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 夫人。 明棠一下子警醒起来,这一对野鸳鸯,男人竟可能是府中的哪位主子? 要说没有嫡子,也就二房如今还没个嫡子在膝下,可她那好二叔是外放做官的,已然有一两年没回过京城了。 那女子还在笑:“爷在外头,不会也没个贴心人伺候?奴儿怎么记得,夫人连身边看着长大的两个丫头都舍给爷带走了,可见夫人之贤惠。” 那男子便说:“不过是多给几双眼睛盯着罢了。少提那些晦气玩意儿,你的嘴还是太闲了些,爷们惦记你这许久,你就这般扫兴?” 那一头哪知晓自己早被人发觉,乐不思蜀地缠在一起,声音逐渐不堪入耳,明棠被迫听了一耳朵的难听话。 谢不倾将她按在自己怀中,一手捂住她的耳朵,竟是不叫她听那些难听话的意思。 明棠心下有些触动,便见谢不倾的红唇翕动,竟是在无声地问她,是要瞧瞧是谁,还是现下就走。 偏生他那唇色艳丽润润,唇角甚至还疑似挂着半个浅浅的牙印儿,明棠都被晃了神。 她心中迟疑了一会儿,却也觉得这事儿若运作得当,也算个大事儿,便点点头。 谢不倾便将她抱起,几个起落就已然跳到夹道旁的一处小楼上。 明棠从他怀中探头,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是谁,却瞧见两团白花花的肉色交缠在一起,心中一阵翻涌。 谢不倾伸手将她的眼捂住了,清淡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样不堪入目的东西,看了做什么?还是明世子这样有心,想学一学?” 学他的头! 明棠不过是想看看是不是唯一符合没有嫡子这一项条件的二叔,哪有别的什么龌龊心思,经不住翻个大白眼。 谢不倾掌心下便察觉到她的眉眼变化,知晓她是翻了个白眼,唇角微微勾了勾。 他是习武之人,眼力较明棠好不少,随意打量了一眼,瞧见那张丑态横生的脸,想了想近日批阅的文书,心下便有了底。 “是你二叔。前些日子吏部呈了折子上来,说是下头有几个立了功按例要调回京城述职擢升的,其中应当就有你二叔,算了算时日,也是该回来了。” 明棠嗤笑一声:“二叔真是真性情,这回了京,府中还没听到个消息,便这样着急地过来寻相好的?想必也是有些真情在的。” 谢不倾若有所指:“也不一定,色中饿鬼,与常人也不同。” 他又一顿,道:“时辰太短,不中用。” 明棠本还好好听着,哪能料想这人话语总不正经,险些一口气没喘匀,忍不住想要刺他几句。 她是不大精通则个,话却还是能听懂的。 旁人说说也就罢了,他一介太监,说旁人……不中用? 明棠的脸一颤,险些没憋住笑,将上下两辈子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个遍,才堪堪没有笑出声来。 谢不倾不知她悄悄颤抖些什么,以为是自己的话说的不好听,她这娇贵小东西该是喝露水吃鲜花长大的仙子做派,听不得这些脏的污的,也不再说了。 一时也静了下来,那头乱糟糟的,谢不倾只觉得无聊。 按他的意思,这会子走就是了,只是明棠大抵还想看看那女子是谁,回头应当又要搅弄得整个明府鸡飞狗跳,便也遂了她的意思,耐着性子等一等。 那头没多纠缠几时,便喘着气儿分开,各自捡了衣裳穿,谢不倾这才松开捂住明棠双眼的手。 明棠一眼看过去,远远地看见那张道貌岸然的容长脸正是明二叔,而他身边另外一个女子倒是面生,明棠没见过,只瞧见那女子肩膀上有一块暗色的胎记。 两人还搂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这才前后分开,出了这道矮墙,瞧起来便是个人模狗样的官老爷了。 明棠忍不住低啐:“真不要脸,我可不信他不曾收到家中的信,不晓得他的长女明宜筱‘病亡了’,回了府还什么也不做,倒巴巴地跑到这儿来。” 谢不倾早知道这些官员背地里玩儿什么烂的臭的都有,明二叔偷个人其实不算太离谱,也不曾多言。 明棠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心思,将那女子的体态形貌记下了,日后寻人有用,随后复又想起谢不倾来——她是不信谢不倾会无缘无故而来的,便又拐弯抹角地问起齐照的事情来。 谢不倾大抵是消了气了,闲闲地拿手指去绕明棠的鬓发玩,瞧见那墨色的发在自己的指尖缠起来一圈一圈的,一面说起:“齐照是个硬骨头,一句话都不肯说,倒是他家人受不了这个苦,他的小妹漏了些消息,露了他的来处。” 明棠听见齐照的来处,眉头一挑。 而谢不倾却张开了手,露出一枚十分精巧的玉令来。 明棠本是寻常心看一眼,却不料会瞧见此物,连呼吸都几乎停下来。 怎么会是这玉令?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明棠也知晓以她的身份不该认得这个东西,立即将呼吸调整过来,面色如常地伸手去够这玉令。 却不想谢不倾忽然收了手,道:“不能这样快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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