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尽头,晓的三人正遥遥望向撕裂天地的蓝冰赤焰,静观默察。 “岩隐村派人过来了。”鼬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蝎语带讥讽,“岩忍们又不是聋子瞎子,这么大动静都不去探查直接自杀算了。” “毕竟这里离岩隐太近了,”鬼鲛看向鼬,“鼬先生,还要放任他们打下去吗?” “现在还只是几个情报忍者,再过一会岩隐的主力就要包围过来了。” 鼬平静的摆手,眼眸变红,三勾玉浮现,“我来阻止吧。” “我会把雪带回来,不用你管。”蝎瞥了他一眼,尾巴弯出弧度,尖端翘起。 鼬认真反驳道:“我不会对她用幻术。” —— 耀眼的剑光勾动漫天的流霜,凛凛寒铁荡开圆融的弧度,白发少女翩然旋身,盈盈落地,上挑的眉眼轻狂又明艳,剑尖斜斜一点,她轻笑, “再来?” 迪达拉呼吸一窒,心跳跟着慢了几拍。 好想好想,让她成为艺术的一部分…… “来啊,”迪达拉发出短促的音节,湛蓝的眼眸里全是兴奋,“你的能力也很美嘛,但是肯定还是我的艺术更胜一筹!” “是吗?那得打完才知道。” 雪手腕一翻,草雉剑竖平举起,拇指微微压住上扬的剑尖,冰霜覆盖剑身,凛冽寒意蔓延出锋芒,她做出攻击的起手式。 “欸?蝎?干什么?我还没……” 身后有查克拉线萦绕而来,雪本能的想挥剑斩断,但是感觉到熟悉的查克拉波动后又生生止住,莹蓝的查克拉线刹那间连接在她四肢躯干上,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女孩子消失的毫无预兆,迪达拉瞳孔一缩,紧跟着跑过去,顺着查克拉线的方向,他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没时间了,我来做你的对手。”那双眼睛的主人平淡的说。 “哈?开什么玩笑?”迪达拉面露不悦,随即又轻蔑一笑,“我知道了,先要炸飞你是吧?” 他左手扔出几个黏土蜘蛛,右手背在身后悄悄吐出一只黏土蜈蚣,一声“喝”引爆黏土蜘蛛,鼬向后跃起躲开,写轮眼的幻术之下,迪达拉误认为黏土蜈蚣已经缠在了鼬的身上。 “这么嚣张,原来就这么点本事?” 他比出结印手势,正要把碍事的人炸飞,“结束了,嗯。” 鼬出言提醒,“你还是先看看自己的身体比较好。” “什么?”幻术解除,迪达拉吃惊的瞪大蓝眼睛,黏土蜈蚣正缠在他自己身上。 鬼鲛凉凉开口,“好危险啊,差一点就自爆了。” “果然是早死的类型啊,这家伙。”蝎毫不留情的总结。 “幻术吗?什么时候?”迪达拉不可置信的问。 鬼鲛解释道:“从最初就开始了,看到鼬的写轮眼的时候,你就已经中了幻术。” “在战斗中直视鼬的写轮眼,迪达拉,你真是勇气可嘉。” 雪站在蝎身边,偏过头不忍直视。 她又不满的问向蝎,“为什么把我拽回来啊?我还没打够!” “再打,就去蹲岩隐的监狱吧。” 尾巴朝着右后方一甩,蝎嫌弃的问:“那把剑是大蛇丸给你的?平时也没见你用过。” 顺着蝎子尾巴甩过的方向,雪隐隐看到远处一队忍者往这边赶,她懊恼的低下头, “好吧,很少玩的这么尽兴,我忘了这是在岩隐附近了。” 顿了顿,又答道:“嗯,大蛇丸之前只教了我一些剑术,草雉剑是他叛逃的前几天送给我的。平时直接凝冰塑器就够用了,但是爆炸里没办法保持低温,还是草雉剑材质坚硬。” 迪达拉凝视着鼬的写轮眼,金灿灿的霞光在鼬的身后洒落,他被那双血红眸子吸引,情不自禁的赞叹,“好美,这是,艺术啊!” 黏土蜈蚣松开滑落,迪达拉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捂住眼睛, “我竟然会被他人的能力所吸引,这就是艺术?不,我不认可,绝不认可……” 完了,又疯一个。 “鼬,你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雪感叹着,走过去拍了拍迪达拉的肩膀,认真安慰, “迪达拉,你的艺术也很美啊!别这么沮丧嘛,还是意气风发的样子适合你。” 她声音轻快,语气一转,“至于鼬,习惯就好,他是不会输的。” 蓝冰赤焰无人控制已经慢慢息止,硝烟逐渐平息,冰在火焰蒸腾之下化为水雾,火焰也被水汽淹没。 暴雨瓢泼,水沫激撞,万千雨滴衬照着夕阳的红,映焕出一层绮丽的云霞。 迪达拉顺着声音抬眼,女孩子凑的很近,细白的手指搭在他肩上,他几乎能数清纤长卷翘的睫毛,眼睛是更浅的冰蓝色,像块没有杂质的蓝水晶,明亮灿烂,映照出了自己的倒影。 刚才的生死搏杀还没分出胜负,当然不能就这么结束。 