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了摆手,示意丁丽珠不需要客气,“把尸体运走火化了吧,你们可以去找申屠翔泰,让他来决定埋葬地点。”
丁丽珠有些担心:“秦先生,关系重大,您看......”
“申屠晴子刚才虽然说,申屠可道的死事关重大,但在她心里,巴不得申屠可道死翘翘。你放心,你带着申屠可道的骨灰去找申屠翔泰,没有人会找你的麻烦。”
我的一番话依旧没有让丁丽珠放心,她面露犹豫之色。
“丁小姐,在我的印象里,你的胆子,可没这么小啊。”
丁丽珠看着我,苦笑道:“事关重大,我又不是像阿兰那样有主意。”
“好了,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撑腰。”
得了我这话,丁丽珠瞬间喜笑颜开,她看向自己那三名不中用的手下,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老爷子的尸体抬走,送到火化场去火化。”
三人赶忙将申屠可道的尸体抬起来,往飞艇上搬运。
丁丽珠深吸了口气,她担忧地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的咖啡馆,“秦先生,浩淼那边,还是需要您多劝劝。”
我点了点头,丁丽珠叹了口气,便跟在自己的队员身后上了飞
艇。
目送丁丽珠的飞艇离开后,我向着马路对面的咖啡馆走了过去。
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我看到朱欢正在捂着自己的脸痛哭流涕,鲁浩淼应该是已经将情况告诉朱欢了。
我穿过马路,来到咖啡馆里。
鲁浩淼坐在朱欢的面前,朱琼在他们旁边的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我走到鲁浩淼身旁,向他们二人打了个招呼。
鲁浩淼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师,您杀了申屠可道,没事吧?会不会影响申屠家和新盟之间的合作。”
“放心,不会。”我拍了拍他的肩,接着看向朱欢,“节哀顺变,找一下你父亲的衣服,做一个衣冠冢吧。”
朱欢泪眼朦胧地看向我,断断续续地说着:“秦先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们的身上,好不容易才有了安稳的生活。”
我深吸了口气,这就是灾疫末世中,普通人的命运。
之前幸亏朱琼在小丑那积累了不少好感,所以小丑在启动朱明亮身上的精神体种子的时候,并未杀他。
可是,躲得过十一,躲不过十五,朱明亮到底还是丢掉自己的性命了。
我看着已经哭肿了双眼的朱欢说道:“这
个世界很残酷,明天到底怎么样,谁都说不准。”
鲁浩淼安慰着朱欢,然后抬起头望着我,“秦先生,我想要从火种议会辞职,带着朱欢和朱琼一起去新盟。”
“你可要想清楚了,继续待在这里,以后升迁的机会肯定会很多。如果去了东山省,想要往上走,很难。”
鲁浩淼摇了摇头,他认真地看着我。“老师,我也不想继续往上走了,我只想跟欢欢找个安稳的地方生活,把琼琼抚养长大,我们也会考虑再要一个孩子。
再说了,到底是申屠家害死了我父亲,我不可能再给他们卖命。”
朱欢见状,看着鲁浩淼说道:“浩淼,你不必为了我们......”
鲁浩淼抬手示意,他主意已定。
我见他这样,只好尊重他的决定,“申屠可道已死,这里的事情差不多也快结束了,新盟会安排直升飞机来接我,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走吧。”
鲁浩淼闻言,十分感激,“老师,谢谢您。”
“我们之间,不说这个。我先在咖啡馆这里替你们看一会儿琼琼,你和朱欢去准备衣冠冢吧。
老朱家饭馆就当做是朱叔叔的坟墓,以后需要的话,来这里祭奠就可以了。”
鲁浩淼点了点头,搀扶这朱欢起身去准备朱明亮的后事了。
他们离开之后,我点了一杯咖啡,一杯奶昔和一份小蛋糕。
我坐在落地窗旁,看着窗外的行人和车辆,想着以后的事情。
基地的灯光逐渐暗淡了下来,慢慢变成昏黄色。
朱琼从睡梦中醒来,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朱琼坐在软椅上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我的存在,“秦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我姐姐和姐夫呢?”
“哦,他们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会儿就回来了。给你要了一杯奶昔,还有一块蛋糕,快过来吃吧。”
朱琼见有吃的东西,乐呵呵地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先喝了口奶昔,然后开始吃起美味的蛋糕。
我看着单纯的朱琼,心里思索着该如何给她做好心理建设。
“琼琼,你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朱晴摇了摇头,“不喜欢,这里没有可以跟我一起玩耍的小朋友,每天就是待在饭馆里面,看人来人往的。”
“琼琼,我告诉你,要带你去一个可以上学的地方,你想不想去,在那里你可以交到很多的好朋友。”
“真
的假的?秦先生你可不要骗我啊。”
“我没有骗你,你姐姐和姐夫也要过去。”
“爸爸呢?爸爸也要跟着过去吧,去了那里他可以再开一家饭馆。”
“琼琼,你爸爸暂时没有办法一起去了。”
“为什么啊?”
“他的病有些严重,我们得安排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治疗。”
“噢,那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治疗所需要的时间和周期很长,大概等到你十八岁的时候,治疗才能完成。”
“这样啊,那琼琼到时候就是一个大姑娘了,不知道爸爸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你是他的女儿,他怎么会认不出你来呢?”
琼琼点了点头,继续吃自己的蛋糕。
我深吸了口气,她父亲的事,最好不要知道。毕竟对她而言,真相太过于残酷了。
基地彻底关闭了穹顶的灯光照射,马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琼琼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发圈。
鲁浩淼和朱欢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回来了,他们推门一起走进了咖啡馆里,朱欢的眼角还挂着泪痕,应该哭了一段时间。
琼琼转头朝两人看去,稚嫩的脸蛋上,眉头微微皱起,“姐姐,你怎么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