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叙只是扫了一眼本子上的字眼,随即看向旁边站着的张春妮,问起: “小张,你觉得我要充多少啊?” 张春妮心不甘情不愿的敷衍:“以您的要求,当然是要最好最贵的,才能配的上您啊!” 顾叙挑眉,被捧得笑颜逐开,当即应下:“刷卡。” 紧接着,顾叙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递给了张春妮。 张春妮看着那张递过来的黑卡,正是在陆家,陆爸给的那张无上限的黑卡啊! 她气死了。 要不是她从中作梗阻挠,这张黑卡应该属于她的才是! 张春妮眼里不自知爬满了怨恨,迟迟没有接那张卡。 旁边的店长看着情况不对,立马伸手想要接过:“谢谢顾小姐......” 顾叙拿开的手一躲,转而把卡继续递给张春妮:“女孩子工作不容易,听说店长说,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张春妮心里咯噔一下,看徐想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 见张春妮还不接卡,店长也急了,抓住张春妮的手去把卡接过,随后又从张春妮手里把卡拿自己手上,用刷卡机刷钱,并一边笑迎附和: “是啊,小张,你这是命里遇到大贵人了......” 说完,充卡的钱刷过后,店长双手拿卡,还给顾叙。 顾叙却没接,“再刷十万,当给你的小费吧!” 店长眼睛一亮,紧跟着扭头说起:“小张,还不快谢谢顾小姐!” 张春妮:“......” 十万块数额不小,快顶上她在别墅做佣人一年的工资了。 她辛辛苦苦给人当牛做马一年的所得,在她眼里,不过是随便打赏的小费。 头回拿钱还拿的这么憋屈的。 张春妮迟迟不吭声,旁边的店长再傻,也看出些什么不对劲来。 顾叙挽唇:“看来你得了一笔不小的补偿啊,十万块已经打动不了你了!” 这话摆明了她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张春妮也不装了,取下脸上的口罩,“陆焉臣那么狠的心,他一丁点补偿都没有给我!” 陆焉臣先斩后奏,把她送去流产,出来后,陆家管家来医院确认孩子已经没了,那一百万是陆老先生为了堵她的嘴,才给的。 顾叙皱眉:“那这事他确实做的不对,我回头替你说说他!” 张春妮冷脸以拒:“用不着你假好心。” 反正,她的孩子也快保不住了。 你来我往,这才叫公平。 顾叙叹气:“欸,大家同样都是女人,这样吧,反正这卡是陆家的,你想要多少,拿去随便刷!” 旁边拿着卡的店长小心插话:“顾小姐,原来您跟小张认识啊?” 顾叙:“认识啊,她原来是我家的保姆,去年突然辞职了,前段时间大着肚子找上门来,说是我老公的孩子......” 店长:“......” 店长脸上满是尴尬。 合着是有钱人家的保姆,勾引男主人,想插足拆散人家家庭的不要脸小三! 这景城也太小了,小三才第一天来她这上班,原配立马就来了,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不过原配在知道她是谁的情况下,还充卡给她加业绩,支持她工作不说,还主动要给她补偿,这顾小姐也太善良,太好说话了吧! 顾叙当别人的面戳露她那羞耻的劣迹,张春妮又羞又恼,连忙打断顾叙的说话: “你少在这装好人了,要不是你在陆焉臣面前扇风点火,还跑到陆老先生面前装乖施压,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没了!!” 明明最容不下她跟孩子的是她! 旁边的店长忍不住出声:“小张,你说这话就有点过分了!” 一个小三的孩子,那本来就不应该出现。 自己知错犯错,怎么还怪起别人来了。 “你——”张春妮还想辩驳什么,但又没法争过她们。 “把门禁卡给我,我不伺候了!” 柳店长利索的把兜里的门禁卡给张春妮。 现在钱已经充到卡上了,店长又知道张春妮这膈应的身份和关系,自然是不会留她了。 