绚烂绮丽的红霞和淅淅沥沥的雨滴逐渐重合,他哑着嗓音认命, “我跟你走。” —— 曾经搭建着寺庙的地方,现在已是一片大坑,倾盆大雨仍未停歇,雨水纷纷流入坑中,形成一个小型湖泊。 带着岩隐护额的一队情报人员站在漂浮在空中的老头子面前,汇报着之前发生的情况。 “土影大人,之前有几人在这里交战,造成大爆炸的人,应该是——” 情报部队长有些难以启齿,抬眼看了看三代土影大野木的脸色后,接着说, “应该是您之前离村的弟子,迪达拉。” 旁边的黑发少女黑土惊讶的捂住嘴,“迪达拉哥?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残留的硝烟,大野木心里早就有了推论,沉声道:“和迪达拉交战的是什么人?” “是一个和迪达拉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当时还有三人在观战,他们都穿着相同的黑底红云长袍,交战中忍术波及范围太大,我们只敢远远观望,没能确认几人的具体身份。” “黑底红云……”大野木略微思索一会,随即恍然大悟,“晓,是晓组织,没想到他们竟然盯上了迪达拉。” “那个近些年兴起的雇佣兵组织?”赤土面色凝重,“说起来,我们岩隐也曾经雇佣过他们几次,据我观察绝非善类。” 队长补充道:“迪达拉离开村子以后,协助过邻国的反动分子用爆炸制造恐怖事件,或许是因此被晓组织盯上了。” 黑土捡出一块没有完全融化的冰,问道:“爆炸是迪达拉哥产生的,那之前的暴风雪是来自和他交战的小姑娘?” “应该是这样,冰遁是雾隐村雪之一族特有的血继限界,前些年灭族之后,幸存者四散流亡,无法凭借忍术确认其身份。” 仔细回想一会,队长又提出自己的看法, “现如今忍界有名的冰遁忍者寥寥无几,我推测此人是一年前横空出世,多次完成S级刺杀任务,被各国联名悬赏的通缉犯‘绯雪姬’,如果是她的话施放这种威力的术就正常了,而且年龄也相符。” 大野木从空中落下,无奈的摆手,“算了,迪达拉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要传扬出去。” 迪达拉曾经是他十分看中的弟子,奈何臭小子一心想追求什么爆炸的艺术,几次把村子都给炸了,没办法只能把他放到外面,但也并没有将他定性成叛忍,没想到会被这种危险组织带走了。 大野木叹了口气,以迪达拉的性格,应该是打了一架自愿和人家走的,如果是强行抓捕的话,他多半会选择自爆。 唉,人老了啊,之前他就管不了迪达拉,现在更是管不到了…… —— 晓组织基地的会议室里,八名正式成员围着圆桌随意落座。 迪达拉站在门口,拿出苦无在岩隐护额上刻出一道划痕,重新戴在额头,披上红云黑袍,双手抱臂,桀骜不驯的强调, “先说好,我不会停止对艺术的追求。” “随便你,”佩恩并不关心这个,他起身离席,走向迪达拉,抬手递出一枚戒指,“既然你进了晓,就得听命执行任务。” 迪达拉伸手接过,戒指呈青色,戒面刻着“青”字,他把青龙戒戴到右手食指上,双眼微眯,不耐烦的重复道:“知道了,知道了。” “不过,”他湛蓝的眼睛瞪大,指着坐席中闭目养神的鼬,“那边那个,我不会再中你的幻术了!” 鼬睁开眼睛看向迪达拉,淡然道:“既然成了同伴,我就不会再对你使用幻术。” 迪达拉一脸认真的宣告:“我会让你尝尝艺术的滋味。” 他又指向坐席里正专心擦拭着草雉剑的小姑娘,“还有你,之前的架还没打完,出来继续。” “下次吧,”把草雉剑归鞘,雪打了个哈欠,懒懒道, “先是暗杀贵族,又从火之国一路飞到土之国,然后在那个破庙和你打了一架,再赶回雨之国,我已经好几天没真正睡过觉了,一会散会了我要回去休息。” “……行吧。”迪达拉不情不愿的说道。 “迪达拉,以后蝎就是你的搭档了。” 对迪达拉说完,佩恩又嘱咐道, “蝎,你照看着点迪达拉。” 毕竟这方面蝎比较有经验,佩恩这样想,但是没说。 “把小鬼都扔给我,你真会使唤人。” 蝎不太高兴,阴阳两句,但还是应下了,“我知道了。” 佩恩平静的反驳,“年龄算不了什么,鼬只比迪达拉大两岁,不就很稳重吗?雪还要更小一岁,你们不是也相处的很好嘛。” 蝎嗤笑,“还不是因为你连妹妹都管不住,让她随便乱跑,我才勉为其难收留一下。” 小南面露不悦,“蝎,注意你的措辞。” 雪就坐在蝎旁边,闻言去扯绯流琥头上的几根秃毛,“再这样说,我要闹了!” “……切。”毕竟是小南带进来的,蝎对她多少有些尊重,没再反驳。 迪达拉神情复杂,加入这种日常内讧的不靠谱组织,真的不会影响他的艺术创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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