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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真相出现!出目击者的述说 每一处证据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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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

杨彪大步进了书房, 见杨赐和杨休都在,摇头道:“陛下对十常侍没有一丝的责怪,一如往常般亲厚。”

他看着杨休, 有些可惜,儿子聪明伶俐, 小小年纪就有远超成人的智慧, 以后弘农杨氏的未来都在杨休身上了,可杨休毕竟太小了, 有些事情太过想当然,以为一个小小的谣言就能离间刘洪和十常侍,真是可笑。

杨赐看着傻儿子,就这心思能够当卫尉, 全靠门阀的声誉啊。

他不好当着孙子的面骂儿子蠢, 重要给儿子一丝身为父亲的尊严, 于是淡淡地道:“不然!陛下冲灵践祚,孤苦无依,疑心极重, 听闻《太平经》能够有‘回阳’之术,而十常侍和胡轻侯不曾提及,必然会怀疑十常侍和胡轻侯隐瞒不报。”

杨赐看着蠢儿子, 笑道:“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既然十常侍可以为了‘回阳’而对他隐瞒不报,那么会不会有其他对十常侍有好处的事情隐瞒不报?”

杨彪缓缓点头,身为上位者不在乎下位者贪污(受)贿, 上位者在意的是下位者是否忠诚,隐瞒重大消息的下位者就是叛徒。

杨赐继续道:“陛下城府极深,不会随意表露自己的愤怒, 何况十常侍势大,岂能轻易下手除去?定然会三思而后行。”

杨休站在一边,心中微微一动,有些困惑不解。为何刘洪除掉十常侍必须三思而后行?直接下令杀了不行吗?

杨休又想到刘洪对士人的顾虑,心中同样不解,刘洪为何不杀光了士人?

他没有提出自己心中的困惑,身为神童,他更愿意自己慢慢去理解其中的奥妙,大家都这么做,都这么顾虑,一定是有深刻原因的,只是他还没有想通而已。

杨赐没有注意杨休,继续对儿子解释道:“陛下与十常侍离心,那只是其一。”

杨彪一怔,还有妙用?

杨赐叹气,一流人才设计,一流人才看穿计谋,三流蠢材看到计谋都不知道是计谋,杨家祖孙三代正好是三种类型的代表。

他有些愤怒地看着愚蠢儿子,道:“既然十常侍隐瞒‘回阳’,那么这《太平经》只怕是真的神通,陛下一定会命令胡轻侯交出《太平经》上卷。”

杨彪终于懂了,笑道:“胡轻侯怎么会交出《太平经》上卷呢?长生不老,纵横天地的神通谁不想要?陛下得不到《太平经》上卷,定然会下令处死胡轻侯与十常侍。”

他想了想,继续道:“哪怕胡轻侯交出《太平经》上卷,陛下也不会善罢甘休。只有上卷,如何纵横天地?定然会严令胡轻侯收集《太平经》中卷和下卷。”

“中卷可以从张角手中夺取,下卷踪迹全无,胡轻侯又从哪里去寻?”

“若是久久寻不到,陛下只怕会怀疑胡轻侯和十常侍故意隐藏下卷,断绝他成仙得道的机会,陛下杀心一起,十常侍和胡轻侯定然死得惨不堪言。”

杨赐点头,这只是最简单最表面的两个结果。

他很清楚杨彪想不出其他,继续道:“其三,可以挑拨中常侍内讧。”

杨彪用力点头,中常侍只是一个官职,宫中身为中常侍的官员数以百计,“十常侍”只是其中最著名、最与皇帝亲近的十个人的合称。中常侍们身为宦官,谁不想“回阳”?

可若是十常侍拿不出“回阳”的法术,其余中常侍会怎么想?只怕会对十常侍恨之入骨,时刻在刘洪面前挑拨离间。

杨赐道:“其四,可以……”

他看了孙子杨休一眼,终于没有说下去,这些可以悄悄告诉儿子,没有必要在孙子面前说出来,毕竟有些事情过于不堪,孙子未必想到了。

因为在杨赐看来,其四是诬告十常侍秽乱宫廷,皇子血统存疑。

《太平经》可以“回阳”,如何个“回”法?这宫廷之内有拥有“回阳”之术的宦官,如何确保何皇后等等后宫女子干净?如何确保刘洪的子女真是他的?

