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倾的手已经不知不觉落在了明棠的腰上。 她的腰肢着实太细太软,便是怕冷穿得厚厚的,在谢不倾的掌中也不过不盈一握。 谢不倾揉了揉她的腰肢,引得明棠咬牙切齿地骂他:“动什么动!” “这也算动?”谢不倾笑了起来,今夜他的穿着实在没甚攻击性,如同翩翩君子似的,可神情姿态一点儿也不君子——他的衣襟不知何时已然散了,露出的脖颈上全是一片齿印咬痕,衬着他微垂的眼角,明棠压根不敢多看一眼。 而他微微挺了挺腰,腰封上的玉带正有几块儿玲珑凹凸的佩玉,几番顶撞,撞得明棠脸红一片,骂他的话全成了气喘压在喉中。 谢不倾去摸她的唇,喑哑着嗓子问她:“明世子,懂不懂什么叫动?” 明棠恨不得直接把他掐死在这。 她便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他个死太监顶哪门子的腰?他拿什么来顶她?! 然而事实便是,她所触之处,不是那几块儿坚硬的佩玉,便是他衣裳下的肌骨,诚然也足够叫她头晕目眩了。 谢不倾大抵甚爱她这泪涟涟、眸闪闪的模样,一翻身下来,将明棠压在了身下,鬓角的发与明棠的发交缠在一起,而他的指尖就落在明棠的脸颊上,轻轻揉了揉她晕红的眉眼,却没更多的动作。 “好了,今夜是来说正事的,别闹。” 谢不倾深深望她一眼,大抵是还有些遗憾。 明棠闻言,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没一口啐到谢不倾的那张人模狗样的俊脸上。 呸! 怎么讲得出来这种话? 究竟是谁在闹腾,谁在白日宣淫啊? 如今是她压在谢不倾的身上,一面揉弄这,一面揉弄那儿么? 真是好厚的脸皮! 谢不倾见了她那沉默却翻涌的神色便晓得,这小兔崽子必是在心中骂他了。 他正欲要多说些什么,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大喊:“大!漂!亮!你藏到哪里去了!” 鸣琴惊慌的声音在后头追:“祖宗,别乱闯!” 随后一声巨响,门又被人一脚踹开。 沈!鹤!然! 明棠几乎气死,怎生教了这千八百遍的,沈鹤然还是不把她的门当一回事! 晓不晓得门也很贵的? 尤其是这潇湘阁的门,皆是上好的黄花梨,踢坏了他买不成? 明棠心知沈鹤然就算是个傻子,也不能叫他瞧见谢不倾,这时候再如同上次一般藏住谢不倾这么个大美人已是不行了,于是只来得及将自己的大袖往谢不倾脸上一挡。 沈鹤然的声音便已然进来了:“大漂亮你在干……” 他一进来,便瞧见明棠被人扑在地上,那人虽瞧不见脸,身上所着的衣袍却也显然是个颀长郎君的模样,一双眼珠子差点瞪得掉出来,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如同被抹了脖子的鸡一样大叫起来:“你你你——你们在干什么——” 明棠先是被谢不倾调弄这好半晌,又被屡教不改的沈鹤然气得头昏,冷笑道:“干什么?我干他,成不成?为兄也好歹成了人了,爱干什么干什么,你下回再乱闯,就把你剥干净卖到南风馆里去。” 鸣琴从后头追进来,刚进门就听到这惊世骇俗之语,险些跌了一跤。 什么跟什么? 这是她家郎君会说的话? 果真是被这狗太监带坏了,这般言辞怎生能在大庭广众下说起? 鸣琴自然也是瞧见了明棠被扑在地上的模样,却晓得能压在自家郎君身上的除了那死太监没有旁人,一点儿不敢多看了,拉着已然被明棠的话惊呆了的沈鹤然就往外拖:“快走!郎君的正房岂是你能乱闯的,快走!” 沈鹤然着实是大惊失色,一时之间也被鸣琴就这般拉走了。 拾月不过是出去拿了些东西回来,就见到鸣琴连拖带拽地抓着沈鹤然往外拉,就知道这傻子又趁着自己不在作妖了,沈鹤然还在满脸震惊地喃喃自语:“大漂亮……大漂亮和男人……” 拾月眉角一抽,晓得必又是那位大佛主子来了,连忙上去跟着鸣琴一起,架起沈鹤然就走。 沈鹤然忽然大叫起来:“大漂亮说,是她干他啊,这是什么意思!” 鸣琴听了真真是欲死过去,连忙将他的嘴也捂住:“你莫管,快走,下回你再这般乱闯,我也要将你赶出去了!” 几个人这般把沈鹤然弄走,声音渐渐远去。 谢不倾阴恻恻的声音从明棠盖住他的面的衣袖下响起:“什么意思,第二回了,本督见不得那小子?” 明棠趁着他看不见,翻了个白眼,口中马屁倒是不要钱:“怎会?是那小子没本事得见千岁大人玉容。” 谢不倾拂开了衣袖,凑到明棠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本督今儿先不跟你计较这些——明世子这般勇猛,叫本督见识见识怎么个‘干’法?” 明棠不肯,可谢不倾焉会给她这个不从的机会。 明棠被他含含糊糊地咬住耳尖,听见他那好不冠冕堂皇的叹息:“今日原本并无这个打算的,只是明世子已然夸下海口,本督也想见识见识明世子的功夫,让本督瞧瞧明世子是怎么‘干’的,‘干’的好也不好?” 她的泪与什么别的皆挥洒了一地的绒毯,从这里翻来覆去地到了那头,从会缺场,又因她方才的话,与别的一同逼着她吃了又吃。 明棠迷迷糊糊里想,回头鸣琴收拾,又要抱怨了,这新铺的毯子,就这般不能用了。 呸! 晦气! 什么能不能用! 被狗躺过了,烧了! 全烧了! 鸣琴与拾月将沈鹤然弄回去了,点了些安神的香,终于哄得他睡了下去。 她二人一路沉默而走,拾月却终究忍不住问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咳咳,谁在上头?” 拾月是说不出那个字儿来的,只觉得这话说得确实大胆。 拾月不知明棠的真实身份,虽晓得多半是自家主子在上头,却也不好公然说出来打击鸣琴。 鸣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定是我家郎君在……那什么,大人纵使……但……你说是吧。” 她就分明是影射谢不倾不中用,总归在拾月眼里自家小郎君是个囫囵郎君,自然更强的多。 二人鸡同鸭讲了一路,谁也不服谁。 倒是高老夫人又得知了最新消息,说是明棠院子里胡天海地地荒唐起来,忍不住又生出一肚子坏水。 她喊了人来,细细嘱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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