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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朝中有人好施(毒第)计 第三种破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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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颍川郡。

数万官兵傲然前进。

卢植坐在马车中, 反复看着地图。地图上的每一丝内容早已深入他的脑海,但是他依然不敢懈怠,唯恐错漏了什么。

数骑从马车后追来, 到了马车边才勒马与马车并排缓行。

马上的几个骑士并不下马, 透过马车的窗户见卢植又在看地图, 笑道:“中郎将又在担忧战事?”

一个年轻的红衣男子傲然大笑:“中郎将只管放心,有我等在, 破黄巾贼易如反掌。”

其余几个年轻的男子抚掌大笑:“不错, 有我等在, 黄巾贼必败无疑。”

一个男子挥舞手里的宝剑, 大声道:“胡轻侯一个山野女人可以抵挡张角, 我们学富五车, 文武双全,难道还不如胡轻侯吗?”

其余人大笑, 对只会泼水的胡轻侯深深鄙夷又羡慕。

胡轻侯虽然有惊人的“有朋自远方来”的事迹, 但是总体而言依然归在文盲一档,谁知道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胡轻侯是从哪里听来的“有朋自远方来”, 再说那也是歪解, 岂能当真。

胡轻侯既然是文盲, 那定然是没有读过兵书的,就这么一个文不成, 武不就的垃圾也能带着一些乡勇打败张角,他们这些文武双全的贵公子怎么会打不过张梁张宝?

黄巾贼就是突然爆发,打了铜马朝一个措手不及而已, 被胡轻侯捡了大便宜,如今轮到他们来捡功劳了。

一个裹着蓝色头巾的男子对卢植道:“中郎将只管放心,有李某在, 定然斩下张梁的头颅!”

其余骑士大笑:“李家儿郎好样的!”

有人佯怒道:“谁说一定是你砍下的?为何不是我?”

有人笑道:“我们就以张梁的头颅为赌,输的必须请吃酒。”

众人一齐应着:“好主意!”“乐意奉陪!”

几个谁都没把张梁放在眼中。

马车内,卢植笑着道:“这可说定了,老夫等你们的酒水。”

众人又笑,驱马向前而去。

卢植看着几个年轻人的背影,丝毫不觉得他们狂妄或者轻敌了。

黄巾贼是什么东西?一群流民而已。

卢植对精兵没印象,对流民还不熟悉吗?脚比柴火棍还要细,走路都摇晃,吃树皮草根的流民怎么可能打得过朝廷正规军?

卢植嘴角带着笑。

他和朱隽两人共有五千北军精锐,又募集了三万五千勇士,总共有四万大军,这铜马朝的天下谁是敌手?分分钟就能平定了黄巾贼。

马车前进,卢植又低头看地图。

那些前来镀金的贵公子其实是不可能砍下张梁的头颅的,因为根据斥候汇报,颍川的黄巾贼头领是渠帅波才。

卢植对这种小角色实在是一点点兴趣都没有,他和朱隽选择在颍川作战,只是因为颍川有大量朝廷贵胄门阀,率先平定了颍川门阀才能让朝廷士人感到安心。

卢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士人的安危自然是要放到首位考虑的,难道还把平民的安危放在首位吗?而且颍川靠近京畿,先平定颍川也是为京畿解围,没什么战略上的错误。

前方,有一骑急急赶来。

那骑士禀告道:“中郎将,前方遇到黄巾贼。”

卢植笑了,终于开始杀敌立功了。他随口问道:“朱中郎将在何处?”他心中想着,出京第一战,是不是把功劳分一些给朱隽,不然面子上不太好看。

那骑士道:“朱中郎将在五十里外。”

卢植微笑摇头,太远了,这功劳没朱隽什么事了。他笑着下令道:“传令全军,准备作战。”

片刻后,得知前方有黄巾贼的官兵们欢呼声四起:“必胜!必胜!必胜!”“娘,我要衣锦还乡了!”“我可以回家娶媳妇了!”