杨赐道:“其五,可以挑拨天下门阀士人争夺《太平经》。”

“‘回阳’一字真的是宦官想要的‘回阳’?”

“会不会是单纯的传统意义上的死人复生的‘回阳’?”

杨赐眼中闪过一道光芒,道:“若不是这个谣言是德祖传出去的,老夫都会怀疑这‘回阳’究竟是哪种‘回阳’。”

“既然《太平经》中卷有长生之术,那么这‘回阳’一字只怕有八成的可能是起死回生了。”

人越老,越是怕死,因为死亡就在眼前。若是能够死而复生,什么皇帝,什么铜马朝,什么天下百姓,谁能阻止有钱有权的老人争夺“回阳”之术?

杨赐有十成的把握其余门阀中的老年人会上当。

始皇帝陛下都不能免俗,一心求长生,普通人岂能无视?

杨彪欢喜地道:“所以,这天下门阀士人对陛下和胡轻侯会更加敌对?”

杨赐微笑点头,士人和皇帝的权力争夺贯穿了前汉和铜马朝,谁也休想停下来,此刻只是更加添了一把火。

他看了一眼杨休,心中得意。

刘洪竟然敢将他罢黜了,活该被天下士人视为仇敌。

杨赐微笑着,道:“此刻,你看这‘回阳’之计是如何精彩?”

杨彪用力点头,看儿子杨休的眼神温和极了,心中却深深忌惮,儿子太过聪明,老子竟然有些紧张和惶恐。

杨赐微笑点头:“不错,这就是上兵伐谋。万事要多动脑筋,只是拳头大是没用的,管理天下需要的是脑子而不是拳头。”

杨彪和杨休一齐点头,天下就是该聪明的士人管理,不识字的粗鄙平民只配做韭菜。

杨休微笑,胡轻侯究竟是平民,智商有限,平白自送人头,死了怨谁?

……

洛阳的某条街上,一个布衣男子戴着斗笠,遮遮掩掩地左顾右盼,没看到有人,这才在一个屋子前轻轻敲门。

在有节奏的敲门声中,房门打开,那斗笠男瞬间就进了屋子,然后合上了门。

屋内的人恭恭敬敬地道:“徐常侍。”

那徐常侍微微点头,道:“马元义,可有张教主的消息?”

马元义微笑摇头:“尚未有。”

冀州到洛阳路途遥远,寻常人只怕要走一两个月,通信哪有这么容易,何况此刻天下到处都是太平道信众举事,这通信自然就更加难了。

那徐常侍皱眉,冷冷地盯着马元义,道:“你老实与我说,这《太平经》是不是真有神通?”

马元义也听说了《太平经》的诸般谣言,真诚地道:“师尊有呼风唤雨之术是小人亲见,但其余神通却从来不曾听师尊提到过,小人也不知《太平经》有没有其他神通。”

他很清楚徐常侍是来问“回阳”的谣言的,可是他真的不知道。

那徐常侍冷冷地盯着马元义的眼睛,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马元义没有丝毫说谎,道:“小人从来没有听师尊提过其余神通,也不知道《太平经》其实有上中下三卷。”

“小人知道的《太平经》的秘闻都是这几日从洛阳街上听来的,只怕还没有徐常侍了解得多。”

那徐常侍冷哼一声,非常不满。

马元义长鞠到地,道:“我太平道为了天下百姓而举事,我师尊心中无有一丝为了自己,师尊若有其他神通,定然会坦然告知小人和徐常侍。”

“如今洛阳所传之言未必是真的,谣言岂可轻信?徐常侍且耐心等待,师尊到了洛阳后自然会与徐常侍亲自解释。”

那徐常侍又是冷哼一声,有些信了,心中失望,若是张角真有“回阳”之术,一定早早拿“回阳”之术为诱饵勾结宦官了。

可若是张角欺骗了他,《太平经》真有“回阳”之术,他是不是就可以“回阳”?

