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则眸色微黯,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娇娇软软的人儿,因为亲吻的关系,她脸颊粉粉嫩嫩,眼尾处也浮上了绯红之色。本来就妖冶的五官现在更是妖媚得让人心神荡漾,偏偏她又生了一双无比清澈干净的眼眸。
媚中带欲,让人无法自拔。
贺行则喉头艰难蠕动,哑声道:“我想给你全世界。”
因为是放在心尖尖上呵护的人,所以想要将全世界都捧在她面前。
温宁知轻笑,用手指抠了抠他凸起的喉结,成功的换来贺行则更加暗哑的嗓音:“知知别闹。”
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诱惑,温宁知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自己还打着石膏的胳膊,忽然觉得还要一个月真的好久啊!男色当前她都不能尽情占便宜,唉…
同一片天空夜色笼罩下的万家灯火中,有甜蜜如小红楼里的热恋情侣,也有相敬如宾的老夫老妻,有为生活奔波忙碌的夜归人,还有,那些无法在白天出现,专门在夜晚作恶的魑魅魍魉。
云城往东,市政规划的高新发展区中心地带,一处被围墙团团围住的建筑工地上,一道身材消瘦的身影走到保安亭
处,递给了保安两包烟点头哈腰的说了几句,保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他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那道身影从在建的大楼里走了出来,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休息了一晚上的人们开始投入了新一天的繁忙工作中来。云城东,云上地产云上.仙境城,许多建筑工人们来到了工地,按照程序穿好衣服佩戴好保险帽,攀上了大楼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看管货梯的人将挂在外墙上的货梯放下,装上十来个穿着工装的工人,他们一路说说笑笑拉着家常,大部分的话题都是围绕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例如谁家的孩子考试年年第一了,谁家的孩子有翻墙出去玩游戏了,谁家的孩子早恋了…诸如此类的话题就算每天都聊也依旧听不腻。老实了一辈子的工人们在说到自家小孩时,不管是好的坏的,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靠着边缘站着的吴皓含笑看着工友们,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自家儿子早上跟自己道别的画面。童童才五岁,却懂事得让他想到就忍不住发笑。
“皓哥,你笑啥?”
身边的小强
碰了碰他的手肘,小强还是单身汉,他没加入其它工友的聊天中,视线便落到了同样不怎么开口的吴皓身上。
吴昊摇了摇头,随意的扫了一圈周围的人,他的视线定格在某处,脸色忽然大变:“不好…”
话声还没落下,头上的缆绳忽然咔嚓一声响,一直上升的货梯摇晃了几下疯狂下坠。
“出事了!”
“啊……”
“啊……”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升到了二十层的货梯从高层垂直坠落,砸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将那昨日刚铺好的混泥土地板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坑来。
一阵喧嚣之后,工地死一般的安静下来。
“出事了!”
温宁知刚醒下楼,就见到贺行则面色有些凝重的坐在餐桌边上看着报纸,察觉到她的到来,他将报纸放下抬起头对她笑了笑:“知知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温宁知点了点头,她睡得挺好的,只不过看贺行则那眼圈下明显有些憔悴的神色,好像他到是睡得不怎么好了。
“这是一段时间不住认床了?”温宁知笑着调侃。
贺行则抬眸看向她,眼神有些哀怨。
他昨晚睡得不好,
做了一整夜绯色的梦,梦里与他心爱之人抵死纠缠。好在温宁知没去他房间。
那哀怨的小眼神逗笑了温宁知,她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弯腰手指勾起他下巴语中带笑:“怎么了小哥哥?这是谁给我们家哥哥气受了?”
贺行则:“小丫头…”
他很想抓到按到怀中狠狠的欺负到哭,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捏了捏她的手说道:“你哥他们公司出事了。”
温宁知:“嗯?”
……
城东。
云上.仙境城外,停了数辆警车以及救护车,还有社会各界人士的车辆。有记者,有工人家属,也有听闻这边出事了过来看热闹的人。熙熙攘攘的,挤得水泄不通。
救护车好不容易才挤开一条通道,这车辆刚刚一走,就又有人围了上来。
“听说了吗?死了十二人呢,可真是惨呐!”
“谁说不是啊,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人都变成肉饼了。”
“哎,这黑心的商人哟,怎么电梯都不检查好一点的?真不把工人的命当成命啊!”
“嘘…小声点,老板在那边呢!”
‘低声’讨论的人们指着工地内跟警察交涉的温建勋说
着。温季辰与云上地产的几名领导一起,安慰着失声痛哭的工人家属。听着他们那惨烈的哭声,温季辰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黑色的路虎在特殊通道外停了下来,贺行则先从车上下来,紧接着拉开车门将头戴鸭舌帽与黑色口罩的温宁知扶了下来。两人出示证件,负责警戒的警察拉开了警戒线让他们进到了里面。
“呜呜呜呜…爸爸…爸爸…”
还未靠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悲恸哭声,其中一道声音还十分的耳熟。温宁知抬眸往声音方向看去,在跪在地上哭着的人群中找到那道有些熟悉的小身影。
她记得,他叫童童。
那个说要娶她,或者是娶她肚子里妹妹的小男孩。
“贺叔叔…”温宁知扯了扯贺行则的衣角,让他顺着自己的视线往那边看。
贺行则也发现了那个小男孩,他站在他妈妈身边低声哭着,双肩止不住的颤抖。贺行则眸中神色黯淡下来,紧紧握住温宁知的手柔声安慰“我们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除了把电梯坠楼的原因弄清楚外,他们能做的真的很少。
温宁知垂着脑袋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