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去你摘几个回来,选熟一些的摘,其它的留着修大宅子的时候吃,能省点买菜的银子。”王婆子可精算了,自家的菜都不能浪费,做大事的很多小钱要花,能省还是要省。
“唉,听娘的,我让俩闺女去山上挖野菜,多少也能算个菜吧,修大宅子的青菜就交给我了,我娘家也种了不少的青菜,到时候也能回娘家拿些过来。”余娇娘出不起银子,尽量的多干些活,青菜不用花钱的东西,她就给应下了。
王婆子听着算是满意,就怕几个房头都等着享福住大宅子,却一点也不想出力。
余娇娘小跑着去了后院,只有一小片的菜园,旁边就是猪圈,肥水充足长的特别好,蹲下去选了几个通红的西红柿,用衣服包起来。
起身看到朱春梅脸色有样的走过来,显然是跟人吵了一架,估计是没吵赢,脸上带着不痛快呢。
“没见过那么贪财的人家,还想嫁进何家,门儿都没有,下午我就让媒人退婚。”朱春梅甩着手,恨恨的说道。
余娇娘低着头,想无声的溜走,才走了几步,朱春梅就眼尖的发现她
,“三弟妹,摘菜啊,青菜我也出力种的,怎么来摘菜也不说一声。”
余娇娘细声细气的道:“分家的时候,这一片菜园可都是归爹娘所有,如今更是由娘来种,大嫂要是觉得我摘菜没有跟你说一声,回头我让娘来跟你说一声。”
看着卑微软弱,说出来的话可没有半点的示弱,余娇娘分了家之后,说话都有底气了,她是心里明白着呢,家里几个妯娌说不好听的,表面上过得去就成了,实打实的还是要王婆子才有威信。
朱春梅脸色刷下来,借她胆子也不敢去找王婆子,分家的时候大房确实是没有分到什么田地,连菜园都没有,本来分了家之后,大房应该去开些荒地来种菜,可是她懒得去干粗活,只想享福。
“才分家没几天,嘴巴都利索了,动不动就抬出娘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孝顺,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几个妯娌在私下里都说过娘的坏话,要是我去跟娘说一说你是怎么背后娘说坏话,那时候可就有你好看的了。”朱春梅轻视着余娇娘,分了家她也是大房,本来还愁着俩儿子的亲事,现
在不用愁了,她就要等着当婆婆,可以尽情的使唤儿媳妇。
余娇娘先是一怔,很快就道:“没事,大嫂尽管去找娘说,我说过的话我都承认,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娘说个清楚。”
朱春梅眼睛都快要喷火了,既然嘴皮子没有余娇娘会说,气哼哼的转身走了。
余娇娘松了一口气,抱着西红柿赶紧的去洗干净,泡在冰凉的井水里,就等着何玉娇回来就可以吃上。
去捡完柴火,挖完野菜,还把衣服给洗好,收拾着院子,何盼弟干活特别勤快,王婆子让她干什么二话不说就去做完,没有指使的活儿,也会主动去干。
王婆子在厨房里煮好菜,去给何玉娇收拾屋子,一些不穿的衣服,改一改就给何盼弟穿。
何盼弟看四下无人,跑到王婆子的面前,低声道,“奶,我看到四叔和四婶在村口跟陌生人在说话,只听到四叔提到会学到炒制茶叶的手艺。”
王婆子手里的旧衣瞬间掉在地上,惊慌的站起来:“你真的听到了?”
何盼弟坚定的点头:“我蹲在草丛里挖野菜,草丛太高了,把我给档住,四叔
和四婶都没有发现我,但我也不敢多听,提着蓝子就跑回来了。”
“做的对,你先下去把脸和手洗干净,一会儿就开饭了,这事儿不要往外说,知道嘛?”王婆子还真没有亏过何盼弟,好吃好喝的现在也没有少了这个大孙女,跟着她是吃喝一样。
何盼弟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她是个知足的姑娘,跟着王婆子和何玉娇可比着跟亲爹娘要好,村子里的一群姑娘们都羡慕她呢。
哪还改什么旧衣服啊,王婆子眼神一狠,抽了一根木棍,就往村头走去。
气势太过强大,路上的村民看见了,都感觉要出事,忙跟着过去看。
早在何来荣出现七沟村,朱春梅就把消息传给了司徒倩,而司徒倩调查清楚何家所有人之后,果断的找上了赵喜娘。
那时候赵喜娘刚听到城里对何来荣不利的传言,气的恨不得踩死何玉娇,司徒倩这种名门千金小姐找上门,自是坐下来一拍即合。
所以赵喜娘来七沟村,不止是告知何来荣城里对他不利的传言,还有跟司徒倩的合作。
何来荣还有自己的打算,司徒家控制着所有的
药材生意,现在还想要萧幕瑾手里的茶叶手艺,以为区区几百两银子就想买到制茶手艺,太过天真了,有了制茶手艺,他都能自己做茶叶生意,到时候赚到的银子可不是几百两银子。
表面上答应了司徒倩,拿了一百两银子,何来荣可没有真心想合作。
司徒倩眼底闪过精光,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她压根就不会去相信何来荣和赵喜娘,知道何来荣是个假仁假意的读书人,背后没少做见不得的事儿。
她会那么痛快的先给一百两银子,是另有打算。
王婆子来到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何来荣接过银子,冲上前去,劈头盖脸的就一顿打,还往何来荣的手里抢银票。
其实王婆子也不知道眼前的陌生姑娘是谁,只知道一眼看去,身份应该很高贵,比赵喜娘还要高贵的小姐,在她有限的认识里,何玉娇在生意上,有个司徒家的小姐是对手,也就是猜测可能是。
这一猜还真猜了个准,王婆子多利索的手脚啊,来个出奇不意,何来荣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都被抽了好几下,看清是王婆子后,连还手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