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人……解临渊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也不会有其他的答案,但他第一反应仍旧是假装不解,甚至还想从秦玥、杨蓦和老胡之间随便给个人名迷惑一下薛岳。
不过他最终并没有这么做, 徒劳且欲盖弥彰。
薛岳不是蠢笨的金翅雀, 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只知道叫叫叫, 他既然会在这里喊着解临渊的编号,跟他商量似的要人, 就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工作, 胸有成竹。
所以解临渊垂眸闭上了嘴,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先前是那个稀奇古怪的王穗,然后是杨蓦, 现在是十五, 他们身上都有相同的秘密。”薛岳把陶瓷茶碗搁在木桌上,“性格多次突变,频繁失忆,还有……非常受变异生物的欢迎, 无论是畸变体, 还是变异动物,我们认为他们可以和变异动物无阻碍地交流。”
自从知道薛岳的目标不是他之后,解临渊就懒得再装什么有幼年应激反应把惊慌失措写在脸上的小白兔,他神色如常听着薛岳的分析, 端起了属于他的那杯清茶,启唇轻啜一口。
“他们似乎都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特殊一面的意思, 无论是本人,还是他们身边的人,处处都是漏洞, 只要随便一观察,就像是个网筛,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薛岳问,“到底是无法隐藏?还是足够自信根本不屑于隐藏自己?……亦或者,他们真正特殊的地方,还深埋在我们自以为观察到的真相表层底下?”
非常敏锐且准确的猜测,无限逼近事实本质……
解临渊倏尔勾唇一笑,抬起眼眸,略带讽刺地说:“王穗我不认识,十五我也刚接触,我只知道杨蓦这个人,根本没有行事低调的脑子,他做什么全凭喜好,要是哪天学会了隐瞒自己的与众不同,那才是奇怪。”
他一直在思索薛岳邀约他单独会面的原因。
其一是源于他Z系列机械战神的特殊身份,但这还不足以成为薛岳握在手里的把柄,无法用来胁迫解临渊替他办事。
既然如此,那么就一定还有其二,解临渊对此有了粗浅的揣测,便故意抛出一个诱饵。
不出所料,他负面的态度倾向笃定了薛岳的想法,元帅势在必得地望向他,翘起二郎腿:“Z,这些天经我们的观察,和对你身边那一男一女旁敲侧击的询问,得知你同杨蓦以及十五的关系并不好,你似乎并不是自愿和他们同行,而是一直属于一种……被欺压,强迫,威胁的状态?是因为你的最高指令在他们手上吗?”
解临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一定程度上,他的沉默也代表着默认。
“无可奉告是吧?”薛岳低低笑了声,嗓音是位高权重的中年男人独有的浑厚深沉,“我很能理解你的谨慎。但你如果一直瞻前顾后地拒绝交流,恐怕就会错过一些摆脱桎梏的大好机会。”
“元帅,”解临渊皱紧眉头,不得不开口道,“你猜的一点没错,我也知道你约见我的用意。但不管你信不信,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他们的能力。既然你知道我和他们之间是胁迫与屈从的关系,那也一定能理解,我对他们的了解可能还没有您多,他们非常防备我。”
薛岳确实不信,他观察着解临渊眉梢、眼角和嘴角处细节的微表情变化,继续采取怀柔政策:“……既然如此,那你不如来听听我的猜测。”他顿了一下,缓缓开口,“污染者、畸变体、免疫者,变异动植物,这四类是灾厄污染发生后最广为人知的四种感染类型,除此之外,还有两种相当罕见的类型,变异者以及异能者。
我们怀疑,王穗、杨蓦和十五,就是异能者。”
“这有点离谱了。”解临渊并不赞同:“我知道异能者,但是,你也清楚他们的稀少,怎么可能有扎堆出现的异能者?”
“不,他们都是异能者,但也只有一个异能者。”薛岳说了一句前后矛盾的话,再缓缓解释道,“或者说他们个人是在不同的时间段内成为了异能者,但每一个时间点上,只有一个异能者。我们猜测,异能或许是一种特殊的传染方式,不固定在某个人身上,而是在不停地传递,它和灾厄污染同源,异能者其实也是受感染者,以性格突变作为锚点,先是王穗被感染,接着传染给了杨蓦,现在的异能传染源则是在十五的身上。”
“……”哈,解临渊幸灾乐祸地想,真该让戊寅过来听听看,底裤颜色都快被看穿了,还在沙发上美滋滋地打俄罗斯方块呢?
