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距离考试的最后一天,鸣梵只拿了一本书走到柳树爷爷面前,风儿拂脸吹起发梢。柳树爷爷还呼呼大睡着,鸣梵走到树洞前撩起柳枝看了看,只见悯伤低着头咬着一口苹果,鸣梵笑了笑说,“你果然在呢!”悯伤抬起头看见是鸣梵对他点点头,不知为何今天的悯伤看起来比平时显得更加悲伤。
鸣梵微笑着激动地说,“悯伤,我要告诉一个秘密。”
悯伤冷冷道,“你交朋友了?”
鸣梵真是诧异悯伤竟然知道他要说什么,鸣梵的惊喜很难不表于脸上,鸣梵问道,,“你怎么知道?”
悯伤没有回答鸣梵的话,他不停咬了好几口苹果转过身面对着树皮才说,“他就在你身后呢!”悯伤对着树皮狠狠咬下苹果核。鸣梵慢慢调过头侧着脸看到双手插在裤兜里的星滕。鸣梵一路都没察觉出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自己身后的星滕。只见星滕乐开了花一样咧嘴道,“嗨!朋友。”
鸣梵挥手道,“嗨!”
悯伤背对着鸣梵道,“你们可以离开吗?”
鸣梵皱起眉轻声道,“啊?”
星滕忽然感受到空气就像凝结了一样让人浑身不自在,这种让人窒息的氛围就像是爸爸妈妈给他的感觉一样。星滕原本满心欢喜的跟在鸣梵身后来见见悯伤,可是悯伤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相处。悯伤低着头浑身上下就像被阴霾包围一样的气质,他不说话了,星滕也不说话了。鸣梵看着这样的气氛着急解释道,“他叫星滕是我的朋友,我们认识很久了昨天是第一次说话,星滕是一个好人,没有那么讨厌。说不定你会喜欢的,我就是想着星滕是我的朋友话就是你的朋友,因为咱们俩是朋友,悯伤……你怎么不说话。”
星滕拉过鸣梵的手道,“他不喜欢我,走吧。”
鸣梵看着突然生气的悯伤只剩下干着急了,鸣梵还是没有走停在树洞前死死看着悯伤,鸣梵说的话让氛围变得更加尴尬,这时他才想到妈妈让他注意说话言行是多么重要。悯伤叹了一声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可以一个人待着吗?”这句对不起当然是说给鸣梵的,对于星滕突然出现就像是要抢走鸣梵的气势他就打心底讨厌。
鸣梵道,“嗯。”
悯伤把苹果放到兜里缓缓说,“明天要考试了,加油。”
鸣梵道,“好。”
星滕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虽然他也不开心自己是鸣梵第二个朋友,但他还是愿意接受这个看起来那么阴冷的家伙,可是这个家伙一点都不喜欢自己。星滕和鸣梵走时星滕又调过头看了一眼悯伤,悯伤也正看着星滕,星滕看到他的眼中尽是寒冷,冷到星滕第一次有不喜欢一个人的想法,星滕的不喜欢是被动的,悯伤的讨厌是主动的。
星滕往鸣梵身边靠了靠,他们一起离开了老柳树,星滕走在小路终于说出,“他看起来不喜欢我。”
鸣梵道,“嗯,我知道。”
星滕抓抓头发说,“算了,明天考试加油。”星滕盯着鸣梵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鸣梵道,“你怎么也说这句话?”
星滕笑笑道,“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嘛!”星滕好像很在乎朋友二字,不断强调着我才是你的朋友,这种行为毫无疑问是幼稚的,可是他是一个孩子就算幼稚又怎样。就是从今天起才第二面就让悯伤永远记住了星滕抢走了他唯一的朋友,也让星滕记住了悯伤的眼神。星滕的不喜欢是被动的,悯伤的讨厌是主动的。
鸣梵看着前方郁郁葱葱的景象道,“星滕。”
星滕转过头一脸惬意的样子双手撑在脑袋后道,“嗯?”