那徐常侍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是希望张角欺骗了他,还是没有欺骗他。他有些无可奈何,《太平经》在张角手中,他怎么确定真假?

那徐常侍深深呼吸,道:“何时起事?千万不要错过了时机。”

马元义点头,道:“消息未到,只能等待。”

他虽然是太平道在洛阳大计的执行者,但是何时起事却要听从一个神秘人物的指挥,那神秘人物一直没有下令起事,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

那徐常侍低声道:“这事拖不得,一旦有人告密,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马元义笑道:“徐常侍只管放心,我太平道信众绝不会告密。”

那徐常侍点头,出了屋子,悄悄回宫。

待那徐常侍不见了踪影,马元义也出了屋子,在街上七拐八拐,进了另一个屋子。

屋中有人欢喜地道:“马大哥!”

马元义微笑点头,这屋中是他从荆州和扬州带来的信众中的头目。

他微笑道:“诸位还要稍待,我太平道一举推翻暴君的时日指日可待。”

一群头目欢喜地点头,有人兴奋地问道:“马大哥,这《太平经》中真有长生不老,点石成金,飞天遁地的神通?”

马元义笑道:“唐周,只要对教主忠心,人人都会学到《太平经》中的神通的。”

唐周咧嘴笑着,心中不满极了,《太平经》有这许多神通,为何不传给我?

他早就对马元义和张角不满,心中存了告密的念头,可是如今太平道席卷天下,颇有取代铜马朝之势,他便忍了,明明是“开国功臣”,岂能放弃了到手的富贵?

如今有《太平经》的神通在,唐周心中告密的计划再次延后,无论如何等一等,若是张角真的将《太平经》的神通传给了他呢?

他微笑着道:“是,马大哥,我一定为太平道,为教主尽心竭力!”

……

那徐常侍换了一身衣衫,大摇大摆进了皇宫。

童敦仪站在一角默默看着,然后快步寻了张让,恭敬地道:“今日出宫的中常侍唯有徐奉徐常侍。”

张让微笑点头:“好,好,好。”

童敦仪微笑看着张让:“张常侍可否累了?小人给你捶背。”挽起袖子就要给张让捶背。

他问过其余人了,拍马屁的方式无非是送钱、说好听话、捶腿捶背,身为有理想的小宦官,他自然要努力拍张让的马屁,早日成为中常侍。

张让皱眉,道:“不用了。”

童敦仪想着张让太过客气,他万万不能当真,必须坚持,急忙道:“张常侍不要客气,小人应该的。”就要去捶背。

张让喝道:“滚!”

童敦仪愕然,真的生气了?为什么啊!急急忙忙离开,心中无奈极了,张常侍脾气太大,喜怒难测啊,不过他一定会坚持拍马屁的。

张让道:“来人,叫封胥来见我。”

自有宦官去传召中常侍封胥。【注1】

封胥进了张让的房间,见张让、赵忠、孙璋都在,急忙恭敬地行礼道:“张常侍唤我何事?”

大家都是中常侍,但是在皇帝面前的分量完全不同,封胥必须规规矩矩地面见张让等人,其中的规矩、态度万万错不得。

张让冷冷地道:“张角在京城内有何诡计?你为何还没有里应外合?”

封胥看了一眼张让、赵忠、孙璋三人的脸色,笑了,气势大变,身上的畏畏缩缩再也不见。

他淡淡地道:“啊,原来是徐奉暴露了。”

今日徐奉出宫见马元义,回来后才刚向他说了今日见面的结果,张让立即召唤他,他就知道多半是徐奉暴露了,而徐奉是他的人,他自然也暴露了。

赵忠喝道:“你好大的胆子!”造反啊,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造反。

孙璋冷冷地看着封胥,问道:“你是不是疯了?造反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封胥平静地看着三人,笑着道:“造反对我有何好处?”

他的目光扫过张让等三人,感受着三人紧紧地盯着他的目光,反问道:“你们为何进宫?”

