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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2 17:3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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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茶室后,降谷始终在思考恭华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澪到底打算做什么,她真正的任务是什么,她对自己隐瞒了哪些信息又为什么隐瞒……

这些从见面起就盘旋在降谷心头的疑问被恭华一席话放大的同时,也因此而明晰。

如果恭华所言无误,那就意味着久原没有掌握到澪正式入职以后的任何卧底档案。换句话说,在日本方面,久原现在手上能有的最新信息也就是他和澪那一届警员的档案。澪之所以会为景光的事自责,应该是她认为警视厅有人向久原泄露了景光的信息,而作为专门负责处理内外卧底事务的监察员,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么,按照最坏的情况考虑,即将被久原交易档案的会是谁?澪说自己是回来提前转移星野亮的。当然,星野亮先于他们卧底,档案信息肯定早就被久原掌握了。但他在组织里只是个没有代号的边缘人物,就算久原真的选择了他,琴酒未必买账。近来组织在日活动不利,哪怕加码交换条件,琴酒也一定会要求久原给出更机密的情报。

级别在星野亮以上,久原能选的卧底还有谁?澪活动多年,久原手上的档案资料少说已有六年只出不进,恐怕不剩多少了。星野亮开始卧底活动只比他们早一年,可并不关键的他却在如今这个关键时期被牵扯,那就完全可以认为组织内可能外泄的其他卧底档案只剩澪和自己的了。而澪身份特殊,她的档案很可能是由负责国公委的高桥诚司亲自保管的。久原是否察觉到澪的存在暂且不论,但无论如何,她的档案信息是不可能被掌握的。

如此一来,最危险的无疑就是自己了。

漫长的分析后是一个并不乐观的推论,降谷却因此松了口气:他现在至少能猜到澪的真实目的了。只要有破绽,想要你死的人怎样都会下手——所以比起敌人有什么威胁他性命的举动,降谷更在意战友会不会执意走上自我牺牲的路,就像……景光那样。

为了完成使命,牺牲是不可避免的,降谷当然深谙这点。可但凡还有半点迂回的余地,他都会拼尽全力去寻找一切让大家活下来的可能,他决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悲剧一遍又一遍重演。

理清繁杂思绪,降谷静下心来,认真换位思考起来,试图往最深处去揣测澪的想法。

如果他是澪的话……

在衣帽间沉思许久,降谷终于得出了一些结论。

在离开房间之前,他打了个电话出去:

“风见,麻烦你跑一趟,去厅里查点东西……对,‘久原’……好,我等你消息。”

眼下要做的只剩去见澪本人了。只要能向她求证“那一点”,他就可以彻底断言澪打算做什么了。

降谷是在后屋顶层找到澪的。

她穿着一袭樱草色绸裙,站在长廊檐下,落日余晖中的身影曼妙却单薄。这么一个大活人,明明正稳稳当当地站在那儿,降谷却总不自觉想伸手去拉住她。他有一种错觉,好像下一秒眼前的这抹暖黄就会跌落楼宇,坠入同样亮得耀眼的晚霞。

“你来啦。”

听见降谷靠近的动静,澪主动打了招呼。她不知道降谷此刻心中已是百转千回,开口时的神情和语气依然极其平常。

“恭华都和你聊了些什么?他没说什么不像话的事情吧?”

“我们聊了点……该怎么说呢,”降谷走到她身边站定,“算是些男人之间的话题吧。”

澪忍不住吐槽:“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啊。”

降谷笑而不语,直接略过了澪的提问:

“我查过海关信息了,久原家最近就一个人在东京,而且是刚到不久——你的目标人物是久原巳人,对吗?”