张春妮一拿到卡,正转身要走,房门开了,顾抒在门口,看着张春妮,又看了看沙发上安然无恙的徐想,眼里有些思量复杂。 这就是他说搭戏台的人? 她唱什么戏码了? 她还以为会有人把徐想带走,复刻赫连莫之前的动作,用来威胁陆焉臣什么的。 沙发上的顾叙眸色一动,问起:“你今天刚上班,我就过来了,好巧的事啊!” 这话让张春妮和顾抒两人脸色皆是一变。 “冤家路窄!”张春妮扔下四个字后,挤开挡在门口的顾抒,匆匆离开—— 还没等她走多远,自听身后房间传来顾叙哎哟哎哟的叫唤声。 她嘴角挽起,加快了脚步。 刚把大门刷开,却迎面撞上了赶过来的陆焉臣! 两人四目相对,只失神两秒,张春妮赶忙低下头,竟出于习惯,不经头脑,向陆焉臣鞠躬附身行礼—— 她看着陆焉臣的裤脚,眼睛放大,猛然回过神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店长已经快步追出来,“你别走,顾小姐吃坏了你端的茶点水果,正闹肚子疼,你得留下来,陪着一块去医院检查才行!” 张春妮抬眸,刚要解释,只听那道此磁性低沉发话: “封锁现场,谁都不许离开!” 紧接着,拿到修长帅气的身影大步从她眼前走过,能明显看得出那步子迈得这有几分焦急匆忙—— 张春妮:“......” 她被保镖一把推进店内,不许离开。 很快,陆焉臣抱着单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徐想出来—— 她紧张慌乱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没事的,就算茶和点心都是她给的,可杯子已经撤下去洗了,不会检测到任何药物残留。 没有证据,她咬死不认,他们就拿她没办法! ... “听说,沈老爷子着急为佛爷求一门婚事,我没有背景,也不会图您沈家一分钱财,等您不需要我了,一句话就能甩掉我,没有任何多余麻烦,这是我比其他女人唯一有的优势。” 漂亮的皮囊比比皆是,比她还要好的身段也有大把,论如今的背景家世,在场的哪怕是个服务员都比她的家世要干净,她没有别的,只有这点可以拿出来说了。 她不要钱,也不贪人,各取所需。 她也相信,沈佛爷不是一个沉沦都市的人,否则不会有这么一场宴会的发生。 所以,一个懂事知分寸的女人,正是他的所需。 主人公像是个面瘫似的,哪怕她如何说,那面上依旧风平浪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倒是昝羿,嘴角带着浅笑,像是早就察觉到了她的接近来意。 只不过,对比那些故作扭捏害羞,一张嘴便说喜欢的低俗女人,她倒是有些别具。 “行。”昝羿站起身来:“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聊,我就不打扰了。” 走时,还不忘对虞兮说了句:“加油!” 这莫名搞得虞兮越加紧张了,她虽然早就想到过,也做好了准备,但昝羿那句加油,鼓励的太明显了,她.....她慌了。 门一关,休息室内又安静了好大一会,半天,虞兮才深吸一口气,挪着小步向沙发靠近了一点点: “佛爷,算我求你,只要你肯帮我......你说什么我都尽力去做。” 沈佛爷只是看着她,睫眸轻动,一道磁性入耳: “你想让我帮什么?” “帮我夺回我父亲的公司,我要季淮生不如死!”虞兮语气有些冷重,哪怕过了俩年的牢狱之灾,依旧没能抹清她的恨意。 佛爷:“......” 复仇啊! 他站起身来:“佛言慈悲,这个忙,我帮不了。” 说完抬步就要离开,路过时,虞兮情急不顾,抓住了他的手: “佛说慈悲,可也惩善恶,季淮就是个混蛋,你帮我,这是做好事,并不会惹了佛祖不高兴,你就帮帮我吧,我求你了。” 沈佛爷看着那双真切着急,却又明亮的眸子,顿了一下,转而垂眸,看向女人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薄唇轻启: “可惜,世上恶数太多,我只渡己。” 他并不慈悲,生而冷漠。 说完,转动自己的手臂示意她放手,却没想她抓的更紧了。 沈佛爷顿时眯了眼眸,看虞兮的视线变得有些不善,隐约透着两分警告和不耐的意味。 