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睡在巷子中的无恙,便被街上人马走动声,还有小贩到叫卖吆喝声吵醒,睡眼惺忪的无恙揉揉眼,伸个懒腰,打了一个老长的哈欠,便向林家大门望去,只见那俩个值夜的还在,只不过都靠着门边打着盹。
无恙走到巷子口,朝外望了望,左右来回的看,因为还早,看见街上没多少人,便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出来,朝着昨天卖包子的摊子快步走去,走到一看,一笼热腾腾的包子正好出锅,馋的无恙哈喇子直流,一路小跑过去,拿出银子便说“十个”。
摊主正低头干活,听见无恙一叫,吓的抖了一下,透过蒸汽看了看眼前的无恙,又揉揉眼仔细看了一遍,没错,这不是昨天那个阔气的小叫花子嘛,怎么今天一变成了小公子哥了,别说要不是脸上抹的那些灰,小模样还挺俊,摊主赶紧接过银子,拿出十个包子一摆,又倒了两碗水,放下,然后说到“吃吧”,正准备看着眼见这小子表演怎么一口气吃十个,只听见无恙说“吃三个其余打包”。
摊主一脸失望的把七个包子装了起来,还以为今天能看上奇迹。
吃了三个包子,喝了两碗水,无恙满意的朝着林家走去,走到林家对面的巷子,便一转身走了进去,靠着墙坐下,俩眼直勾勾的盯着林家大门。
为什么今天只吃了三个包子,其他还带走,是无恙吃不了吗?要说吃十个可能够呛,但是吃五个不在话下啊,无恙心里盘算着,还不知道多会儿能见到林伯安,自己这仅剩不多的银子可得省着点花,这该死的布庄老板,要不是他,自己也不至于怎么可怜,今天这十个包子就是一天的饭了,一顿三个,留一个夜宵,反正是一刻不能离开林家。
就这样无恙在这巷子一待便是五天,这林家门前也不是城中热闹之地,所以便是无恙一直在这躲着,也没有人发现他,即便有人看见也以为是谁家熊孩子在这玩耍,也不理会。
无恙等到第六天到时候,身上到银子基本也快吃包子吃完了,想着,如果在等不来的话,就得出城自己打猎吃食了,要不饿死在这,也是不值得,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等的无恙绝望之时,突然看见拉着一堆蔬菜的马车,还有粮车,好几辆排在了林家大院门口,领头的和看门的伙计交谈几句,看门的伙计便带着这几辆马车朝着林家的后门走去。
看见这情况,无恙心思一动,只能搏一下了,大不了再挨顿揍,然后悄咪咪的靠着墙,一路小跑便来到了车队的后面,掀起最后一辆车盖着粮食的草席便钻了进去,赶车的伙计感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以为是前面的马在动,便没有理会,马车赶进林家一处仓库的地方,车上的伙计纷纷下来帮着卸货,瞅准时间的无恙,跳下马车,便朝着院子的一角跑去,低着头躲在墙角的水缸的后面。
等院中没有动静的时候,才敢抬起头张望,看见院中空无一人,无恙才出来打量这院子,可是看来看去也没找到从哪个门出去,碍于现在还是白天,无恙又躲回了水缸后面,想着等天黑了再出去找出口。
焦急的等待是漫长的,况且今天都还没赶上去买包子,一天没吃饭的无恙,饿的肚子瓜瓜乱叫,却也只能等着。
好不容易天黑了,正准备出去的无恙,听见有脚步声,又赶忙缩了回来,露出半个头悄悄张望着,看见几个人说笑着进去今天卸货的地方,拿了一些蔬菜,和粮食又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无恙心中一喜,原来从这出去,便一溜烟跟着跑了出去,出去的无恙,看着远处屋内几人忙来忙去,原来是林家的厨房,无恙靠着墙慢慢溜到一处隐蔽之处又猫了起来,厨房的几人一会儿出来一会儿进去,无恙还不好行动。
又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无恙看着厨房中的人一个个都走了,想着应该是都吃完饭去休息了,便瞧瞧来到厨房,想着先饱餐一顿,再去找人。
这无恙可真是个吃货,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吃。
来到厨房,果然没让他失望,还有好多剩下的菜和肉,无恙可不客气了,直接下手开始了他的表演,一顿吃,要是有人在现场看着应该会发出一声惊呼“鬼啊,饿死鬼啊”。
吃饱的无恙,大口喝了两碗水,便开始了他的找人之旅,为什么说是之旅啊,因为林家真是太大了,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林家住的院子。
这林家护卫也因为自家家主的名望,深信不会有人敢夜闯林家,所以都是假模式样的溜达溜达,便回去休息了,来回巡夜的人很少很少,所以无恙才敢这么放肆的来回找。
就在这时,无恙突然看见俩人急匆匆从他在的院子走过,一个像是管家,而另一个黑衣黑裤,走起路来,俩脚生风,肯定是个高手,无恙见状便远远的跟在后面,走过俩个院子,无恙看见黑衣人走进一间屋子,而管家则快步向后面的院子走去。
正在黑衣人在屋内来回踱步的时候,一个身材伟岸,面容俊秀,气度不凡的男人快步走向屋子,在门口和管家说了俩句话,便进了屋子,管家点点头关上门便朝前院走去,无恙见状,小心翼翼的来到屋外,刚靠墙蹲下,只见那管家端了几个菜,拿了一壶酒走了过来,吓的无恙爬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好在管家没有发现他,可是即便这样无恙也不敢在动。
“哈哈哈,屋内传来俩人的笑声”,无恙一看这音量,自己就算不起来也能听见了。
屋内两人寒暄几句,又是三杯酒下肚,这黑衣人才又说道“林城主,传言应该不假,只不过待我赶到之时,已经有人清理痕迹,不过我搬山刘什么人,一点点蛛丝马迹也逃不过我的眼睛,现场应该经过了激烈的打斗,即便是经过处理的地方,仔细看,也能看到诸多血迹”。
原来这气度不凡之人便是林博安,而这搬山刘,名叫刘奔尧,听名字就知道是挖坟掘墓盗宝之人,虽然干的事不光彩,但是一身本事还是不容小视,尤其是探看搜索的本事,那是看家的本领,此一行也是为报林博安救命之恩,发挥自己的特长,替他找人。
听完搬山刘说到话,林博安说道“刘兄可曾打听是何人在此打斗,听刘兄描述,此番打斗应该很是激烈啊”。
搬山刘说道“林城主所言甚是,不过在下无能,未能打听到是何人在此打斗,不过在偏远山中有一房屋,屋内没有打斗痕迹,却也脏乱不堪似是有人翻找过什么,也不见有人居住,去城中打听之后得知,是一小俩口带着一个老头和一个孩子以打猎为生,不知是否是林城主要找的人”?