“Z,我需要知道异能传染的方式。”薛岳严肃地坐正,“Z,同我们南营地合作,你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一切,我们可以帮你取回最高指令。往小了说,你个人可以甩掉一个麻烦,获得自由;往大了讲,了解异能者的传承方式,可以为灾厄污染源的研究突破提供极大助力,拯救全世界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同胞兄弟。”
解临渊叹了口气:“元帅,没这么简单的。”
“那至少,你一直在杨蓦和十五的身边却始终没有被感染,一定是了解抵御传染的方式。”
解临渊没有承认,更没有否认,他只在短暂的思考过后抬眸正视薛岳的眼睛,“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心想要同我合作还是卸磨杀驴?最高指令是我的命脉,谁拥有它,谁就能轻易命令我去做任何事,等你们拿到最高指令的时候,真的会选择放我离开?”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说过了,我想要的只有那名异能者和他的异能。”薛岳说,“如果你愿意提供线索,我们甚至可以先为你解决后顾之忧,再来谈活捉异能者的事情。”
……
戊寅一日的作息永远和太阳同步,夏季天亮得早,他也起得早,解临渊结束夜班回到公寓,他已经以一个极为刁钻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了。
千奇百怪的坐姿,一尘不变的俄罗斯方块。
解临渊把还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他,屋子里除了他无所事事,其他人都已经早起上班,解临渊无所顾忌地解开裤子拉链,“我去洗个澡睡会觉。”
“嗯,”戊寅暂停游戏,取过一枚泛黄的包子塞进嘴里,皮很硬,没有任何味道,“你明天是不是就上白班了?早上8点到下午4点。”他看过解临渊的值班表,白班、夜班、中班不断交替轮回。
“对,怎么了?”解临渊脱掉上衣,皮肤涂层消退,健硕的肌肉和机械之间有一道清晰的交界线。
戊寅转过身,干净如翡翠的双眼静静地注视着他,“明天,我想跟你一起去。”
解临渊动作一顿,心脏也随之往下重重一沉,他大脑飞速运转,故作镇静地问:“为什么?你不是一直说上下楼太累,不想出门的吗?”
为什么恰好在这个时间点,要和他一起出门?
……是发现什么了吗?
他想起昨晚出门的时候,那道从高处落下窥视的目光,真的是他的错觉吗?
这个神出鬼没,又无所不能,能够悄无声息隐藏在任何人体内的寄生物……
“因为一个人待在家里好无聊。”戊寅把游戏机扔到沙发垫上,声色如常,“而你的工作内容听上去还挺有趣的,所以想和你一起去巡逻。”
说着,他的注意力倏然落到了解临渊的匈口,“你出了好多汗,这么热吗?”
解临渊喘息着低下头,一层细汗浮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像是细腻的蜜油,随着肌肉起伏泛着令人口干舌燥的光泽。
“嗯,是有点热。”他抹去下巴上的汗珠,抬起头,却看见戊寅仍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身体。解临渊心思一转,嘴唇微微张开,刻意舒展肩膀,挺起了胸膛,两块肌肉轻微地鼓动,“还在看?我的身体有这么好看吗?”
“……”极富冲击力和攻击性的美色当头,戊寅却不为所动地对上他的眼睛,重点落在别的地方,“你是不是在紧张?”
该死的情绪感知力,解临渊咬牙切齿地想,他不明白一个寄生实验体开发出这种能力做什么?
他镇定地挑起唇角,暧昧道:“光着上身被你这么盯着看,我当然会紧张。”
“紧张什么?”
解临渊笑着靠近戊寅,俯下身,热气与湿意顿时扑面而来:“我害怕啊……怕你吃了我。”
戊寅眨了下眼,在解临渊的注视下,张开嘴,一口咬在了他缩骨下方的肌肉上,硬邦邦的,还有些韧劲。戊寅没有用劲,只在解临渊的匈口留下一道浅淡的牙印,不出一分钟痕迹就会消失。
解临渊没想到戊寅真的会咬,愣怔地看着还在回味口感的戊寅。
“还可以。”戊寅说,“如果你能洗个澡就更好了。”
“你从哪里学的?”解临渊震惊地问。
“我还寄生在王穗身上的时候。”戊寅简单描述了某次在一个简陋的过夜点,他听到情侣墙角的悄悄话,男方对女方说我要吃了你,然后不停地在女方身上假装啃啃啃,说完,他又问:“我没理解错,是这个‘吃’吧?”
解临渊心情非常微妙地点了点头。
“挺好玩的。”戊寅发表评价。
解临渊心思忍不住肮脏起来,不怀好意地问:“那你知道接吻吗?就是用嘴唇接触另一人的嘴唇,舍头焦缠兮允,感觉比刚才的‘吃’还要好,想不想试一试?”
“是吗?”戊寅警惕地皱起眉:“我和你试?”
“不然呢?这里还有第个人?”解临渊欺身上来,“闭上眼,我教你。”,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