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根才的妻子打开背包，哭泣道：“我们先给三十万，剩下的，半个月内一定送到。” 华子良点了钱，就说了一个字：“滚！” 肇事者父母，再次向马慧莹鞠躬道歉，仓皇逃离。 扑通！ 马慧莹和她的父母，一起跪在华子良的面前，泪流满面：“华医生，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你，我们一家人都没希望，活不下去了。” “快起来，这是卫老爷子对你们的帮助，我只是医生，只会治病。” 华子良扶起马慧莹全家，又对周力说道：“周兄弟，你回去禀告老爷子，我带马慧莹全家，过去感谢。” “老爷子说不必了，应该做的。老爷子还说，等你治好了马慧莹，再把她带给老爷子看看。” 周力一笑，挥手告辞。 华子良耸耸肩，对马慧莹父母说道：“那现在就不去打扰老爷子了，等一个月后，马慧莹完全康复了，再去感谢。” 马慧莹的老爹说道：“华医生，只要你能恢复慧莹的容貌，这一百万我全部给你……” “不用，我只要一半，买一些药材，还有得赚。” 华子良抽出五万块，递给老马：“你们先拿五万回去，改善一下生活条件。剩下的二十五万，放我这里给慧莹治病。” 老马夫妇千恩万谢。 华子良又说道：“你们先带慧莹回家，五天后，带她来治病，因为我要配药。你们回家以后，买一百只小母鸡。” “一百只母鸡？”马慧莹怕听错了。 “对，快要下蛋的那种小母鸡，用来治病的，但是不能下蛋，下蛋了就不能用。” 华子良点头：“可以分成三批购买，买回来以后用五谷杂粮养着，不许喂饲料，不许用药。五天后过来治病，先带十只小母鸡。” 马慧莹点头，和父母舅舅一起告辞。 华子良开了药，打电话给珊珊，让她立刻从药都发货。 忙完了，又开始接诊病人。 整整一上午，几乎连喝茶的时间都没有。 中午吃饭的时候，二芳来了。 美娟自然拉着二芳，一起吃饭。 饭后，二芳找美娟商量：“嫂子，我爹说家里盖房子……钱不太够，我能不能预支一些药材铺子的分红？” “当然可以啊，你要预支多少？”美娟笑着问道。 “一万吧。”二芳犹豫了一下。 “预支两万吧，家里盖房子，手上还是要充裕一些。” 美娟留了个心眼，说道：“你回家跟罗大叔说，晚上我就把钱送去。” 私下里给二芳，怕以后扯皮。 所以美娟得拉上连凤，当面交给罗志勇！ 二芳很开心，蹦蹦跳跳回家了。 晚饭后，美娟带了两万块钱，叫上连凤，一起送给罗志勇。 罗志勇一再感谢，又坚持打了个收条：“金钱来往，先小人后君子，这钱算是我借的，以后从二芳的股份上扣除……” 美娟只好收下收条，拿回家和华子良说一声。 华子良一算账，笑道：“二芳家的房子，差不多都是我家的钱了……我给铁蛋介绍的生意，他的提成都有一万块。还有那么多烟酒，都被他家换成了钱。” “你想人家闺女做老婆，有什么办法？”美娟耸耸肩。 刚好，二芳又来了。 华子良问道：“二芳，今晚跟你老爹请假多长时间？” “不用请假了，我爹说，别耽误了明天的事就行。”二芳吐了吐舌头。 “那你们今晚上好好学习，我去看看前面的房子。” 美娟坏笑，找借口离去，不打扰人家热恋中的小情侣。 华子良拿来一本书，招呼二芳进房：“二芳，今晚上跟你说说基础的中草药知识……哎呀，你听课怎么不老实……” “我就不老实了，一天没见面，好不容易见面了，你还要上课？” 二芳夺了书丢在一边，低声笑道：“子良，我妈说了，只要不怀孕，随便我们在一起怎么玩都行。不过，我晚上不能在这里过夜。” “那告诉你妈，我去你家过夜呗。” “想得美啊，我爹会揍你的……” 从七点半到九点，两人卿卿我我，感情得到了一次次的升华。 “对了子良。” 二芳忽然想起一事，在被窝里问道：“我哥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每天都去朋友家里吃饭，很晚才回来，是不是跟谁谈恋爱了？” 华子良装作不知道：“我这两天，没看见你哥呀。” “唉，要是我哥真的找到对象就好了，我们就能早点结婚了。”