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靳臣顺势也看了过去,“阿意。”
他没再说下去,但那意思,显然是想跟墨宴修一样,要一个她的解释。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秦意才无奈的开口,“我有钱,所以不需要你的。”
“可我是你的未婚夫。”
“还是崽崽的妈咪呀!崽崽的钱也可以给妈咪花哒!”
一边说话,墨宴修还真的掏出来一张卡,眼巴巴的递了过去。
“妈咪!”
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神色,还有同样黑亮的瞳孔,秦意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低头认错。
“我知道错了。”
“那下次呢?”男人挑眉追问。
“不会了。”
虽说秦意看起来,颇有些被逼无奈的意味,但墨靳臣的心里,还是荡开一层隐秘的欣喜……
奇怪的是,他第一次不排斥这种感觉。
心满意足的拿上袋子,他像是平凡人家的丈夫一般,理所当然的站到中间,一只手拉住小团子。
另一只手,则是空落落的朝着秦意的方向。
“该走了。”
秦意再次瞪大了眼睛。
这男人,是得寸进尺吗?
正要说出拒绝的话,墨靳臣像是看出了什么,直接将她一把拉了过来!
“走吧。”
秦意:……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等她想明白,男人温热的大掌缠绕上来,带出丝丝缕缕的温柔热气,烫的她浑身都热气来。
长发上的耳尖和脖颈,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粉。
发现这一点小小的意外,墨靳臣也雀跃的像个孩子。
“我们就近去做头发,好不好,阿意?”
他的声音里难得带了温柔缱绻,听的人骨头酥了几分。
秦意猛不丁一动,试图将手掌抽出来,却依然被男人攥的死紧。
无奈,她只能开口明确拒绝。
“开车去吧,我鞋子不太舒服。”
于是,墨靳臣迅速松开了儿子的小手,“给林永打电话,让他过来开车。”
墨宴修一愣,忍不住控诉他,“老爸你偏心!”
可爱的包子脸鼓起,秦意当场就按捺不住,想要过去捏一捏。
她一动,小团子才发现,爸爸妈妈的手紧紧相握。
愣了一下,他乖乖的拿了手机走到前面。
“爸爸我来打电话,你牵好妈咪就可以啦!”
墨靳臣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可秦意却无言以对。
为了她,这一对平常就差打起来的父子,总是能有难得的和谐。
热热闹闹逛了一
天,等到天色擦黑的时候,秦意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
原本黑色简单的头发,被简单的高高盘起,脸颊两边,则是留了几缕烫到卷曲的头发。
一向不施粉黛的小脸上,难得上了薄薄的妆容,非但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反倒让她更有气色。
再加上那件黑色的长裙,以及新买的鞋子,墨靳臣都开始后悔,不该将她打扮的这么耀眼。
可宴会的事情,秦意早已经知道,想要临时反悔,显然不太可能。
无奈,他也只能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宴会上,只要他始终守护,谁还能将秦意从她身边拉走?
抱着这个想法,他们总算踏进了李家。
还没进门,秦意心里就一片了然。
不愧身为世交。
这三家的大宅,看起来根本没有太大的差别。
几人进去时,宴会厅里,已经陆陆续续进了几个人。
但,秦意进去时,迅速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秦悠早就到了,看见秦意的那一刻,她差点都没认出来,这是她那个简朴至极的妹妹!
直到小团子眼巴巴的拉住她的手,秦悠才握紧了拳头。
又是她!
她明明精心装扮过,可跟秦意的薄妆淡容比起,她远远落
了下风!
咬了咬牙,避开墨靳臣极为冷漠的目光,秦悠硬着头皮躲开了人群。
暂时没有机会怕什么,她还就不信,秦意能一直躲在男人后面!
人群渐渐的多起来,可毫无意外的,盛装出席的秦意,始终是人群的焦点。
渐渐地,众人谈论的话题,也逐渐挪到了她身上。
“这是墨家未来的少夫人吧?”
“果然长得不同寻常……”
“说不定是靠什么上位的呢……”
众人谈论的声音并不算太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什么,可即使这样,墨靳臣的脸色还是沉了下去。
好在没多久,李家众人也出来了。
看见墨靳臣一家三口,李维达连忙带着女儿走了过来,“靳臣也来了。”
看见他,墨靳臣才点了点头,“大哥。”
他们三家虽然一直没有血缘关系,但一直以亲人相称,外人也是知道的。
因此,两人这一出,倒是没引起太大注意。
但很快,李家老头子李彦辞出现时,气氛整个都不一样了。
因为,李彦辞先打招呼的人,不是墨家的人,而是秦意。
“想必,这就是秦小姐吧?”
不远处,魏雅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忍不住嘲讽道
,“都是姓秦的人,你跟人家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一边说着,她还不忘打量了一眼秦悠,眸中的轻视都懒得遮掩。
秦悠瞬间怒火升腾,“不就是认识两个老头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头子?”魏雅都快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李家跟墨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悠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再次走来了两个老头,赫然是墨顾两家的人。
隔着老远,顾空云爽朗的笑声就传了过来,“彦辞啊彦辞,你可真是不地道!”
墨家老爷子也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我墨家未来的儿媳,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秦意瞬间转头,死死的盯着墨靳臣。
不用她说话,墨靳臣也理解了她的意思,迅速出声安抚,“逢场作戏而已。”
“呵”的冷笑一声,秦意懒得再看他,只咬着牙压低了声音,“我不想公开这个身份!”
男人沉默了下来,良久,才深深看她一眼。
多少人求着哭着都想进的墨家,在秦意这里,却成了甩不掉的沉重包袱。
这样的人,墨靳臣还是头一次见到。
但他还是顺了她的意,不情不愿的解围,“既然都来了,还是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