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相信,如果入股《笼中雀》的话,她一定会得到一个丰收的结果。
而对象是霍煜西,她也好意思开这个口。
……
凌晨,D都机场。
乔伊受邀去参加了一个小型红毯走秀,本来她是没有打算要去的,但是这部是因为积蓄全都投进了霍煜西拿来的那个剧本里吗,她不得不多跑几个通告,才能维持娘俩的日常开销。
劳累了一天,主办方本来是给乔伊安排了酒店过夜的,但是她放心不下小团子,还是坚持散场以后直接回来。
机场大厅里零星走动这几个工作人员和几个乘坐夜班飞机的乘客,广播里的航班信息播报在空荡的回响着。
乔伊搓了搓手,拖着一个小巧的皮箱走到门口打车,她没想到已经是春天了,D都的夜晚还是那么凉,不过好在机场是交通枢纽,最不缺的就是出租车,乔伊很快就打到车并且坐上去报了地址。
之前这些事都是苏溪和安琪来做的,她虽然知道助理们很辛苦,但没想到要操心的事情这么多,突然好怀念他们两个在的时候,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社畜生活。
不过苏溪回学校去做最后的毕业论文了,安琪也因为家里有事,所以请假了。
突然想到安琪,乔伊拿出手机开机给她发了条消息保平安,之前在飞机上手机关机了,她还没来得及问安琪的情况。
刚从活动会场出来,安琪就一脸为难的找她请假,乔伊自然值得她家的情况,所以就直接放她走了,这会电话接通了,“安琪,我下飞机了,你呢?到了吗?”
“我也是刚到,真是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自己回去了。”安琪有些自责。
乔伊安慰道:“没关系,反正以前没有助理的时候我不也是这么过的吗?再说
了,你那边的事比较要紧一些,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谢谢桥伊姐,我可以的。”
通话结束以后,安琪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咬了咬下唇。
她爸在上夜班的时候突然昏倒在保安亭里,要不是街道的人夜间巡逻发现了,及时送到医院来,怕是人都就不回来了,她赶到医院的时候,人刚从抢救室里送出来到病房,虽然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以后都要注意修养,不能劳累,应该是做不了什么活了。
安父一直都是安家的顶梁柱,任劳任怨的养活一家人,后来安琪读完初中就辍学出来打工,期间进过工厂,也在餐馆端过盘子,挣钱来补贴家用,后来她也算是机缘到了,遇到了当时还活着的乔伊收她在身边做助理,才过得稍微好了一些。
安琪是家中老二,大哥还没成家,小妹还在念书,现在安父丧失了劳动力,家里就只能靠着她那点收入来支撑了。
刚才接到桥伊姐的电话无形之中让她慌乱的心稍微稳定了一些,不知怎么的,她总是感觉桥伊姐和乔伊姐之间实在有太多的相似了,说话的神态语气,做事的处理方法,都如出一辙,要不是两人的容貌完全不一样,她都要怀疑乔伊其实没有死,只是以宋桥伊的身份继续活着。
领走的时候,乔伊拿了一张十万块钱的银行卡给她,虽然不算多,但是她最清楚乔伊现在的经济状况,那一万块钱还是这次的出场费里扣出来的。
“琪琪,你可算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怕是不行了,这家以后该怎么办啊?”安母看见她出现在病房门口,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安琪快步走进去,扶住她虚晃的身形,小声安抚道:“妈,我进来之前问过
医生了,爸的身体没事,就是以后不能劳累了,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们三兄妹吗?除了小妹还在念书,我和哥哥都有工作,你就放心吧!等小妹毕业了以后,我们三个都挣钱了,您和爸就更不需要这么操劳了。”
安母听她说的有理,但心中还是忧愁,“我刚接到电话赶来医院,他们就让我交八万块钱,那钱本来是攒着给你哥娶媳妇的,要是全都花进医院了,这可怎么办?我们安家的香火要断在我手里了……而且你爸这个身体就算出院了,还要继续吃药,那药不要钱吗?你哥现在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他那点工资还不够养活女朋友的,这可咋办啊?”