……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黑了。

那红衣贵公子华丽的衣衫只剩下半截,坐在地上凄厉地哭喊:“我要回洛阳……我要回洛阳……”

那蓝衣李公子的头颅就在地上,尸体不知在前方何处。

卢植站在马车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的火光,他手中有两万大军,面对的是黄巾贼中小小的渠帅波才带领的一群走路都晃的流民,为何他大败了?

有数百个士卒仓惶地向后方逃跑,不少人手无寸铁,可是衣衫上干干净净,莫说伤痕了,血迹都没有。

有士卒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我看见张老三的脖子上挨了一刀,半个脑袋都挂了下来。”

另一个士卒哭喊着:“王老五被砍死了!王老五被砍死了!”

他与王老五并不熟悉,王老五就是凑巧站在他身边的士卒同袍而已,但当他看到王老五挨了一刀的时候,他的心就乱了,看到王老五倒在血泊中惨叫的时候,他一万分的确定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有将领厉声呵斥着:“不许逃!向前!”

溃兵们根本不理睬他。

前方有无数人大声歌唱:“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雄壮的声音让卢植心乱如麻,只觉今日的一切都是噩梦。

有副将匆匆赶到,叫道:“中郎将,前面挡不住了,必须立刻撤退!”

那些黄巾贼忒么得太勇猛了,根本是悍不畏死啊,拿着竹竿就敢与拿着刀子的士卒拼命,死了一个就有第一个扑上来,真正的前赴后继啊。

相比之下新士卒就是垃圾中的垃圾,只是死伤了一成人就崩溃了,忒么的真想砍死了所有新兵!

卢植呆呆地看着前方:“撤退?撤退?”

那副将大怒,最紧张的时刻主将崩溃了?他用力摇晃卢植的肩膀,叫道:“必须退到长社!不然我们都会死!”

卢植仿佛从梦中醒来,下令道:“全军撤退到长社。”

他知道自己战败了,他不气馁,也不绝望,只是困惑无比,为什么胡轻侯打赢了这么凶残的士卒?

……

洛阳。

皇宫。

数百官员乱糟糟地聚在一起,有人皱着眉头,低声讨论着,有人铁青脸怒喝:“卢植这个废物!”

有人反复确认消息:“真的?不会是误传吧?”

有人大声嚎哭:“我的族人战死了!”

洛阳收到了紧急军情,卢植部在颍川大败,死伤无数,残兵被困在颍川郡长社县,急需救援。

杨彪皱眉,有些不敢相信,卢植可是大名鼎鼎的儒家宗师,文武双全的,怎么就会输了呢?

他问道:“张梁这么厉害?”

被问的官员尴尬极了:“不是张梁……是黄巾贼的某个渠帅。”他倒是记得波才的名字,但是这个小人物实在是太没有名气了,以前多半是个农民而已,说出来更丢人。

杨彪愕然,一个小小的渠帅打得卢植喊救命?

一群官员无奈极了,如今卢植被波才重重围困在长社县内,覆灭只怕是顷刻之间的事情,无论如何要派人救援。

杨彪惊讶极了:“小小的渠帅这么厉害,那么张梁张宝是不是更厉害,张角岂不是厉害的没边了?”

越是底层越垃圾,越是高层越厉害,这是天下通识,三公九卿就是比县令厉害,那么按照这个逻辑,张角一定是最厉害的。

杨彪瞪直了眼睛:“可是……这不对啊,按理胡轻侯一个小小县尉能够打败的人怎么可能是厉害人物?”

朝廷小虾米胡轻侯打败了黄巾贼的顶级BOSS,而朝廷的大佬却被黄巾贼的小虾米打败了,哪里出了重大问题?

一群官员尴尬到了极点,使劲瞅杨彪,你哪边的?

“哈哈哈哈!”刘洪的笑声让纷乱的大殿内瞬间安静了。

刘洪笑盈盈地看着满殿的文武百官,道:“不要小觑了胡轻侯,胡轻侯可是在温县对抗数万门阀士人围攻的猛将啊。”

他傲然看着众人,大声道:“更重要的是,胡轻侯可是朕一手提拔的人才!”

