相同的季婉就“活”了。
之后她就一直跟在湛尧身边,而顺着这个“季婉”的身份往上查,很简单就查到了买家,正是她身边的那个湛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