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陆焉臣杵着不动,桃花眼眸没劲的耷拉轻垂,看着门板上的花纹雕刻,有些出神—— 这个孩子来得太意料之外了。 哪怕真有几分想留下他跟徐想的孩子心思,但他依旧对胎儿婴孩什么的,提不起多少喜爱兴趣。 他只是...... 见不得她那样焦虑不安。 现在想反悔也不能了。 他用力捏了一下眉心,强行让自己打起几分精神。 他把桑犹关起来并且推开以后,就没有再吃过药了,他要好好检查一下,配合治疗,看能不能多活个几天也好...... 第二天。 顾叙慌慌张张的下楼。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熬到后半夜天都快要亮了才睡着,早八点的闹钟响了都没听见,彻底睡过头了! 经纪人杨姐信息轰炸都快要疯了,怕是恨不得要把她祖宗都挨个拉出来啐骂上两句...... 田管家像是早就客厅等着了,见顾叙急匆匆地往外走,她手往后推,让身后抱着文档表格的佣人退后几步—— “太太,您着急要出去吗?要不要帮您叫司机?” 顾叙没顾得上看她:“不用了,我自己开。” 田管家应声:“好的。” “站住!” 陆焉臣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让顾叙下意识顿步回头。 二楼走廊的陆焉臣发话:“去把早餐吃了再走!” “不吃了,我来不及了......”顾叙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去路。 陆焉臣打断:“反正已经迟到,也不差这几分钟了!” “陆焉臣!!今天这个活动很重要!”顾叙冲楼上走廊的陆焉臣大声。 陆焉臣顺着走廊往楼梯去:“先去餐厅,我去把车给你开过来!” 顾叙:...... 陆焉臣强势的一面让她不免有些烦躁。 要换早两天,他才不会管她有没有吃早餐呢!! 陆焉臣刚把车子开到门口,边上早就等着的顾叙赶紧把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全塞嘴里—— 正要开门上车,驾驶位的陆焉臣冷声:“不着急,先咽下去,把粥喝了再走!” 顾叙:...... 行,你牛批。 她只能乖乖把嘴里的咽下后,又把剩下的大半碗粥给喝完—— “系好安全带。”陆焉臣嘱咐,并眼见着顾叙把安全带扣好后,这才轻踩油门起步。 车子行驶上大道的时候,已经上午的11点出头了。 副驾驶的顾叙到底还是没忍住:“大哥,六百多马力的柯尼赛格,你跑四十多码,玩呢?!” 明知道她迟到赶时间,这外环还没进呢,路宽车少的,他故意的是不是? “安全驾驶。”陆焉臣听不进去,并表示:“你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一个不挣钱的公益宣传而已,迟到也就迟到了。 她刚吃完早饭,车速太快,胃不舒服怎么办? 顾叙:“......” 真是起猛见了鬼了。 犯了半部刑法典的神经病,搁这遵守交通规则呢! 还安全驾驶! 进入城区后,顾叙看着窗外频频回头的路人和非机动车,她丝毫没有从那些羡慕的眼神里得到半分虚荣膨胀。 她能接受非机动车道的外卖小哥咻的一下超过没影。 但她不能接受一辆五万块的电动小缤果超她三个车头!!!! 啊啊啊啊啊! 尽管心里万只草泥马奔腾,但她面如老狗沉稳冷静。 呵呵,迟到两个小时而已噻。 车子停在路边,杨姐和助理早就在马路边上等着了。 她们不知道这辆车叫什么,但从跑车的样式轮廓来看,肯定老贵了! 杨姐有一瞬吃楞,她是真不知道几个月前她一把手带的小孤女,怎么短短几个月后,就开上跑车了? 这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钱哪来的啊? 但见顾叙从车上下来后,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强行拉回她的错愕思绪: “我的亲娘耶,你怎么连妆都没化?” 