二芳叹气。 “小丫头，急着做新娘子吗？” 华子良抚摸着二芳的头发：“现在这样，不也算是新娘子？” “偷偷摸摸的，能算吗？” 二芳嗤嗤地笑：“嫁过来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啦！” “光明正大，难道可以当着别人的面，就这样？” “去你的……” 二芳推开华子良，起身笑道：“我该回家了，好老公，明天晚上再来，做你的新娘子。” 华子良起身相送。 美娟还在楼上打扫，准备明天把医疗室，搬到前面的楼房里。 华子良很不过意，上去帮忙：“嫂子，辛苦你了。” “小叔，也辛苦你了，陪了二芳两个小时，累坏了吧？”美娟捂嘴笑道。 “不累啊嫂子，我给二芳上课，累什么？” 华子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是吗？”美娟斜起眼睛：“酒窖里的药酒，少了一大坛子，是不是被你偷喝了？” “嫂子你别吓唬我，一坛子，牛也喝不完。而且，我从来不喝那种酒的。” 华子良哭笑不得，赶紧干活。 两人打扫完毕，都夜里十一点了，这才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医疗室正式搬到了前面的楼房。 病人排队等待的长椅。 诊台后面的墙壁，就是一排药品架子，全部是香樟树定制打造的，防虫防蚁。 东边的一大间，一分为二，切成十平米的两个小间，一个是男治疗室，一个是女治疗室； 西边的一大间，也分为两间，安排了高低架子床和书桌，方便裴叶莲等人午饭后休息。 后面的四间小屋，从西向东，分别是酒窖、药房仓库、熬药专用间，以及男女厕所。 医疗室的院子，和那边的八间也用围墙隔开，中间设置了大铁门。 后院靠东，又有两间厢房，暂时还排不上用场； 楼上四大间，一百多平米全部敞开着，里面铺了软塑料垫子，用于病人的运动康复治疗，也计划用于推广五禽养生功。 刚刚搬迁完毕，方晓晴赶来参观，又是羡慕又是惊喜： “子良，你在短短两个月，建起了这么大规模的乡村医疗室，有这么多病人，常年五个人值班，真的了不起！” 华子良笑道：“是六个人值班，后面还有个住院部，唐小荷算是住院护士。” “太厉害了。” 方晓晴叹气：“白龙村和草庙村的医疗室，现在几乎没有生意，因为病人都来你这里了。华医生，我失业了，都是拜你所赐。” 华子良笑道：“方院长别闹，我正要请你，带带我嫂子和业莲，给她们熟悉一下妇产科的知识。” 大山里，经常遇到妇女生孩子的事。 华子良不好出手，嫂子和裴叶莲又不太行！ 妇产科是个短板，必须补起来！ “行啊，你去草庙村和白龙村，给我值班，我给你培训妇产科医生。”方晓晴倒是爽快。 “可以的方院长，明天我去草庙村值班，你给我嫂子她们上课、” 华子良点头答应。 方晓晴一笑：“不过我也不太行，只能把自己懂的东西，全部教给嫂子。以后有机会，带她实习实习。” 当天中午，方晓晴在这里吃饭。 午饭后，就开始给美娟和裴叶莲等人，培训妇产科的知识。 华子良怕嫂子和裴叶莲等人不好意思，主动回避了。 晚饭后，华子良带着嫂子和囡囡，在医疗室楼上的活动大厅，教嫂子继续练功。 大厅面积大，又有软垫子，可以随便打滚了。 囡囡最开心，跑来跑去，时不时摔一跤，然后咯咯大笑。 正练着，二芳也来了。 美娟笑道：“二芳，过来一起练吧。” “练这个干嘛，我才不练……” 二芳摇摇头，抿嘴笑道：“我是来找子良，看书……学习的。” 美娟笑道：“二芳真用功啊，昨晚上学习了那么长的时间，今晚上又来。注意点，别太累了。” “知道了嫂子。” 二芳并没有不好意思，拉着子良就下楼。 华子良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怎么就不懂节制？想把自己累死啊？ 这如狼似虎的，也不怕嫂子笑话？ “二芳，不如我们在楼下，看看书吧。” 来到楼下，华子良指着墙壁上的穴道经络图：“或者，我给你讲讲这些图片。” 二芳不开心了，撇嘴道： “急什么，等我嫁过来，有一辈子的时间，还怕学不会？