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夜幕下的巷子, 蹒跚学步的小身影翻找垃圾桶。
他穿的衣服既破烂又宽松。
翻找到没吃完的面包,他如获至宝,狼吞虎咽。
忽而,他警惕地转头, 盯着走近的人。
“好可怜啊。”长相甜美的女生发出感叹。“想不想找到会发光的妈妈?”
他愣在原地, 呆呆地点头。
“这是发光妈妈住的地方, 一定要收好, 能不能找到她, 看你的造化了。”
他攥紧写有地址的纸条。
晚上加班的人习惯冲泡一杯咖啡,香醇的气味勾起顾雅棠的味蕾, 他盯着电脑屏幕喝一口。
“全国各地的孤儿院, 符合突发性关闭的有三十多家,其中十五家关闭的原因,是资金链断裂,背后的投资者突然撤资, 并撤走所有老师。”
范海疲惫地瘫坐办公椅。“十四家孤儿院的资料已经发给你。其中一家‘向日葵孤儿院’, 查看的等级是‘机密’,只有S级的指挥官有权查看。”
“机密?黑色事件才属于机密的级别。”
黑色事件比红色事件更加严峻,诅咒大范围杀人,不可控。
“不只这样。向日葵孤儿院的关闭时间, 恰好在诅咒怪谈出现的前夕,十二年前, 巧吧?”
“星星孤儿院的前身是彩虹孤儿院, 十四年前因为进行人/体实验被迫关闭。向日葵孤儿院和它有没有联系?”
范海无奈耸肩。“只能偷偷地私下调查。兄弟, 这是一条不归路,你想好了吗?”
“查。”顾雅棠目光坚定。
月光如雾,茶香如兰。
“啊~”
客厅中, 霍知儒惬意地品茶。
“啊~”
旁边的小蝶学他品完茶长叹。
才几天,她有五岁的身高,准备要换一批新衣服。
“茶亦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无须花?”[1]
“茶……亦醉……花……”因为他说得太快,小蝶吃力地学。
霍知儒笑了笑,放慢速度,教她念诗。
“小蝶!”乔园气冲冲地叉腰走来。“晚上不能喝茶,会睡不着!”
小蝶抬头看看乔园,又看看霍知儒,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不喝。”
乔园摸她的头顶称赞:“真乖。”
霍知儒吃味地托腮。“小蝶,你不要霍哥哥了吗?”
“要!”
他眉开眼笑:“来喝茶。”
“不喝。”
他的笑容垮了。“大猪蹄子,有了小园姐姐就不要霍哥哥。”
小蝶听懵了。“大?猪?”
乔园鼓起勇气指责霍知儒:“不、不准教坏小蝶!”
“我没有。”
“有!”
开门的钥匙声响起,小蝶屁颠屁颠地跑去玄关处。
回到家的瞿锦司,第一眼就看到粉嫩嫩的团子脸,冰山面容瞬间柔和。
“司。砰砰。”她眨着大眼睛,眼神充满期待。
蹲下来的瞿锦司,从公文包拿出干净的听诊器给她。“听听今晚有没有‘砰砰’?”
小蝶喜滋滋地戴上听诊器,把探头放在他的胸口。
心跳声砰砰砰。
她笑了:“有!”
她什么都听一遍:沙发、花瓶、椅子、乔园的胸口……
唯独霍知儒不让她听,给她挠痒痒。
接近晚上九点,南栀扛着三脚架到一楼的浴室。
“我——”
“我帮你,栀子。”
乔园抢先张零,帮南栀摆好三脚架准备拍摄。
张零闷着脸站在边上,百无聊赖地弹花瓣。
“唉。”许青庭朝他摇头叹气。
张零:“?”
梁叔为许青庭解下满头的卷发夹。
今晚录的小视频比较特别,会暴露许哥的一只手。
白色帘子几乎拉上,不经意留下一条细缝,伸出宽大而修长的手,搭在浴缸的边沿上。
细缝隐约露出,他海浪般的卷发。
今夜的歌声,倾诉青涩的爱恋,曲中人恋人未满。
[伊丽莎白大鸭子]:啊啊啊啊!是手!哥哥露手了!
