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哑口无言。
沈言心也不惯病,她直接要去找厂长。
“这么大的事情,我必须要跟厂长说,至于你就在他面前慢慢耍横吧!”阮茹曦说。
“别啊!你别去!”男人离开开始阻止沈言心。
但是沈言心这种风风火火的人是不会被拦下的,再加上她前一段时间来的时候,还跟着厂长参观过全厂呢,当然知道厂长办公室在哪里。
再加上沈言心的脚程非常快,不一会直接跑到了办公室。
门没关,沈言心也懒得敲门,直接闯进去了。
把正在喝茶水的李厂长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你你!”他吓得都结巴了,然后被自己口中的茶水呛到,使劲的咳嗽了好一会儿。
“我就是订你们家三十床被褥,三十床床品的人。”沈言心说:“如果你不是那么健忘的话,能认出我来。”
李厂长定睛一瞧,确实回忆起来了。
虽然他一天天能够见到很多人,但是沈言心还是不一样的,因为沈言心足够漂亮,所以让他印象深刻。
因为是沈言心,这个大客户,李厂长的脸色好了很多。
他说:“沈姑娘!我想起来了,你过来的这么着急干什么……”
害的他差点被茶水给呛死!
“你们买给我的货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想想吧。”沈言心说:“东西就放在外面,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
“啊?”
李厂长以为自己听错了。
偷工减料?这是自己厂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李厂长说:“你的货都是尖货,是我们精心挑选的,绝对不能出错!”
这可是不能得罪的大客户!
李厂长心里很清楚,都是首都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这要是生意做砸了,找上门过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他不傻啊!
不是一锤子买卖,关键是要靠信誉!
“我说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下去看。”沈言心说:“就摆在下面,我的员工还在哪里看着呢。”
李厂长看沈言心冷酷的表情也知道不妙,他站起身说:“好的,我马上跟你过去。”
两个人刚出了门,就遇到守在哪里的那个男人气喘吁吁的上来了。
“大春,你干什么?”李厂长说:“今天不是让你去交货,你都干什么了?”
大春支支吾吾道:“她就说要验货,我让她验货,结果就验出来问题了,我什么都不知
道啊!”
“你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李厂长生气道:“这货不对劲,你就逃脱不了责任!跟我一起下去!”
来到广场,李厂长看到被挑开后暴露在空气中的棉花之后,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他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沈姑娘,不瞒你说,这几条陈棉花的是我们厂的出品,但是只是次等货,给买不起好棉花被的人准备的。”李厂长说:“但是这几条可不是我们准备的!我们厂绝对没有这种脏棉花!”
这里面的棉花非常脏,甚至都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李厂长是内行,一看就明白了。
沈言心冷笑道:“李厂长,我也是信任咱们被服厂才让陆叔叔过来订货的,你们就这么敷衍我们的信任?”
李厂长惊出一头冷汗。
他不好意思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让我把人给你找出来,好好审问!”
沈言心摇头道:“不必,我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跟着你们在这里玩,我想要的是赔偿!然后我还要回去做事情。”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赔偿?”李厂长小心翼翼问。
沈言心看了一眼大春,笑道:“大春告诉我,
假一赔十呢,你觉得这个赔偿怎么样?”
李厂长静静的看了看脚下的十五条被子。
假一赔十,一百五十条?
这不行!他一想到这样就肉疼的很。
“不行!绝对不行!”李厂长道:“我们厂也就是艰难的生活,你要是要一赔十,我们直接不用过!”
沈言心还知道李厂长是在哭穷。
据她了解,以后被服厂还与首都的一家品牌合并,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期都活的不错,什么不用过了这种话纯粹就是说出口博同情的。
不过沈言心也知道,这种条件对方不会同意,但是她就是要高一点。
如果她要一赔三的话,对方还是会压价格,一赔十不好压价了。
“那么一赔八。”沈言心说:“你们被服厂有钱,谁不知道过年就被服厂的员工回家手上敞亮?”
李厂长都要哭了。
虽然算得上有钱,但是这是要给别人的钱,又不是它的钱,他舍不得!
“你没事儿说这些干什么!”李厂长踹了大春的屁股一脚泄恨。
“厂长,就一赔八。”沈言心说:“我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看在都是老相识的份上,我打了个八折。”
这个世界上真的
有人能把这种东西当“八折”?
当然,就算是一赔八,李厂长也不会给的。
沈言心就是要试探他的底线。
“一赔八不行。”李厂长说:“我们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钱。”
“我都说了,你们被服厂不可能没有的,这样耍我有意思?”沈言心说:“一赔八!马上我就要!”
别看她长的挺好看,身体看起来也不算强壮,但是此时此刻要钱的中气十足。
“别别别!我们要不一赔四怎么样?这是不是也不少了?”李厂长受不了沈言心的拷问,松口道。
“不行。”沈言心冷酷道。
李厂长直接就想跪下去了,这个沈言心掏钱的时候挺痛快,现在要钱的时候也真的是过瘾。
“我们真的只能一赔四!”李厂长说:“你放过我们,给彼此一个后路可以吗?”
一赔四?沈言心目标其实只是一赔三,结果吓唬吓唬李厂长就能够获得一赔四这个条件,这实在是得来全不会功夫。
沈言心心中是搞高兴了,但是表面上绝对不能够表现出来,她仍旧板着脸,好像平等的恨着这里的所有人。
“算了,我的时间更宝贵,把我的棉被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