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换了别人,也得要不乐意,何老汉是觉得无能为力了,俩个闺女都是生来气他的。
何玉娇摇头:“其实是书竹堂兄要把玉香堂妹接回娘家住,可不是我要带玉香堂妹回来。”
是老三啊,何老汉更是深深的叹气,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善良了。
何玉娇离开老何家,来到了何家旧宅子。
果然如王婆子所说,真是热闹啊,吵吵闹闹的没个消停。
朱春梅在旧宅子里,可是嚣张的不行,之前是有一种被丢下的羞耻感,现在看着一个俩个的都回来旧宅子里住,她反而把自己当长嫂如母了,闹腾的更加的起劲儿。
何老太还好,是长辈,吃喝都还算能过得去,也不用其他晚辈养老,就是不用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加上本就是自私自利,只要自己过的好,才不管子孙怎么样。
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去了吧,就是对何来荣一家子人竟然还敢回来七沟村,感到很是失望,死外头去她还能在外人面前念叨念叨自己有个秀才孙子在城里,现在回来就是打她这个老太婆的脸。
何老太本来对
谁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现在对何来荣,更是没有好脸色。
朱春梅站在院子里,指着何来荣一家子人大骂:“还当自己是什么秀才啊,我呸,就是个残废,连普通人都不如,花着家里的银子,念那么多书,在城里吃香喝辣也不见给家里一个子儿,现在还有脸回来住最好的屋子,凭什么啊,都给老娘滚出来,最好的屋子得要给我家宝吉成亲用,何家的长房长孙才有资格住。”
何家的旧宅子,都是一块修缮出来的,除了屋子的位置好一些,房间大一些,其实都差不多,要说好,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是朱春梅就是心里不乐意,长房长子长孙就得要什么都最好的,以前是顾着何来荣是秀才,她还得要巴结讨好呢,现在都落破到不如她了,还凭什么让着他啊。
何来荣向来在何家都是过着最舒服的日子,好吃好喝最好的都先给他,大家也都是默认的这个相处方式,除非是何玉娇在,不然谁能跟他比。
再者,何来荣考上秀才之后,也是享受了富贵日子,吃喝用度都是极为讲究,现在落破到这个地步,他都觉得委屈了,哪愿意让着朱春梅啊。
“大嫂不是过被何家放弃的长媳,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要最好的房间住。”何来荣也不得不跟朱春梅对骂,实在是有失他秀才的身份,但是又能怎么办,他要是不出声,能让何家人给欺负的赶出村子。
“我被何家放弃,我呸,你能好到哪儿去,都赶出村子了,还回来做什么,身为秀才,不孝顺爹娘,还把家里的银子都给花光了,落下残废坏名声回来,真长本事。”朱春梅满脸的轻视。
何来荣看向何老柱,毕竟他就是残废,也是亲爹最骄傲的秀才儿子。
“行了,吵什么吵,还不够丢人啊,住的好好地还争什么争,老大家的,安分些,这个家里,我才是长辈。”何老柱在儿媳妇和秀才儿子之间,自然是护着秀才儿子。
“爹可能是忘了,我们都分家了,长辈是长辈,可也不是什么都能管了,今儿我就争一口气,那么多年来,爹偏心老四,我都忍了,如今我家宝吉眼看着就要成亲,可不能再忍下去,爹也别忘记了,宝吉可是您的长孙,在何家地位可高了,能这般的委屈连成亲都没有像样点的房间。”朱春梅能是被吼一句就消停的人?不可能,她能
给闹腾的天翻地复。
何老柱也是两难,他这个一家之主,早就失去了威严,说话都没有人听了,而且跟儿媳妇吵架,怎么也让他脸上臊的慌。
秀才儿子是能带给他风光,可也是以前的事了,如今可是丢他的脸,倒是看着长孙何宝吉,跟萧家的亲戚张倩姑娘定了亲,可是大富人家的姑娘,可是能给他长脸,这心不由的就偏向了大房。
“老四,你看家里这没日没夜的闹着,也不是事儿,要不你就搬出来吧,屋子那么多,你随便选喜欢的屋子住,宝吉成亲是大事,不能耽误了。”何老柱这俩面说话的态度,转变的也很快,让人听了就觉得不是当一家之主的料,难怪宅子不安。
何来荣脸色微变,他要是退了这一步,往后就得要无条件的一直退下去,“都分了家,哪有随意换屋子的道理,爹就是要偏心长孙,也不得要明事理。”
何老柱都发愁了,个个都说他偏心,他能怎么办,一摆手道,“你们自个去看着办。”
何来荣坚持不愿意空出屋子来,朱春梅也只能破口大骂,谁也不愿意退一步。
院子里另一
个角落里,何来财努力的在干活,他还想在养婆娘和闺女,犯了错,他也知道没有翻身的机会,现在倒是看明白不少,往后他唯一的依靠,还是婆娘和闺女,最好闺女能招个上门女婿,他没有儿子就没有儿子了,最少还能有给他养老送终的人。
何来耀装模做样的在念书,那读书的声音,都快要盖过一切声音,实在是显的很吵。
何老太最受不得吵,人老了就喜欢清静,抓起脚上穿着的鞋子,就怒砸向何来耀,“快闭嘴,念什么书,晦气的要死。”
看着眼前的一切,何老柱除了猛抽一口旱烟,没有能力去改变,好好的一个家,就落到了这个地步,不由的就想起王婆子当家时,何家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
何玉娇笑眯眯的走进去,喊道:“奶,爹。”
这一喊啊,有的人惊慌,有的人意外,还有的脸上尴尬。
何老太就跟看到金主前来似的,脸上有些缓和的脸色,那么多的子孙都指望不上,还得要指望这个孙女,自然就不敢在孙女面前嚣张。
何老柱是一脸的尴尬,看看他这日子过的,实在是没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