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显带着一群大夫,前来七沟村,自然是进不了村子。
村口围着黑压压的很多人,都是前来看热闹,大家起先以为司徒显是前来带走司徒倩,后来才听明白,是冲着何家孝不孝顺的问题而来。
何家人孝不孝顺,什么时候轮到司徒家的人前来过问了。
大家都感觉奇怪了,司徒家的人管的也太宽了吧。
司徒显自信满满,摇着手里的扇子,细眯了眼睛,弹着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有礼的冲着大家行了个简单的礼。
“各位,今儿我多管闲事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何家的人打着孝顺的名声,却是干着丧尽天良的事,我得要把何家人的虚伪行为说出来,让大家伙都看个清楚明白。”司徒显看着眼神都有些呆滞的乡下人,一闪而过的厌恶。
年长的老头,柱着拐杖,伸着脑袋问道,“你倒是说说,何家人怎么虚伪了。”
司徒显手里的扇子停顿了一下,摇头叹气:“说起来,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何家的人前来城里抓药,每一次抓药的时候,都会往药里添一些毒药,我打听到这些药都是给何家生病的长辈喝,
那么恶毒的心思,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为了救何家长辈的命,不得不亲自前来,好查个清楚。”
何家长辈喝药的人,不就是何老柱,难不成,何老柱的药里有毒?
村民们当下就议论起来,何家的人不都是孝顺的感动天,感动了十里八村人,难不成都是假的?
“我知道大家都难相信这是真的,正好这里有那么多的大夫,可以去查看何家长辈喝的药渣。”司徒显指了指带来的一群大夫。
见村民们都呆呆的看着他,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司徒显收起扇子,“前些日子,药里下的是巴豆粉,还有少量的断肠草,巴豆会拉肚子就不用我多说了,断肠草少量会使人吐血。”
一下子,村民们都炸了起来,前几天,何老柱好好的就是拉肚子,还猛吐血,不就是跟司徒显说的一样。
“你们不相信我带来的大夫,可以你们相信的大夫去查看药渣,但凡会给人看病,都能看出药渣里有这两样东西。”司徒显知道想要取得村民们的信任可不容易,毕竟何家人世人在七沟里生活,何玉娇还对村民很好,大家都念着恩情。
都给出了那么好的建议,村民们有骚动,起了疑心,有些多事的人,跑去请大夫前来。
何家的人都认为司徒家的人不让他们好过,没有事儿都要胡说八道,何老柱都快要断气了,他们也没有必要这个时候下毒啊,何况是自己的爹,再恶毒也不会对自己的爹下狠手。
何玉香躲了起来,在屋子里数着银子,足够她过余下的大半辈子,留在七沟村她一辈子都得要被人咒骂,谁都能欺负她,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就算是重新嫁人,也别指望有好日子过。
带着银子离开七沟村,装成饥民流落到了他乡,求个好心人收留,然后重新嫁人,相夫教子的过日子,手里的银子,嫁人也有底气。
大家都好奇着司徒显是哪来的相信认为何家人下毒,都想着要求证一下,谁还去管何玉香这个女人在做什么。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放到了背筐里,上头盖着干草,还有半个黑面馍馍,前去爹娘的屋子里,“爹,娘,我去打猪草了,您们得要好生的照顾好自己,我和姐姐都不孝,让爹娘跟着受累了。”
顾婆子也没有多看一眼何玉香,摆着手不耐
烦的道:“别磨蹭了,快去打猪草,早去早回别让你俩嫂子说闲话。”
何玉香咬了咬嘴唇,深深的看了一眼爹娘,紧了紧手里的五两银子,还是递了出去,“爹,娘,我还藏了五两银子,给您们买肉吃。”
听到五两银子,顾婆子总算是正眼看何玉香了,惊讶的问道,“你哪来的银子,可不能干坏事了。”
“没干坏事,爹娘尽管拿去花吧,我也没有什么好孝顺您们的了。”何玉香说完,抓着衣角转身就走了。
顾婆子看着手里的五两银子,愣了好一会儿,眼泪就下来了,“当家的,玉香是不是要偷偷离开七沟村了,以后都不回来了,就跟我们的大闺女一样,小闺女也跟着学坏了。”
何老汉眼角的泪水滴落,他这辈子,都跟亲弟弟何老柱一样的失败。
想着逃跑的人,还有司徒倩。
“宝吉,你就不好奇,你老姑是真孝顺还是假孝顺,你爷爷病成这样,难道就会起了心思想着你爷爷早些死了干脆。”司徒倩看着何宝吉脖子都快要伸断了,总是往大门口去张望,一副恨不得冲去村头坐着看热闹。
“不行,我娘说了,得要看好你。”何宝吉都没有扭头看一眼司徒倩,天天盯着这个女人,他早就烦的不行,不能出去玩,也不能放松的睡大觉。
“真是死脑筋,我都被你锁住了,能跑去哪儿,再说了,你娘好些天没有回来了,不会是跑了吧。”司徒倩早就发现朱春梅跑了。
“我娘才不会跑,你别乱说,好好呆着,不许跑,要是被我抓住你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何宝吉吓唬着司徒倩,还是不够定性,快步去村头看热闹。
当何宝吉一离开,司徒倩就露出阴笑,从鞋里掏出钥匙来,快速的解开锁,得到了自由。
何家都乱成一团了,谁也没有空去理会后院有没有事儿,司徒倩顺着后院的墙翻过去,
很快就从后山离开了七沟村,离开这个让她备受耻辱的地方,沿着山路,她没有打算让司徒家的人知道她的下落,最好是偷偷回去拿了足够的银子,躲起来过自己的日子。
七沟村里有很多事儿都在发生,大家都没有去理会,村民们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司徒显那么自信着急的说出何家人给何老柱下毒之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