安琪的眸色沉了下去,母亲的心里还是只顾着大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本以为母亲看到大哥的所作所为会有所改变,可很显然是她想错了,在母亲眼里,只有大哥安德龙才是安家的人,两个女儿迟早是要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的,所以从来有什么好的她都只念着大哥,还恨不得从她这里搜刮一切全都拿去给大哥。
现在父亲还躺在病床上没有醒过来,母亲担心的却是要花多少钱,花钱会影响到大哥谈恋爱……
刚才那一番哭诉,不过就是想让她拿钱出来。
安琪心下一横,咬牙道:“妈,刚才我来的时候已经把爸的医药费付了,但是医生也说了,明天还有一场手术,我真的没有多余的钱了。”
听到安琪说没钱了,安母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声音变得尖锐:“没钱?你在D都跟在那些明星身边天天出门都是坐小汽车的,怎么会没钱了?”
“妈,真的没钱了,我出门就坐车,那也是来接桥伊姐的,我只是她的助理要跟她在一起所以才坐车
的,平时不工作的时候我也一样没有车坐的。”安琪咬咬唇,有些无奈。
安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发现她表情认真不像是在撒谎,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那你没钱了可以找你那个什么桥伊姐借啊!她是大明星,她肯定有钱。”
安琪皱起眉道:“妈,桥伊姐最近也很困难,咱们家的事怎么好去麻烦她。”
“哼!你倒是很知道为外人着想。”安母气鼓鼓的说完,躺在陪护床上,侧过身子背对着她睡觉。
安琪见她不再纠缠,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安父的病床边守着。
第二天,安琪跑前跑后的照顾刚醒过来的安父,快到中午饭点了,安德龙才悠悠出现在病房门口,看到安琪就趾高气昂道:“爸不是还有个手术吗?安琪你还不去把手术费交了?”
安琪正在给安父擦脸,不想在生病的父亲面前跟他起争执,就没有应声。
安德龙见她不理自己,一时觉得自己失了兄长的威风很没有面子,大步过来颐指气使的怒吼道:“安琪,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安琪冷眼看了看他,把毛巾摔进洗脸盆里,水溅了出来,安德龙连忙往后退了退,只见安琪就端着洗脸盆从他退开的地方走过去,到卫生间里去了。
安德龙看着她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准备追上去跟她算账,安母连忙过来拉住他,笑着问:“儿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今天不上班吗?”
他空着手就来了,母亲还担心他的工作,自己大半夜赶来,还掏钱把父亲的医药费付了,换来的却是母亲毫无温度的要钱,要不到钱以后她就冷冷的背对着自己睡觉了,一整晚她都坐在椅子上,也不见母亲关心过她一句。
有些父母的心真的是可以偏到
右边去。
安德龙坐在陪护床折叠起来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拿起安琪刚拿到的外卖就开始吃了起来,那是她特地买给安父的鸡汤。
安琪走过来一把把鸡汤从安德龙手里夺过来,烫撒了出来,安德龙的大腿上湿了一大块,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就扬起拳头对着安琪:“安琪,你疯了吗?”
”哎哟,怎么回事?儿,你烫到没有?”安母看到了连忙过来拉住他仔细的查看,还一边数落安琪,“老二,你这是干嘛啊?你哥喝点汤怎么了,你至于这样吗?要是再烫出个好歹来,家里就是两个病号了!”
“这是我买给爸喝的,他要想喝,自己买去!”安琪没好气的把汤端到一边放下。
“瞧你这孩子,一家人说什么你啊我的,你哥喝了你再买一份给你爸就是了!”安母立马站出来帮着儿子说话,而安德龙就站在原地,一脸得意地看着安琪。
安母这个行为实在是让安琪十分心寒,多年积压的委屈瞬间爆发,她红着眼眶低声怒吼道:“我大半夜的接到电话就匆匆赶回来,也不见你关心我,他有手有脚凭什么吃我的用我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每个月打回来的钱你全都拿去补贴他了,要不然也不会连给爸看病的钱,家里都拿不出来!”
安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直以来这个二女儿都是任劳任怨逆来顺受的性格,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把这些事说出来。
安德龙听到她提起钱的事情,顿时像是做贼被人抓住了一样,恼羞成怒道:“安琪,你别以为你到大城市里找了几个钱就了不起了,我才是这个家唯一的儿子,你和安妮以后都是别人家的,现在找你拿那点钱怎么了?不过就算是报答了爹妈生养你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