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臣风把乔南英抱到沙发上,给她倒杯水醒醒酒。 乔南英不喝。 “我又不渴,纪教授,你想喝水自己喝。” 纪臣风看着眼前嘟嘟囔囔的人,把水只好放一边,“想喝就和我,我给你倒。” “我有手,会自己倒,纪教授,你干嘛瞧不起人。” 纪臣风被气笑,“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你了?” 乔南英指着玻璃杯,“你看那杯子,我知道在哪里,我的脚有没有受伤,能自己走过去。” 她看着纪臣风也坐在沙发上,旁边没有腋拐,开始四处找,“奇怪,纪教授,你怎么直接就走过来了?脚可以走路了吗?” 纪臣风咳嗽两声,“还不能。” 乔南英:“说得也是,我醉了,胡乱说话,纪教授,你别介意啊。” 纪臣风觉得她虽然喝醉,但是莫名的可爱,也就不在计较什么。 “乔南英,你和谁喝的酒?” 纪臣风问。 “苗苗,还有相和。相和做饭老好吃了,我今晚吃了一大碗。” 纪臣风有点想套她的话,便道:“吴相和做饭好吃,我做饭就不好吃了?” “你做饭嘛,也好吃。”乔南英思索着什么,“就是,和你吃饭,太冷清。” 纪臣风:“冷清?” 乔南英:“对呀,你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只能低着头,默默吃饭。” 纪臣风:“那你怎么不和我说?” 乔南英:“我害怕。” 纪臣风疑惑:“你害怕什么?” 乔南英坐姿乖巧:“我怕你不理我。” 纪臣风是没想到,他现在在乔南英心里,是一个不太好亲近的人。 他温柔道:“那下次,我多说几句,好不好?” 乔南英点头:“好啊,我愿意听。” 纪臣风想,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不如多问几句。 “你昨晚,是生气了吗?” 乔南英靠在沙发上,“嗯。有点。” 纪臣风:“那你现在呢?” 乔南英:“现在,好多了。” “那我能问问,你为什么生气吗?”纪臣风其实自己内心跟明镜似的,但就想从乔南英口中听得具体的答案。 乔南英微低声音:“不能说。” 纪臣风追问:“怎么了,为什么不可以说?” “因为……”乔南英眼睛逐渐湿润,她心里还是很介意男变态的那个强吻。“就是不能说。” “是让你很难过的事情?”纪臣风小心翼翼问。 乔南英凝噎:“还有你昨晚,你是故意那样说的,就是想看我出丑。” 纪臣风笑问:“我哪有?” 乔南英:“你就是那样想的。” 和喝醉的人说话,是不能带着正常的逻辑和辩论,因为对方不会听你的辩驳。 纪臣风温润道:“和我谈恋爱?和我发生关系?” 乔南英默认,“嗯。” 纪臣风忽然想揉揉她的头发,下一秒,也真的伸手做了,看着她,道:“乔南英,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认真的呢?” 乔南英不解:“看吧,你又在逗我。” 纪臣风不想和一个醉鬼辩解,抱着她回了卧室,替她脱了鞋,又盖好薄被子。 乔南英这会儿一躺下来,瞌睡立马上来,没等纪臣风回屋,她就睡着了。 纪臣风看着床上的小圆脸,凝视了一会儿后,悄悄关门离开。 - 凌川大学学生期末考试时间为期一周,因为今年考场排的比较分散,考试时间也不如往年集中,乔南英作为监考老师,除了监考艺术学院的考生,还去历史学院监考了一天。 七月初,学生期末考完放假,她也从这一周的连轴转中抽身出来,到南桥工作室放松放松。虽然这边也有工作,可是比学生监考,她更喜欢坐在电脑前画画。 自从她在齐苗家喝酒那天晚上回来次日,纪臣风对她的态度似乎缓和不少,饭桌上两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学校的事,或者她工作室里的事,这让乔南英诧异之余又觉得正常。毕竟,纪臣风都在家快养了一个月的伤了。 经常不出门,是个人都会闷得一肚子话。 纪臣风那晚对她的轻浮两人心照不宣都没开口谈及,翻篇一样过去,就此打住。既然他愿意诉说,她也就老实听着。 刚到工作室,纪臣风就发消息问她今晚何时回来。 她说要去超市买点东西,过两天就要和顾言去海城。虽然海城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她想买新的。 和纪臣风这边刚聊完,又想到赵医生的嘱咐,崴伤快好时也不可大意,一旦脚崴伤过,如果不认真对待,后期可能会习惯性崴伤。 乔南英和游达说:“你帮我个忙,这段时间和叶方提前下班,给我一个朋友送饭或帮忙收拾家。我朋友脚因为我受了伤,不能放着他一个星期不管。” 