[天生欧皇]:头发!看见美人的头发了!是卷的嘛?
[加特林大炮]:哥哥是长发的!
[纸片人真香]:真的是哥哥?哥哥?露半张脸也好啊哥哥!
[核平的日子]:呜呜呜,看完顶流死亡的新闻,在恐男和想谈恋爱之间疯狂摇摆。
[旋风少女]:我先来,想和哥哥谈恋爱!
[Alex是我老公]:戴了变声器吧。女人装成男人的声音,搞成雌雄莫辨的样子博眼球。
[纸片人真香]:楼上,那明显是男人手,说话的酸味不要太明显。
[川川走花路]:这首歌让我们川川唱更好听,唱走调了都,笑死。
[旋风少女]:@川川走花路你们川川敢清唱吗?敢全开麦吗?哦,半开麦也行,别老是对嘴型嘛。
……
评论区混入同行的水军和流量明星的粉丝,多方混战。
南栀头大。
火有火的代价。
不过不影响涨粉的速度,现在的粉丝快破万。
“许哥,今晚的评论区依然很热闹,热闹得吵架了。”
许青庭拉开白色帘子,海浪般的卷发使他像魅惑的海妖。
他不以为意:“早有预料。只要实力过硬,根本不用担心。”
小蝶在旁边鼓掌。“好听。”
许青庭笑了笑:“小孩子比大人诚实。等会给你唱儿歌。”
“耶~”
南栀收起三脚架,忽而听见手机响起提示音。
【是否抽取最后一位目标反派?】
她盯着APP的提示,惊了。
最后一位?
抽到霍知儒以后遇到一堆事情,她好一段时间没有抽取。
她连忙选择“是”。
“栀子,我帮你拿上楼。”瞿锦司来扛三脚架。
“谢谢瞿医生。”她跟着上楼。
晚了一步的张零继续弹花瓣。
“唉。”霍知儒在他的身旁叹气。
张零不耐烦:“你们能不能有话直说?”
“告白没?”许青庭和霍知儒异口同声。
张零一怔,点头。
“她的反应呢?”
“没看出来。”
许青庭:“……”
霍知儒:“……”
突如其来的安静,令人尴尬。
不懂事的小蝶,坐在浴缸旁边玩布娃娃。
霍知儒搭上张零的肩膀,无视他警告的眼神。“告白千万不能含蓄,必须直截了当。想当年追求我的花旦和千金小姐,递来的情诗一点也不含蓄。”
张零抿紧嘴。
许青庭赞同:“对她的心意得说出来、说明白,让对方知道。如果一直闷在心里,会错失最好的告白机会。”
“大家同住一屋檐下,如果需要帮忙尽管说。”
“我自己可以。”张零拂开霍知儒的手,不自然地走出浴室。
许青庭瞧见他的耳朵红了。
南栀的卧室关上门,张零站在门前,抬起的手准备敲门,突然放下来。
想了想,他又抬起手。
很不巧,这时,瞿锦司走出房间。
张零缩回手,若无其事地回自己的房间。
卧室里的南栀全然不知门外的无声交锋,苦恼地查看新冒出来的i。
图案是Q版婴儿的脑袋。
“恭喜您点亮了最后一位目标反派‘魔星’的i!”
提示是:弃婴。
南栀无力地倒下去,躺在大床上。
去哪找弃婴啊喂!
而且哪一个才是魔星?要不要买奶粉?
日常骂狗系统一百次。
三天后的早上,小区的保安带来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
全家懵逼。
保安:“抱歉打扰你们。是这样的,刚才这个小男孩走来小区门口,他不太会说话,也没有身份标识,只是递给我们一张纸。”
南栀接过纸条。
瞳孔地震。
“纸上写着你们家的地址。”
小男孩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小蝶看。
小蝶却像捍卫地盘的小猫,朝他龇牙。
保安为难:“你们看,他……”
南栀觉得纸条的字迹眼熟。“我们来处理。”
“好,我不打扰你们了。”
待保安离开,所有人包围脏兮兮的小男孩审视。
“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有我们家的地址?”
“为什么你全身是魔气?”
