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秋三人正寻寻觅觅,往前厅走着,便见着叶裘迎面而来。 “叶公子。” 三人弯腰致意。 “司姑娘。” 叶裘回礼。 “司姑娘今日穿的如此精致,这衣着,怕是要比过陈四小姐了。” 司秋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衣服,微微皱了皱眉,漆黑的眼眸中满是疑惑。 这身装束虽说是花纹精致,纹路细啄,但袖口短小,并不引人注目,若除去衣服上的图案,也只是一件普通的长裙。更何况,今日也没有带过多的头饰,只是一链流苏珠扎在头部中央从发中流至发尾,简约大方。整个人看起来也只能说是赏心悦目,尚且不能夸张至喧宾夺主,这个叶裘,又在找茬? “我……” “叶哥哥” 司秋正欲说些什么,却见远处一个女孩向这边跑来。 随着那女孩越来越近,司秋终于看清楚她的面容。 她那双带着些稚气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装饰了起来,像两颗水晶葡萄,稚嫩的脸庞有一种超脱世俗的美,肉嘟嘟的,像一个可爱的小团子,凹凸小巧,楚楚动人,华衣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裙幅褶褶便那如雪月光华,随着那轻盈的脚步流动着,步摇一步一响,在空中奏出动人的乐曲。 “叶裘哥哥。” 似乎是跑了很久,女孩走到跟前来,气喘吁吁地将司秋一行挡在身后,与叶裘面对面,看上去像是两个阵营在对峙。 “瑶瑶?” 那个女孩便是今日生辰宴的主角——陈家四小姐,陈瑶瑶。 “瑶瑶,你突兀地跑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叶裘站在对面,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地笑了笑。 “叶裘哥哥,那你现在这个点从前厅跑出来,是不是也不太合适?” 陈瑶瑶紧紧盯着叶裘。 “哥哥是出来接你白潇姐姐的。” “哦?是吗?那你在这儿找什么茬啊?” “找茬?哥哥是在帮你出气,你身后的姐姐要喧宾夺主啦!” 司秋听着听着有些凌乱,这两人,好像吵起来了? 陈瑶瑶回头,假装寻找了一番,而后便转过身来挺胸抬头看着叶裘。 “是吗?那叶裘哥哥眼睛真好,竟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可惜啊,这么好的眼睛都找不到你自己的良心。” 此时的司秋已经不只是凌乱了,这陈瑶瑶居然这么敢说! “再说了,女孩子穿的衣服你懂什么?更何况,你如今已经24岁啦,成婚8年有余,我过了今天才13岁,司秋姐姐、韩意姐姐她们也才18岁,人是活的,年龄是死的,这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你当我叔叔都不为过,我们年轻人穿的衣服你懂什么,啊?叶裘叔叔?” 叶裘叹了口气,在内心翻白眼,摇了摇头。 “哥哥出去接你白潇姐姐了,不跟你在这吵了。” 说罢,叶裘便走了出去。 林峰见叶裘走远了,便向陈瑶瑶招了招手。 “陈四小姐,好久不见呐” 陈瑶瑶转过头,笑嘻嘻的回道:“林哥哥好。” 司秋、韩意见状也拱手作揖。 “陈四小姐。” “刚才也多亏四小姐解围了。” “诶呀,没事没事,不用客气啦。” “四小姐,您也没见过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是谁啊?” 韩意探头好奇地问了问。 陈瑶瑶听后指了指司秋与韩意腰间挂着的玉秋铃。 “玉秋铃嘛,百闻不如一见呐。” 还未等司秋韩意二人回话,陈瑶瑶便连忙说道“我得赶紧回去了,我现在出现在这儿确实不太合适,一会儿前厅内见。” 临走时,还不忘夸道:“司秋姐姐,韩意姐姐,你们今天穿的真好看。”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去。 司秋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满脑子的疑惑,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林峰似乎看透了司秋心中所想,轻轻扇着扇子,说道:“陈家与叶家立场不同。” 立场不同?是在司家被屠一事上? “叶家怀疑司家,而陈家是相信司将军的。” “你不是说……陈四小姐……知书达礼,那刚刚……” 司秋甚至有些害怕。 “害,陈四小姐正直刚强,为人也十分豁达,她自小听父亲讲述你们司家的故事,十分敬佩,年年同父亲为你们家祷告祈福,而叶裘总是怀疑司家,所以……陈四小姐还能笑脸相迎,叫他哥哥,已经算是十分宽容大度了……” 林峰说着说着,也就不大敢说了,他望着司秋,见她眼眸中满是落寞与自责。 “你……” 林峰欲言又止。 韩意见状皱了皱眉,看向林峰,有些责备地瞪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怒意,这人真是拖后腿,随后便赶紧岔开话题。 “娘子,叶裘夫人白潇来了,据说她温婉大方,待人亲和有礼,我们去门口看看吧。” “这……不先去拜见一下陈大人吗?” “诶呀,一会儿夫人不也是要去的嘛,我们同她一起去便是了。” “好吧” 说罢,韩意便挽着司秋往陈府门口走去。 …… 一番辨白后,陈瑶瑶又回到了自己房内。 “昙花,我回来啦。” 正跪在一旁清扫的昙花见小姐回来了也是赶忙站了起来。 “小姐,您终于回来啦,怎样,吵赢了吗?” 听到这话,陈瑶瑶便得意地将双手抱在胸前,“那是当然,我可是……” 话刚讲到一半,陈瑶瑶突然想起来什么。