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个套路对中年男人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不管是油腻男还是暖男基本都无解,油腻男往往蜜汁自信,觉得天下女的都活该仰慕自己,硬往上贴。暖男则是控制不住中央空调的本能的想去呵护每一个小天使。 尤其单身中年男人,更是管不住自己,别管去了能不能干啥,不去就会浑身刺挠,不得劲,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去死一回才甘心。 易冷有些不理解,为啥对方明明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还要用这种下三滥的低级手段对付自己,想想又能理解,并不是每个组织都是专业高效的,赖亚林的团队又不是真正的国家情报机关,他们不会考虑那么缜密,路径依赖惯了,就用最管用的老招数先上一波,行不行的无所吊谓,不成没关系,成了更好。 以往为国家工作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上级,不管具体情况,只知道死命的压任务,不顾底下人死活硬上,反正死了国家给你抚恤,成了功劳是上级的。 想到这里,易冷更想去了,看看对方什么套路,什么段位,什么胆略。 当然他不敢托大,毕竟人家背后有林局撑腰,公器私用什么坏水都能冒出来,所以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身上带足了设备,纽扣摄影机,录音器,定位仪,这些东西他作为易冷是不具备的,但是架不住黄皮虎有啊。 紫竹林别墅是黄皮虎的家,就等于是易冷的家,什么柜子里放什么衣服,保险柜密码多少,简直如履平地,平时女儿不在这住,他也懒得过来,今天打扫收拾一番,黄皮虎的衣服借一套先穿着,反正尺码刚刚好。 女儿这边也给了回话,易冷说没问题,爸爸联络一下就去看黄叔叔。 把家里安顿好,易冷打了个车去赴约,要喝酒嘛当然不能开车,到了地方发现小娅已经到了,桌子 这是一家比较有文艺气息的烧烤店,热带风情装修,客人不多,一眼扫过来,应该没有小娅的队友。 “要不我把国强叫来吧,给你们说和说和。”易冷说。 “我不想见他!”小娅眼睛红红的,开始表演,也算是真情流露,演的很到位,不是早有判断还真被她骗了,各种人设,各种故事,各种桥段,都是感人肺腑的下酒料。 但易冷不喝啤酒,说自己痛风喝不得啤酒,来点白的陪陪你,于是两人啤酒对白酒,喝了三个小时,喝到眼睛迷离,东倒西歪,易冷解开了领子,浑身酒气熏天,能看得出努力保持着清醒。 酒喝的差不多了,也开解的差不多了,小娅准备回家,可是她是开车来的,只能叫代驾了,只见她拿出手机一通操作,说叫好了,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这就尴尬了,易冷只能在原地等,等了几分钟来了个代驾,问某某尾号的车主在哪儿,易冷是在这儿呢,他扶着小娅,代驾推着电动车,一起上车。 易冷和小娅坐后排,小娅醉的不省人事,直往大叔怀里拱,大叔君子风范,丝毫不趁机揩油。 “师傅,这是你闺女吗?”代驾开着车,瞟着后视镜,忽然问了一句。 “是朋友。”易冷回答。 “那你艳福不浅,看你们差了起码二十岁,这嫩草吃的可香。”代驾嘴上没把门的,开始胡咧咧。 易冷笑笑没说什么,任由他发挥。 忽然小娅醒了,恶狠狠踹了代驾后座位一脚,说停车,你给我滚! 代驾还真就当场停车,回头想掰扯掰扯:“那你得给一半的钱才行。” “我给你老母!我弄不死你!”小娅如同母老虎般扑过去要打人,把代驾吓得推门下车,撒丫子跑了,连电动车都不要了。 这是在高架上,时间不早了,没啥车,在这上面是叫不到代驾的,小娅两手一摊:“大叔,怎么办,要不咱们把车丢在这儿走下去吧。” 易冷说:“离你家还有多远?” 小娅说:“前面出口下去,一拐弯就到了。” 易冷说:“要不我开吧,反正近,一脚油门就到。” “你行么,就怕交警查酒驾。”小娅说。 