封胥不待三人回答,道:“这宫中数千宦官,进宫的理由都只有一个。”

他平静地道:“穷。”

封胥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若不是穷,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谁会自愿进宫做宦官。”

他大声地笑:“宦官啊!宦官啊!断子绝孙的宦官啊!谁忒么的愿意做宦官!”

“老子当年穷得叮当响,家里一口野菜糊糊都没有了,三天没有吃饭,浑身上下没有力气,都不想说话,太阳晒到脸上,老子就要晕倒了,老子不进宫做宦官,怎么活下去?”

张让等三人冷冷地看着封胥,丝毫不觉得封胥有多惨。

孙璋冷冷地道:“就你快饿死了?这里谁不是如此?”

赵忠冷笑道:“曹腾尚且如此,就你与众不同?”

最近五十年,最威风八面的宦官非曹腾莫属。

曹腾身为宦官,左右朝政还算了,更是参与了毒死质帝,拥立桓帝的大事,之后更是在朝廷屡建大功,被封为亭侯,升任大长秋,富贵荣华不可限量。

可曹腾初进皇宫的理由同样是因为穷。

曹家是个大家族,除了人多什么都没有,曹腾的父亲曹节是个老实人,被家族的人往死里欺负,借口曹节有几个儿子,逼迫曹节将小儿子曹腾送入皇宫做宦官,以此谋求与宫中的贵人搭上关系,以后全族兴旺发达。

曹腾小小年纪进了皇宫,能有什么认识贵人的机会?

曹家等了十几年不见曹腾结识贵人,对曹腾的父亲和兄长们更是打骂随心了,唯有夏侯家对曹腾的父亲和兄长还算不错,时有接济。

后来曹腾终于发达了,衣锦还乡,曹氏宗族拼命推荐族中子弟过继给曹腾,曹腾恨这些族人无情无义,不加理会,过激了夏侯家的孩子,那就是曹高。

曹高凭借曹腾的福泽,从乡下小子一路高深,直到如今成了大鸿胪。

张让等人冷冷地看着封胥,他们都不屑于说自己进宫前有多惨,只说众所周知的曹腾,如此威风八面的曹腾尚且是因为穷而进了皇宫为宦官,你的苦又有什么稀奇的?

封胥笑道:“是啊,大家都穷,都苦。”

他眼中带着笑,道:“我穷得野菜糊糊都吃不起了,为何门阀士人家中的狗都在吃肉?”

“好吧,这叫作命。”

“我野菜糊糊都吃不起,门阀士人的狗在吃肉,我没什么好妒忌和恨的。”

“要怪,就怪自己投胎不好,为何要投胎做人呢,投胎到门阀士人家中做条狗多好。”

封胥微微笑着:“门阀士人都是上辈子行善积德了,所以这辈子享受福报,对不对?”

他的眼神渐渐狰狞:“我进宫不久,在某次宴会中伺候陛下,有朝廷官员见我年少,问我为何进宫,家中父母何在。”

“我说,我爹娘都病死了。”

“一个朝廷官员惊讶地问道,‘哪个庸医开的药方?’”

“我回答,不曾看大夫,求了巫医祷告,不曾见效。”

“那朝廷官员大笑,‘我明白了,你家父母不是病死的,是蠢死的!这个世上竟然有人得病不看大夫,看巫医?这是蠢得该死啊。’”

封胥盯着张让等人,冷冷地道:“是啊,为什么不看大夫,为什么要看巫医,真是蠢死了。”

“世上几人看得起大夫?”

“世上几人不想看大夫?”

“在那官员的眼中,生病看大夫是理所应当的,不看大夫就是愚蠢,就是该死。”

封胥平静地道:“在那官员的心中哪里知道世上的平民十有(八)九看不起大夫,那只是区区几文钱的诊金,那区区几文钱的草药钱,没有就是没有。”

“穷人生病,要么求巫医祷告,要么就是死撑,撑得住,就活下来,撑不住,就死了。”

封胥脸上带着笑,看着张让等人,道:“昨日汝南袁氏一公子袁述说,‘自古以来治病救人非大夫施以草药汤汁不可,何时听说符水可以治病救人的?’”