刘洪笑眯眯地看着脸色大变的官员们,没错,朕就是要用胡轻侯打你们的脸!一直被士人压制的愤怒,今日终于出了这口气。

大殿内数百官员诡异地看着皇帝刘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揭穿河内门阀士人舍生忘死围攻胡轻侯是假的,暴露天下门阀士人并不是真心真意支持汝南袁氏的真相?

汝南袁氏和铜马朝豪门大阀丢不起那人!

继续咬牙承认胡轻侯与河内门阀“血战”?看刘洪如此得意,真是不爽啊!

杨彪环顾左右,此时此刻,必须一条心。他微笑道:“陛下,卢北中郎将是天下知名的名士,精通儒学,教化万民,但军旅之事,卢北中郎将并不擅长。”

一群官员用力点头,卢植此刻输得一塌糊涂,这“文武双全”就是一坨屎,必须是不懂军事。

杨彪继续道:“右中郎将朱隽虽然出身卑微,却久经沙场,有朱隽在,卢北中郎将必然无忧。”

一群官员点头微笑:“正是,朱右中郎将定然会救援卢北中郎将,陛下无需担忧。”

朱隽不能算是十常侍的人,他拜将是由朝廷官员提出,十常侍只是点头支持朱隽而已,也没看到朱隽与十常侍亲近,朱隽怎么都算是半个自己人。

一个自己人卢植败在了黄巾贼的手中,另一个自己人朱隽大败黄巾贼,那就足以证明只是卢植无能,不是胡轻侯多么厉害。

一个官员飞奔进了大殿,道:“陛下,紧急军情!”

刘洪厉声道:“说!”

那官员道:“右中郎将朱隽救援北中郎将卢植,被黄巾贼贼首张梁率领大军偷袭,大败,退回新郑,黄巾贼张梁劫掠新郑周围县城,河南尹震恐。”

大殿内众人脸色大变,朱隽这王八蛋也败了?还忒么的败逃回了河南尹?你丫为什么不干脆败逃回洛阳!

杨彪厉声道:“那张梁有多少人马?”

大殿内无数官员一齐盯着那禀告的官员。

那官员道:“黄巾贼首张梁势大,聚众十余万!”

大殿内所有官员恶狠狠地看那官员,十余万?就在河南尹?

那官员委屈极了,瞪我干嘛?我就是一个报信的。

有官员颤抖着道:“黄巾贼人可会攻破洛阳?”

无数官员发抖,十几万贼人近在咫尺,怎么可能不怕?

有官员认真思索,要不要迁都?

何井急忙出列,道:“无妨,我已经命令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镇守京师……”

众人点头,左右羽林军是禁军,也就是南军,是精锐中的精锐。

“……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都有大将率北军精锐镇守,黄巾贼人绝对无法靠近京畿一步。”

众人这次心中大定,只要安全,其余都是小事情,大家可以慢悠悠讨论。

刘洪盯着杨彪,冷冷地道:“你方才说有朱隽在,卢植必然无忧?”

杨彪目瞪口呆,只觉被打脸打得砰砰响。

刘洪冷冷地环顾大殿内文武百官,道:“好一个朱隽啊。”

一群文武百官坚决眼观鼻,鼻观心,此时此刻唯有沉默是金。

袁隗慢慢地道:“陛下勿忧。”

他笑道:“朱隽是小吏出身,只是平定过一些地方蛮夷叛乱,算不得真正精通军事。”

一群文武官员用力点头,对,朱隽就是小豆芽,怎么有资格称作军方大佬呢?

有官员怒目四处寻找当日第一个推荐朱隽的官员,谁忒么的推荐的菜鸟,出来剖腹谢罪!

有官员麻利地推卸责任,道:“当日我等其实不愿让朱隽拜将,朱隽何德何能可以拜将?只是张常侍力挺朱隽而已。”

一群官员用力点头,大家都在现场的,没有一丝扭曲事实和冤枉张让吧。

袁隗微笑着道:“羽林中郎将皇甫高是将门子弟,家中多有名将,其叔皇甫规更是平定西凉蛮夷作乱的大将,皇甫高卫戍边关十数栽,多有军功,岂是他人可以相比的?”

