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王婆子还没有投来责怪的目光,何老柱先不耐烦起来,“怎么看孩子的,一个小孩子都哄不起。”
杨金桃有些委屈,一岁的孩子讲道理也不听,家里的吃食总也吃不饱肚子,她都从嘴里抠下来粮食给孩子吃了,可是孩子吃的多,也是总吃不饱。
何宝平吞完了嘴里的一口馍馍,仰头也跟着闹了起来:“娘,厨房有肉,我要吃肉。”
小的孩子还没有哄好,大的孩子又哭起来了,杨金桃能感受到何老柱指责的目光看过来,顿感烦躁,但还是忍着,她的碗里早就没有吃食了。
期待的朝何来耀的看过去,因为杨金桃看到自己的男人碗里还有半个馍馍,这半个馍馍用来哄一哄孩子也好。
何来耀就像是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自顾自的把半个馍馍一口吞下,起身就回屋去休息。
杨金桃瞬间崩溃,抓起孩子用力的拍了几个屁股,俩孩子哭得就更大声了。
大家听着这孩子哭声觉得吵,都起身回屋。
何玉娇看着在家都走了,俩孩子哭个不停,杨金桃打完孩子后,自己都哭了。
从怀里掏出两颗糖,何玉娇好心的
走过去递给俩孩子:“来吃糖,不哭了啊。”
杨金桃打心里都不待见何玉娇,她认为小姑子整天好吃嫩做,在家里享福,把她俩孩子的福都给享完了,也是因为小姑子,公公婆婆才不愿意分家,婆婆千方百计的从他们身上抠下银子来补贴小姑子。
心里本就烦躁,杨金桃一甩手,把何玉娇手里的糖给甩了开去,抱起俩孩子就回屋去。
何玉娇一愣,默默的把俩颗糖给捡起来,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自己这是多管闲事了。
下次不会再给五房的孩子单独递糖,谁让杨金桃给她甩脸色。
萧幕瑾看到了,有些皱眉,多少是为何玉娇的善良感到不值,五房没打算要何玉娇的好意,还甩了糖果。
何玉娇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家里人对她多少都有些敌意,主要是王婆子长期的偏心,和原主的任性让大家有不喜欢她。
转头,何玉娇和王婆子商量着承包山头的事,这个时候,萧幕瑾也在,一起在后院坐着说话。
王婆子没有午睡,听着何玉娇的话,眼睛越睁越大,哎哟,她的老闺女这野心可真大,连承包山头这种想法都
能想出来,何家的男人都没有这个野心。
“娇儿,你说的娘都听明白了,药材能赚银子这事儿娘懂,老天爷开眼啊,保佑你能做卖买赚银子,深山哪里需要承包,直接买下来,费不了多少银子。”王婆子一拍大腿,深山里进去的人都少,捡柴火的都不去深山,在众人的眼里,那就是不值钱的地方。
何玉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幕瑾哥出的主意,我想着这办法也行,那一大片的深山里,外边一些比较安全的地方有金银花树,里头一些有危险的地方有茶树,正好我要金银花树那一片,幕瑾哥要茶树那一片,只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由其是萧家的人。”
王婆子的眼神,在老闺女和萧幕瑾之间来回的打转,老闺女还是处处向着萧幕瑾,连想种药材,都不忘跟相爱的人一起。
好在王婆子早就默许了何玉娇和萧幕瑾能在一起,俩人还定亲了,能一同做卖买赚银子,也是天大的好事。
王婆子道:“做生意出主意我是帮不着你们,要深山里的那一片地方,我来出面最合适。”
萧幕瑾这时才道:“王婶子,如今大家都知
道我和玉娇在那一片地方采摘了金银花和茶叶,有人会借着机会的抬高价格,想要便宜拿到手,不能直接去找里正。”
何玉娇朝萧幕瑾看去,也对哦,深山那一乍是不值钱,可是架不住有些人就是心眼儿坏,处处要阻拦,故意抬高价格。
不能让外人提早发觉,就怕到时候出再多的银子,也承包不下来。
何玉娇道:“娘,我看不如这样,您先是去里正家里说一说,茶树那边有狼出没,让打猎的猎人去看过,那个地方危险,再让哥哥们去把茶树挖几颗出来,在半山腰的无主山地种茶树,先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然后跟里正说要买下半山腰的山地,怕是到时候会有人跳出来反对。”
王婆子心里无比的高兴,老闺女和未来的女婿都有头脑,聪明又有计划,还用愁往后的日子过不好?
压根就太需要担心了,王婆子心情大好的道:“就照你说的办,娇儿,幕瑾,不是娘多嘴,你们想做生意,我是全力的支持,可萧家不是这般的想,整天儿的闹上一闹,这日子没法过,张柳儿就是吸幕瑾的血过日,我话是说的重,但理是
这个理,养着可以,不能整事儿,你们可得要想办法压制张柳儿,然后安心的赚银子。”
何玉娇和萧幕瑾对视一眼,都有些皱眉,要压制张柳儿,还真有些无从下手。
王婆子是说干就干的人,加上是老闺女的事,更是上心尽力。
在何家人忙着的时候,隔壁俩家都没有闲着。
老何家的院子里,顾婆子自打何家不让他们采摘茶叶之后,就躲在了家里,自然不是躲羞,而是扒在墙缝上偷学炒茶叶的手艺。
这几天下来,顾婆子自觉已经学会了,不就是炒制一下,然后挑选出来好的,太简单了。
老何家的大门日日紧锁,顾婆子带着儿女儿媳妇们,先是在天黑的时候去山上胡乱的采摘回来茶叶,还很聪明的,在白天萧幕瑾炒制茶叶的时候同时炒制,这样就不会有味道让别人起疑。
何玉如在屋子里抹了粉,上了口红,对镜梳头,打扮的好看,走出房间道,“娘,可是准备好了?得要赶着先一步去春风县卖茶叶,不能让萧幕瑾抢了先。”
擦着汗的顾婆子抬头道:“行了,两大麻袋茶叶,得有两百多斤,这下要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