虞兮生了惧意,想松开,却又想起什么,涨红了小脸,刚松一点的小手又收紧了些,几个急促紊乱的呼吸之下,她大着胆子,踮起脚尖,作势就要亲他—— 沈佛爷下意识刚想推开,谁料因为俩人身高差的缘故,虞兮费了老大的劲,居然没够到他的唇。 这就有些尴尬了。 虞兮只觉得脸颊烫的厉害,呼吸不上来,脑袋也是晕晕的。 她一米六六的身高并不算矮,加上脚下还有一算五公分的高跟鞋呢,居然还没够到,可见这男人最少有个一米八九左右的个头。 虞兮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死死拽着男人胸前的衣服,想要借力,可偏偏就是够不到,实在是太丢人了! 沈佛爷眸子低垂,眼看着身前女人又羞又急的模样,嘴角微动,难得心生几分好笑的趣意。 这感觉刚生没俩秒,下一刻,他脖颈的喉结突然被温软含住...... 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他只觉得自己胸口突然生了一抹躁意,呼吸一下乱了。 正当他分神间,那双白皙手臂不知怎么就勾上了他的脖颈,不但借力几乎将她整个人挂在身上,因为重力,他的头也不自禁的低下,那软软的唇瓣蓦然印了上来—— 那双瑞凤眼此刻哪里还有什么淡漠,一片诧异愣神,发直地看着眼前紧张地死闭着眼的虞兮,脑子一片空白,理智退散,渐渐有些别的被压抑许久的东西慢慢苏醒了过来...... 突然,沈佛爷伸手,将虞兮狠狠推开,后脑磕碰到了身后茶几,疼的虞兮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没顾得上疼,只是见沈佛爷一脸阴沉不悦的模样,尤其是那眉间的折痕,虞兮为刚才的行为感到有些后怕,细弱了声: “对不起,我......我不太会。” 这一句,惹得沈佛爷的呼吸粗重了几分,声线略有低哑,甚至有些暴躁: “出去。” 虞兮:“......” 凉了。 虽然她早就猜想到这种结果,但这条唯一的路都走不通的话,她就真的没有别的门道了。 虞兮站起来,眸中满是酸楚模糊,却强忍着泪意,手臂去够背后的拉链,顿时,精致的锁骨及胸前暴露了大片—— 可还不等她继续,眼前的男人一个转身,紧接着便是房门的重重一关,空气骤然安静地出奇。 门外走廊。 昝羿的烟还没抽到一半,听着身后动静,转身见沈佛爷脸色极度黑沉的模样,有些讶异,嘴贫调侃: “不是吧兄弟,这么快的吗?” 沈佛爷眉头一皱,昝羿抿了抿唇,立马乖巧了些。 他抬步,准备离开。 昝羿站在原地看着那修长背影,不忘提醒:“老头子可是发话了,你必须得从这宴会上带一个回家......” 佛爷像是全然没有听见,丝毫不带理会。 他一直以为对这世俗诱惑的自控力很好,之前多少投怀送抱的香艳他都没放在眼里,刚才居然......有反应了。 这是他生气所不能容忍的。 ...... 宴会结束之后,没过俩天,虞兮跟徐妮妮在宴会上闹的那么一场,很快被传开了。 谁都在猜测议论虞兮和沈佛爷之间是否有不可言说的猫腻。 一个是落魄千金,公司惹上人命,跟别的男人有过婚约,又故意伤人坐过牢。 一个多年弃养在外首富之子,身体有疾,命不久矣,佛门之僧,被迫还俗传宗接代。 俩人都是自带话题点,一时之间,几乎整个上流圈无人不知,传着传着,就有些变味了...... 安绥别墅。 昝羿有些无奈地看着阖眸打坐的沈佛爷,叹了口气:“爷,沈大爷,你怎么回事啊?老头子找不到你人,我电话都要被打爆了,我可撑不住了,晚点别怪我把你供出去啊......” 自从宴会结束,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好像......自闭了似的? 沈佛爷低睫缓慢轻抬,眸中深邃,眼底得见一分烦躁。 不管他念多少遍佛经和静心咒,始终无法消除他对虞兮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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