澪接了话,没有在意话题突兀的转变:

“没错,他是近十年的嫌疑人。再往前的涉案人的话,我们推测还有他的叔父久原裕佑、姑母久原八重子……不过他们都不是重点。目前对我们来说,久原家最脆弱的可击破点就是久原巳人,只要专心应付他就好。”

澪说得风轻云淡,听到降谷耳朵里全是就轻避重。从见面起,她就一副回国度假的的悠然模样,好像回来协助转移他人真的就是她这次全部的任务。

澪明面上表现出来的虚假轻松感和她暗地里实际要承受的重负让降谷产生了巨大违和感,让他不由急躁起来。

“可是怎么做?高桥,你想怎么做?”

澪没有回答,但降谷没有任由她沉默下去:“那我换个问法——在你给我的那份档案里,所有相关案件都没有列出证据,是因为你没有放进去吗?”

“怎么可能,”被戳到痛处的澪明显低落了下来,神情黯淡,“我就算再精简,该留的还是会留的。”

眼看着自己最糟糕的预想一点一点被证实,降谷的心渐渐沉入了谷底:“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手上没有任何可以指控他们的证据?”

提及此事,澪的语气愈发沉重:“我们曾经是有过的。三年前,五年前,甚至十年前。”

“……什么意思?”降谷不安起来。他潜意识里甚至开始后悔向澪追问这个问题。

“我说过的吧,这个案子很大,时间跨度大、死亡人数多,很多国家都因此遭受过损失——这种案件,怎么可能会缺人查。

“不只我手上这件,凡是久原家的事,根本不缺人查,但永远都查不完。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但光在国内的作为,他们就足够让我大开眼界了。妨碍立案、阻挠调查,还有在背后推波助澜,导致了草结案,甚至抓替罪羊……只有你我想不到的,就没有他们没干过的。

“而在所有手段中,最高明的莫过于跟官员交易了。那些想借久原势力晋升的人里,最不缺的就是用证据去交换自己仕途的败类。”

——所以证据是被内部销毁的。

这下轮到降谷沉默了。

“呵,真是不能细想……咱们顶头上就有干过这事的,”澪目视远方,讥讽的笑里满是凉意,“要么当了久原家的狗,要么直接不敢碰——至今凶手都没能被绳之以法的原因,你敢想象吗,就是畏惧权势这么简单。多少国家,多少年,多少人,居然都被久原家吓退了。”

一阵长叹后,澪短暂地停下了。

片刻,她收回远眺夕阳的目光,直视陪在身侧的降谷,郑重道:

“所以我不能再退了,如果我都失败了,那国内还有谁敢查,还有谁能替惨死的前辈们讨回公道?

“安室,答应我,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不要阻止我。保护好你自己,好吗?”

降谷没能马上回答。

他已经完全明白澪特意回国与他见面的目的了。

澪正逼着自己走在一条不归路上。这条路就快抵达胜利的终点了,只不过抵达终点的代价正是高桥澪的死,或者说,是一个大人物密切关系者的死。

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对他们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思路。但很明显,一份能一击致命久原家、并能完好地呈现到大众眼前的证据,绝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

但高桥澪可以。

如果这次的被交易档案的卧底是高桥澪,那用她的牺牲换来的录像证据是绝对会被以高桥诚司为首的大臣势力保下来的。只要高桥大臣松口,在厅内公布澪的真实身份,那就不可能再有人胆敢违法插手案件。再以这个案件为突破口,一步步逼近久原家,清算过去数十年的罪恶……如此一来,推倒久原势力、纠正冤假错案都将触手可及。

而且,以澪的能力,用这一套做法是能把他完全从这次的事件中撇开的。正如恭华所说,澪是一个为了达成任务什么都会利用的人。她会利用父亲,倚仗他的势力以牙还牙,对付满眼权势的人;她会利用恭华,为自己伪造的身份创造一个看似真实的原生家庭;她会利用他,利用他们之间的感情,去隐瞒一切她不打算告知他的事情……但澪利用最狠的永远是她自己。降谷毫不怀疑,澪会特意与他接触,是打算进行某些操作来欺瞒组织,好利用她自己的死,让他彻底脱离被组织怀疑的风险。

她能做到,她当然能,她可是高桥澪啊。

但他怎么可能愿意让她这么做?

