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有一片需要拆迁的村子因为工程款的事情耽误了进度。这里的住户全都搬走了,留下那些被风侵蚀的千疮百孔的旧屋子。
黑色的悍马停在了一座房前,改装过的轮子压着高过人的茅草,将其压得趴在地上,顺顺服服的。
温宁知拔出车钥匙跳下车,后座的小五小六也将套着麻袋的吴强扔下了车。
没错,是真的扔。
吴强跌在野草堆里,哪怕他很胖,但是也免不了被野草荆棘扎。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吴强忙不迭跳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拽头上的麻袋。
小五小六一起看向温宁知。
温宁知挥了挥手,随他去。
吴强总算扯开了头上的麻袋。
他重见天日了。
眼前看到的是温宁知。
吴强:“是你?”
温宁知弯了弯唇角,背对着悍马反手从副驾驶抽出了狼牙棒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吴强:“你…你…你想干什么?”
温宁知笑着道:“你说呢?”
吴强:“你…你…别乱来…绑架…打人…是犯法的…犯法的…”平时算不上什么好人,偷奸耍滑什么都会的吴强这一下是真的慌了。他做梦都没想到,在这世上竟然还有温宁知这样直白大
胆的人。
她知不知道这是皇城脚下?公然绑架她不怕被抓去坐牢吗?
温宁知:“你说我是先敲掉你上牙好,还是敲掉你下牙好呢?或者说上下牙齿一起敲了?”
吴强被吓得倒退,一屁股跌坐在废墟中。
正巧他屁股下是一对建设废墟。
他屁股被半截瓦片插了进去,疼得他脸色都变了,当下什么也顾不上,双手捂着屁股嗷嗷直叫跳起来。
一头撞在了温宁知手中的狼牙棒上。
“嗷!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温宁知:……
她真不是故意的,他信吗?
吴强当然不信了,他双腿并拢跟个袋鼠一样在荒草中上蹦下跳,嗷嗷喊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大型的猴子。
温宁知懒洋洋的倚在悍马车边,看着大型猴子现场乱蹦。
等吴强蹦得没了力气,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跟头死猪一样时,温宁知才打了个呵欠走上去:“天色不早了,这深秋的北城晚上虽然温度不是很低,但是冻死个没穿衣服的人应该还可以吧?”
吴强脸又变了。
温宁知:“喏,明人不说暗话,把你幕后主使者说出来,大家都可以早点收工回家吃饭。”
吴强:……
谢谢您了,
他现在并不想吃饭。
不过,很想离开这鬼地方跟这鬼丫头啊!
温宁知最后自然是从吴强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将真正的幕后主谋给说了出来。温宁知听到那人的名字眉头皱了皱,带着小五小六自己驾车回到了四合院。
车在胡同口外的停车场停下来,人还没下车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一脸严肃的叶南,她狐疑的看了看叶南身边的温季琰,难道她二哥告诉师兄自己出门堵人套麻袋去了?
她笑眯眯的跳下车:“师兄,二哥,怎么不进去?站在门外等我呀?”
如果是平时叶南一定会笑骂她鬼丫头,但现在他绷着脸,神情十分的严肃。
这一看就是出大事的节奏。
温宁知睨了眼温季琰。
师兄这是什么情况哥哥好歹给点提醒啊!
温季琰往后退了两步,想对她使眼色,但是叶南早一步知道了他的意图。侧过脸瞪了他一眼,温季琰顿时老实如鹌鹑,垂首站立一动不敢动。
温宁知无奈的叹了口气,师兄这次看来是来真的了,连二哥提示都不让,唉!
她揉着额前的空气刘海垂头丧气的跟着叶南朝武馆走,路过温季琰身边时不忘记狠狠瞪了
一眼温季琰。
‘二哥真差劲,连报信都不会!’
温季琰:……
他也很冤的好不好?他好不容易从被亲信者背叛的伤痛中回过神来,这回到家还没多久,转头就听到贺行则一大早上门换床的事情……
他整个人都呆了好不好?
武馆内。
茶室。
温宁知垂着脑袋站在下首,等着坐在上方的叶南训话。
叶南抿了一口清茶,抬眸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师妹,一时间竟然不知从何开口。看到她头上的汗水,他哼了一声道:“先喝杯水,别一下把自己弄中暑了。”
温宁知一听在,这是关心她啊?那还有戏。
她抬起头笑眯眯的跑上前去:“师兄,你要不要呀?我给你添?”
“管好你自己吧!”叶南忍住笑白了她一眼,这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哦,真是让人无法生得起气来。
明明她才做了那么让人生气的事情。
喝完两大杯茶水,温宁知袖子抹了一把自己嘴角往下跑。
叶南:“干什么去?”
温宁知回到原地站好双手垂下:“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师兄您要打要骂请随意。如果要动用家法我替您去取!”
叶南直接气笑了。
真没办法跟这鬼丫头生气了
。
他强行憋着笑,板着脸呵了一声:“坐下说!”
温宁知:“哎,师兄您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欢师兄了!”
走到院子里正巧听到这句话的贺行则:……
他的宝贝最喜欢的是师兄?很好,正巧新床到了,他今晚便让她切实体会一下那床的结实程度!
屋内的温宁知忽然感觉一阵恶寒。
她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叶南:“怎么了?”
温宁知摇头:“师兄这么冷的天你还开空调啊?”
叶南眉头皱起:“并没有!”说完他不认可又带着些许为难的看着温宁知:“让你晚上别胡闹,你看你身体搞坏了没有?”
他说完耳垂冒出了可疑的红晕!
温宁知:……
她听到了什么?她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她一向正经古董的师兄会说出让人误解的话?还有耳垂可疑的红了为什么?
门外传来敲门声,没等人答应贺性格则就推门而入,他几步走进来将自己的西装外套套在温宁知的身上轻声道:“昨晚的事情怪我。”
温宁知:?
如果之前她还不懂是怎么回事,那现在她再不懂就可以踹死她了。
昨晚床被贺行则造塌的事,她师兄知道了…道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