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黏腻的肉香味,四周很安静,她能听到楼下厨房里像在炖汤一样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 吱呀几声,她听见有人从木质的楼梯上来,那个人推开了房间。 透过衣柜的缝隙,她看见有一只血淋淋的手,将地上被分解的大腿拖走,大腿的切割处很平整,但因为尸体很新鲜,所以避免不了拖动时有碎肉和黄澄澄的脂肪掉下。 那个人似乎格外珍惜……珍惜“肉?” 因为她的余光撇见了那只手不断在地上聚拢掉落的东西,但她在衣柜里蜷缩着根本不敢动,如果要看清楚的话,可能需要稍微转动一下头。 于是她每轻微的动一下,就屏住呼吸,试图减下自己产生的动静,虽然只是轻微的转头,并没有任何动静。 她首先看见了一个南瓜头,就是万圣节那种模样的南瓜头,南瓜头上面溅满了粘稠的暗红的血迹,那个人匍匐在地上,为了不阻碍视线,他轻微的托举起戴着的南瓜头,姿势别扭的用另一只手在地上努力搜刮着残碎的血肉。 这一幕显得滑稽又可笑,前提是能忽略掉他旁边那支惨白的大腿。 “宿主,你可以回复我的,我们是直接在你大脑里对话,他不会听到。”系统耐心劝慰。 被它称为宿主的女孩,依旧一动不动,即使她的双腿因为长时间的保持同一个动作,已经失去了知觉。 过了一会,那个人将聚拢的碎肉捧到他带上来的一个碗里,重新戴好南瓜头,站起身拖着那条大腿离开,为了不让脂肪流出来,他甚至用了塑料袋给大腿简单的包裹了一下。 “宿主?”系统等得不耐烦,“他真的走了,你是哑巴吗?” “我……我……”生活在美好二十一世纪的诺雨,在见识到这血腥的一幕后,试图让自己混乱的大脑重新找回语言功能。 “宿主?” “你……我,我穿漫画了?”诺雨移开视线,害怕自己再盯着外面,会忍不住吐出来。 “可以这样理解。” “是我昨天晚上没看完的那一本吗?”虽然眼前的一切已经打破了她渺茫的幻想,但她还是忍不住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 “是的。” “果然啊……那我还能回去吗?” “活着就能回去。” “活着……”诺雨失魂落魄的靠在衣柜门上,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她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 “在这里面活着,那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鉴于本次世界难度,我们将免费赠送宿主三次生命。”系统的话音一落,在狭小的衣柜里骤然亮起一抹白光,一条手链突兀的出现在空中。 手链是蓝白细绳编织成的一排花朵,上面串了三颗粉色珠子,如果在平时,诺雨会觉得这条手链能配一条可爱的裙子,可现在,这条手链代表了她的性命。 诺雨慌忙去接,粉色的手链啪的从衣柜缝隙里掉出去,上面粘上了血迹,她慌忙打开一点衣柜伸手去拿。 “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她小小的抱怨了一声。 “宿主!” “怎么?” “离开这里!”系统的声音骤然变得惊恐。 诺雨几乎在瞬间就想起了漫画里花了大篇幅的分镜,来描写那个人,超乎常人的听力。 “怎么可能呢?我不过是打开了一点点的衣柜,将手链拿回来而已。”话是这样说,但诺雨还是选择相信系统的话,直接从衣柜里走出来。 房间的灯光昏暗,地上满是粘稠凝固的血液,诺雨几乎无处下脚。 “他上来了。” 诺雨的脚步停了,她屏息凝神细细去听,没有任何声音。 “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样他都能听到,那为什么我在这个房间里呼吸的时候,他就在衣柜外都没有听到?” “因为有新手保护时间。” “……那你怎么不早说!”诺雨捏紧了手链,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整个房间没有可躲的地方,连床都是实心接地的,至于衣柜……这么明显的地方她躲进去跟等死有什么区别? “我能不能从窗户上跳出去?”诺雨一个箭步冲到窗户旁边,现在是晚上,窗户外漆黑一片,只依稀看得见远处的路灯。 “这个窗户怎么打不开?” 诺雨环视了四周,房间内有一个床头柜,一张床,一个衣柜,一条凳子,她一把拉开床头柜,里面有一支钢笔,可以勉强作为防身物品,随后她举起凳子就要去砸玻璃。 “他在看你。” 诺雨僵硬了身子,竟然完全不敢动,她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像是在自己脑花里跳动一样,声音巨大。 “宿主,他在看你。”系统也焉了声音,“你试着用衣柜挡门呢?” 诺雨试图回应系统,可是该死的,她现在害怕的眼泪不断流出来,手发抖,腿也发软,她差点忘了自己该怎么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宿主。”系统已经放弃了和她沟通。 一道影子贴了上来,一只冰冷的,粘腻的手抓住了她的脖子,诺雨的身体在颤抖,她想发出声音,可直到最后被割断脖子,她也只能无声的落下眼泪。 “好吧,再见,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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