鸣梵微微笑着说,“明天考试加油。”
星滕大步流星的把腿抬得高高地,“我会的,明天他们就会知道我才不是笨蛋。”星滕这句话说的很大声,树上的鸟儿忽然大片飞起,鸣梵看着成群结队飞起的鸟儿眼神坚定地说,“我也会加油。”
悯伤从树洞中走出来站在丛丛树林中心中无限苦涩,大概就是从这一刻他开始讨厌星滕。以前见星滕天天跑来努力练习的样子,他除了好奇也没有多余的情感,可是为什么只要是他的东西都会被人窥探,父母也好,房子也好,就连鸣梵也被这样的家伙看到。悯伤控制不住眼中的恨意,他讨厌这个世界,讨厌他想要什么就会被夺走什么……
悯伤把苹果扔在地上看着鸣梵和星滕离去的方向。
鸣梵和星滕走到交叉口时鸣梵突然问道,“你喜欢悯伤吗?”
星滕楞了楞回答道,“我不讨厌。”星滕从来不撒谎,就算这句话鸣梵听了必免会难受一些,但他还是想要对自己的朋友诚实,书中就是这么说的。
鸣梵道,“你不喜欢他?”
星滕说,“没有。我讨厌他但我也不喜欢他,可是他是你的朋友。”
鸣梵明显很失落,他以为一直孤独的自己被命运终于青睐了一次是多么幸运,可是命运赐给他的两个朋友如同他一样生处悲惨中,悯伤在悲惨中滋生绝望,星滕在悲惨中产生希望。
鸣梵道,“你那本书有说过朋友突然生气是为什么吗?”
星滕想了想鸣梵还不知道悯伤为什么生气真是单纯。这样一看星滕唯一和悯伤相同的就是他们同样心思细腻,幸好鸣梵从来不去想这些繁琐的感情不然三个人一定很难相处,而后面的故事就会发生变化。星滕笑笑琢磨了一下道,“我还没看到。”
鸣梵撇撇嘴道,“看到了告诉我一声。”
星滕不情愿地说,“嗯。”
天色越来越暗,没耳道,“我们是这样认识的?”
病人转过头道,“不然呢?”
没耳道,“我想着怎么也得是一个轰轰烈烈的相遇,怎么这么平凡。”
病人一脸无语说,“你看不行咱们从新投个胎。”
鸣梵说,“那倒不必。”
病人噗呲哈哈哈大笑,没耳马上捂住他的嘴道,“麦麦和小西宁还睡着呢!”
病人点点头没耳才松开手,没耳忽然想起什么道,“你不是说认识我吗?那你为什么还问柳树爷爷我是谁?”
病人回忆起道,“哦,大家都不叫你名字,所以我忘了你名字了。”
没耳好奇地说,“你为什么观察了我一年却不和我说话呢?”
病人往后躺了躺说,“你管我,我喜欢。”
没耳道,“哈,你这么说起来曾经也没有那么悲伤。”
病人若有所思地说,“对,也没有那么悲伤。”
没耳随意问道,“后来考试怎么样了?”
病人打着哈欠道,“睡吧!我困了,明天说。”病人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没耳道,“嗯,睡吧。”
病人一步托着一步走到床边一股脑倒在床上,没耳的床在病人旁边。他们背对着彼此闭上了眼睛,病人还是不确定没耳能否接受曾经的一切。病人坐起来看去没耳已经睡着了,病人自言自语道,“神经大条,说睡就睡吗?”
病人躺下转过身把被子盖过头顶,在大脑一片空白下他渐渐入睡,很奇怪的是今夜他梦到了那场考试,那场用来证明自己的考试。
天空之下大地之上人群乌央,而鸣梵站在最后一排,星滕站在中间的位置时不时回头看向鸣梵。这是一场特别的考试,这场每三年一次的考试是用来证明他们是否有足够的资格成为守护自然界的魔法师。考试在十分钟后开始,他们面前的大门后面有六道关卡,第一道就是星滕夜以继日练习的顶书要用到的方法,星滕顶书就是为了保持平衡加强身体锻炼。鸣梵左右看着怎么都看不到悯伤的身影,星滕扔过一颗小石子鸣梵才看过来,星滕用嘴型说,“怎么了?”
鸣梵倒也是配合用嘴型回道,“悯伤不在。”
星滕道,“什么不在?”
鸣梵缓慢得一字一个形状说,“悯伤!”