过几天割稻子，我就没时间来找你玩了。” 华子良心中一软，觉得也对，拉着二芳走向后面的瓦房。 卧房还没搬过来，都在后面。 叮铃铃——！ 电话来了。 华子良接起手机，发现是余主任舅舅打来的，便走开几步，问道：“戚老，有事情吩咐我吗？” “子良啊，你托我找你大哥，我也找了。这次数据库更新，我特意安排了一个人，专门对比了三天……” “结果怎么样？”华子良很激动。 “我们挑出了一些很相似的，或者可疑的。” 戚老顿了一下：“不过，还得你们亲自过来辨认。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下。” “多谢戚老，我明天就过去！” 华子良激动，挂了电话，返身上楼去找嫂子。 美娟还在练功，囡囡一边玩耍。 “嫂子，戚老打电话来了……” 华子良压低声音，将这事说了一遍。 “那……我们明天一起去县城。” 美娟有些颤抖，低声问道：“戚老让我们去认人，是活的……还是死的？” 华子良摇摇头：“嫂子别想太多，戚老啥都没说，只说让我们去认人。” 美娟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脚步声响，二芳追了上来，狐疑地看着华子良和美娟：“子良，刚才打电话的是谁，什么急事吗？” “嗯，有点急事，明天我和嫂子，要去县城一趟。” “去县城……做什么？”二芳微微皱眉：“那……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二芳，我和嫂子去县城办事，带你去不方便。”华子良摇头。 “那……到底什么事啊？”二芳还是追问。 “这事儿你别问，嫂子正烦着，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华子良叹气，安慰二芳：“二芳，你早点回去睡觉吧，我也得休息了，明天一早和嫂子就去县城。” “你不说就算了，以为我稀罕问你？” 二芳生气了，扭身就走。 “二芳！” 美娟追过来，扯住二芳：“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要跟别人说起……” “我不听我不听！” 二芳捂着耳朵，使劲摇头：“子良不让我瞎问，我不问就是了，以后当个瞎子聋子，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看！” 美娟直叹气，无可奈何。 “二芳，你在胡闹什么！” 华子良火大，抓住二芳的两手，低声喝道：“刚才说的是我大哥的事，你懂不懂啊？” “大哥？大哥怎么了？” 看见华子良发怒，二芳有些怕了，不敢再闹脾气。 “我大哥一年多音讯全无，生死不明……” 华子良叹气：“刚才是县局里面打来的电话，说找到了一些可疑的线索，让我和嫂子去辨认。弄不好，明天还要辨认一些无名尸体照片，那些不穿衣服的尸体，甚至有尸体碎块。你说，你跟着一起去，合适吗？你能辨认出来，哪个是我大哥吗？” 这些话说出来很残忍，华子良本不想说，却又怕二芳继续胡闹！ 美娟闻言心碎，低头抽泣起来。 “嫂子，子良……对不起啊。” 二芳这才知道自己发错了脾气，低着头：“我不知道是为了大哥的事。” 华子良没好气：“嫂子已经很难过了，你还在胡闹！” 美娟擦擦眼泪，反过来劝慰二芳： “没事的二芳，这事告诉你也没什么，只是不要和别人说起，村子里闲话多，怕人乱说话。” “我知道了嫂子，我……先回去了。” “去吧，子良你送二芳，早点回来休息。” 美娟抱起囡囡，一起下楼。 华子良还是有些不高兴，默不吭声地把二芳送了回去。 “子良，别怪我，我下次……保证不闹脾气了。”二芳拉着华子良的手，可怜兮兮。 “没事了，早点睡觉吧。” 华子良摸了摸二芳的脑袋，转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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