除了南栀和梁叔看不见,其他人都看见小男孩浓浓的黑气包裹,像襁褓。
大人与同类的威慑吓得小男孩瑟缩,一溜烟地跑来,抱南栀的腿。
南栀:“?”
“放开小姐!”
“不准!”小蝶生气地嚷嚷。
张零直接提起小男孩到半空。
不料他哇哇大哭,双手往南栀那边抓。“……妈……妈妈……”
“张零,先放下他。”
霍知儒凝重地检查小男孩的身体,掀开他破烂肮脏的大衣服。
南栀马上捂小蝶的眼睛。
小男孩大概四岁的身高,因为营养不良而瘦弱,小蝶比他壮实多了。
“他的手腕和脚腕有紫色的勒痕,腿上有长长的淤青,我猜他被毒打和囚禁过。而且他的血脉……”霍知儒摇摇头,“没什么。”
“是人贩子干的吗?”梁叔产生恻隐之心。
“他带有魔气,要是人贩子干的还好,就怕不是。”
张零和瞿锦司同时想起,那个脖子有斑点的神秘男人。
“先给他洗个澡吧,小蝶的旧衣服应该适合他穿。”
小男孩泪眼汪汪,小心翼翼地端视大人们的表情,见他们不凶,哭声减弱。
他委屈巴巴地盯着南栀喊:“妈妈……”
张零给他一记爆栗:“别乱喊。”
“呜哇哇哇哇哇哇……”
他们发现,随着小男孩哭,他的魔气迅速扩散。
他们慌了。
“别哭!”
“祖宗啊,求你别哭了。”
“靠,屋里都是黑气,看不清了。”布偶熊头疼。“小屁孩什么的最麻烦了。”
黑气之下,小蝶突然抱着小男孩。
黑气转淡,钻到小蝶的体内。
小男孩愣了,不再哭。
“好吃。”小蝶童言无忌。
霍知儒却气得肺叶冒烟,强行拉开小蝶。“臭小子!休想拱我们家的小白菜!”
瞿锦司立刻抱走小男孩,带他去洗澡,顺便验伤。
洗干净后的小男孩白白净净,相对的,皮肤的淤青格外显眼。他穿着小蝶的白上衣和粉红色背带裤,尺寸刚好。
他老老实实地坐好,不安地看向南栀,然后被布偶熊吸引视线。
布偶熊太熟悉孩子看它的眼神。“别想,老子是法器不是玩具,不陪玩。”
苦恼的瞿锦司扶眼镜。“初步判断他受的都是皮外伤,至于有没有伤到内脏,需要去拍片检查。他走路的样子很生疏,要么是从婴儿时期被囚禁,要么他和小蝶一样突然长大。”
小男孩羞答答地注视同龄人小蝶。
小蝶又朝他龇牙示威。
许青庭揉眉心。“只有一个处理的方法了,尽快教会他说话,让他说出自己的来历。”
南栀点点头。“他的魔气不受控,放任他在外面会散播诅咒。”
乔园怯怯地提问:“要不要帮他起名?”