他陡然暴怒:“他懂什么!”

“他知道世人吃什么吗?”

“他知道世人每年赚多少钱吗”

“他知道世人的贫寒饥病吗?”

“他心中的‘世人’,心中的‘自古以来’,心中的‘历史’,唯有帝王将相门阀贵胄!”

“其余平民都不是人!”

“我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纨绔成为朝廷大臣?”

“我为什么要被一个个纨绔管理教训?”

“我为什么要看着天下万民永远在一个个纨绔手里受苦受冻忍饥挨饿?”

封胥脸上怒气消失,又浮起了微笑,道:“所以,我为什么不勾结张角?”

“荣华富贵?谁在意荣华富贵?”

“若是为了荣华富贵,哪里还有比皇帝更能够给我荣华富贵的?谁做了皇帝,我难道还不是宦官吗?”

封胥的眼中闪着光:“我为的是这个世界!为的是天下百姓!为的是天下的未来!”

张让等人默默地注视着封胥,沉默无言。

封胥微笑道:“我为什么坦诚招供?”

他笑容更加灿烂了:“因为我们在一条船上啊。”

“你们勾结胡轻侯,胡轻侯难道不是太平道的人?”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谁不知道她与太平道勾勾搭搭?”

封胥微笑着:“我们是自己人啊。”

张让、赵忠、孙璋看着封胥大摇大摆若无其事地离开,神情复杂无比。

孙璋低喝道:“蠢货!没见过这么蠢的!一个宦官考虑什么天下大事,老老实实荣华富贵不好吗?”

赵忠冷笑道:“封胥也配为天下谋划?他认识几个字,看过几本书?他搞不清楚自己的斤两了吗?”

张让闭上眼睛,缓缓地吐气,只觉世事真是不尽如人意,刚被人捅了一刀,搞出什么“回阳”的狗屎事情,眼看刘洪已经不信任他们了,还来不及弥补,封胥又忒么的闹出这些事,这还让人活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笑道:“一条船?谁忒么的与他一条船!”

赵忠和孙璋会意,必须早点干掉封胥和徐奉,但又不能牵连到十常侍。

孙璋叹气:“还没到五月就有这么多事,流年不利啊!”

张让和赵忠也叹气,谁说不是呢。

……

数日后,曹躁带领一群贵公子贵女顺利回到了京城。

一群贵公子贵女看着熟悉的洛阳城门,好些人喜极而泣:“我终于回来了!”

这一路真是死里逃生啊,这辈子没有如此凶险过,其中的刺激和惊恐远远不是书本中寥寥几个字可以形容的。

有贵公子贵女抚摸着腰背,只觉一路疾驰,全身骨头都在疼,回家后一定要在软软的床上躺三天三夜。

城门处,有千百人早早等候着,见了车队,大声欢呼:“你们回来了!”

曹躁一怔,心中陡然明白了。他向曹仁打了眼色,曹仁会意,悄悄离开队伍。

一群贵公子贵女看着千百人迎接,大多数人不是自家家人,只觉莫名其妙。

迎接的人中,有门阀中人感慨地道:“黄巾作乱,烽烟四起,你们能够从混乱中杀出一条血路,真是不容易啊。”

另一个门阀中人道:“乱世出英雄,你们浴血奋战,杀贼无数,你们一个个都是真英雄啊!”

又是一个门阀中人眼中带着崇拜,道:“我等只能在京城玩投壶、打猎,你们却能够体会沙场的血腥和残酷,真是羡煞人也。”

一个门阀中人盯着贵公子贵女们,惊讶地道:“看啊,他们身上透着一层白光!”

又是一个门阀中人捋须笑道:“你们为国效力,为民除害,真英雄也!城中摆下了酒宴,诸位一定要好好饮上几杯,细细说说在真定县的经历,让我等开开眼界。”

无数迎接的门阀中人齐声叫着:“且去酒宴!”“为诸位英雄豪杰接风洗尘!”“能够与真英雄真豪杰共饮,人生之大喜也!”

