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乔南英买了两份早餐,赵医生先来给纪臣风的脚看看有没有肿的更加厉害。 忙完后,乔南英陪着纪臣风进行了全身检查。 检查报告出来,身体上没有事,两人才吃了早饭。 但纪臣风的脚崴伤到了韧带,损伤严重,建议住院三天治疗。 周一学校没课,但工作室里还有事情,乔南英直接从医院去了工作室。 刚坐下来,齐苗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南南,你学校上热搜了!” 齐苗觉得说得不明白,又道:“不对,是凌大上热搜了!你快看,榜十!” 乔南英一口气喝完一杯水,打开笔记本,点开微博榜十。 一则#凌大一男生偷窃行为受处分#的标题下,由凌川新闻发布,大致是说凌川大学一男生偷窃多次,网传其还有不雅行为,警方已经从他掉落的书包里搜集了物证,以及许多同校学生的证词;已经和校方核实确有其事,学校方面已经作出开除学籍的决定,并向公众致歉。 新闻附带一段学校学生和老师采访的录音,但为了保护隐私,特意做了声音处理。 乔南英看完,道:“嗯,这个我知道,周五晚上,抓捕现场,我也在。” 对面惊讶:“我靠!我靠!南南,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乔南英揉揉眉心,这两天有点疲劳。 “周末两天在医院,手机充电器也没拿,我没敢玩手机。” 一听‘医院’二字,齐苗更加震惊:“医院!小南南,你又怎么啦?啊?身体上有什么伤害吗?还是——” 乔南英止住她:“苗苗,我没事儿,你放心。不是我,是在追那个学生的时候,纪臣风不小心脚崴了。他家人和朋友都不在身边,我就在医院陪了他几天。” 齐苗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哈,什么?!纪臣风那渣渣脚崴伤了?哈哈哈哈哈,活该!!上次我看他那样,就当着你和吴相和的面没敢说,跟谁欠他钱一样!”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抓住的重点不对,立马又道:“你刚才说,你在医院,照顾——纪臣风??” 乔南英:“是的,如果不是我,我想他也不会去追,然后也就不会崴伤了。” “错!你错了,南南,没有你,他兴许也不去追什么人!!”齐苗斩钉截铁道。 乔南英:“是吗?或许吧,那个小路平常也很少有人走,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齐苗:“你还好吧?没出什么意外吧?” 乔南英翻开叶方送来的画稿,边看边道:“没事啊,一切照旧。” “好了,苗苗,我要工作了,先拜。” “行吧,我再刷会儿微博,你注意休息啊,声音都有点哑了,一看就没睡好!” “好的,我知道啦。” 乔南英挂完电话,处理好手头的工作,中午浅浅睡了半个小时,下午看了看没什么工作,和游达、叶方说下班关好门窗之后回家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推开房门,纪臣风已经收拾好自己,坐在床上等着她。 “你拿好自己的东西。” 乔南英忘在医院的一个发圈。 “走了。” 纪臣风拄着腋拐,不太适应,走一步歪一步。 病房桌子上不知谁送来了一束花,纪臣风显然没有要带走的意思。 乔南英装好发圈,也不多问花的留去,只问:“去哪?” 纪臣风回头:“我家。” - 纪臣风的家离凌川大学附属医学院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两人路上没耽搁太久。 “柜子里有干净的拖鞋。” 进了门,纪臣风对着乔南英说道。 纪臣风的家,一进门便能闻到淡淡的檀木百合味,和他车上的味道一样。 乔南英在门口愣了几秒,思索着自己就这样进到他的家里,合适不合适? 纪臣风艰难换好一只拖鞋,没听到身后的人回答,于是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哦,好的。” 乔南英在玄关柜下面看见有几双一次性拖鞋,被整齐放着。 纪臣风的家是三室一厅,入玄关便看到一整排的书架,和顾言家的风格不一样,纯白、简约大方,书也都整整齐齐地放着,偶尔几个格子里放着小动物摆件。 客厅窗帘也是白色和灰色搭配,客厅沙发干净得像被保洁阿姨刚打扫过一遍似的。 除了一个餐巾纸盒,桌子上空无一物。 纪臣风蜗牛一样走到茶水间给乔南英倒杯水,结果脚下不稳,手中的玻璃杯哐当落地,玻璃碎了一地。 乔南英见状,放了包,赶紧过去。 “还是我来吧,纪教授。”她看纪臣风又要拿扫帚去扫碎玻璃。 纪臣风:“嗯。垃圾桶在那里。” “好的。” 乔南英拿了扫帚很快把地上的碎玻璃给清理好,又把垃圾桶放在远远的地方,她怕纪臣风腿脚不便再给踢翻。 客厅没有电视,屋里也没有什么音响。 干巴巴的。 乔南英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热水,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快晚上7点。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纪教授,你早点休息。” 纪臣风刚刚在房间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一出卧室门就听到乔南英说。 “晚上有事?”纪臣风问。 乔南英:“没,没事。我今天晚上没有安排。” 她心想,已经把人安全送到家了,应该也没有需要她帮忙的了,不能走? 接着就听到纪臣风说:“冰箱里有菜,我有点饿了。” 这句话是让她做个饭? 呃。 做饭?! 