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不显,只能在才貌上下功夫。 沈念念深知要嫁的好些,这貌绝对是不能丢的,何况她这么地爱美,因此对自己脸上的伤格外用心,内服外调的。 翌日清晨便出门去药房买上好的金疮药,买了些珍珠粉,和在一起敷面。同时,为防继母和亲爹对她未捂热的金子下手,早点托于掌柜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卖,有了铺子做其他生意,她在银钱上就不用只依赖沈府。 打定主意后,她装扮了一番,依旧轻纱覆面,带着巧慧坐上府里的马车去了安仁坊的铺子,找到于掌柜给了他五两金,专门托他找牙行买几个京城的铺子和地面。于掌柜对京城比较熟悉,同他交谈了会大致了解了京城的行情,一般地段铺子在八百两,好些铺子上千两银子。 沈念念心中暗喜,赶紧买些铺子将手中的千两黄金脱手,否则被继母和亲爹打上主意便不好了。 于掌柜拿着五两金喜不自胜,五两金就是五十两银子,相当于店铺里一天的流水,眉目中透露着些喜色,小姐对他们这些下人们放心,出手大方,他定会将差事办好,不负小姐所托。 不到十日,于掌柜那就有了消息,城西通化坊有几个连着的铺面有商人急着出手,沈念念听闻赶忙将二百余两黄金分装至两个木匣子里,带着丫鬟一同前往。 店铺急着出手,必定价格合适,这种好事得赶早不赶晚。 于掌柜在京城经营多年,认识不少牙行的人,托熟人打听后,得知城西通化坊一处地界,地段算不错,有个京城的商户,这几年因经营不善将手中几个铺面急着脱手,价格比较合适,六个铺面连在一起一口价五千两。 沈念念一袭素色的襦裙,面上戴着轻纱,头上几只簪花,素朴淡雅。 她随着于掌柜与牙人一行人一同前往仔仔细细瞧着铺面,牙人见是一位官家小姐,不敢轻慢,认认真真地介绍铺子,每个铺子经营不同,未打通。前面是做生意的店面,后面的院落极为宽敞,若六个店铺一同打通,必定宽敞明亮大气。 她瞧着不错,暗地里问于掌柜如何,于掌柜道铺子确实划算,一般像这种繁华地段的铺子一间得一千二百两起步。 于掌柜办事极为妥帖,沈念念放心了,她拿出两个装着金子的木匣子,向牙人道:“今日出门匆忙,未带够钱,这些是二百两金子,合计两千两银子,过几天我便将剩下的银两拿来。” 牙人道了句好,这些银子算是定金,他拿过契书,沈念念认真瞧了一边契书发现没有问题后,便签下了。第二日沈念念将剩下的三百两金拿来交给对方,对方亦是守信,看着这些银钱足额缴付没问题后,收下金子后没几日便将铺子在官府过户给了她。 沈念念拿到了盖着官府大印的房契和地契,喜不自胜,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下了。可这一下出去了一半,不过好歹花在了自己身上。 布行生意近期是愈发好了,因为布料好,做工好,相熟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布行的生意自是好了许多,好的时候,一天流水有个一二百两。 沈念念见布行生意渐好,特意分出一百两金,合计一千两银子作为布行的流动资金,让于掌柜手头有了充裕的银钱去江南进些好锦缎、好绸缎来卖,为了多制些成衣与精致的小绣品,沈念念决定再增加一两个绣娘。她还为布行更换了个梨花木的牌匾,取名为“如意布行”,如意本身取自吉祥如意,盼着这店名能给她带来好运吧。 这下一大半金子没了,她不禁怅然若失,可有投入便有回报,布行从最开始经营不善,到如今的客人络绎不绝,生意大好,其中有自己的功劳,更有下面人的功劳,俗话说银钱给的够,底下人自然做的认真。 不过,她拿着这六间房的房契亦是头疼,做生意什么好呢?酒楼?茶楼?不好,酒楼里的人鱼龙混杂,搞不好会闹事,像她这样的弱女子根本没有官府什么背景,自己爹更是靠不上,何况不能给父亲说,未免引起继母和嫡妹的眼红。 闷声发大财,即是她应该走的路子。 茶楼也不好,没有好的货源,从江南来的茶到京城翻了几番,赚不来多少钱,虽然茶客比酒楼好些,茶楼里是文人雅士,要么就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喝茶的百姓一般都不爱闹事,最多在一起喝点茶,几人聚在一起聊。 