顾叙:“来不及了,一会稍微用气垫补补,把眉毛画一下就行,不用化多了。” 说完就要跟杨姐她们走。 驾驶位的陆焉臣跟着下了车。 杨姐停下:“这位是......” 妈呀,太帅了! 娱乐圈最不缺帅哥美女,她做这行的,哪个帅哥没见过啊,私下还接触了不少网红,以及还没露面正在训练培养的小男生...... 但眼前这个,五官模样,全部长在了她的心巴上啊! 直击审美点! 这是个大爆款呀! 顾叙淡淡看向陆焉臣,扫了一眼他上下,没好气的一句: “司机。” “司机!!!!”杨姐挑高了声。 你拿这么帅的男人当司机? 这鬼话谁信啊!! 顾叙冲陆焉臣发话:“在车里等我。” 语气还真有几分主人的意思。 陆焉臣:“......好。” 应完乖乖地站在原地,目送着顾叙往前走。 杨姐跟助理在后面跟着,眼睛一直控制不住地往后看: “这真是你司机??你从哪里找的这么帅的司机啊?” “顾叙,你别唬我,你偷偷跟我说,你俩什么关系......” “那张脸明写着大红大紫啊,你问问他,要不要进娱乐圈啊?” “......” 顾叙充耳不闻。 她当然知道陆焉臣那张脸有多犯规! 也一点没想过把陆焉臣往娱乐圈带的想法。 就他那脾性,进这行那是当霸王,来整顿来了! 谁知道会搅成什么样...... ... 顾叙走后,陆焉臣冲他车后停着的商务车勾了勾手—— 车门一打开,三四个穿着黑色正装的保镖从车上下来,恭敬地站在陆焉臣跟前。 陆焉臣似乎心情不错,脸色不似之前那样阴冷黑沉。 “叫王晨去找鑫宽娱乐公司,买下它!!” 他老婆怀着孕,以后的工作量不能多。 “是。” .... 顾叙今天是来做反拐卖协会的宣传大使,呼吁群众对于妇女及儿童防范意识—— 等到录播以及拍照结束后,顾叙弯腰,向众多工作人员抱歉自己的迟到...... 虽然她不是故意,但确实给大家造成困扰了,再加上这行口碑也很重要,所以她很诚挚的表达了歉意。 谁料根本就没人怪她,还有人谢谢她叫的咖啡和发的红包...... 顾叙下意识楞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微笑离场。 车库。 她找到那辆跑车时,陆焉臣正乖乖坐在驾驶位。 顾叙歪头:“你请的咖啡和红包?” SZ市安宁县吉州桥西老街深巷拐角有间杂货店,住在这有些年头的老人都知道,往年曾是一家售卖各种五金生活杂货的铺子,自从三年前,主家的女儿外学回来接手管理,变成了一间精美的饰品店,店里还有一处咖啡吧台,生意倒是不错..... 上午十点,系在门上的铜铃作响,俩个穿着休闲的高大男人入门,眼瞧门口的收银服务台没人,便分头四下观看起来—— 对比那些琳琅精致的小东西,每一件商品前手写的娟秀字体的标签、倒是更挑起程言视线的瞩目停留...... 晃神时,一道柔媚入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先生,喜欢吗?今天有活动,可以给您打八五折哦~” 程言偏头,一袭艳丽的颜色率先入眼,那紧身的旗袍裙摆开叉到大腿,隐约露出的白皙和多彩的旗袍衬托之下,一个媚字岂能得了。 女人纤细白嫩的左手持镂空雕花木扇轻轻煽动着,鬓旁慵懒微卷的发丝随着节奏晃动;一双满是风情吸引的桃花眼尾上挑,姿态数不尽的妖媚。 不言,这是个极其漂亮性感的女人。 然而,在世俗之下,这样的女人,总是免不了一股子风尘脂粉气。 程言也是个俗人。 他眸中初见的亮光散去,渐渐浮上一抹冷漠的鄙夷。 程言不着急出声,只是从外套内侧的口袋拿出一个小本子,正面朝女人,将其打开—— 女人柳眉轻皱,但很快舒展开来: “程先生,我刚买了些花茶,要不去休息室喝一杯?” 程言该拒绝的。 但他只是迟疑俩秒,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女人,由着她在前面带路,紧跟而上。 说是休息室,其实不大,只能放下一张三人位的沙发和一张小茶几。 程言看着女人坐在沙发上煮茶,那高叉的旗袍一坐,匀称修长的长腿瞬间一览无遗,越加诱人了。 