一群从真定县回来的贵公子贵女浑身骨头都轻了,这辈子没有如此被门阀中人簇拥过。

姬梓涵大声道:“去矣!去矣!大家都去,不醉不归!”

一群鬼公子贵女应着:“不醉不归!”人生高光时刻难得,别说浑身骨头疼了,就是浑身骨头都断了也要去宴会!

曹躁微笑着看着迎接的众人,一定又出了大事,到底是什么?

……

迎接曹躁和一群贵公子贵女的宴会规模超出了众人的想象,整个京城的门阀中人都来了,宴会仅仅宾客就超过了千人。

“……当时那刀子距离我的脑袋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一个贵公子大声道。

其余从真定县回来的贵公子贵女用力点头,我们作证,真的就是这么危险。

无数宾客大声喝彩:“张公子英雄豪杰!”“王贵女了不起!”

原本贵女是不能出现在宴席的,女人岂可上宴席?太过无礼。但今日所有宾客都视若无睹。

姬梓涵道:“……一个胡轻侯的手下陡然拔刀,一刀砍在了胡轻侯的肚子上……”

一群宾客惊呼出声,千余人的惊呼让姬梓涵有些激动和飘飘然,她继续道:“……我当时距离胡轻侯只有一步之遥,看得清清楚楚,胡轻侯真的挨了一刀……”

千余宾客互相说着:“真的挨了一刀呢。”“哇,最恨叛徒了。”“若是换成我,只怕立刻就死了。”

姬梓涵笑道:“……那叛徒也认为胡轻侯挨了一刀必死,大声嘲笑胡轻侯……”

千余宾客一齐微笑着盯着姬梓涵,期待她继续说下去。

姬梓涵道:“……不想胡轻侯有刀枪不入神功,毫发无伤,唯有衣衫上有一道痕迹……”

一群贵公子贵女用力点头,我们都亲眼看到了,就是这么厉害。

一个宾客惊呼道:“真的是挨了一刀?胡轻侯是不是穿了软甲?”

另一个宾客道:“不错,哪有人可以挨了一刀而没事的,你们言说胡轻侯身体变大,一个人有三个人大,是不是她在衣衫内穿了铠甲软甲?”

一个宾客捋须点头:“不错,若有在衣衫内穿了几层软甲和铠甲,中了一刀若无其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一群宾客点头,有铠甲就刀枪不入,这是常识。

姬梓涵轻轻举起手臂,长长的衣袖落下,遮住了半张脸,她轻声笑道:“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胡轻侯身材变得如此臃肿,里面莫说穿一件铠甲,穿十余件铠甲也不稀奇。”

一群宾客点头:“不错,就是如此。”“若是老夫穿了三层铠甲,老夫也能站着硬挨一刀。”

姬梓涵掩嘴微笑道:“第一日胡轻侯率千余人与张角决战于真定县,张角使出破邪术的法宝,胡轻侯的刀枪不入之术就被破了。”

千余宾客不满了,哪有说得这么简单的,必须详细地说,越详细越好。

姬梓涵微笑,细细说了张角的卑鄙手段:“……童子尿、狗血……”

她不好意思说“妇人经血”,但众人看她羞涩的神情就知道隐藏了什么没说。

“……当童子尿和狗血泼在胡轻侯的头上的时候,胡轻侯那魁梧的身材陡然瘪了下去。”

千余宾客怔怔地看着姬梓涵,有人问道:“瘪了下去?”

姬梓涵笑盈盈地道:“不错,胡轻侯身上那比三个人还要魁梧的衣衫在弹指间就瘪了下去,变得与常人无异。”

有宾客眼中精光四射,问道:“胡轻侯真的在狗血下变得与常人无异?”

一群贵公子贵女用力点头:“没错!是我等亲眼所见。”

一个宾客慢慢地道:“所以,这胡轻侯刀枪不入,不是因为披了甲胄?”

一群贵公子贵女看到众人震惊的模样,忍不住大笑:“绝不是甲胄,若是甲胄,岂会在狗血之下瘪了。”

千余宾客微笑着盯着一群大笑的贵公子贵女,道:“真是前所未闻的经历啊!”“当浮一大白!”“饮胜!”