这些京城挺多家的茶楼和酒楼的,而且她没有好的货源,没有好的人手,更不懂如何经营,现在这样子全凭她一步步摸索出来的。 叹了口气,对着镜子轻抚着脸上的伤疤,这些天伤口倒是好多了,她每日用的最好的金疮药,珍珠粉敷面,盼着这伤千万不要落疤,她指望着这张脸嫁人,俗话说男人喜好色,若是他连这张脸都不想瞧,怎么能更深入地了解,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不堪而是才华横溢呢? 如今,她摸着这条伤疤,已经结痂了,结痂处晕染了一处淡淡的粉,她打开金疮药,仔细地抹了一遍才放心。 连日来奔波在外面看铺子,如今在府里养了几日,沈念念觉得大好。瞧着院落里,枝叶繁茂,一簇簇海棠盛开,俯身闻着这股暮春的清香,神清气爽。 只是得赶紧定下铺子经营什么,更要找到合适的人来经营。 这一日,沈念念的珍珠粉用完了,她来医馆买了些细腻质量极佳的珍珠粉,让老大夫帮忙再瞧瞧她这身子,这身子落了水,着了些寒,若是有损的话,那可不得了。 老大夫为她把了脉,道虽是可能有些生育有碍,只要好好调养,生儿育女不成问题,开了些药给她。听了老大夫的话,倒是放心不少,只要好好养着身子就行。 药房前,不知道为何聚焦了一堆人,一位姑娘的声音凄凄哭诉着求着来人,医馆的小二早已见惯了生老病死,像这种的情形早已见怪不怪,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他好脾气的哄着姑娘:“姑娘,你走吧,没钱看不了病,咱们这里是小医馆,概不赊账。你在这里这些个病人怎么瞧病啊!” 姑娘哭的更凶了,跪在地上,俯身挨个哭着求着在堂内的众人,“家父病重,急需银钱,求求各位大人,可怜可怜小女子。” 可在这里看病的人都是平民百姓,有钱的人都请大夫过府诊治,哪有闲钱去帮助一位不认识的陌生人,纷纷摇头叹气,竟无一人伸出援手。 沈念念见了不免感同身受,这女子孝顺迈着碎步走到姑娘面前,微微俯下身子将扶她起来,柔声询问她,“姑娘,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姑娘听见有好心人欲帮助她,站起身来泪水涟涟地望向她,沈念念借机打量了这位姑娘一番,倒是一副好面容,虽妆容已经哭花了,却能瞧得出此女的肌肤雪白,头上戴着一朵碎花簪,身上穿着一件洗的发旧的襦裙,脚下的绣鞋破了一个洞,但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 她柔声安慰着:“女子在这世道艰难,小女倒有些银钱,需要多少?” 这姑娘道:“十两银子,奴家欠了之前的诊钱,爹此次看病又需要些银子。” 沈念念听了,赶忙让巧慧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这位姑娘,她接过银两,激动地手在颤抖,喜极而泣,连连道谢,“奴家名唤柳如烟,多谢这位娘子了。” “不必客气,这世道艰难,女子在外面就得互相帮衬着。”沈念念只能这么宽慰着柳娘子。 柳如烟虽感动,可不敢正面瞧这位小姐,只垂着头用余光打量,见这位小姐体态轻盈,乌发云鬓,轻纱拂面,婀娜多姿,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作派,身边有个丫鬟侍候,大有可能是位官家小姐。 她想好好地谢谢这位恩人,可父亲的病紧急,由不得她多耽误时间,“对不住了这位娘子,我得赶紧请大夫去给我爹瞧病,来日再来找您,不知道怎么找?” 沈念念见她着急着用银子去请大夫看病,说了个地址,让她去安仁坊东边吉祥布行的于掌柜那,说找沈念念就行。 柳如烟轻轻点了下头,再拜了一下这个恩人,便匆匆到里间请大夫为爹瞧病。 见柳如烟匆匆的背影,巧慧不免担忧,“小姐,万一是个骗子怎么办?” “骗子就骗子吧,这女子的再怎么落魄,仍把自己尽可能地收拾体面,若是小姐我看走了眼,就当吃个教训吧!”这世道如此,即便是受骗了,就当长点教训了,谁让她不食人间烟火,只知道在闺阁里读读书,吟诗作画,没什么见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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