“有皇甫高在,这黄巾贼子唯有死路一条。”

一群官员微笑点头:“不错,皇甫高乃我铜马朝第一名将。”“有皇甫高在,我等高枕无忧矣。”

有官员躬身道:“还请陛下下旨,且让皇甫高平定颍川黄巾贼人,而后再去冀州幽州。”

张让冷冷地道:“冀州幽州也有黄巾贼子,难道颍川重要,冀州幽州就不重要了?”

一群官员淡定极了:“事有轻重缓急,胡左中郎将有万夫不敌之勇,困张角于元氏,皇甫高迟去一两日,与大局无损。”

谁忒么的在乎胡轻侯打不打得过张角,战况是不是吹牛逼,重要的是威胁京畿的黄巾贼必须立刻平定了。

刘洪淡淡地道:“有理,有理。”

杨彪袁隗袁述以及一群机灵的大臣一齐看着刘洪,只觉这态度过分的从容了,一点不像刘洪的习性。

又是一个官员匆匆进了大殿,道:“启禀陛下,紧急军情!”

杨彪袁隗袁述等一群机灵的大臣脸色大变。

那禀告的官员道:“陛下,皇甫高在陈留遇黄巾贼张宝部,大败。”

刘洪冷冷地笑道:“好一个皇甫高,果然不愧是将门之后,铜马朝第一名将。”

大殿内所有官员脸色大变,再不知道刘洪早就知道卢植、朱隽、皇甫高三人皆败的消息就是白痴了。

数百官员阴沉着脸,今日真是被打脸啊,不过看刘洪镇定的模样,何井说已经严守京畿要地的言语应该是真的,那么至少自己没有危险。

杨彪冷冷地转头看何井,怎么,我父亲杨赐不是太尉了,你就投靠皇帝了?

何井看脚尖,他当然要坚持融入士人的大策略,但是他也不能正面与皇帝对抗啊。

张让踏出一步,躬身道:“陛下,这卢植和朱隽在颍川大败,皇甫高在陈留大败……”

他慢慢地道:“这可有些奇了。”

杨彪袁隗等飞快转念,十常侍要对卢植下手了?

一群官员冷笑,一秒钟就想好了如何解释,打仗嘛,有输有赢的,今日输了,明日再赢回来就是了,不足为奇。

有官员盯着刘洪,你若是想要撤换卢植和朱隽,你丫倒是找个可以顶替的人出来啊。

有官员看何井,你想亲自上场吗?

张让继续道:“这皇甫高为何在陈留?”

无数官员愕然,不是针对卢植和朱隽?

张让慢慢地道:“皇甫高的位置有些奇妙啊,皇甫高奉命去冀州协助胡轻侯,出洛阳后为何没有经河内郡至冀州?这难道不是最近的道路吗?”

刘洪脸色冰凉,一言不发。

张让继续道:“皇甫高为何没有走最近的道路,反而绕道兖州陈留?冀州在北,张角在北,胡轻侯在北,圣旨令他向北,他为何却向东而行?”

张让惊讶地道:“难道……皇甫高畏战不前?或者……”

他看了一眼刘洪,一字一句地道:“……或者心存怨怼?”

刘洪的脸色更冰凉了。

大殿内无数官员大惊失色!

杨彪急忙道:“张常侍打过仗吗?比皇甫高更懂兵法吗?皇甫高向东去陈留,定然有他的道理。”

一群官员用力点头,张让你懂个P。

张让冷冷地道:“什么道理?冀州在东?圣旨令他向东?”

袁隗微笑道:“张常侍何以苛责?”

“皇甫高定然是见黄巾贼势大,危及京畿,所以必须先清除了京畿周围的黄巾贼,保护天子平安,这才向东去陈留。”

“以今日卢植和朱隽四万大军被黄巾贼所困看,这黄巾贼势大至斯,皇甫高先救天子,再救冀州,无可厚非。”

一群官员微笑支持,皇甫高这叫救驾啊,大功!忠心耿耿!

