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既然丫鬟也已跟随西陈氏一同被害,那施心杰未必非要躲在后院,也未必会每夜跳窗。 最有可能的是丫鬟也知道施心杰存在。 可既然施心杰没有跳窗的必要,为什么床一角会塌进去呢?除非…… 见施心杰并没过来,我对孙亢说:“你在这儿守着,我还需要进去确认点事儿。”说完,还没等孙亢回答,我便已经朝屋子那边走了过去。 走进去来到里屋床边,我将床挪开一点位置,然后蹲下身,伸手挖了挖塌陷进去的那块儿。土很松,我用手很快就扒开了一个坑。从手指到手腕距离的坑, 见状我又把坑往开挖了挖,挖出一大块后我更确定,却没找到,看来这箱子不算小。我又往一旁推了推床,继续将坑往外,差不多扩了将近半米,才摸到木箱边缘。 将木箱拉出来,箱子不算重,上面有锁,我站起身离开屋子在附近找了找,找到一块石头,再次返进去后,用石头敲了几下,锁便被敲开。 打开木箱,我拿出手电照了照,箱子里是一些宣纸,用过的宣纸,我将其拿出。除了宣纸外,还有一台留声机。我对这台留声机有印象,就是柳飞烟饭店猝死,柯玉年手里捧着的,这一幕被梁悠悠用相机记录了下来。 将留声机放在一旁,我打开宣纸,里面是一幅画,画中男子容貌俊美。打开其它宣纸,画的都是同一男子,可这张脸却跟董莉素描的不同,跟柯玉年找画像凭借记忆画的也不同。虽都是俊朗男子,特别是脸型,大为不同。 我感觉自己见过画中男子,于是努力想了想,最终让我想了出来——这个答案让我倒吸口凉气,画中男子,不就是……不就是李婴儿。是的,画中人跟我在梁悠悠所在报社看见的那张照片里,站在柳飞烟旁边的李婴儿,极为相似。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啊! 李婴儿已吊死,怎么可能又出现在姚宅内?我感觉思绪异常凌乱,还有就是这部留声机,明明也是柳飞烟委托柯玉年交给施心杰的,如今为什么也在西陈氏房中?若说施心杰跟西陈氏有一腿,当年诈死后偷偷潜入进姚宅,隐藏在西陈氏院内,这是说得通的。 按说眼前宣纸上的画,应该就是那段时间西陈氏面对施心杰所画,怕被发现所有埋了起来。可画中人却为什么不是施心杰,而是李婴儿呢? 难道李婴儿也没死?这不可能啊,如果她没死,施心杰听了戏院丫鬟的话,根本不会为李婴儿报仇,用言语刺激引诱柳飞烟生病。李婴儿不死,后续这些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就都站不住脚。 我又回想了先前去戏院对李婴儿的调查,她虽上吊,但死因成谜,根据丫鬟描述,她吊死的方式很可能是被杀害,而杀害她的人,就是柯玉年。施心杰诈死用的也是上吊一招,不同的是,施心杰制造的假象是被柳飞烟鬼魂索命,而李婴儿被害,完全是柳飞烟对施心杰起了爱慕心。 “关警官,没出什么事儿吧?”孙亢见我进屋久久没动静,便走进来小声询问道。 “没事。”我将留声机跟宣纸放回到箱子里,抱着走出来。走到门口时,孙亢接过箱子询问:“这里面是啥啊?” “一些埋在地里的东西。应该是西陈氏藏起来的。”我回答。 走出房间来到外面,我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向孙亢说:“你前段时间见到的施心杰,就是从香包味道上分辨出来的吧?” “没错啊,味道。”孙亢坚定地回答:“除了味道还有举止,比如走路方式,都跟施心杰一样。” 按说施心杰遭多人指正,应该不可能都认错。孙亢是一个,柯玉年托画师画的画像,还有董莉根据描述画的画像也被梁悠悠证实就是施心杰,而董莉画的画像,是吴勇去调查时,有见过施心杰跟那个女孩的人描述出来的。还有孙亢昨天拿着画像去茶社,茶社也证明施心杰去过。画像跟本人虽然有出入,可也不至于全都认错吧? “走,先回去。”我这样想着说道。 孙亢抱着箱子,回到书房后,我将宣纸拿出一张递给他,让他看看画像。他接过纸张,用手电筒照在上面看了看,然后一脸疑惑:“这人是谁?”孙亢没见过李婴儿,更不知道她男装扮相,自然不认识。 “你仔细看看,这上面的人,跟你前阵子见到的施心杰,有没有几分像?”我说道。 孙亢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皱起眉头说:“你这么说眉宇之间好像有几分相似,但跟我记忆中的施心杰长相完全不同啊。” 我闭上眼睛想了想这件事,孙亢认出施心杰主要靠的是身上香包散发出的味道,可他也问过施心杰,香包是由心爱女子赠送。这个心爱女子所指的自然就是李婴儿,所以由此推断出,李婴儿也是独爱那种味道的香囊。 难道朱云道在秀云宫的徒弟其实是李婴儿?我摇了摇头,可是从时间上根本对不上啊。按照现在了解的时间线来看,姚老爷子重病,请朱云道来做法时,李婴儿应该已经去了戏院,并跟柳飞烟成了搭档。 不,目前了解的时间线,有一部分是由朱云道提供的,现在既然证实朱云道跟此时有很大关连的情况下,那他提供的所有事都应该作废,最起码应该打个问号。毕竟如果是他想要保护自己徒弟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实话实说,而是故意搅乱整个局面。 现在有一件事需要证实,那就是姚老爷子当年重病,死而复生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这样想着,看向孙亢询问道:“姚老爷子重病,本来都已经要下葬了,却死而复生,这件事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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