即使很不应该,但这一刻,在理智面前,降谷放任自己的情感占了上风。

他果断拒绝了澪的请求。

“不可能。我不会答应你的。”冲动之下,他最终如是回复道。

既然身为澪亲舅舅的恭华会暗示他拉澪一把,想必这之间一定还有回还的余地,澪不一定非得走这条路。

身在他们这个位置,很多时候自我牺牲既是实现目的最简单的手段,又是逃避现实最快速的捷径,降谷再清楚不过了。澪所处的境地正是极为复杂的那一类,她亲眼见证过、亲手处置过众多叛离,其中不乏她曾经亲近的师长亲友。降谷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她坐下来好好聊聊这些事,他很难说澪不是因此心灰意冷,放弃求生。

他暗自决定,只要能让澪回心转意,这次他什么手段都会用。

澪听到降谷的回答并不意外。她也因此彻底卸下了一派平和的假面,表情和声音一齐放冷:

“不可能?呵……恭华果然还是跟你说了些什么吧。”

澪从两人对峙中撇开视线,将目光重新投向夕阳所在的远方。她皱着眉、阖眸数秒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这才睁眼再次开口。

“恭华是不是跟你说,我没必要钻这个牛角尖,完全可以好好活着?”

“不,他没有说过这种话。”

“哦,那就是说了,但没直说,”澪无视了降谷的否认,“你觉得,他为什么认为我可以活下去,是因为有什么不用牺牲的好办法吗?”

澪没想让降谷回答她的设问,也没给他回答的机会,直接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不是的,他认为我可以活下去只是因为他爱我——因为爱我,想要我好好活下去,所以他和爸爸愿意为了我放下妈妈的事,不再与久原纠缠。

“他们与久原对抗的所有出发点都是妈妈的死。

“可我不是。我没有见过妈妈,就算天天听他们讲故事,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妈妈是怎样的人——如果她活着,她会爱我吗?会有多爱我?她是会像恭华他们一样直爽,还是会更像别家孩子的母亲一样温婉?我也想知道啊……可想象永远代替不了事实,我不知道她是多好的人,我没法知道。我不能理解恭华他们的执念,也不可能和他们一样,把所有的出发点都放在妈妈身上。

“追查久原巳人至今,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扳倒久原家。

“久原家的存在会让所有的公平正义变成笑话,我不能容忍这种毒瘤继续在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滋长蔓延,迫害无辜者——这就是我在这条路上坚持至今的理由。

“但恭华他们不在乎这些。是,他和爸爸都是了不起的人物,真要从组织和久原手里护下一个我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可护下我来又怎样?或者说,我该怎么办?就这么放弃,回归正常生活,后悔一辈子?

“安室,我不知道恭华向你透了多少底,但是你要知道,要是错过了这次,真的不会再有扳倒久原的机会了。五年之内,甚至是十年之内都不会再有了。而且这是只有我能做的事,谁都不可能、更没有必要代替我。

“——所以,不要阻止我。”

澪这一番话,内容坚实,语气坚定,听上去完全是无可辩驳。若是不了解她的人,大概就已经被这信誓旦旦的模样给蒙过去了。可降谷看得一清二楚,澪原本放松交叠的双手正不自觉紧握,微微颤抖。

这放在常人身上无比正常的反应反而让降谷稍微放下了心来。

“澪,在我们达成一致前,你先听我说好吗?”

