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磨着后槽牙,恨恨不平看着小白·不对,现在应该叫乌妖了。 乌妖玩味道:“白奶奶,我好歹为你干了这么久的活,擦桌子,扫地,清理香灰···你怎么一点旧情都不念。” 眼珠转动,白岫眼神冒出凶光:“少攀亲!乖乖束手就擒。” 宫长老身体摆了一下,犹疑看向白岫,她似乎气的不轻,胸膛起伏剧烈,眼睛直勾勾瞪着乌妖。他回想了刚刚场景,乌妖莫名其妙走出身,仿佛在提醒旁人看到自己。 叫人拿他审问时,他转身就跑。 魔族大护法法力高强,他即便胜也是险胜,实在没必要跑。 若白岫真与乌妖勾结,乌妖应该是为了保护她,藏在殿后不出来或者提前遁走。他好像是为了找个理由,暴露自己是魔族的事实。 宫长老再次看向白岫,白岫对乌妖可谓厌到了极点,同时还带着几分陌生。 难不成乌妖故意陷害白岫,引起他们内斗。 莫轻燕大叫一声:“白岫勾结魔族,来人将她拿下。” “慢着,众弟子听命,先捉拿乌妖。”宫长老拦下莫轻燕的命令,莫轻燕不解回望,看到宫长老眼中带着轻微斥责:“大敌当前,别胡闹。”他是想将荣兴村要过来给莫轻燕,但也要师出有名,用冤枉陷害夺得荣兴村于他名声有损。 莫轻燕气的嘤咛:“舅舅。” 白岫冷笑手指捏诀,掌心凝出一把利箭,先一步朝乌妖砍过去。她下手又快又狠,乌妖都被白岫的杀气震到。平日里,白岫对他宽容维护,现下恨不得要了他狗命。 他有心暴露白岫,却又不敢暴露太过分,藏一半露一半,让白岫觉得他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不然得罪了白岫,以后她去了魔族,到魔尊那里吹枕头风,吃亏得还是自己。 乌妖轻笑一声,朝着屋顶飞遁:“不陪各位玩了,再会。” 霹雳吧啦,荣兴村的庙顶被冲破了一个洞,月光从破洞落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白岫刹那间脸都黑了。乌妖是不是流意故意留下来,阴她的?心中唾骂这两人。 宫长老带领部分弟子紧随其后,从屋顶冲出去,将破了的洞口,毁得更大。地面扑簌簌落下几块琉璃瓦,砸起几朵砖花,碎片撒了一地。 莫轻燕在宫长老走了后,退出庙里,跟留下的弟子在庙门外等候,临走时给了白岫一个不会善罢甘休的眼神。 白岫看着破开的土地神庙,冷月照在头顶,她预感这次不会轻易结束。 周衣道:“真让人意外,小白居然是魔族的乌妖。” 罗多越对周衣摇头,让她打住,白岫可算是捅了魔族的窝,一个两个全往她身边凑,也不知何种原因,不过不论发生什么,他都相信白岫人品正直,不会跟魔族勾结,残害凡人。 他走到白岫身旁安慰道:“宫长老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你没做,他不会硬冤了你。” 周衣同样安慰道:“你有夏贝护着,证据不足,宫长老不会那你怎样。” 庙门外,天仙宫弟子守着,像在看管犯人。 周衣用嫌恶的语气:“助纣为虐!”莫轻燕此举就是为了落实白岫的罪名,好趁机夺走荣兴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罗多越道:“白奶奶别怕,我们都会站在你的。” 白岫心中有些惭愧,她与魔族相熟,不是绝对的无辜,这两位土地神愿这么力挺,让她有了暖意。幸好她未勾结出卖过凡间,否则真心都站不住脚了。 “谢谢你们。” 白洋进入泥人身体,化成人,给白岫将地面打扫干净。又趴在屋顶,给白岫修补。 白岫与两位土地神,坐在石桌旁品茶吃点心。 她跟天仙宫有些渊源,想到还有天仙宫弟子在门外干坐着。招呼周衣,泡上茶,捧着点心出来土地神庙。 天仙宫弟子们见到白岫出来,如临大敌,肩膀发紧。 白岫轻声笑出来 :“我不跑,大晚上你们干坐着也无聊。给你们送点茶水点心。” 天仙宫弟子们松下肩膀:“有劳。” 白岫和周衣将东西摆好:“请慢用。” 天仙宫弟子身后有三个透明的魂体,身上没有阴森的鬼气,是生魂! 仔细看过后,发觉是曲木修,还有田道人,饶道人! 这次莫轻燕为了将她拉下马,连生魂都拘了过来,实在是下了血本!无故随意拘生魂,是要被重罚的。 莫轻燕站在生魂的身旁,看住这三具生魂。任凭饮茶水点心的弟子吃得块,也丝毫未影响她。 她未经冥府同意擅自拘生魂,如若今日审出白岫勾结魔族,尚且还能以事急从权,情有可原来将功折罪。审不出,白岫与魔族勾结,那她必然面临受刑,罚去投胎的处罚。 她带三具生魂来时,舅舅曾问过是否通知冥府,她撒了慌说已经禀告。 白岫不动声色的回到土地神庙。凡人勾结魔族也是要被重罚的,她想两个妖道应该不会蠢得自掘坟墓,在某种意义上,他们都会保守这个共同的秘密。 至于曲木修就一口咬定他看错了吧,另外两位妖道也会附和她的。 