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还不相信呢,纷纷跑过来看热闹,狗子家的草屋就不禁村民们扒拉着偷看,大人们还自觉些,听一下声音,露出轻蔑的笑就走开了。
孩子们就喜欢热闹,真的扒拉着草屋偷看。
草屋里的何玉香,推开狗子,起身穿好衣服,冲着草屋外头骂道,“没家教的孩子,扒人家的墙偷看,也不怕瞎了眼。”
这下可是捅了马峰窝,孩子们的亲娘怎么能容忍何玉如骂自己的孩子,叉着腰的就骂回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那么不要脸,是没有男人要了,还是浪蹄子没男人会死,跑来别的男人家里来,大白天的就脱光了上炕,你敢做还怕被人看啊,我孩子看一眼都脏眼睛,没名没份的连妾都不如,下贱的女人。”
何玉香转身去把红盖头扯过来,对着外头的人扬了扬:“我可是今儿成亲,有名有份,你们说话注意些,我现在是狗子的婆娘,生儿育女是我的本份,大白天的怎么了,我们乐意,你们管不着。”
妇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何玉香骂道:“一块红布就是成亲啊,还真是没有脑
子,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呢,在村子里,只有明媒正娶的才是,你就是个倒贴上门的偷情,什么也不是。”
完全听不进去的何玉香,就当是这些妇人拿话激她,转身把门给关上,她不敢跟他们对骂,没意思,她是想好好过日子,早日生下孩子,能当家做主就成。
狗子穿好衣服,哄着何玉香:“他们的话别听,我能娶到如花般的婆娘,他们都眼红呢。”
何玉香总算是笑了,可不是,摸着自己的脸蛋,对自己的长相很是自信,十里八村的她也是算是上好看的姑娘了。
在七沟村里,何老汉拘搂着身子,好像一下子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生俩闺女还不如不生,丢人现眼啊,现在何玉如跑了,他这老脸是丢干净了。
何玉娇都有些同情何老汉,活到了这把年纪,没有享到儿女的福,还尽是羞耻的事儿,换了谁都受不住。
“大伯,小心走路,别让石头拌到脚了。”何玉娇小心的提醒,乡下的路都是不平,还有很多小孩子玩的石头也丢在路上,很多人走路会摔都是踩到石头了。
何老汉抬起头来
,双眼通红,老泪忍不住的流下来,“玉娇,大伯这辈子活的失败啊,要是我俩闺女有你一半好,我也能笑着过日子,可是我俩闺女不省心,什么事儿耻辱就干什么事,我还怎么在七沟村生活下去。”
“放心吧大伯,没有人会赶您出村,有我呢,您没做错什么事,安心的住着吧,我会跟里正和族长说一声。”何玉娇都不忍心啊,何老汉要是离开七沟村,估计都活不长久了,留下来抬不起头还能活着。
“谢谢玉娇,到头来,我能指望的人,既然是你。”何老汉老泪纵横,小心翼翼的走回家去,什么事儿他都不想管了,人老了就应该好生的过日子,儿女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何玉娇不放心的安排何来银扶着何老汉回去,怎么说也是亲大伯,不能看着亲大伯有难而不帮忙。
没多久,顾婆子是被隔壁村的人抬回来的,他们也没有办法,请大夫得要花银子,谁也不愿意拿出这个银子来,只能把人抬回来就算是尽了心了。
何玉娇查看过后,发现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气急功心,缓一缓就好了,
想着顾婆子醒来怕是不能接受何玉如的事儿,也就由着顾婆子继续昏迷。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玉香下贱的跑去狗子家里入了洞房的事,一下子就传开了,大家都听着羞耻,何玉娇听了直皱眉,没见过那么作贱自己的人。
以为今儿能消停了,何玉娇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坐下来想休息一下,大门口一串的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死的爹娘,哭声太凄惨了。
王婆子还骂着道:“要哭就死远点,晦不气晦啊,我说玉如你不是嫁去城里当少奶奶了,哭着回来是几个意思,你爹娘还没死,省点眼泪吧。”
何玉如双眼哭到红肿,身子骨比成亲之时更加的瘦弱,没有理会王婆的骂声,一头冲进老何家,进了出嫁前的屋子,寻着绳子要上吊自杀。
老何家分出去的俩个儿媳妇,满眼的嫌弃和冷眼,压根就没有上前去阻拦,眼看着何玉如就要上吊死了,也没有移动一下脚步。
还是王婆子跟过来看热闹,一看不对劲儿,这是要出人命啊,顺手给救了下来。
“你这傻孩子,好好的上吊干嘛,被
婆家欺负了?”王婆子手劲儿大,扯着何玉如往炕上躺去,顺手把绳子给丢出门去。
何玉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吐出几句话来:“周家要休了我,他们不要我了,说我肚子没有周家的骨血,是骗人的。”
王婆子听了,没有半点的惊讶,早就猜到会有这个结果,靠骗来的婆家,是不会长久的,周家满心欢喜的等着孙子出生,等来的却是一场空。
“你也活该,慢慢受着吧,周家一天没有拿出休书来,你就不能离开周家,自个跑回来了,不是省了周家赶你。”王婆子难得的好心起来,教起何玉如怎么赖在周家。
有些惊愣的何玉如抬起头来,嘴唇都咬出血了,很艰难的道,“周家请了大夫,给我把脉过后说我不能怀上孩子了,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周家人举着刀要杀了我,我没命的跑才逃出来,回去我一样是没命活着,还不如吊死在娘家。”
得了,这就没办法了,王婆子都想不出,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娶回家来有什么用,摆了摆手,“你自个考虑吧,我还得要回去给娇儿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