时隔近十年,这是降谷第二次真正直呼澪的名字。同样是时隔十年,第二次,降谷伸手主动牵起澪的双手,牢牢握住。

两人长久以来刻意保持的距离毫无预兆地被一方执意打破,澪显然因此动摇了。她睁圆了双眼,不知如何自处的目光无处安放,下意识想闪躲,却被降谷近乎祈求的一声“看着我”给拉了回来,不得不好好面对他。

澪又想抽走自己被握住的手,降谷更不可能答应了。他害怕要是眼下让澪逃避过去了,就再也不会有能和她当面深入长谈的机会了。

于是降谷手上加了些力气。他本意只是不愿澪离开,却因心下急切,略微过了度。澪有些吃痛,本能闷哼了一声。

降谷见状赶忙卸了力。他稍稍放开了手,只把澪的手指虚拢在掌中:“是不是握疼你了?对不起,是我太急了……但是,澪,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也不可能阻止你执行任务的。只是有些话,我必须对你说——是很重要的话,所以,先不要走,好不好?”

降谷这一番话和澪是如出一辙的信誓旦旦。若是旁人来看,任谁都会觉得他恳切又兼有余裕。

恳切是真的,但余裕绝对是不存在的。降谷自己都没发觉,他右手拇指因为紧张正无意识地轻挲着澪左手无名指的指节,仿佛这样自己就能放松下来。

澪当然不可能忽略降谷下意识的小动作,她能感受到他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胸有成竹。

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该回避面前这位多年“挚友”,澪知道。可她也大致知道他想说什么——那些绝对会动摇自己的话语,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

她全部的纠结最后化作了一句低声的疑问:“……非得现在说吗?”

看着澪在要紧时刻完全不像她似的一躲再躲、一退再退,降谷又气又好笑。他开口,是和她一样的轻声低语,语气里却满溢着藏不下的埋怨:“你也非得问这种问题么,明明不愿意给以后机会的人是你。”

澪终于放弃了挣扎。

“我知道了……我会听的。”

该从哪里讲起呢,自己想对她说的话。

到了真正开口的时候,降谷居然词穷了。不是没话讲,相反,正是一瞬间冒出了太多的想法,让他一时不知选哪个开头好。

无话能讲的尴尬局面在降谷近三十年的人生经历中也是十分罕见的了。想当初学生时代,他连临时上台发言都不需要时间多做准备,演讲起来那叫一个出口成章,从容不迫。

而现在,那颗在枪林弹雨里都能稳健运作的强大心脏却完全不顾主人意志,在胸腔内撞得砰砰作响,引得降谷愈发紧张。

但无论多紧张他都必须说出来,他必须让澪打消一味赴死的想法——没有落到敌人手里就必死的道理,再弱小的兔子落入再可怕的狼巢虎穴都可能存在一线生机,何况训练有素的他们。

可现在的澪明显是不会去抓住那一线生机的。以她目前的心理状态,如果被组织作为交易筹码交出去,哪怕久原巳人最后良心发现、大开牢门,她都不会自己走出一步的。

他大概率阻止不了澪孤身对峙久原巳人的局面,但他必须改变澪的想法,让她不至于放弃寻找生机。

这么想着,降谷重新轻攥住澪的双手,不算有条理地直接开了口:

“其实,偶尔闲下来的时候,我时不时会想,所有事情都结束后,如果能好好活下来的话,自己会过上怎样的生活。

“继续下一个卧底任务是不太现实了。哪怕不提这些年去过太多地方、容易暴露身份,我年纪也不小了,再有精力也不比新人,到任务结束时更加不用说了,肯定不适合执行现在这种强度的新任务了。

“所以我就想啊,等一切尘埃落定,就退到二线。有需要的时候参与后方支援,没事的时候处理处理文件,再有空就回警校给教官他们搭把手,培养培养新人。

“到那个时候,我就在办公室和警校之间的街区里选个合适的地方,彻底安顿下来。”

明明都是很简单的词句,没有华丽的修辞,只有朴素的陈述。而就是这么简朴的话语,澪却因此在脑海里浮现了完整而真实的画面。

这些画面正和她埋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那些想象不谋而合地重叠——仅仅只是意识到这点,澪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降谷还在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有关将来的事:

“如果还能遇见你,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在没有任何负担的那时遇见你,我不会再忍、不会再等了。我一定天天缠着你,和你吃每一顿能一起吃的饭,走每一段能一起走的路,过每一个能一起过的夜晚,享受每一个能一起醒来的早晨……

“到那时我们好好地在一起,好不好?”

