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之遥换了个话题，“你这一次是要去历练？”
“对。”
“去哪里？”
“西谷。”
陶之遥有些惊讶，“你要去那里历练？”她又忍不住笑了，“那你师尊对你可真好。”
牧酌南不懂，“为什么？”
陶之遥解释道：“西谷那边啊……住的人本来就少，主要就是用来搞研发的，你这一次去历练也是要借助那边的工具。对了，这种历练其实更加安全，哪怕你真的在过程中死了，你也能毫发无损地出来。”
牧酌南惊讶，“这么神奇？”
陶之遥反而更加惊讶了，“你连这些都不知道就过来了？”
牧酌南耸了耸肩，“从来就没人和我说过。”
陶之遥叹了口气，“算了，等你从里面出来之后，我找个时间来见见你，跟你好好聊聊。”
说完，陶之遥就好像是发生了什么急事一样要离开。但是她临走前还是问牧酌南：“你知不知道你的师尊……”
陶之遥话说了一半就闭上了嘴，她摇头，“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然后，人直接消失了。
牧酌南算了算时间，然后赶紧跑向西谷，没想到这么一唠嗑，他快来不及了。
等牧酌南扣着点跑到西谷时，已经有专门负责这一次历练的人在那里等着了。
那人看到牧酌南，便恭敬地弯下腰，“请跟我来。”
牧酌南微微点头，抬脚准备跟上。
“诶等等！”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一个少女匆匆忙忙地从远处跑来，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我……我也是来历练的。”
那人见了也只是微微颔首，“请跟我来。”
……
“我说，如果我再不走，你是不是要直接动手了？”陶之遥慢慢停下脚步，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离他远点。”虞三五大大方方地现出身形。
陶之遥耸了耸肩，“我发现你的存在的时候还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偷偷护着他。”
虞三五语气平静，说不清是喜是怒，“与你无关。”
“嗯，与我无关。”陶之遥也不生气，还笑眯眯的，“但是我就是很好奇，那小狼崽子……应该是唯一一个了吧？”
一声巨响。
“啧啧啧，急什么？”陶之遥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锋利的剑尖离她的脖子也就不到一寸的距离。
虞三五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手里却握着长剑，甚至在尝试着把剑尖往前刺。
“如果你还要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陶之遥微微低头，看向指着自己的那把剑。
这把剑很漂亮，或许用漂亮这个词形容一把剑并不合适，但是用在这把剑上去意外合适。
锋刃极薄，寒气凛人。
长长的血槽干干净净，在月光的照耀下，这把剑上隐隐约约透露出暗红色的，若隐若现的花纹。
陶之遥挑了挑眉，“螭隐？你连这把剑都拿出来了？”
陶之遥的笑容越发灿烂，“肆规，打一架么？”
陶之遥话音刚落，她就动手了。
因为是在地府，两个人都没有下重手，只不过是短兵相接。
“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的武器到底是什么。”虞三五收了剑，语气淡淡，“我认识你几千年，从没见你拿出什么像样的武器。”
这话是真的，在虞三五的记忆中，陶之遥很少一本正经地动手，毕竟都到这个水平了，能真正威胁到她的人不多。
但是，像样的武器总归还是要有的。
虞三五的螭影剑就是她的武器，陪伴了她千年之久。
武器也有讲究，随取随用的那根本算不上什么正规武器。
就比如虞三五的螭影剑，那好歹也是取了幽冥铁，直接在黄泉里淬炼了百年的，淬炼过程中加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就不说了，总之很珍贵就是了。
至少在虞三五的记忆中，陶之遥动手要么是赤手空拳，要么是随便拿个东西就开始动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虞三五的错觉，陶之遥似乎一直在尽量避免拿武器，哪怕是这个时候。
陶之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没必要。”
她突然一笑，恐怖的威压让虞三五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你看。”陶之遥歪头笑，“肆规，你不是我的对手。”
虞三五微微眯了眯眼，“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虞三五是鬼，留在地府的十有八九都是鬼。
但是陶之遥不是。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虞三五至今都不知道陶之遥到底是哪个种族的。她不是鬼族，也不是妖族，和魔族更是没有半点关系。
人族？
那她干嘛不在人间称王称霸反而跑到地府当一个行踪不定的尊者？
要知道，陶之遥估计是知名度最低的那个尊者，要啥没啥。
“哈哈，这个啊？”陶之遥一笑，似乎完全无视了她和虞三五之间剑弩拔张的气氛，“地府风水好。”
她意味深长地说道：“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虞三五都快被这话给气笑了。
地府的风水还好？
骗鬼呢？
风水宝地风水宝地，有风有水，有天地灵气，孕育万物，生机勃勃。
地府的风是凄风，地府的雨是苦雨，地府的水是黄泉水，地府的空气带着血腥气，地府里基本都是鬼，没几个活的东西。
这还有脸叫风水宝地？
“再说了，我不是人族，去人间凑什么热闹？”陶之遥耸了耸肩，“肆规，我们都是地府尊者，也算是共事了几千年，我不如告诉你件事。”
她眨了眨眼，“你家那小狼崽子，全族可能就只剩下他这么一根独苗苗了。”
虞三五没说话，但是螭影剑上的暗红色纹路渐渐变成鲜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