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在客厅里听着不对劲，让宋建国两口子赶紧上楼劝劝。 “劝什么，她走了才好。”宋建国黑脸低声回着。 小妹刚生完孩子，她就背着给苏钟军谈媳妇，论狠心谁也比不过。 宋父不悦瞪了儿子一眼，聪明都用在小事上，这么显眼的事竟看不明白，楼上还吵着，他拉着儿子到厨房门口。 “她今儿要是走了，苏钟军和你妹妹就得有隔阂！往后他妈的事就像一根刺刺在两人中间。”说完推了宋建国一把，让他赶紧的。 真是麻烦！ 宋建国冷脸上了楼梯，走到半途中才换上劝和的脸色。 “叔、婶，下楼吃饭吧。”他僵硬笑着，看见苏母委屈的神色，恨不得朝她吐口吐沫。 苏父一脸阴沉，一群人就站在原地，各有各的委屈和愤怒，冥冥之中等他表达。 “你给宋巧道歉。”他对着苏母冷声说道。 苏母死咬着嘴唇，她知道自己做过了，可还不是为了儿子好，现在要是给儿媳道歉了，往后她还怎么做人。 她倔着性子啊了一声。 而苏父就跟能听见她心声一样，无语笑着：“觉得给儿媳道歉丢脸了？那你想过找刘师长的女儿，给钟军丢脸吗？“ “赶紧道歉！” 苏母声如蚊呐：“巧儿，对不起，是我脑子犯轴做出这种丢脸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宋巧沉默，也不看苏母一眼。 她冲着苏父淡淡说着：“爸，下楼吃饭吧。” 苏母不能走，但是她也不会原谅。 来日方长，她总会有出这口恶气的时候。 晚上，宋巧从扫盲班回来，苏钟军倒了热水准备伺候她洗脚。 细嫩的双脚放入温水中时，苏钟军腆脸问水温合适不。 宋巧哼了一声，往后一靠，大大咧咧松口气，然后脚趾点点盆底让苏钟军给自己捏腿。 知道媳妇没再生气，苏钟军笑嘻嘻将一只脚抬到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力度合适捶打起来，弄得宋巧舒服直哼哼。 这段时间她白日带孩子，晚上去上班，一站就是两个多小时，苏钟军发现她小腿肿胀到有些僵硬。 “要不别去妇联吧。”他心疼宋巧，再说家里也不缺她那点工资。 信用社每月给的月息都有三十多，前两日连结两月的月息，过年的经费都有了。 “不行，你妈现在本来就不喜欢我，我再不挣钱那不得说死我。” 听了媳妇的话，苏钟军幽幽叹口气。 两人的矛盾是没法解了。 “等年后我就劝她回去。”本来是希望母亲留下帮忙带孩子的，这还不到一月就闹出这么多风波，让他和宋巧的小家摇摇欲坠。 他无法想象离了宋巧，他的生活会怎样，更无法接受孩子叫别的女人妈妈。 心里一紧张，手上就用错劲儿，疼得宋巧呲了一声。 “媳妇，我错了。”苏钟军慌乱揉着。 看着男人可怜兮兮的模样，宋巧心里一软，不由叹口气。 她不忍心苏钟军当夹心饼干，便退了一步：“年后我爸妈也回去，两家老人一块走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宋母之前给宋巧说过，她会留下来帮宋巧把孩子带到一岁左右。 “媳妇你真是太好了，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坏了。”现在的苏钟军学坏了，知道自己什么样最可怜。 一个大男人在自家媳妇面前，委屈憋下嘴角，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认真看着你。 这男人真会装狗！ 不，男人是真的狗！ 宋巧内心吐槽着，抬起另一只脚让苏钟军好好揉着。 男人看见这一双玉足，捏着捏着手劲便变了味，宽大手掌缓缓向上，在缓缓向里捏着最嫩地方去。 宋巧被惊得打个颤，急忙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这样才能保持冷静。 苏钟军看她羞涩的姿态，坏笑两下，另一只手擒住细腰，一使劲轻松抱着宋巧，将她扔到床上。 没有什么委屈是不能在夜晚解决的。 后面两日，苏母不好意思独自面对宋巧，碰见了也要往后退几步，或者提前绕开道。 之前还愿意在院里拾到，有一天中午碰见段大嫂，段大嫂冷眼上下打量她，脸黑得像是要活剥她皮，就此苏母也不敢在院里，现在是日日呆在屋里不出来。 就连部队举办的春节联欢晚会，她也表示不想去。 主要是怕遇见刘家。 宋家老两口想上楼劝劝，难得一家人聚在一块过年，可苏父摇摇头，表示她自作孽不用管。 明儿就是除夕，家属院早早就有过年的味道。 路上碰见人都要祝福一声新年好，现在不允许说恭喜发财，而是要拱手说一句：祝您在新的征程中取得更加辉煌的成绩。 宋巧说了几回都要嘴瓢，后面直接说新年好，苏钟军嘲笑她是个没文化的，气得她暗地里捶了苏钟军几下。 到了联欢会现场，胡娇和刘悦两人给他们家属占好座位，而苏钟军直接到前排入座。 晚会开始前要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 前排的领导一个个发言，等着苏钟军的时候，这人还拿出稿子，认真的模样让宋巧移不开目光。 “瞧你模样。”刘悦笑着打趣她。 这时忽然喊起口号，等宋巧跟上节奏时，已经完事了。 布置联欢会的同志开始分发糖果、花生和瓜子，晚会大堂渐渐热闹起来，人家抓着干果低声交流着，这时文艺兵也陆陆续续上台，准备表演。 因为是特殊时期，主打还是忆苦思甜。 演出到一半，宋巧便坐不住，她往苏钟军的座位看去，发现人不在。 她直起身子四处寻着，在第二排右边靠墙的位置看见了苏钟军，他微微垂着头和同事交流着，两人都十分认真，一脸严肃。 感受到有人看着自己，苏钟军警觉回了头。 两人对上那一刻都忍不住心动。 他咧嘴笑，招手让宋巧过来，然后给她介绍：“这就是新来的飞行员教员，杨参民同志。” “杨参民同志您好。”看见原著男二，宋巧还是有些紧张，她挤出微笑努力让人看不出端倪。 “怎么没把弟妹带过啊。”苏钟军很是欣赏杨参民，也看得出来两人很是熟络。 似乎是想起家里的妻子，杨参民天生严肃的面容也露出一个浅浅微笑。 “她刚到滨海市还没习惯了，就不让她上岛了。” 他已经有爱人了？宋巧好奇是谁。 “弟妹到岛上后有什么不习惯可以找我。“宋巧说。 没想到杨参民摇摇头，略显无奈说：“她没随军，到岛上也申请不到屋子，我们在滨海市租了房。” 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都到滨海了怎么不随军了？”这下换苏钟军好奇。 “她是知青，手续不好办，能跟着我过来也是公社开了先例，就不麻烦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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