袁述道:“依我愚见,皇甫高向东而去,只怕另有深意。”

他眼中闪着光芒,自信地道:“胡轻侯已经困住了张角,冀州局势平稳,皇甫高再从河内郡进冀州,不能对胡轻侯有多大帮助。”

“若是皇甫高从清河或者渤海入冀州,与胡轻侯形成合围之势,对冀州更为有利。”

袁述微笑道:“兵法之道,在于变化莫测。未必只有一条路去冀州的。”

一群官员微笑点头,条条大路通冀州,凭什么只能走河内郡一条路?

张让看着一群官员,笑而不语,已经足够了,皇甫高的前途已经非常清楚了。

刘洪脸色阴沉,对一群大臣的辩解置之不理,心中反复地想着:“怨怼?消极怠工?这是无视朕!这是把朕的圣旨不当回事!”

刘洪看着一群为皇甫高辩解的官员,京城内诸大门阀士人个个都护着皇甫高,这皇甫高果然是门阀的人啊。

张让待一群为皇甫高辩解的官员微微安静了,淡淡地道:“朝廷三个中郎将率数万余精锐北军集中于兖州和豫州,结果被一群黄巾渠帅打得大败,只有千余人的胡轻侯在黄巾老巢单独对抗黄巾贼首张角……”

他悠悠道:“……胡左中郎将只怕要为国捐躯了。”

刘洪听着“胡左中郎将要为国捐躯了”,只觉这“胡左中郎将”才是朝廷肱骨,而那些卢北中郎将、朱右中郎将、皇甫羽林中郎将个个都是尸位素餐,对朝廷心存怨怼的乱臣贼子。

他恶狠狠地看着何井,道:“大将军调遣兵马援救卢北中郎将、朱右中郎将。”

一群文武官员没有听到皇甫高的名字,心中一沉,对张让恨之入骨。

待退了朝,杨彪大骂:“张让要坏我铜马朝的肱骨吗?”

袁隗满脸通红:“悲哉,我铜马朝!”

袁述瞅瞅两个大佬表演行为艺术,丝毫没有附和的意思,皇甫高为什么向东,他想一想就猜到了,不就是畏惧胡轻侯,不愿与胡轻侯碰面吗?

他更知道今日十常侍的几句简单言语就将皇甫高的未来和身家性命钉死了。

袁述想要大骂,这一定是胡轻侯的诡计!除了胡轻侯,铜马朝再没有第一个人急着要干掉皇甫高。

但他没空痛骂胡轻侯,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救皇甫高。要是皇甫高死在乱军之中,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了。

“只是,怎么救呢?”袁述头疼极了,他是战略家,不是战术家,更不是率兵打仗的猛将,谁能够救皇甫高?

袁述看着从身边经过的曹高,心中一动,曹躁!

……

皇宫之内,刘洪进了裸(游)馆,妃子宫女细细的欢声传了出来。

郭胜走到张让等人身边,低声道:“你们想要多个替代何井的人,全力支持胡轻侯,倒也无妨,左右不过是多个助力而已。”

“可是,你们为何对胡轻侯言听计从?”

这通过流言蜚语打击皇甫高的手段分明是胡轻侯飞鸽传书定下的,小小的县尉,不,左中郎将,就敢指使十常侍做事了?

郭胜眼中精光四射,低声道:“胡轻侯是我等的狗,还是我等是胡轻侯的狗?”

张让转头看郭胜,只要不涉及抛弃何井,郭胜脑子还是满清醒的。

张让慢慢地道:“老郭啊,今日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

“事情已经明朗,有些话必须与你分说清楚,不然会误了大事。”

郭胜冷冷地看张让,环顾四周,十常侍尽数在场。

童敦仪瞅瞅四周,就他一个小宦官站在这里,心中得意,我是十常侍的亲信啊。

张让盯着郭胜的眼睛,认真地道:“我等不信任何井,这些言语与你分说几次,也不消说了。”

“我只与你说为何我等信任胡轻侯。”

郭胜傲然看着张让,心中想好了用张让否定何井的言语否定胡轻侯,这叫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张让淡淡地道:“胡轻侯是女人。”

郭胜差点笑出声,看张让的眼神陡然古怪了,你丫是个宦官,你竟然贪图女色吗?