林伯安听罢,啪的一拍桌子说道“老头?鬼奴,小孩儿,那魔教二小姐的孩子,至于那小两口,应该是鬼奴那老家伙找来伺候那孩子的人,应该没错,不过看来他们是凶多吉少了”,说完愤怒的一用力,硬是把手扶着的桌子抓碎了一个角。
搬山刘见状赶忙说道“林城主消消火,您说的这俩人可是那魔教中人?不知林城主是对那魔教功法感兴趣还是对那魔教血统感兴趣”。
听完搬山刘说话,林伯安转头怒目而视“不该你知道的别多嘴”。
搬山刘看到林伯安的眼睛,吓的赶忙站起来说到“是是是,小的多嘴,小的该死”,说罢端起酒杯滋儿喽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不过来时的路上我碰见了一个人”。
林伯安诧异的看着搬山刘说道“哦,什么人”?
搬山刘抿了抿嘴向林伯安靠了靠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别云义”。
林伯安听完,抬头皱眉,问道“碰见他又怎么样”。
搬山刘则笑到“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时别家人来到流沙城,这么巧吗,是不是因为得到消息,您要找的人没死,而是逃到流沙城,他们来找人的”。
林伯安双眼一亮说到“哦?不错不错,刘兄还得是你啊,来喝酒”,说着端起酒杯和搬山刘又喝了起来,嘴里还哈哈大笑着。
无恙爬着听了半天,想着这黑衣人咋还不走,走了,自己好去找林伯安啊。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喊到“抓刺客,抓刺客”。
林伯安和搬山刘俩人嗖的便从屋内窜出,顺着喊声去到了林家前院。
这时院中灯火闪烁,无恙心中一惊,顿觉不妙,这要还在这趴着,不是就和掩耳盗铃一样明显吗,所以站起来便跑,可是慌不择路,竟然又跑错了方向,不知跑到了哪里,只是一味的朝着人少的地方跑。
来到前院的林伯安,询问了管家是何人,管家只说没看到人脸,只是看见有人翻墙进来,被他发现,便又一转身跑了出去,这他才喊了起来,林家伙计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人,便又该休息的休息,该巡夜的巡夜,林伯安也不以为然,想着一般人也不敢来,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偷,没有打听,走错了地方,便送别了搬山刘,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翻墙进来的是谁啊,正是农家老七,他以为自己够小心了,想着这个时辰了应该是没多少人了,也观察了巡夜的人,确定没事才从墙上翻下来,可是也怪他点背,今晚林伯安会见搬山刘,让管家送酒送菜,所以管家没睡,送完酒菜的管家回到屋中,因为有些受凉,肚子不舒服,起来上厕所,一开门正好看见将启从天而降而且是背对着管家,管家一惊便大喊了起来,将启也是无奈,刚落地就被发现了,这传出去自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头都不回,直接一蹬地,拔地而起又从原路翻了出去,赶紧拔腿就跑,本来想夜探林家,看看无恙是否来到此处,这才刚进去就被发现,真是丢死人了。
一场闹剧刚刚平息,可是今晚林家注定是不能安稳,为什么啊?因为大家刚刚准备休息,一声女声的尖叫又打破了这刚刚安静下来的林家。
原来无恙慌不择路,一路躲着人跑,来到了林家小姐的住处,这时几个侍寝的婢女回到了院中,眼瞧着就要发现无恙了,无恙心中一急,看着背后的门,一推门没锁,便悄悄的钻了进去,谁知道这件屋子正是林家小姐就寝的屋子。
进去的无恙刚走两步因为天黑没看见,一脚踢翻了地上一个花瓶,花瓶应声而碎,吓的林家小姐便大叫了起来。
刚回屋的林伯安,听见自家女儿的叫声,运足真气,直接飞到女儿门前,闪身就进,进去便看见一个小子正搂着自家女儿,一只手还在女儿的嘴上捂着,不让女儿发出声音。
愤怒的林伯安,真气一动,便把无恙从女儿身边甩开,下一掌便准备上前要无恙的命。
无恙见状大声喊到“林伯伯,我爷爷让我来找你”双手护着脑袋的无恙,闭着眼睛等了片刻,发现自己还能喘气,便从胳膊缝中看向林伯安。
听到这孩子这样喊,在结合搬山刘的话,林伯安想着会怎么巧吗,自己想找到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想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收回了真气,直直的看着眼前这小子,看他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