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后,百官带着家眷纷纷告退。云桑若特意邀请张丞相的女儿张宜蓁留下一起挑贺礼。 二人相差不过两岁,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云桑若时常跑到丞相府里偷闲,张宜蓁也经常进宫陪伴她。她们情谊深厚,都将对方看作最好的朋友,以姐妹身份相待。 不用任何人引路,张宜蓁轻车熟路地走到了若水宫,惊蛰和谷雨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守在门口,不知去干什么事了。 张宜蓁刚想亲自推门进入,下一秒门就突然被人打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从里面飞出一抹红色的身影,紧紧地抱着她,抱了好一会儿才放手。 “宜蓁姐姐!快进来!”云桑若亲昵地牵起张宜蓁的手,一路小跑着将她带到自己的寝殿内。虽然在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刻看见堆满整个寝殿的贺礼,张宜蓁仍然感到不真实。 白露和寒露还在往殿内搬贺礼,惊蛰和谷雨在院子里清点核对,四人忙碌得一刻不曾停歇。 “往年若儿你的生辰贺礼虽然也有许多,但今年的……我都快找不到地站着了。”张宜蓁以丝帕掩唇,轻笑出声,一双美目像春水般柔和。 闻言,云桑若指着两张被贺礼围绕着的椅子,椅子上还放置了天鹅绒坐垫,垫子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百花图,是她刚刚让白露从贺礼中找出来的,“宜蓁姐姐说笑了,妹妹我可是专门给姐姐准备了一个鉴宝的位子啊!” 张宜蓁被云桑若推着入座后,一抬头,就在不远处瞧见了自己送的贺礼,是一幅画。 画被细心地挂置起来,画的下方还放置了一张墨色木桌,桌子的右侧摆放了一只白色玉甁,甁子里插着两枝新折的桃花,有一片花瓣落在了桌子上。 张宜蓁心中惊讶,方才兆采公公唱礼的时间太长又实在无趣,许多人都听得昏昏欲睡,连她自己也因为偷偷看云桑楚而频繁走神,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贺礼什么时候被念到了,而云桑若居然这么快就找出来并挂了起来。 这次的贺礼中送画的大有人在,但别人都送的是名家的名画,恐怕只有她送的是自己的画作。 两个月前张宜蓁就在准备贺礼了,但她苦思多时都不知道云桑若现在缺什么,送什么是合适的。 直到一日她进宫时,看见云桑若在映日塘边喂了很久的鱼,才恍然想起来谷雨曾向她提起过,璃月公主酷爱锦鲤,特别是红色的。于是回到家中,她便开始构思作画一幅《四季锦鲤图》。 上好的宣纸泛着点淡黄色,图中一条江水蜿蜒曲折,整幅画从上至下分为四个部分,绘了四季江畔的景色。一尾红色的锦鲤游弋在春日的江水里,因为云桑若的生辰在春季。 这一幅画张宜蓁画了将近一个月,每一次下笔都是万般慎重,尤为注重彩墨间的色彩搭配,红色锦鲤灵动可爱,一花一木甚至是江中的涟漪都有着灵韵。 云桑若见张宜蓁坐下后便出神地看着画,想起自己是何其珍重地亲手挂画,又去折了两枝开得正盛的桃花,不免失笑。 一份礼物是否是用心准备的,云桑若一眼便看得出来,张宜蓁送的和她头上的金钗一样,都散发着微微白光,都倾注了送礼人的心血。 张宜蓁正恍神中,眼前有金闪闪的东西晃着,转头一看,是云桑若拿着一把镶金云绣团扇,在她面前轻轻扇着。 “宜蓁姐姐,你看这个团扇,在太阳底下拿着估计能闪到百米之外人的眼睛!” 云桑若又拿起一只大拇指大的绿翡翠雕蝉,招呼着张宜蓁靠近点看,“姐姐,你看这只蝉翅膀上的纹路都那么清晰,眼睛也雕得很有神。” “这个妆奁上竟然镶了这么多珍珠宝石,姐姐喜不喜欢?送给姐姐吧!” “宜蓁姐姐这个……” 张宜蓁听着云桑若叽叽喳喳讲了半个时辰,每次都会耐心地点头附和她,温和的笑容从没有消失过。等云桑若讲得口干舌燥,她又及时递来一杯茶,然后接替云桑若,拿起贺礼一边挑选一边递给对方看。 挑选完屋内的礼品后,云桑若又牵着张宜蓁来到院子里,只见院子中堆放着些大体积的贺礼,还有成箱的珍宝。 这些贺礼虽多,并且闪耀着各色光芒,但都没有那种白色微光包裹。谷雨和惊蛰已清点完毕,去殿内帮着挑出那些要留下放入公主私库的贺礼。 盛放珍宝的箱子都打开着,方便挑选,云桑若随意地扫了一眼,放在南离国使臣带来的贺礼中的一只锦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只锦盒散发一种不祥的气息。 云桑若上前拿起那只锦盒,仔细端详它的外貌,锦盒只有她的手掌大小,四四方方的,盒盖的正中央有一个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图腾,云桑若认出是南离的火凤图腾。 云桑若皱起眉头,白嫩的手指轻触盒子,缓缓打开了它。锦盒中赫然放置着一颗赤红色的珠子,质地纯净,看上去非常稀有且价值不菲。 然而在云桑若的眼中,赤珠泛着浓重的黑气,是从珠子内部向外散发的。 她立即认出来这是一颗妖丹,且此妖修为不浅,却不知为何妖丹被魔气包裹,而且成为了南离来的使臣献上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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