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修然的号牌是壹佰捌拾陆，他的出价是...” 皇甫风朝身旁的千瓣红莲看了一眼，仿佛想将它记在心里。 “徒儿，为师说过了，这红莲我并不想要...” 他发自真心地表达感想，苦笑地看着徒儿瞬间冷下来的脸。 “你的出价是，十二万三千两黄金，你输了。” “三皇子，千瓣红莲归你了！” 江月儿心知这红莲对墨澈的重要性，十分兴奋地欢呼起来。 选出千瓣红莲的得主后，聚宝阁的拍卖官立马递上契约让墨澈签字，墨澈从手上取出一沓金票。 “本王已经点好了。” “谢过三皇子了。” 裴怀瑾接过金票，朝他点头示意。 像是知道自己有了归属，那千瓣红莲被微风吹拂，轻轻摇曳，外面包裹的一层花瓣已张开了一半。 “红莲就要开了！” 游逸之眼尖地看着眼前一幕，提醒墨澈尽快处理。 “修然，等红莲盛开之时，你帮本王炼成丹药可好？” 传说中，千瓣红莲到达成熟期后，只盛开一个时辰，之后便会急速枯萎，丧失所有药效。 像是昙花一现，以生命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 “阿澈，把千瓣红莲卖给我。” 在皇甫风公布墨澈的出价后，他早已考虑清楚。 “修然，你要这红莲做什么？本王可是急用。” 墨澈不知皇甫风身中寒毒，以为白修然只是用于炼药收藏。 出发前巫医早就告诉他，父皇的病情需要吃完一朵红莲的药量才能根除，否则必将受到反噬。 一想到这，他更是不可能退让。 “这...”白修然看向皇甫风，只见对方摇了摇头，并不想让墨澈知道自己的病情。 “我也是急用，你能卖给我吗？” 他以为凭着两人多年的交情，墨澈会很干脆地将红莲卖给他，可结果... “修然，本王知道你对医术的渴求，这千瓣红莲百年一遇，不可多得。但药物的作用就是治人的，本王这趟一定要把千瓣红莲带回去，希望你能理解。” “那你就另请高明吧！” 白修然恼怒地一挥衣袖，在他心里，已将墨澈当成是白眼狼的存在。 可心里也闪过一阵凄苦。 师父不肯让墨澈知道，想必也是不想让他担心。 只有他知道，师父每次承受寒毒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痛苦，若是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 “你们别聊红莲的归属了，马上要开了！” 游逸之不知两人的目的，只是好心地提醒着。 话音刚落，那千瓣红莲像是通了灵性那般，顺着游逸之的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盛开。 千瓣红莲如其名，花瓣繁多，在开放时像那观音的莲花般逐一张开，圣洁高雅，血红的艳色为它增添一份神秘。 不到十秒，红莲已完全盛开，露出中央金黄色的花蕊。 一股浓烈的异香充斥会场内，光是闻着已觉得身心舒畅。 小厮和拍卖官们生怕错过了似的，用力地深呼吸，想要将红莲的香气全数吸入肺中。 江月儿看着那在水上的娇艳仙子，一时也看痴了。 “游少主说得对，我们先不要讨论红莲的归属，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它炼成药，否则谁也得不了。” 一个时辰开始倒数，饶是墨澈这等清冷之人，也不禁着急起来。 “此药不属于本公子，为何要帮你？” 筹划多年的计划落空，将他的希望尽数瓦解。 白修然眼见皇甫风的寒毒医治无望，心里烦躁，生了闷气。 “白修然，当今世上就只有你能将千瓣红莲炼成药，不要意气用事。” “抱歉，三皇子高估白某了，白某并不会。” “医圣前辈，您...” 眼看白修然不肯，墨澈只好改为求助皇甫风。 “三...” 皇甫风不知所措地看着白修然。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若他帮了墨澈，修然这小子一定要发火了。 别看白修然一副谪仙不吃人间烟火的模样，发起火来，比灵岩山上的山神还恐怖。 正想着办法，皇甫风突觉心脏处传来一股刺痛。 “修...” 他感觉全身的经络似结成了冰，逐渐蔓延，往大脑袭去。 嘴巴张开，说不出话。 皇甫风的全身忽然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晶，身体僵直，面容可怖地倒了下去。 “师父！” 白修然眼疾手快地将他接住，墨澈也着急地扶着他的手脚。 “为何医圣前辈突然如此？” 裴怀瑾看着这危急情况，心下不解。 白修然朝那盛开正艳的千瓣红莲看去。 必定是红莲与师父身上的寒毒相冲，必定是那香气加速了寒毒发作的时间！ “墨澈，我就直接告诉你，我收购这红莲正是为了医治师父的寒毒。今日这红莲，你给是不给？” “寒毒？”墨澈心下诧异。 在灵岩山上生活多年，皇甫风一直掩饰得很好，从未告诉过他。 想必是因为不想他担心吧。 一边是自己的父皇，一边是亲如父亲的师父，他陷入挣扎，不知如何是好。 幼年时，皇甫风待他的一幕幕不停在眼前掠过。 师父怕他回宫受人欺负，授予他武功，授予他狂风破。 夜里，师父挑灯为他俩缝制衣服。 离别时，师父强忍泪水，摸了摸他的头，嘱咐他在皇宫中定要事事小心，步步为营。 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从未给过他此等温暖。 当下，心里的天平瞬间就倾斜了。 “好，红莲先给师父。” 他答应得很干脆，手心攒紧了又松开，像是在作出艰难的的决定。 在一旁的江月儿却能感知墨澈的想法。 虽说墨怀对墨澈并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可此次拍卖会之行，众人皆知千瓣红莲为墨澈所得，若是他不能将这红莲带回去，恐怕要被有心人安上一个对父皇见死不救的罪名，成为漠北的大罪人，叛国之徒。 初见皇甫风，他便出言维护了自己，那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 因为救她，隐世多年的皇甫风还暴露人前，牺牲太大了。 也不能不救。 天人交战中，她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握住墨澈的手臂。 “慢着！我能治医圣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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