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何来财忙活的时候,司徒倩找上他,直接给丢过去一叠的银票,“生儿子养儿子,就算你想找个婆娘生儿子,这些银子也足够了。”
何来财看着银子两眼发直,他实在是太想要儿子了,而要儿子,好像就离不开银子,余娇娘的身子不好,自打生下俩个闺女之后,就一直怀不上,村子里的妇人们都在说,大屁股强壮的女人才能生儿。
在何来财的心里,多少是认定了余娇娘是生不出儿子来,一个男人没有后代,一辈子抬不起头。
他也想要儿子为自己撑腰,带出去脸上也有光,不用愁着以后俩个闺女出嫁了,他老了要怎么办。
要是他生了儿子,也得要学着王婆子送何来荣去念书一样,也让儿子去念书,然后考个秀才,最好能继续考个举人当个官,他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也能借着儿子出人头地。
当年娶余娇娘的时候,何来财就不太喜欢,太软弱的婆娘,在家里就争不来地位,常年娇弱的干活不行,性子也不够强势,在何家就处处被排挤看轻,乡下婆娘就得要能干泼辣,那才是过日子。
其实何来财压根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干净还是有些脏,线头是做的好还是粗糙,更在意的是婆娘能不能一起跟他吃苦。
“你想让我做什么。”何来财很是心动,还动了想要休掉婆娘的念头,他这辈子想要出人头地,就得要改变自己的生活。
看着二房日子过的风
风火火,何来财私下里没少羡慕,可是回家看到自己的婆娘,整天就会洗洗刷刷,一块破布也能费很大的力气去洗干净扯平晒干,力气都花在没用地方去了,干活挣赚银子的事儿全落他一个人身上。
“在井水里放点巴豆,现在就去放,让大家都拉个痛快,明儿玉娇就别想成亲了。”司徒倩很聪明,太过伤天害理的事儿,何来财是没有这个胆子去做,就是大着胆子去做了,也很容易出错或是紧张的让人看出可疑之处。
她需要的是破坏何玉娇的成亲,还不是直接要何玉娇的命,或是要其他人的命。
这个简单,何来财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是放点巴豆,大家最多拉上几天也就好了,何玉娇想要成亲,晚个几天也没事,最重要的是,他能很轻松就得到这一大笔银子。
“我去放巴豆,但不能保证就能让大家都拉肚子,就是拉肚子,凭着玉娇的医术,也能很快医治好。”何来财有时候吧,还很有主良心,主要是眼前的银子太多了,万一达不到司徒倩想要的结果,反悔怎么办?
“那就下泄药,在食物里和各个井水里,何玉娇就是能耐再大,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把所有都医治好,我也不要别人的命,只要这亲事成不了。”司徒倩丢给何来财一大包的药粉,然后就走了。
何来财生怕别人看见,将所有东西都揣进怀里,可他第一次做坏事,心里还是有些不确
定,如果被抓住了,何玉娇会不会把他给赶出大宅子。
他可是亲眼看到何来耀被赶出大宅子,回到旧宅子去住,而且大家都很唾弃他。
现在的日子,还是拼一拼,为了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只要自己做的够隐密,不被发觉,那么他就能翻身了。
在银子的推动下,何来财还是决定拼一拼。
忙着跑前跑后的何盼弟,带着俩个孩子,也是一把能手,眼里有活,做事儿是受过王婆子调教,井井有条的安排好。
但她在存在感太低了,好像除了王婆子会教她,何玉娇会时不时的给她点零花银子和东西,何家人都看不到她一样。
手里拉着俩个小孩子,何盼弟刚从祠堂那里回来,刚才她是去送银子了,给族长送去,明儿得要拜祖宗,一切打点都由族长去操办。
转了个弯儿,俩个小孩子有些贪玩,跑去了草丛里躲起来,何盼弟也是宠着俩人小孩子,也躲起来一起玩。
没想到,就这一躲,既然听到了何来财和司徒倩的对话。
等到何来财离开,何盼弟一手抱着一个孩子,飞奔回去大宅子。
何玉娇还在试喜服,绣娘不停的在改喜服,达到最合身。
还有红盖头,那是当场先好花样就绣起来。
喜鞋应该何玉娇自己绣才是,不过她的女红还是算了,交给绣娘吧。
唯一能勉强绣出来的东西,也就是手帕了,何玉娇还在感叹,这绣活可真是累人啊。
何盼弟眼看着就要跑
到大宅子,突然张草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拦在了她的面前,“盼弟,我有事请你帮忙,把这些东西送给你爷爷。”
何盼弟退后一步,张草儿就住在旧宅子隔壁的萧家,要送东西给爷爷,为什么不直接就送过去,还得要跑到这里来让她送去?
张草儿看出了何盼弟的困惑,解释道:“你爷爷毕竟是一个男人,我也是一个妇人家,单独送过去,怕是外人会说三道四,可这东西,是你四叔何来荣托人送给你爷爷,也是受人所托。”
要是以前的何盼弟,可能就相信了,还会生怕自己跑的慢,现在她很警惕,看了一眼大宅子,又看了看张草儿。
“奶,快出来。”何盼弟突然放声大叫,冲着大宅子就喊起来。
王婆子还在安排着张柳儿住下来,这位亲家,可真是不让人省心,还事儿真多,住进来就算了,还嫌弃这挑惕那,恨不得将这位亲家给轰出大宅子。
也就是冲着明儿成亲能顺利,王婆子是把所有的火气给都压下来了,为了宝贝闺女,一个张柳儿算什么。
何盼弟的叫声,别说是王婆子,张柳儿也能听到。
“王婆子,是不是盼弟在叫你。”张柳儿躺下来,摸着身下柔软的被子,还算是勉强满意。
王婆子丢下张柳儿,就往外跑去,何盼弟可说是她一手带大调教出来的孙女,平日里一声都不会吭,现在这叫做,怎么听着都不对劲儿。
何玉娇抬起头来,看向了
外头,她也听到何盼弟的叫声了。
不是她太过紧张,实在是司徒倩不会让她顺利成亲。
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何玉娇打开房间,刚要踏出去,就有村里的妇人拦着她,“玉娇,明儿就成亲,当新娘子的可不能出去见人,得要呆在屋子里,不然会不吉利。”
七沟村的就有这样的风俗,定好成亲日子之后,新娘得要藏在屋子里,不能轻易的出去见人。
何玉娇伸着脑袋看了一眼,想着风俗也不能完全无视,在七沟村的人眼里,破坏了风俗可是很严重的事。
无奈的回到屋子里,何玉娇让妇人前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张草儿不慌不忙的笑着,就见她手里一包药粉,往何盼弟的面前一撒,瞬间过去,何盼弟和俩个孩子都开始头晕。
等到王婆子跑出来,何盼弟都开不了口了,身子还一直在打晃。
“怎么回事儿,是谁敢动我家孙女。”王婆子上前扶住何盼弟,眼神如刀子般的射向张草儿。
张草儿温柔的道:“我送姐姐送衣服过来,刚好看到盼弟有些不舒服,停下来守着她,她好像是病了。”
王婆子也看现了来了,何盼弟和俩个小孩子都脸色发红,一眼看去,就跟累中暑似的,今儿天气是有些热一些,加上跑来跑去的忙个没完。
心中有些怀疑,也没有什么证据,王婆子决定先把何盼弟和俩个小孩子带回大宅子。
妇人前来帮忙,何盼弟和俩小孩子送到了何玉娇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