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秦王宫。
“陈少,你说江华那小子,今晚会过来吗?”
一个獐头鼠目的小年轻问。
“应该不会吧,身为国内最年轻的亿万富豪,他有狂妄的底气。”
陈修宇三十出头,留着小胡子,头发梳的油光水亮。
他手中把玩这一款小巧精致,银光闪闪的打火机,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
“有钱又怎样,在我们眼里,他们那些私企小老板,都是猪圈里的猪,等养肥了,就牵出来一刀宰了。”
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衣,表情嚣张的平头青年说。
“时代不一样了,咱们还是要低调一些。”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用指甲剪,修着手指甲的年轻女人说。
“确实,现在经济环境变了,以前玩批条那一套行不通了,我把君子兰拿出来炒,也是想给哥几个,弄点零花钱,可惜,许绮翠那村姑太蠢了,这女人死不足惜。”
陈修宇眼露寒光地说。
“陈少,要不你看上了她女儿,我们怎么可能用这么一个村姑,现在大家都投了不少钱在君子兰上面,万一盘子崩了,你可得赔我们损失。”
刚才修指甲的年轻女人,用懒洋洋地语气说。
“放心,有我在,这个盘就崩不了,谁敢挡我的财路,那我就杀他父母!”
陈修宇眼中闪过狠色,咬牙切齿。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咱们聊点开心的,今晚我准备了一点新东西,绝对让你们大开眼界。”
獐头鼠目的瘦子猥琐一笑,用神神秘秘地语气说。
“得了吧,你上次弄得那个什么八爪鱼,老子吃了回去拉了一夜的肚子。”
平头青年一脸暴躁地挥手。
“这次绝对是新鲜货,你们没见识过的。”
獐头鼠目的瘦子语气卖弄,说完拍了拍手。
然后,一辆长长的餐车,被推了进来,餐车上面搭着一层黑色轻纱,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下面有什么。
“这餐车都快两米长了,猴子,你不会又捣鼓了什么海鱼,让我们尝鲜吧,那玩意我们不吃。”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近两米长的餐车上。
可惜,有黑纱遮着,加上雅间光线不够明亮,大家看不清这餐车上面,有什么玄虚。
“这次是美人鱼。”
獐头鼠目的瘦子得意一笑,抬手示意两名推餐车的服务员,把黑纱揭开。
“我去,猴子,你够可以啊!”
黑纱被揭开,餐车上面的神秘“菜品”,露出庐山真面目。
大家目瞪口呆,一个个挪不开眼珠子。
“我跟你们说,为了这道菜,我专门从R国,花重金请了一位大厨过来,够不够正宗,够不够开眼界?”
獐头鼠目的瘦子,得意洋洋。
“阿里嘎多,我叫福田一生,请多多指教。”
一个脚踏木屐,穿着和服的R国男人,站在包间门口,九十度鞠躬。
“恶心,你们吃吧,我对这玩意没兴趣。”
短发女人把指甲剪一丢,一脸厌恶地站起身,向包间外面走去。
“这位小姐,请您放心,盛体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并且提前一周素食清肠,在我们那边,这道菜是对贵客的最高礼遇,请您相信我的专业。”
福田一生再次鞠躬。
“让开!”
短发女人推开福田一生,气冲冲地走了。
“呵呵,小辣椒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陈少,你怎么还没把她拿下?”
獐头鼠目的瘦子,一脸猥琐地说。
“她不在也好,今晚兄弟们吃好喝好玩好,如果明天江华还不给我一个答复,那咱们给他点小颜色看看。”
陈修宇志得意满地说。
“不错,他一个私企老板,嚣张个毛线,要是不识相,哥立马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有纨绔跟着附和。
同样的晚上,老王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王叔,数据统计出来了,目前仅沿海这边,在暗地里炒君子兰的资金,就高达三十亿,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如果不遏制,像今天这样的跳楼事件,还会发生。”
江华神色严肃地说。
如果不是李在珠,还有今天的跳楼事件,他都没注意到,凉了好几年的君子兰,又死灰复燃。
而且跟八几年的那一次君子兰热不一样,这次背后的操盘者,目的性更强,几乎沿海这边的所有君子兰,都是从他手里流出去的。
这一套左手进,右手出的把戏,玩的太溜了,这一进一出,就不知道有多少韭菜,被骗的倾家荡产。
江华也正是查到这些后,才知道为什么陈修宇,狗急跳墙的威胁他。
“居然有这么严重,可市面上,没听到什么风声呀?”
老王双手捧着茶杯,挑了挑眉。
八几年那次君子兰热,那可是全民养花,街头巷尾,大家谈论的也是君子兰。
甚至连报纸上,都有报道,但这次却静悄悄的,大家似乎都在暗地里交易。
“因为对方的手段升级了,他现在玩的这一套,是股市里面,庄家坐庄的手段,更隐秘,危害性更大。”
江华在下午的时候,专门委托喀秋莎,去调查了沿海这边,关于君子兰的所有情报。
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陈修宇,不管是对方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总之对方这次,玩的非常高明。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应对,这可不是走私,至少从法律上面讲,我们抓不住他们的小辫子。”
老王喝了一口茶,沉吟了一下说。
“引蛇出洞的事情,交给我来办,您老在后面,拿着网等捕鱼就行了,我就一个要求。”
江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你要是不提要求,那就不是你了。”
老王用手指了指江华,无奈一笑。
这小子每次做事,虽然都是站在正义这边,但是不浑水摸鱼,自己搞点小好处,那就不是他的性格。
“王叔,你这次真的冤枉我了,我一心是在为您考虑,你想想呀,三十亿的盘子,如果崩了,多少家庭要跳楼呀?”
江华梗着脖子,一脸冤枉地说。
“有要求赶紧提,过期作废。”
老王没好气瞪了江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