庙内气氛有些压抑。 白岫对两位好友道:“今日特意邀你们来吃饭,害你们虚惊了一场。时候不早了,不如你们先回村吧。” 罗多越道:“这种时候,我们不能放你独自面对。” 周衣道:“多个人能帮你说几句话,他们也不好随意拿捏你。” 白岫不知道今晚结果到底会如何,时间越久,她心底不安扩大。眼睛飘向庙外,莫轻燕今晚不会放过她的。 她从怀中拿出荣兴村土地神私印,放在桌面:“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劳烦两位替我代管荣兴村,稍后我会修书亲自与城隍爷爷说这事。” “呸呸!不要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周衣将私印推回去。 门外熙攘。 门口传来阿离的声音:“白奶奶。” 罗多越面容一喜:“城隍爷爷过来了。” 白岫起身迎接城隍,并将今晚的事说了一遍。 云舟城隍看到石桌上的私印,陷入思绪。 “如果我被带到天仙宫去审问,可能有一段时间回不来,请城隍爷爷允这个恩准。”白岫想将荣兴村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 “嗯。”城隍爷爷看向白岫,白岫眼神纯粹,不像是会勾结魔族陷害凡间的奸恶之人,他选择相信白岫。 白岫朝罗多越和周衣行礼。 天边露出蟹壳青时,宫长老满脸寒霜回来。荣兴村的屋顶已经补好了。 “宫长老。”云舟城隍向宫长老行礼。 宫长老见到云舟城隍有点微微惊讶,回礼:“城隍爷。” 白岫看向宫长老身后,没看到乌妖,猜测已经逃走。 宫长老对云舟城隍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有一事跟你谈谈。我日前接到举报,说白岫与魔族勾结,特来查证。先前乌妖已经逃遁,还有另外三个生魂未审,就请云舟城隍一起公断这桩事,免得日后说我是一家之言。” 云舟城隍语气淡然,话语温和道:“正有此意。” 宫长老对门外道:“轻燕,将生魂带进来。” 莫轻燕将曲木修和饶道人以及田道人从门外带进来,门口出现三具生魂,白岫的心略微发紧。 曲木修轻飘飘的走在路上,手指掐在大腿上,没有痛感,猜测自己是在做梦。 又看到荣兴村土地神庙里,站着许多不认识的生面孔,两个年长的,两个年轻的,端的是仙风道骨。曲木修微喜,早听闻白岫有修仙师门,修仙师门又异术,拉人进入梦中不是很容易吗? 两位年长的应当就是白岫的师傅长辈一类,两位年轻的应当是白岫的师兄妹。 至于白岫为何会找他过来,他也想了美好的理由,因为他回去后日日念叨,可能是感应到了。 田道人和饶道人看到白岫时,脸色青灰了。他们勾结过魔族,也接触过玄门,知道自己被拘了生魂。几月前,他们被扭送到蜀地官府后,收押进了监牢。近来也没干什么坏事啊,这荣兴村的土地神怎么又找上他们了。 其他站在一起的,似乎也是土地神,还有城隍之类的。 难不成昨日骗了牢头一坛酒,几碗菜碟享用,被她发现,特意拘魂来惩罚。想到自己在劫难逃。 田道人看向前方几人,把心横下,决定丢人丢到家。 田道人冲上前,扑腾跪下,摸起了眼泪:“我有罪,我不该啊,我再也不敢了!” 饶道人想来是田道人做什么,他做什么,假装摸眼泪:“我也是啊!” 白岫愣住!承认了? 莫轻燕脸上泛着喜悦的光彩,还没审这人就认了,太好了:“你们将事情交代清楚,念在你们是凡人份上,可放过你们一码。” 田道人道:“我们关入牢房几个月,牢房里那饭菜根本吃不得,日日白水熟青菜放点盐,吃饭后,我们还要去采石场挖石头卖苦力。我馋肉馋得快昏了头了。” 饶道人明白田道人在说什么,立马接话道:“那饭菜比猪食都不如,我们好惨哪。” 莫轻燕脑子都被这话给糊住了,见他们还没说到重点,提醒道:“说重点。” 田道人道:“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诈骗了牢头,骗了酒菜填肚子。” 饶道人道:“求求你们可怜我们。” 莫轻燕怒上心头:“不是这些!” 田道人擦下干巴巴的眼睛:“那你是问什么?” 莫轻燕道:“我打听到消息,你们与魔族有勾结,这事白岫···”是不是参与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 一个声音打断。 “这位神仙奶奶,在胡说什么。我们可是良民,怎么可能跟魔族有勾结。”田道人矢口否认。 “对啊,你听谁说的?谁在污蔑我们!我们才不会跟魔族勾结!”饶道人也道。 莫轻燕:··· 白岫脸上勾出一抹笑,果然她没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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