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去吵架了?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没跟你说啊?。” “小姐,这是陈府,您去的时候有下人看到了,便向我们传话了。” 昙花顿了顿,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小姐,您是怎么知道叶公子去找司姑娘她们麻烦的。” “昙花,这是陈府,有人看到叶裘找司家麻烦,边向我传话了啊。” 陈瑶瑶挑了挑眉,冲着昙花笑。 …………… 另一边,三人来到陈府门前。 眼见着宴席将要开始,却还是有马车陆陆续续地来到陈府。 叶裘正靠在陈府大门前的柱子上,望着来往的马车发呆。 只见一辆比周围车辆大两倍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陈府门前。 马车里先是走出来一位年轻男子,弓着腰,低着头,裹着件深绿色的外衣,腰间挂着的一个黑色的香囊。 司秋有些疑惑,很少有男子佩戴香囊,更何况,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个贴身侍卫。 只见他敏捷地快速跳下了马车,将台阶轻轻放置在马车下方,随后便又弓着腰,毕恭毕敬的站在台阶旁。 一只纤纤玉手缓缓的掀开车帘,一位女子小心地走了出来,她披着一件厚厚的淡色披风,像个被褥一般,叫人看不清里头的衣服,她比寻常女子高不少,即使那件披风要将她压垮,她也一直是挺着身子,柔美而又大气。 台阶旁边的男子迅速伸出手臂,那女子也熟练的将手轻轻搭在他胳膊上,一步步走了下来。 “夫人。” 叶裘慌忙迎了上去,凑到那女子——叶裘的夫人白潇的身旁,轻轻搀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望着白潇那瘦弱的脸庞,那一瞬间,叶裘的眼中似乎有一丝愧疚,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夫人……夫人……夫人近日可安好?” 憋了半天,叶裘终于想起来该问些什么,便吞吞吐吐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白潇夫人抬眸,刚好对上叶裘那墨色双眸,他的眼中毫无一丝爱意。 白潇缓缓移开视线,无奈地笑了。 “夫君何必多问,我这身子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随后便将双手抽离出来,轻轻整理着衣裙。 “多日不见,夫君还是一如既往。” 白潇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那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甚至苦涩。 “梁渊,将我带的东西拿下来。” 白潇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是那么平静。 那男子也不多言,便直接跳上马车,从车内拿出几个包裹,将其绑在身上,又迅速回到白潇身旁,熟练的搀扶着她。 “夫人,我扶你去前厅拜见陈大人吧。” 叶裘又轻轻抬起白潇的另一只手臂,或许是抬得高了,白潇有些不适,便又将手挪开。 “就不劳烦夫君了。” 叶裘站在一旁,有写恼羞成怒,但还是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小声对白潇说道: “夫人,这不是在叶府。” 白潇面无表情,脚步缓慢向前平移。 “夫君放心吧,今日白曦身体有些不适,我父亲没来。” 她的语气不紧不慢。 叶裘站在一旁,盯着白潇。 “今日人多眼杂,说不定哪个嘴碎的污蔑我们夫妻不合呢。” 他环视了一周,随后又慢慢搀起白潇的手臂。 “夫人,你不妨猜猜我们那活泼可爱的妹妹小曦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了?” 瞬间,白潇的心跳停止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臂也在微微颤抖。 她缓缓抬头望着叶裘,他的眼眸中明明透着笑意,但那微笑瞬间穿透了白潇的内心,令她毛骨悚然,她的腿也瞬间瘫软了。 “你……” 白潇似乎有些哽咽,她皱着眉,平静的脸上泛起恨意。 “咳……咳” 下一秒,她便剧烈的咳着,另一边搀扶着她的梁渊瞬间掏出一方手帕,轻轻盖在白潇唇边。 叶裘站在一旁挑了挑眉,似乎有些得意,慢慢拍抚着白潇的脊背。 “夫人,莫要动气,怒气伤身。” 这一次,白潇再也没有挣脱开他的手臂。 叶裘紧紧抓着她的手,他们一步步向前挪动。 站在前门的司秋见此情景,更是心生疑惑,不过,也大概能猜出个两三分。 “林公子,夫人旁边的那个就是梁渊吗?” 韩意望着慢慢走来的三人,好奇的问道。 “是的,当年叶裘假扮官府,在路上将正在流浪的梁渊带回府中培养,他天赋异禀,短短时间内变成为叶裘手下一员虎将,叶裘与白潇成婚后,叶裘为夫人单独买下一座大宅子,同时将梁渊送给夫人做贴身侍卫。” 司秋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盯着缓缓走来的夫妇二人陷入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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