“叫霍小小怎么样?”霍知儒随口说。“这么瘦小,像个女孩子。”
“为什么要姓霍?”南栀不理解。
“好听啊,叫张小小也行。”
张零立刻投来凌厉的眼刀。
“定了,就叫霍小小吧。”
教他说话的任务,交给在家的五个大人。
南栀偷偷地拍下他的大头照。
【拍摄错误,请拍摄正面的全身照!】
霍小小竟然就是魔星。
“我,叫,霍,小小。”
“鹅……叫……沃……虾虾……”
霍知儒垂头丧气。
已是不知道第几次教他说话。
“说错了。”
霍小小怯怯地伸出手掌,让严厉的张零打一下。
“我叫小蝶。”
霍知儒的表情瞬间阴转晴天。“还是小蝶聪明,奖励小蝶吃一块蛋糕。”
羡慕不已的霍小小,看着小蝶张开小嘴吃蛋糕,肚子咕噜噜叫。
南栀叹着气摸他的头顶。“没关系,我们继续练习。来跟我说,我,叫,霍,小小。”
他睁着大眼睛注视南栀,注视她漂亮的粉毛。“我……叫……沃……虾虾……”
“有进步,奖励一小块蛋糕。”
张零的脸很黑。
因为看见南栀喂霍小小吃蛋糕。
“妈妈……”
还不知廉耻地乱喊。
南栀无奈:“我不是你的妈妈。我叫栀子,你要叫我栀子姐姐。”
“妈妈……”
阴沉的张零伸来尺子。
霍小小瑟缩一下,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掌。
午饭时,两个小娃娃并排坐。
小蝶娴熟地拿勺子舀米饭和肉饼。
霍小小学她的动作,却把勺子喂到眼睛那,被饭菜糊一脸。
他的五官顿时皱一块,是哭的前兆。
眼疾手快的张零,把鸡腿塞进他的嘴。
他顿时不想哭了,用手抓鸡腿吃,津津有味。
许青庭扶额。
教导孩子的任务,任重道远。
而他的任务是给霍小小做心理疏导,让其尽快适应新坏境。
晚上,霍小小屁颠屁颠地跟在小蝶的后面,远远地迎接瞿锦司和乔园回家。
小蝶得到听诊器玩。
眼巴巴的霍小小不敢上前,只有怀里的手抓球可以玩。
小蝶拿听诊器听霍小小的胸口,咯咯笑道:“你也会砰砰砰。”
霍小小听不懂什么是砰砰砰,但很开心,学她扬起嘴角,第一次展露生疏的笑容。
待录制完小视频的许青庭上轮椅,小蝶爬到他的怀里听儿歌。
霍小小只敢坐在旁边听。
到了睡觉时间,霍小小差点又要哭。
看见小蝶可以进南栀的房间,他也要进去,抱着南栀的腿不肯放手。
“妈妈。妈妈。妈妈……”
“不准乱喊!”张零揪着他的后衣领。
他委屈,他难过,他想找南栀妈妈撒娇。
南栀摸摸他的头顶。“小蝶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你要到别的房间睡。我们明天又能见面啦。”
“妈妈!”他使劲摇头,想抓南栀的手。
“我陪你睡。”
张零阴沉的面容布满乌云般,黑眸子闪烁严厉的冷光。
霍小小吓得忘了哭。
八月上旬,暑假过去一半。
南栀带娃带得心累,天天一拖二。
小蝶求抱抱的时候,霍小小抱她的腿;霍小小求抱抱时,小蝶吃醋,抢先一步跑来。
每次打架,霍小小是挨打的份。
鸡飞狗跳的带娃生活,终于熬过去。
两个娃娃长得很快,小蝶已是八岁的模样和身高,乌梅般的眼睛灵动清澈,是小美女胚子。
霍小小的营养跟上来,体型变得壮实,比小蝶高一点点。他虎头虎脑的,学会控制情绪以后,魔气收敛。
“快点浇完水,进去吃早餐。”小蝶指挥霍小小帮小园姐姐浇猫薄荷。
猫薄荷茁壮成长,乔园每晚洗澡前,都会变成小黑猫来吸猫薄荷。
偶然忘了时间,是南栀他们把沉醉的她捡回来。
“你为什么不帮忙浇水?”
小蝶敲他的头顶。“敢质疑我,翅膀硬了是吧?梁叔说今天做牛肉馅饼,你想不想吃?”
霍小小眼前一亮,卖力地加速浇水。“这个花好看,摘给栀子姐姐、霍哥哥和许哥哥,小园姐姐和瞿医生也要,唔,张哥哥也有吧。”
“我也要摘!我们比一比谁摘得快?”狡黠的小蝶抢跑。
“啊,等等我,我还没浇完水……”
“啊~人生啊……”霍知儒在一楼的浴室品茶,随便跟许青庭倾诉。“半个月前,小蝶还是黏我的小团子,现在我像孤寡的父亲一样。”
许青庭轻笑一声。“要说父母亲,他们俩才合适。”
“呵,到现在还没正式告白,他到底行不行?”
许青庭接过盛了清茶的茶杯,瞥见他手腕的小青斑。“你的手腕长出新的了。”
“人生如梦,人生如戏。”霍知儒呷一口茶,舌尖碰到微松的后槽牙。
吃过早餐后,众人围着霍小小坐,询问他的来历。
他局促地扣手指。“我记得很黑的地方,还很臭,被很多冷的东西压着。然后,有个老伯放我们出来,我就跑了。”
“老伯?倒?压着你的是不是紫红色的小人?”