星滕点点头没有回复任何话,他看了看四周即使他刚才还是没看懂鸣梵说了什么,可是就算是用头发丝想他也知道那两个字是悯伤。第一声钟声响起提醒考试马上开始,鸣梵心急如焚地看着远处,这场考试如果迟到无论如何都会被取消考试资格,一个不守诚信没有时间观念的魔法师是最失败的。当然鸣梵也不知道这个破规矩是谁定的。紧接着第二声钟声响起,星滕又调头看向鸣梵,鸣梵已经急得有跑出去找悯伤的冲动。在第三声钟声响起时大门就会打开考试就要开始。星滕怎么看着鸣梵,鸣梵都没有察觉,他还动张西望得找悯伤,就在鸣梵心急如焚间第三声钟声已经响起,接着大门打开。随着站在门上的考官说考试开始,大门上的滕蔓也缓缓收回铺展成一条绿色的路,大家跟着陆陆续续走进去。考官一共有六位,每一场站了一位考官,星滕进去时抬头看了一眼考官的脸,他留着两撇小胡子,杏仁眼一脸严肃,考官转眼看过来星滕马上看向前方笔直地走进去,鸣梵看着星滕已经进去意味着一半以上的人都进去了,他又望了望来时的路心系着悯伤。
随着潺潺流动的人群鸣梵是最后一批进去大门的人,鸣梵低落地一脚踏入踩在绿色滕蔓上被摇摇晃晃地捧起来,滕蔓缓缓断开形成足够一人坐下的大小一层缠绕着一层的圆盘,鸣梵见状马上抓稳道,“这是去哪?”
只听大门啪一声关住考官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朵旁,“现在带你们去第一场考试现场,如果中途有人摔下去,恭喜你的考试已经结束。”
鸣梵听了马上趴下死死抓住滕蔓,星滕立马躺下用滕蔓绑住自己嘴里念着,“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随着大家一切准备好大片滕蔓由下而上蜿蜒曲折疯狂起飞,鸣梵死死抓住滕蔓脚下瞬间一片空,星滕就像被绑在火箭上一样边哭边喊,“我是最强的魔法师,啊啊啊啊!”
星滕闭着眼睛泪眼花花,在极速飞翔中只听一片欢呼声,星滕才睁开眼睛看去是悯伤稳稳地坐在两根滕蔓上一脸冷漠,悯伤可能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但庆幸的是他赶上了。鸣梵晕晕乎乎地看去大喊道,“悯伤,太好了。”
悯伤瞬间回头看到鸣梵,悯伤好像笑了笑,虽然他的嘴角没有一丝变化,可是星滕却感觉那个家伙看到鸣梵的一瞬间笑了。
悯伤不喜欢大声说话他道,“嗯。”
摇晃一阵后滕蔓盘缓缓平稳旋转过来终于可以坐人了,星滕躺在上面大口呼气,十条命都不够这样吓的,飞来飞去的简直吓死他了。悯伤的滕蔓盘飞到鸣梵旁边,鸣梵还是死死抓着底座滕蔓道,“你怎么进来的?”
悯伤冷静道,“走进来的。”
鸣梵笑着说,“我怎么没看见你,你站在哪了?”
悯伤说,“我是最后一个进的。”
鸣梵问道,“怎么来这么迟?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来不了了。”
悯伤微微放大瞳孔一瞬间又变成原来的表情道,“我不想排队。”
鸣梵想起来道,“对,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悯伤纠正道,“不是人多的地方,是有人的地方。”
鸣梵道,“啊?你说的还真是冷静啊!”
“嗯。”悯伤低下了头。
鸣梵道,“你真厉害,那种情况下还坐得那么稳。”
悯伤抬起头道,“以后你也可以的。”悯伤说的话很单纯,在悯伤的眼中好像鸣梵就是一个天才,不论什么鸣梵即使现在不会以后也会的想法已经在悯伤的大脑中根深蒂固。
鸣梵无奈道,“你又想多了,我最多能把书顶稳。”
“厉害。”悯伤比起大拇指认真地看着鸣梵,鸣梵呵呵笑道,“你是在粉刺我还是鼓励我。”
悯伤说,“相信你。”
鸣梵对着悯伤温柔的一笑,在这场考试中比起说加油,鸣梵更愿意听到相信你三个字,鸣梵为了这场考试努力了三年,即使是笨蛋也应该有回报。星滕侧过头看向鸣梵和悯伤又看向自己手的小抄,他也为了第一场笔试做了两星期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