姬梓涵等人得意无比,如此神奇的事情被他们亲身经历,有种比未经历的人高出一等的感觉。

曹仁悄悄到了曹躁身边,低声耳语:“最近洛阳传闻……”

曹躁脸上带着笑,心中飞快琢磨,张让与胡轻侯的联系紧密得超出想象啊,以及是谁在造谣“回阳”?

姬梓涵等人欢喜自豪地继续说着:“……《太平经》开头第一句话就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第一句话是‘欲练神功,挥刀自……’”

“胡轻侯没有说完,不知道全句到底是什么。”

“……胡轻侯瞪了一眼,数百支箭矢就落在了地上……”

千余宾客不时惊呼,反复询问,心满意足。

宴会在深夜结束,犹有不少宾客感觉不过瘾,大声叫着:“饮胜!”

姬梓涵和一群贵公子贵女早早就醉倒在了案几之上。

……

某个门阀的阀主上了马车,与几个门阀长老相聚,脸上的醉意消散无踪。

马车的颠簸中,阀主低声问道:“你们如何看?”

一个长老低声道:“瞪一眼箭矢落地是假的。”

门阀中人经常打猎,怎么会不知道普通猎户没有什么好弓箭?这所谓的“瞪一眼箭矢落地”分明是射手未能掌握好距离,箭矢力尽而落。

几人一齐点头。

另一个长老道:“这刀枪不入……”他环顾了一下马车内几人,低声道:“……定然是真的。”

若是胡轻侯衣衫鼓起是因为内穿铠甲,那刀枪不入毫不稀奇,可胡轻侯鼓起的衣衫在狗血之下如春雪般消融了,这绝不是穿了铠甲,除了有神通之外再无别的解释。

阀主默默点头,慢慢地道:“本阀无论如何要得到《太平经》!”

一群长老重重点头,眼神火热!

……

袁府。

袁隗皱眉道:“胡轻侯真的有刀枪不入的神通?”他怦然心动,刀枪不入什么的谁在乎,但长生啊!

袁基微笑道:“胡轻侯诡计多端,未为可知也。”

他心思全然不在《太平经》上,什么长生,他年轻着呢,根本不会死,为什么要考虑长生?

袁基也不在意刀枪不入或者呼风唤雨。

刀枪不入是沙场的将士需要的,他身为豪门公子,只要不大意了,贼人根本无法靠近他。

呼风唤雨对袁基也没用,这神通出了看着威风,其实就是农民专用技能,有什么用?

袁基的心思只在张角身上,为什么胡轻侯又破坏了他的大计?

袁基饮了两杯酒,这才心平气和。

输赢还没有定呢。

袁基忽然笑了,输赢?别开玩笑了,他的计谋中不论是什么结果,他都是赢家。

……

一支三千余人的精锐北军迤逦向虎牢关而去。

皇甫高骑在马上,脸上有一丝忧色。

袁述笑道:“皇甫将军何以忧虑?”

他转头看着身边的三千精锐北军,笑道:“皇甫将军觉得兵少不堪用?”

皇甫高摇头,笑道:“此刻只有三千人,但出了虎牢关,百姓得知陛下招募勇士平定叛贼,那就是三万人,十万人!有这三千北军精锐为骨干,只要操练月余,那就是一支数万人的精锐,破黄巾必矣!”

刘洪下了旨意,令皇甫高、朱隽、卢植各自以北军五校为主,然后在京畿之外招募士卒,平定叛乱,又下令各公卿推举众将领子孙,及民间能人到衙署面试,各地迅速招兵平叛剿贼。

这就是命令全天下的士人、门阀、权贵、地主、富豪一齐讨伐太平道了。

如此,皇甫高丝毫不觉得平定一群流民造反有什么难度。

想到他见过的骨瘦如柴,走路都摇晃的流民,这些流民怎么可能是全天下的豺狼虎豹的对手?