乔南英纠结道:“纪教授,我……做饭不太好吃。” 其实她想说。 她、不会、做饭! 在家时,她饿了就吃点水果或者零食。 在外面好解决,随便找一间饭馆就行。 外卖嘛,她几乎不点。 她对于吃从来就没有什么讲究,但是只有一点,就是要吃得健康。 齐苗来她家找她时,两人也点过一两次外卖,然而每次吃完不久,乔南英就会拉肚子,肠胃也跟着不舒服,从此就绝不吃外卖。 纪臣风的手机响起,他接电话前道:“吃什么都行,你看着做。” 说完他就接起了电话。 “嗯,出院了。”他说。 乔南英看他打电话,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去冰箱拿了几个鸡蛋和番茄,还有一些青菜、土豆,把菜放在案板上排排队,拿着刀却无从下手。 …… “没有告诉你外婆吧?她那个脾气,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赶过来……” 纪臣风妈妈叶萍萍在电话那头道。 纪臣风打断她:“妈,我知道,你不用再唠叨和我说一遍。” “你把你那医生的电话给我,我有个发小就在你们凌大附属医院工作,他好像今年就升副院长了,我让他帮你找个好点的医生。” “要不然这样也行,妈妈给你找个护工,这段时间也别去学校了,好好在家休息休息,钱嘛,妈妈有的是——” 纪臣风的父亲纪伟国和叶萍萍离婚后,叶萍萍就嫁了一个外国富商,结婚后便定居在了瑞典。 一年也回国不了一次。 叶萍萍和富商没有孩子,对纪臣风一个人在国内也是不放心,隔三差五的打来电话问候。 前几日听说纪臣风在学校崴了脚,这两天的电话更是频繁。 纪臣风无奈回道:“妈,我是个成年人,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 叶萍萍在电话里突然开始抽泣:“儿子大了,嫌弃老母亲了。” 纪臣风解释:“只是小小的崴伤,也不严重。” 忽然那头画风一转,“上次和你说得事儿,儿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那个老同学的女儿和你虽然差了两岁,但那小姑娘我见过,从小就水灵,而且人家现在还是个大品牌的老板,父母都是编制人员,又是独生女,条件没得说。” “妈,我不需要!”纪臣风对叶萍萍的插手,很抗拒。 叶萍萍:“什么不需要?你都快三十了,又不是小年轻,妈想抱孙子有错吗?” 纪臣风已经懒得和叶萍萍解释,“学校事多,没空。” “就是你们学校事情多,妈妈才得好好替你参谋参谋,多认识认识几个女孩子,别整天脑子里只有工作。” “妈妈不在你身边,也想补偿你点什么,你就抽个时间,和那女孩见一见。” 这时,厨房一声锅碗瓢盆碰撞的响,动静引起纪臣风的注意。 他没听叶萍萍在说什么。 “有点事情,妈,回头再聊。” “诶,大晚上的你能有什么……” 电话挂断。 纪臣风一进厨房,便闻到一股糊味,油烟机也没打开,房间里飘满了白雾。 如果再晚一会儿,他的厨房怕不是要被炸了! 快速打开油烟机,又开了窗。 这层白雾才渐渐散去。 “不不好意思啊,过几天我再买个新的,你看,成吗?” 乔南英指着那口被烧黑的锅。 纪臣风看她一脸无辜,笑了,道:“你有没有伤着?” 他扫视她全身,除了衣服上有点脏之外,还好没有被刀划伤或被其他东西碰伤。 “我不碍事,就是它……它们……” 番茄炒鸡蛋成了黑炭。 土豆丝成了黑土豆钉。 青菜兑多了水成了白水煮青菜。 “纪教授,你吃外卖吗?” 乔南英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问纪臣风。 纪臣风:“…………” 好在冰箱里还有一袋速冻水饺,纪臣风拄着拐杖,从餐厨柜里拿出一口新锅。 饺子很快煮好。 两人坐在客厅吃。 期间,顾言打电话过来,说画展会的事情,那天乔南英本没有课。 顾言特意打电话过来,乔南英就很快应下。 画展会会来一些其他学校的领导,需要乔南英做个讲解员,她对那些画的理解比凌大艺术学院的老师更有深度,是最合适的人选。 吃完饭,乔南英说自己洗碗没问题。 纪臣风腿脚不方便,她不能吃完再做个甩手掌柜。 “我已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纪臣风坐在沙发上说道。 出院前赵医生叮嘱:“避免患肢负重,短期冷敷治疗,肿胀稳定后再改为热敷。不饮酒,安静修养,一个月左右就恢复了。” 乔南英在厨房也听到了纪臣风和叶萍萍的对话,知道他也是一个人住。 “是吗?也挺好的,你的脚崴伤,是得一段时间修养,伤筋动骨一百天,一个月时间的话,不算长,而且那时候也到学期末了,直接可以过暑假,然后再接着休息。” 乔南英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不敢看纪臣风的眼睛。 纪臣风:“还有呢?” 乔南英想起他是一个人,这怎么着也得再有一个人帮忙照顾他才行。 “还有,对,你得问下有没有朋友方便过来照顾你?又或者,请个护工也可以。” 纪臣风:“你说姚周还是?” 乔南英忽然闪出姚周和赖佳雪那天在办公室的画面。 “姚老师愿意的话也行。” 纪臣风往她旁边挪了挪。 “他还要上课,不方便。” “那就请个护工,我听说现在的护工服务态度很好,也能帮忙整理家务、做饭洗衣什么的。” 乔南英压根不知道护工的工作内容,她瞎编的。 纪臣风没应她的话。 静静地看着她。 她也察觉出来对方的异常。 片刻不到。 就听纪臣风轻轻道:“没请过护工,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不然,你来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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