只是一眼,程言刻意收回视线,放在她忙活煮茶的手上,从怀中取出俩张照片,直接开门见山的出声问道: “有没有见过这俩个人?” 女人一顿,抬头看了一眼程言手里的俩张照片,唇角轻挽,声线是极轻极柔的: “这可为难我了,程警官,您也看见了,我这每天进出的客人少说也有几十个,平日里又不出门溜达,这俩个女人不是常客,又没什么特点,我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呢?” 话说的轻松,话尾又显轻佻之意,尤其是那双眼睛,说话时,满是有意无意的狐媚样儿,这让程言心里更是平添了一分不喜不耐之意。 他沉了语气:“她们都从你店里买了饰品,,一个是在一个星期前,一个是在半个月前,你没印象?” 女人凝眸,像是在细想,转而才出声回应:“我平时只是低头收银,真不太记人。怎么,这俩人是犯什么错了?” “人死了。” 程言一句轻描淡写的陈述,女人好似受到了惊吓,脸色有些不好了: “警官,我这胆子小,可听不得这死不死的字眼。” 说完,又小心试探性的出声问道: “警官,您来我这查,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哎哟,我这可是正经本分的生意人,又是个女人家,哪能干出那血腥大胆的事啊!” 程言对女人的娇嗔深吸了一口气,出声解释: “没说跟你有关,只是因为死的突然意外,死者旁边都有你店里的饰品,所以过来问问你没有什么线索,随便过来看看,你紧张什么?” “我哪能不紧张啊!您现在出去,随便去谁家店里说之前光顾过你生意的客人死了,你看他们紧张不?不做亏心事,也怕鬼敲门呐!” 程言:“.......” 这意思,说他是鬼? 他没什么心情跟女人拉扯,“我想看一眼当时的监控。” 女人站了起来,绕是一副神色未定的样子,细声回应: “我当然十分愿意配合调查,但是我现在正在营业,您要是就这么贸然地查我店里的监控,这要是让顾客看见了,传了出去,就算没有的事,人言可畏,谁还敢来我这买东西啊!” 程言:“.......” 说句无情的话,她店好不好做,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要不这样吧!也快到中午了,您先在店里坐一会,我把人清清,关门休息半天,您慢慢查?” 女人建议完,程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思虑了一下,也就应了下来。 女人倒是热情,又是送咖啡又是送水果的。 程言让同行的刘斌留了下来,自己出门,看了一眼这附近的商铺街邻,往右走了百十来米,朝树下围着下棋的老人堆里走了上去,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几根,分了分,开始打听: “那边什么时候开了一家饰品店?” 老人接了程言的烟火,有些打量的看着眼前个子挺高的年轻人,并未着急回答。 程言也只是任由老人的打量,不着急出声。 程言的个子挺高,只是右边脸,鼻梁有道疤,斜着划下来,长到耳垂边上,看颜色像是近几年伤的,疤痕突兀,好像伤得还不浅...... 对于常人来说,身上有伤疤的,多是不安分的,尤其是程言脸上这么明显的刀伤,老人心里自然有些不愿意交往的。 倒是另一个老人,只是看了程言一眼,吸着烟,把视线又放在了地上的棋盘之上,慢悠悠的出声道来: “那家店一直都在了,原本是个买五金杂货的,前几年她女儿回来,这才改成饰品店的。” 程言紧接着:“那她家人呢?” “家人.....”老人猛吸了一口烟,仔细想了想:“说是前几年被她女儿接到国外去住了。” 程衍凝眉。 他查过那女人的身份档案,从小是由单亲妈妈抚养长大的,从小就被送出国留学,三年前,她才回来。 “那她平时就一直在店里吗?有没有什么来往特别好的朋友或者其他兴趣消遣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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