易冷看看前后空荡荡的马路,代驾的手机还在支架上导航,郭德纲的声音在指引方向,这个点儿怕是交警不会出现了。 “没事,我来吧。”易冷上了驾驶座,小娅很不放心地上了副驾,开车前行,在下一个出口下匝道,在快出匝道的时候,之前那个跑远的代驾从暗处冲出来,一头撞在车头。 匝道速度慢,人也没多大事,最神奇的是警灯突然亮起,一辆警车在后方出现,现场处理事故。 代驾头破血流,坐在地上哭诉,说他们叫代驾不给钱还想撞死我。 交警说什么,这属于醉驾啊,先把酒精测试仪拿出来了,让易冷吹一口。 “我没喝酒。”易冷说。 交警大怒:“你身上酒味熏我一个跟头,你敢说没喝酒,你不吹是吧,第一次警告!” 说着就按住腰间的胡椒喷雾,辅警也警戒起来,准备现场抓人。 “那我就勉为其难吹一口,配合你们工作,大半夜的都不容易。”易冷就真对着酒精测试仪吹了一口,没反应。 “你得真吹!”交警认为他在做小动作。 易冷深吸一口气,猛吹一大口,还是没反应。 这就见了鬼了,明明身上一股酒味,怎么能吹不出来,交警不甘心,说驾驶证行驶证,下车!带你去医院验血,还就不信了! 于是辅警把车开走,交警带人去附近医院现场抽血鉴定,很快结果出来了,易冷血液酒精含量为零。 就离谱! 没酒驾,撞人是确实的,但易冷也有准备,他说我有视频记录,这个人是故意碰瓷的。 交警说是不是车上装行车记录仪了? 易冷说那不是我的车,我不知道,但我自己带了,记录的一清二楚,就算现场的摄像头失灵故障也没关系,这个官司我打定了,稳赢。 交警很生气:“你这个师傅,怎么不按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办事?” 易冷说:“你们也没按套路出招啊,提前了。” 交警无语,他是执法者,只能按照程序办事,人家没酒驾,还有视频证据,就只能放人,可是辅警走过来说,分局刑大来人了,说是接到报案,有人猥亵。 易冷说:“不会吧,代驾是坐前面的。” “说的是你!”两个便衣出现在面前,都是年轻刑警,一脸倦容黑眼圈,黑色羽绒服黑裤子黑色运动鞋,斜挎黑包,亮出证件。 “刑大重案队范东生。” “刑大重案队高岩。” “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在车里猥亵,说的就是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范东生亮出了手铐,不耐烦盯着易冷。 易冷一拍大腿:“真绝,还是组合拳哩。” 人家确实是考虑到他的老特务身份,也预判了各种情形,所以把套路做了一个改变,提前到车里进行,醉驾加猥亵,还有人证,彻底钉死你,这种事儿女方说啥是啥,基本没啥能辩驳的。 先弄个罪名把自己关进去,只要把人控制住就好弄了,在拘留所里可以发生各种各样的故事。 易冷身上带着设备呢,车里的视频和录音都有,但人家诚心陷害你,这些证据是没用的,毕竟拍不到每一个细节,人家说你摸了抠了舔了,你也没法自证清白,何况还有个代驾是同伙。 再者说,这证据能不能见天日还是两说,为了做到隐蔽性,设备没有上传云端的功能,被黑警销毁就等于零了。 易冷恨得牙根痒痒,大意了,自己真被抓捕,第二天就能传到暖暖耳朵里,你爸爸是个猥亵犯,这不得给孩子造成巨大的心理阴影。 这一刻他也下定了决心,说啥都得把林雅两口子搞死。 这一套连环毒计的可怕之处在于无解,冤枉你的人比谁都知道你的清白,可他们就是要搞死你,只要被抓进去,猥亵罪名就一定能成立,各种铁证如山,按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判,顶格五年有期徒刑,别管你后面怎么想法翻案,前面这几个月肯定是生不如死。 首先不能被控制住,那等于自杀,可是现在刑警都来了能咋办?拒捕,这俩年轻刑警看起来脾气都比较冲,和张湘渝那种老油条不一样,拒捕就会对抗,对抗就会掏枪,掏枪性质就变了,再加上一条袭警抢枪,当场打死你都是官的。 找两个愣头青来,就是想让自己被当场击毙吧。 