张让知道郭胜笑什么,他继续道:“胡轻侯长得普通。”

郭胜一怔。

张让继续道:“胡轻侯只有一个才四岁的妹妹……哦,今年是五岁了。”

郭胜更是怔住了,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张让笑了:“这三点,是胡轻侯与何井的根本性区别。”

“胡轻侯与何井都是穷苦人出身,何井在我等的眼中算是有钱了,屠夫啊,我等若是有屠夫的出身,何以入宫当宦官?但在士人的眼中,在陛下的眼中,何井就是穷苦平民。”

“何井借着何皇后发达了,他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为了子孙厚点,可以投靠士人,可以自己为外戚篡权,可以与我等反目成仇。”

“只要何皇后在,只要下一个皇帝是何皇后的儿子,何井有什么不可以的?”

郭胜不吭声,这些都是理论上的事情,此刻没有必要争论。

张让道:“但是胡轻侯不可以。”

郭胜皱眉,脱口道:“为何?”

张让笑道:“胡轻侯是女人,女子为官,天下士人怎么容得下她?”

郭胜缓缓点头,纵然是豪门大阀的贵女不得参与宴会,抛头露面,这是豪门大阀的规矩,宴会都不准参与了,怎么会允许女子当官?

胡轻侯能够当官,完全是时势所成,且不论是皇帝刘洪还是士人们,都把胡轻侯当做小小的、暂时的佞臣弄臣。

一个皇帝打击士人的工具,能有什么政(治)生命力?胡轻侯的下场无非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而已,难道还想当大官吗?

张让道:“胡轻侯长得普通,陛下就算再好色,也看不上胡轻侯,胡轻侯不可能成为胡皇后,就是胡嫔妃都不可能。”

郭胜点头,刘洪什么美女没有见过,普通美女都不放在眼中,何况相貌平平的胡轻侯?刘洪是绝对看不上胡轻侯的。

张让道:“胡轻侯只有一个五岁的妹妹,想要学何井送家中女眷入宫也不成。”

郭胜点头,胡轻侯长得平平,胡轻侯的妹妹看上去也是平平,想入宫为嫔妃就是做梦。

张让道:“胡轻侯是女人,得不到士人支持,投靠士人不可能。”

“胡轻侯长得普通,入宫成为皇后不可能。”

“胡轻侯的妹妹年幼,学何井成为外戚不可能。”

“我铜马朝平民百姓想要荣华富贵只有四条道路,皇帝、宦官、士人、外戚,其中三条道路被堵住了,她除了投靠我等,还有其他选择吗?”

“胡轻侯敢背叛我等吗?若是背叛了我等,她还有其他选择吗?还有谁会支持她吗?”

“胡轻侯除了我等,得不到任何支持。”

郭胜沉默许久,道:“不然,胡轻侯可以嫁入豪门,照样可以富贵荣华。”

张让笑了:“休要欺骗我等。”

“在胡轻侯进入京城的第一天,谁不知道她是不会选择嫁入豪门的。”

郭胜沉默,平民女子想要嫁入豪门,一般而言是两条路,一条路就是有绝世容颜,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男人见了迈不动步,另一条路就是品行高洁到了天上,娶了她可以让家族出名。

这两条大众之路在胡轻侯身上都不存在,有先天造成的,有胡轻侯亲手造成的。

张让道:“这些是胡轻侯想要荣华富贵,唯有投靠我等,不能背叛我等的理由。”

“但不是我等必须选择胡轻侯的理由。”

郭胜缓缓点头,天下间不能投靠皇帝、士人、成为外戚的人多如牛毛,只说有野心的女人就未必只有胡轻侯一个,何必选择胡轻侯?

张让一字一句地道:“因为胡轻侯有我等没有的能力。”

他环顾四周众人,笑道:“本朝宦官无数,为何是我等十个人最得圣宠?”

“机缘?这种话骗骗宫外的凡夫俗子还行,我等从最底层的宦官开始,还能不知道每一次‘机缘’都要无数相同的宦官争取吗?”

“能力?”