游达一听,不用上班,好事,立马答应:“老大,需不需要我给你朋友按个摩什么的,我学过两天,让你朋友早日康复!” 乔南英喊上叶方,就是怕游达不靠谱,“不用,他应该也不会同意。你就看他需不需要你帮忙涂药吧,其余的,也没什么要做的。” 叶方推推眼镜,谨慎问道:“老板,你是和你朋友说过的吧?这样直接去人家家里,会不会有点莽撞?我们要买点礼物吗?” 乔南英笑道:“什么都不用买,你们就按照我给的地址,下午提前三个消失下班去看看就行。” 叶方:“好的,老板。” 纪臣风的事安排妥当,下午下班后去超市买了东西后,回到家,和纪臣风又说了一遍白天和游达叶方说得事。纪臣风同意,没什么顾虑。 万事妥当,周三一早,乔南英就开车去了顾言家。 上午九点二十五的飞机。 乔南英和顾言带的都是小行李箱,所以下了飞机,很快穿过拥挤的人流,找到展览会提供的车辆。 “顾老师,那就是我的学校,不过这是新校区,我也没来过几次。” 乔南英在车上给顾言指着外面的海城艺术学院新校区的大门。 顾言:“是挺气派的!” “嗯,校门是之前的优秀学长学姐们设计的。海艺非常重视学生的意见,而且除了校门,学校里有许多设计都是学生的杰作。” 顾言感叹道:“学生是最爱自己的学校的,即便是身在其中时讨厌这个讨厌那个,但一毕了业,再回头,学校还是美好的回忆的存放地。” 走过海城艺术学院四五公里,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乔南英身子一怔。 顾言说得尽兴处,见乔南英一直盯着车窗外面,问:“怎么了?” 乔南英回神,“没事顾老师,半年没回来了,路过这些街道,回忆不少事情。” 顾言笑道:“哈哈哈是啊,人人都爱触景生情。我以前回到母校的城市,也是能想起不少年轻的事情。” 乔南英附和。 如果她刚才没看错,街上拉着东西走的人,是她的父亲乔成济和弟弟乔向文。 ‘时代’国际周插画艺术展这次选择海城,给来的评委都提供了酒店。乔南英虽不是评委之一,但顾言给她申请了一个展会顾问的职位,代表凌川大学艺术学院,所以也住在展览会安排的酒店里。 他们下午见了几个其他高校来的评委,都是顾言老朋友,乔南英略有耳闻,但有点社恐,跟在顾言身边,装作一个懂事礼貌的顾问。 到了晚上八点才又返回酒店。 洗洗澡,换身睡衣,乔南英坐在床上歇口气。 回想白天见到乔成济和乔向文,她没和父子俩提前说她回了海城。 翻到乔向文的微信,她犹豫着要不要发个信息。 和乔向文的对话,还停留在今年二月份的某一天。 她没和弟弟说去了哪里,只说离开了海城,到另一个城市发展。 没等到她发信息问乔向文,纪臣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忙完了?”纪臣风的声音低沉。 乔南英:“嗯,回酒店了。怎么了?纪教授。” 纪臣风顿了下,问:“赵医生的药,你放哪了?” 药? 乔南英努力回忆着。 她和游达说了药在客厅书架上一个收纳盒里,她怕游达和叶方不好找,才故意放在客厅明显的地方。 乔南英问:“纪教授,游达他们今天来了吗?” 纪臣风:“嗯,来了。”紧接着又道:“但是没找到药。” 乔南英道:“那纪教授,你现在方便开视频吗?我和你说一下具体在哪。” 纪臣风很快答:“嗯,方便。” 视频电话接通,纪臣风穿了件灰色仿真丝睡衣,锁骨处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春色,镜头刚好怼到他的喉结,而后才慢慢拉远一点。 乔南英让他把镜头翻转一下,对着客厅的书架。 纪臣风听话转了镜头。 “那个黑色的盒子里,纪教授,你看看有没有?” 纪臣风轻轻一垫脚,就够到,“没有。” 乔南英回想放的地方,“那另一个白色的呢?” 纪臣风一翻找,似乎找到了,“嗯,在这里。” 乔南英吐槽:“一定是游达不细心。” “纪教授,你现在涂一下药吧。” 纪臣风把镜头翻转回来道:“嗯,等下就涂。” 乔南英今天坐了三个左右的飞机,又逛了大半天,见了很多人,有点累想睡觉,明天还有更多的工作。但纪臣风没有要挂断电话的意思,等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问:“纪教授,还有别的吗?” 纪臣风回:“没有。” 乔南英:“?” “那你早点休息。” “好的,你也是。” 视频里的纪臣风和平时似乎不太一样,乔南英觉得今晚的他很温和,像春天的微风,和煦又温暖。 过了一会儿,纪臣风才道:“那,晚安。” 乔南英怔了下,但还是认真回道:“好的纪教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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