他点头。
南栀一拍大腿。“懂了。那个老伯是医院停尸间的护工,婴灵受你的魔气影响,血洗妇科。”
乔园吃一惊。“可能吗?那时他只是一个胎儿吧?”
“他身上浓浓的魔气怎么解释?”
许青庭打断二人,继续询问:“后来你遇发生什么事?”
“我……爬来爬去……不太记得了……后来有个叔叔带我回家,但他不让我出去,绑着我,打我。”
“为什么带你回家?他是什么人?”
霍小小迷茫地回忆片刻。“他……我只记得他说了一句。他说,我是新的祭品。”
此言一出,其他人色变。
激动的张零抓着他的肩膀。“你真的听清楚他说新祭品?”
霍小小紧张地点头。
“那个叔叔长什么样子?”
他指着自己的脖子。“这里有一块颜色。”
张零和瞿锦司的杀气令屋里的气氛萧索。
无助的霍小小瑟瑟发抖。
小蝶钻进南栀的怀里。
“你们冷静。”南栀嗔怪道。“小小,是谁给你这里的地址?”
“姐姐。两条辫子的姐姐。”
南栀凝重地沉默。
瞿锦司冷静下来。“小小和咒杀医护人员的婴灵呆在一块,他的魔气极有可能影响其他婴灵。如果他半个月前被囚禁,录音公司的咒域只是婴灵的作为。问题就在这,这些婴灵即使遍布各处,产生的咒域也能联动,范围非常广。”
“没错,它们的咒域还被镜子后面的幕后黑手入侵,我大致猜到它们想做什么。”
南栀迎着大家的目光,继续分析:“乔园的诚挚高中失控,出现不可控的镜子。张零和瞿医生遇到神秘的男人,星星孤儿院的咒域被入侵,婴灵的咒域也被入侵——它们想通过范围大的咒域入侵人间。”
霍知儒毛骨悚然。“像了像了,它们一直想干这事。那么,曾经身为域主的小园也是祭品?”
闻言,乔园脸色铁青,不安地攥拳头。
“不只是她。”张零沉吟。“别忘了上次在家里,它们对付我们几个。我们几个,可能都是祭品。”
南栀心头一突。
原来抽中他们并非偶然。
“最后一个问题。”南栀一直疑惑不解。“为什么你总是喊我妈妈呢?”
“妈妈会发光!”
“什么?”
“妈妈在黑黑的那个地方,发光,很多很多光。”
张零了然。“你当时也在婴灵的咒域里面?在那个黑黑的地方里面?”
“没,我感觉到!”
他们暗道不可思议。
“小小。”南栀温声告诫:“你的体质太特殊,会惹来那个坏蛋叔叔和收容人员。你不能随意外出。”
怀里的小蝶义愤填膺:“小小不能被抓走!”
霍小小的心,像是徜徉在温暖的海洋。
他拍胸口保证:“家里好玩,我不会出去的。”
八月中旬,南栀要到学校集合,和九名同学一起前往夏令营。
她很不放心家里的大人和小孩,逐一叮嘱他们别乱跑,叮嘱瞿锦司和乔园尽量两点一线。
“我要出门了,小蝶和小小一定要乖乖地留在家里。”
“知道啦!”
“栀子、张零,路上小心。”他们异口同声。
两个孩子舍不得,一起跑来抱紧她。
南栀怅然若失。
“走吧。”张零也背上背囊,和她一起出发。
她并不意外,因为接受军训的新生,也要到大学集合。
但当前往夏令营举办地的大巴,与载新生军训的大巴,往同一条路线行驶时,她不淡定了。
[栀]:你们去哪军训?
[张大坏蛋]:翠湖山。
[栀]:???!!!
[张大坏蛋]:可能你们的校长,盼望我们新生能蹭课。
校长好绝。
家里,梁叔、许青庭和霍知儒如常看管孩子。
霍知儒带两个小孩一起品茶,觉得今天的茶不够味儿,不好喝。
“总觉得家里缺了什么……”,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