只怕这些流民此刻已经是无数地主豪强眼中的战功了。

皇甫高微微有些心痛,这些流民都是铜马朝的百姓啊!

但皇甫高很清楚这份心思绝对不能在袁述面前有一丝的表露,他挤出忧色,道:“主公,老夫只是在为粮草发愁,还有那胡轻侯……老夫受她辖制,只怕……”

袁述早知道皇甫高担忧胡轻侯算账,笑道:“皇甫将军莫要担心。”

“这粮草之事,有我汝南袁氏在,莫说朝廷的军粮将会源源不绝,就是没有朝廷的军粮,又怎么会让将军挨饿?”

袁述微笑着:“别的大将出征,各个衙署层层抽头,到了大将手中能够有十分之一已经是大幸,但有袁氏在,哪个衙署敢抽头?”

天下门阀士人都知道皇甫高是汝南袁氏的人,支持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刁难,所以绝对不用担心。

皇甫高用力点头,满脸喜色:“不错,有汝南袁氏在,老夫无忧矣!”

袁述得意地笑,道:“这胡轻侯……”他悄悄打量皇甫高的脸色,果然看到皇甫高脸色大变。

“……这胡轻侯其实也不用担心……”

“胡轻侯不过县尉,名声又不好,谁会投靠胡轻侯?她手中能有几千人已经是大幸了。”

“区区几千人,且多是农民,皇甫将军有三千北军精锐,有几万新兵义勇,还怕了胡轻侯不成?”

袁述微笑道:“胡轻侯与太平道渊源极深,是不是太平道贼寇犹在两可之间,杀了她又如何。”

皇甫高用力点头:“不错,主公所言极是,老夫只要有机会就杀了胡轻侯!”

袁述脸上微笑,心中狂笑。皇甫高真是老实听话啊,只要他使用得当,皇甫高将会是他成为袁阀阀主的肱骨。

大军到了虎牢关外,袁述拱手道别:“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袁某就在洛阳等候将军凯旋。”

皇甫高激动地跳下马,恭敬地单膝跪地:“皇甫高定然不辜负主公的所托!”

两人依依惜别,皇甫高不断地向着袁述的背影招手,等终于看不到袁术的背影了,皇甫高脸上的激动和忠义尽数消失不见。

一个皇甫高的嫡系亲信走近,低声道:“将军,杀胡轻侯容易,可是胡轻侯背后是十常侍和陛下,汝南袁氏若是兔死狗烹……”

皇甫高点头,汝南袁氏在皇帝震怒之下未必靠得住的。

他冷笑着:“出了虎牢关,我等就赢了。”

……

胡轻侯看着飞鸽传书,脸都黑了。

“‘回阳’?哪个王八蛋坑我!”这回真是被坑死了,刘洪要是还会信任十常侍才有鬼了。

“皇甫高受我统辖,平定冀州幽州?”

胡轻侯皱眉,还以为皇甫高再也不会出现在平定黄巾的大战中了,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

赵恒大叫:“胡老大莫慌,看我砍下皇甫高的脑袋!”听说胡老大差点被皇甫高砍成几十段,这是拍马屁的最好机会。

黄瑛都怒视赵恒,马屁精!急忙也跟着道:“老大,我去杀皇甫高,保证一刀毙命!”

其余人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叫着:“我去杀皇甫高!”“我来!我下手又快又狠!”

珞璐璐瞅瞅人人都在自告奋勇,千万不能太孤独,急忙努力蹦跶:“我去,我去!”

胡轻侯大笑:“哪里需要你们动手,胡某杀皇甫高有的是办法。”

“胡某可以借刀杀人,让皇甫高与张角决战!”

“胡某可以命令皇甫高到胡某营帐中议事,然后砸杯为号,五百刀斧手……”

胡轻侯不说话了,这么多杀了皇甫高的计策,她能想到,皇甫高会想不到?

胡轻侯脸色更黑了,皇甫高会怎么做?

她忽然笑了,换成她,会怎么做?这不是明摆着吗?

胡轻侯神情一正,厉声道:“传胡某将令,胡某要与张角决一死战!”,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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