张让低声笑着,浑身发抖,半晌才道:“我等有什么能力?是学富五车,还是武功盖世?”

“我等的唯一过人的能力,其实是察言观色,以及……”

张让一字一句地道:“……看透了陛下。”

“陛下的心思在我等眼中无所遁形,他哭也好,笑也好,怒也好,喜也好,面无表情也好,我等甚至不需要看他一眼,听他一言,我等只需要知道他见了什么,听了什么,我等就能知道陛下心中在想什么。”

“这才是我等成为‘十常侍’的唯一能力和理由。”

郭胜慢慢地看身边的其余十常侍,果然个个都是普通人,没学问,贪心,没武力,唯有对刘洪的了解。

张让冷冷地道:“可是,仅仅知道陛下的心思有什么用?”

“有人在陛下面前指责我等,我等除了早片刻知道陛下要砍下我等的头,还能改变什么?”

张让看着沉默的郭胜,道:“若不是知道我等的所有皆出于陛下之手,我等在陛下面前毫无分量,我等当年为什么要结好何皇后与何井?”

“我等为的不就是有个外援,能够让我等在陛下,在士人面前有更重的分量,我等的小命可更稳妥吗?”

十常侍尽数点头,宦官的威风都是镜花水月,没有外力支持,分分钟就死无葬身之地。

张让道:“胡轻侯是个聪明人,比我等聪明十倍,最重要的是,胡轻侯极其擅长阴谋诡计。”

郭胜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一个流民能够成为女官,现在还成了左中郎将,一路无数次布下阴谋诡计,鲜有失误。

张让道:“胡轻侯早早看破我等与何井有纠葛,需要一个新的外力,表明态度,愿意为我等效力。”

他忽然笑了:“老实说,在胡轻侯杀袁韶之前,我只是将她作为可有可无的闲棋而已。胡轻侯一个没有根基的女子,我凭什么信她可以成为我等的外援?”

“只是稍稍拉一下胡轻侯,我等费不了什么的,何乐而不为?”

郭胜缓缓点头,如今胡轻侯出人意外地真正崛起,说取代何井自然是瞎扯,但真的有了几分成为十常侍外援的可能。

别的不说,只要平定黄巾之后,胡轻侯能够得到合理的封赏,胡轻侯立刻就能成为大佬之一,这就足够成为十常侍的外援了。

张让道:“我等以前支持胡轻侯,说胡轻侯是我等的狗未尝不可。”

“以后胡轻侯就是我等的同盟,且比什么老乡、同族更加的可靠。”

张让笑了,第一次重复道:“因为胡轻侯真的只能找到我等支持她啊。”

郭胜心中一动,盯着张让,道:“你何时知道胡轻侯聪明机灵的?”

张让笑道:“胡轻侯见孙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与胡轻侯在孙璋府邸见到陛下时的一番表演无关,我认为胡轻侯的聪明机灵,是因为她……”

张让看着郭胜,道:“……因为胡轻侯看清了自己的圈子。”

他慢慢地道:“人与人之间是有圈子的,同乡,同袍,同族,熟人,利益,职业,无数个可以细分的东西不停地划着圈子。”

“胡轻侯作为女人和出生低贱的流民,无论如何不能与士人和陛下划在同一个圈子里的。”

“胡轻侯做事功利性极强,不择手段,枉顾性命,不在意名誉,纵然同为女子,胡轻侯也无法被接受的。”

张让灿烂地笑了:“别看胡轻侯嚣张跋扈,无所忌惮,其实胡轻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孤单,因为她不会被任何圈子接受。”

“你看……这与我等是不是一样?”

郭胜慢慢地抬头看着张让,身为宦官真是不容于世界啊,男人嘲笑他们,女人嘲笑他们,身为宦官的那一刻就不属于世间任何一个圈子了。

张让笑道:“我花了十几年,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就算是我的家族也与我不是一个圈子的,可胡轻侯年纪轻轻就看清楚了,说她比我等聪明十倍,何错之有?”

郭胜不吭声,知道张让是什么意思,这是提醒他看清自己与何井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张让深深看了郭胜一眼,丝毫不觉得能够改变郭胜对何井无条件的信任。十常侍不是聪明人,怎么可能要求十常侍能够理智客观地看清自己?