这样的未来太过于理想和美好,对澪来说,想象一下都是奢望,此刻却被降谷亲口道来,如此认真地说给她听。

澪没能控制住眼泪,也再抑制不住情绪:

“过分……你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挑现在说这些……”

被他这么说的话,她真的会想放下一切,就这么逃走的。

但是怎么可能可以!

明明不可以却还要忍受无望的向往——这和见过光明又不得不回归黑暗有什么区别?

认定死亡无法避免和本能求生的矛盾在澪心中无限扩大。庞大而陌生的情绪无处发泄,最后全变成了对眼前人的嗔怪: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残忍?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对我说这些话,之后万一发生了什么……到时候后悔得想死的可是你自己啊!

“那样的话,我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没有意义了……”

止不住的泪水随着澪激动的话语从她的脸上滚落。降谷想替她抹净泪痕,自己却在伸手时也哽咽起来:

“你说的意义是什么?不就是你一厢情愿塞给我的幸福吗?

“被保护着,独自活到最后就是幸福吗?

“虽然这么说很自私,但……澪,你也要和景一样离开我吗?

“你真的没有,哪怕一点点,想要活下去的打算吗?”

澪没有回答。不再是不想回答,不再是逃避回答,她已泣不成声,无力给出任何明确的字句。

但她掺杂着悲伤的痛切低泣听在降谷耳朵里就是最明确的回应。

于是他接着道:

“无论你怎么想,我是有的。

“我会努力活下来,我也希望你会活下来。

“其实不仅是刚才讲的那些……我还想过,等一切结束,只要你同意的话,我就向你求婚,我们直接结婚。

“不过说是直接,你还是得给我点时间……不是别的,主要是大臣和老师那两关,怎么想都不会好过,我再自信也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

“只要他们点头,我们就结婚。婚礼的话,也听你的。办或不办,办的话,从简还是热热闹闹地……都很好。

“肯定会很好的,只要是你,都好。”

双手捧着澪的脸,明明还在帮她擦眼泪,降谷自己却也鼻腔泛酸,再无法强忍哭意。

降谷不想让她看见他流泪的样子。在眼泪掉下来之前,降谷向澪身前再靠近了半步,彻底消弭了两人之间仅剩的最后那一点距离。

他把自己的额头紧贴澪的,好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降谷终于敢说出那句最想说的话:

“澪,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很喜欢你了……我爱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澪回握着降谷的双手,抽泣声越发难以抑止。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是心照不宣的知己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即便如此,澪还是不住地想埋怨他动摇自己的执着,带着哭腔的话语到嘴边也因此完全变了味:

“这种事……谁想现在知道啊!”

这怎么都算不上正式的回答实在太有高桥澪一贯的风格,让降谷不合时宜地破涕为笑。

拉过澪,他将她抱入怀中,轻吻着她的鬓发,带着些许笑意道:

“不承认也晚了,我已经好好地告诉过你了。”

“真狡猾……不对,你这哪里只是狡猾,”澪的无端指责闷闷地从降谷的怀里传入他的耳中,“简直就是不择手段!”

“哪里,全是澪老师七年前教得好。”

“小心眼。”

“所以,答复呢?”

降谷没能马上听到澪的回答。

先于话语的是她的动作——降谷明显感觉怀中人略微收紧了双臂,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愈发明显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回来的,我答应你。”

日暮西沉,橙霞散去,爱人相拥晚风中。

仅限此刻,行走于长夜的男人如愿留住了属于自己的那一抹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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