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能呢?”
又是一脚踹在了温泉山庄老板的身上,贺行则起身没收回脚,鞋尖碾上了他的胸口。
薄唇轻启:“谁给你的自信?”
温泉老板此刻说是面如死灰不为过,额头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淌,有疼的也有怕的。他双手抱着贺行则的腿,试图减轻一些他踩踏下来的力量。
这行为,让贺行则越发的反感,脸上的神情也更加的冷峻。
他薄唇张了张,吐字如刀:“带下去,把他舌头拔下来喂狗。”
半山别墅没有养狗,但是后院却养了一大群狼,足有十头之多。它们是真正的狼,见过血的,锋利的獠牙可以一口咬断一个人的脖子的那一种。
贺行则口中的狗,便就是那群凶狠无比的狼群。
阿三答了一声是就走了过来,拽起温泉山庄的老板的胳膊,像拖小鸡仔一样将他往外拖。这个时候的他还在嘴硬,嘴里虽然不停的求饶叫着喊着,但是却依旧不愿意承认自己跟斑鸠的关系。
换个角度来说,这温泉山庄的老板如果不是站错了队伍,就以他这守口如瓶的架势,可能勉勉强强能算个有信用的人。
只不过……
温泉山庄的老板
会守口如瓶,是建立在他还没看到后山狼园里的那群狼之前的。
阿三让人押着他朝狼园走,还隔着一段距离才到圈养狼群的狼园里,属于森林之王的狼身上那霸道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脚步声的靠近让它们心情愉悦的同时狼心也变得躁动起来,一个个仰着头对着天空的圆月嗷嗷直叫。
温泉老板拖在地上的双脚打着哆嗦,他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别人拖着他往前走。
阿三面容冷峻地对负责看守狼园的人开口:“开门。”
雕花铁门打开,狼的味道散发的更为浓烈。那被精钢圈成的狼舍里,狼群闻到血腥味兴奋而躁动,一头头在里面跃得老高向上伸出爪子挠着墙壁要爬出来。
温泉老板人被押在狼舍的边缘上,只要后面的人一使劲,他就会掉下狼窝,瞬间成为这些眼睛里冒着绿光的野兽的口中物。
他慌了,真的是慌了。
刚刚在面对贺行则的时候他也晃,但是他那时候想着对方再强但好歹还是人,或许自己能够说动他让他放过自己。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下,他才能没被吓破胆。
但是眼下,他要被丢入群狼中,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是一群
狼,而且看样子还是饿了好几天的狼,他人被丢下去绝对没命,他不能再为了斑鸠二把手陆犸的承诺而去冒险了。
生命中什么都可以挣来,生命却只有一条。
想通了的温泉山庄老板,或者更具体一点来说,是真的听到了死亡脚步声朝他靠近的老板,在阿三举起钳子要拔掉他舌头的那一刻,他抬起手来奋力叫嚷出来:“我说,我说,我的确是被斑鸠的人收买了。但是他们当初也只是骗了我,说要给组织里一个兄弟求婚而已,所以才让我清空温泉山庄让他们使用。”
他隐瞒了一大部分的事实。
陆犸找他,允诺给他的不仅是事成后的钱,还承诺了只要他能够乖乖听话,那么藏在北城的所有属于斑鸠的势力都任由他操控。
老板就是被这个诱惑给诱惑到了。
因此他才会在斑鸠的人到来前几天把山庄清空,所有的跟斑鸠有联系的方式他全都删除,似乎以为这样就能掩饰掉他跟境外组织勾结的事情。
阿三懒懒的抬眸搭了他一眼,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温泉山庄老板连连往一边避开:“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知道他们在北城的好几个据点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们不打算要吗?我听说他们还准备要实施恐怖袭击,很可能目的就是北城,事关北城每个人的安危,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所以,你的家人转移了吗?”
阿三面无表情的问。
温泉旅社的老板张了张嘴刚想说话,阿三手中的钳子卡的一声,竟然生生的将温泉山庄老板的舌尖剪下来一大截。
鲜血直喷。
老板:?
阿三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他还没感觉到痛。只不过这样刚过了两三秒,他的痛感起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哇哇哇哇捂着嘴含糊不清的大叫着。
鲜血从他手掌指缝中喷射而出,根本就捂不住。刺眼的鲜红迅速的将他手掌染红,血滴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落到狼圈里引起狼一阵高过一阵的兴奋。
它们仰着头嗷嗷大叫,争相舔着这滴落的鲜血。
温泉山庄老板痛得快要晕死过去了。他捂着嘴跳脚,怒目圆睁瞪着阿三。
舌头已经说不了话了,他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与不甘。
阿三半点没被他影响,甚至都没有看到他的眼神是不是很凶狠。他放下剪刀对一边的人开口:“准备纸笔。让他将斑鸠在
北城的窝点全都写下来。”
老板不愿意了,他都被伤成这样了他才不写。
阿三公事公办的生冷话语又传来:“有一个不对就剁一根手指,两个不对就剁一双手,三个不对就砍了手脚,四个不对……”
他终于抬起头,对着已经被他的话吓到连痛都忘记了的温泉山庄老板露出一个他自认为友好,但其实却非常吓人的笑容来。
慢悠悠的继续补充道:“四个不对,就把他身上开一百个孔,一点点的把血放干!”
温泉山庄老板吓得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用那带血的手拽着一旁人的裤腿啊呀啊呀的比划。
跟命快没了相比,舌头断了真不是什么大事。
他现在只想要纸笔快点将他知道的斑鸠藏在北城的据点给写下来,同时还在心里烧香拜佛期盼他所知道的都是正确的。
他实在是害怕阿三的惩罚了。
在他哆哆嗦嗦的含着血泪给阿三写斑鸠在北城的据点的时候,那个从公路上冲到悬崖下的陆犸在昏迷了几个小时以后,大难不死的扒拉开了压在他大腿上的已经严重变形的车门,他忍着刺骨的痛,挂在树干上摇摇欲坠的车内往外爬!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