这俩刑警都是二十郎当岁身体状态巅峰时期,还有两个交警几个辅警在场,真干起来,易冷确保能抢一把枪,挟持个人质,逃走也不成问题,但那样问题性质就变了,直接出动武警全城搜捕,瞅个机会狙击手一枪就把自己脑壳掀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易冷叹口气:“我说我是冤枉的,你们信么。” 范东生说:“少废话,老不要脸的,去派出所说去吧。” 易冷说我想先上个厕所。 “找不痛快是吧?”范东生竖起眉毛,一脸凶恶。 易冷作势解裤子:“那我就在这儿解决。” 遇上这种不要脸的老流氓也是倒霉,范东生摆摆手:“行,我让你去,我就看你有什么花招。”说着让辅警陪易冷去医院的洗手间。 逃跑是没机会的,洗手间没窗户,带枪的警察就站在门口,易冷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个厕所就出来了,老老实实跟着范东生走,上了一辆老旧的民牌捷达车。 俩刑警把易冷带到派出所,进行交接,可是所里值班的不收,说这是你们接的案子,我们今天案子够多了,接不了啦,一番交涉后,上面一个电话打下来,派出所就把人收了,今晚上不审了,先把人关起来过一夜再说。 范东生和高岩是搭档,刚办完一个案子从外地回来,上面就丢给他俩这个破事,说是某个领导的外甥女报的警,被一个大叔猥亵了,于是出警把人抓了,闹腾了小半夜回去,路上两人点了一支烟闲扯起来。 “那个男的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也挺帅,怎么是这种人呢?”范东生说。 “斯文败类呗。”高岩说,“不过也有可能是诬陷,这种事儿不少见。” 当警察的眼睛都毒,见过的人太多了,大多数都是挂相的,报案的女青年有风尘气,而嫌疑人则一身正气,这本身就很奇怪,但他俩也没多想,反正都交给所里了,回去睡个觉开始下一天。 “我打火机呢?”范东生叼着烟摸索着身上。 “你在后排睡觉的时候,可能掉哪儿了,你找找。”高岩说。 范东生爬到后排,到处摸索了一遍,最后摸到绒座椅夹缝里,没摸到打火机,却摸出一个奇怪的小东西。 “这是啥玩意?”范东生看了看,没辨认出来。 “好像是个针孔摄像头,伪装成扣子。”高岩瞄了一眼,给出判断。 “谁在监视咱们?”范东生警惕起来。“不对啊,按说摄像头应该对着车内,塞里面有屁用。” “难道是嫌疑人塞进去的?”高岩想到了刚抓的那个家伙,上的背铐,坐在后面蛄蛹了半天,可能就是在藏东西。 这就有意思了,两人也不困了,来到高岩的单身宿舍,从设备里取出存储芯片,输入电脑看了一下,果然是个很长的视频,男人角度拍摄的,主角就是报案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在喝酒,女人一直在抱怨在倾诉甚至在表达暧昧,男人不为所动,语言行动都很节制,后来叫代驾,上车,车里并没有太多的对话,只有代驾的调侃调戏,然后代驾被赶下车,接着就是碰瓷,查酒驾等等一系列,直到刑警出现。 两人面面相觑,刑警的嗅觉是敏锐的,这案子一目了然,绝逼是陷害! “这男的太冤枉了。”范东生说。 “比窦娥都冤。”高岩说,“可是为啥他带着这东西拍摄证据呢,难道说他明知道有人要害他?” “可能是,但是为啥又藏在咱车里?”范东生分析道,“老高,我觉得这事儿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为啥让咱俩去处理,为啥派出所不收,后来又收了,这里面是谁在调度指挥。” 高岩说:“别的不敢说,但可以确定的是,咱们被人当枪使了。” 范东生说:“咋办,是上交证据,还是装不知道。” 高岩说:“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小人物一个,反正也不受领导待见,我是不能接受被人当猴耍。” 范东生说:“那这么办,留存一份,然后上交,抄报派出所一份。” 高岩说:“有个正厅级的哥哥,就是豪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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