张让道:“胡轻侯是我等的同盟,且是比何井更加可靠的同盟,我等与胡轻侯的利益没有丝毫的冲突,只会互补。”

“我等的过人之能是看透了陛下,胡轻侯的过人之能是阴谋诡计。”

“我等懂得说什么话让陛下讨厌谁,憎恨谁,怀疑谁,可是我等能够预知皇甫高会向东而行吗?”

“胡轻侯知道皇甫高会向东,知道可以在陛下身边毁掉皇甫高的前程,可是她懂得说什么话吗?”

“我等的过人之能,与胡轻侯的过人之能在朝廷中是互补的,合则两利,分则两败。”

“胡轻侯将陛下面前的行事尽数托付给我等,我等为何不能将阴谋诡计尽数托付给胡轻侯?”

郭胜缓缓点头,多一个盟友并不吃亏,更重要的是胡轻侯与何井并没有利益冲突。

胡轻侯怎么都不可能成为外戚以及大将军的。

郭胜问道:“胡轻侯接下来想做什么?”

张让微笑,他丝毫不指望郭胜能够全力支持胡轻侯,也不需要,他只是想要郭胜不要傻乎乎地为了何井打击胡轻侯。破坏可比建设容易多了。

……

次日,左中郎将胡轻侯传来捷报,已经尽数光复冀州西部常山国、巨鹿郡、赵国、魏郡四地,大破黄巾贼贼首张角三十万大军,张角率余部向南逃亡。

朝廷百官哗然,若是真的,卢植朱隽皇甫高连个十几岁的女孩都不如,干脆去吃狗屎吧!

袁述脸上带着笑:“天佑我朝!黄巾必灭!”眼睛死死地盯着刘洪。

胡轻侯轻易击败张角,有三个可能。

其一,卢植朱隽皇甫高都是白痴;

其一,胡轻侯真的得到了《太平道》上卷,因此兵法通神,刀枪不入,移山倒海,撒豆成兵;

其三,胡轻侯与张角勾结。

刘洪会怎么看这第一和第三的理由?

“好!哈哈哈哈!好一个胡轻侯!朕重重有赏!”

刘洪放声大笑,笑声真诚,没有丝毫的作假。

袁述一怔,这怎么可能?

他心中一动,陡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当日晚间,宫中传出了绝密消息。

“胡轻侯秘奏陛下,得到了《太平经》中卷。”

洛阳城内无数官员为之失眠。

袁隗震惊极了,对一群汝南袁氏核心人物问道:“胡轻侯为何要将《太平道》中卷献给陛下?”

虽然绝密消息中没有一个字提到了胡轻侯要将《太平经》中卷献给刘洪,但是既然官员上报,那就是向皇帝献宝了。

可是那是《太平经》啊!传说中有长生之道,有无数法术,可以移山倒海,纵横天地的《太平经》啊,为何胡轻侯就轻易交出来了?

袁隗易地而处,绝对不会交出来给皇帝的。

看胡轻侯破敌时间和奏报时间,胡轻侯简直是得到《太平经》的同时就毫不犹豫地向陛下禀告了,这忠心度高得过分,上下五千年都不曾有第一个人了。

一群汝南袁氏的核心人物尽数摇头:“我等也不知道。”

胡轻侯是不是疯了,这么重要的《太平经》都愿意交出来,就没想过交出了中卷,刘洪会怀疑她留下了上卷和下卷吗?

袁述苦笑,道:“胡轻侯没有选择余地啊,真是果断。”

《太平经》可以“回阳”的谣传传出之后,胡轻侯以及十常侍在刘洪心中的信任就暴跌了,如今胡轻侯交出《太平经》中卷才有可能圣宠不绝。

袁隗摇头,长生的诱惑远远超出了狗屎般的圣宠。

袁述淡淡地道:“所以,《太平经》的秘闻是假的。”

袁隗微笑,心中丝毫不信。真也好,假也好,他必须得到《太平经》。

袁基眼睛放光,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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