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想,王婆子就去叫几房儿子,大房一大家子睡的呼声震天,叫醒后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听到王婆子的声音,瞬间就清醒了,特别提神。
王婆子简单的交代一声,让何来金带着何宝吉去请族长过来,再让何宝祥去把四房叫起来。
二房和三房都是妇道人家,王婆子亲自去叫人。
没一会儿,大家都呼啦啦的过来了,有王婆子盯着,没人敢发出声音来。
王婆子也是发了狠,让族长先在这里守着,大家都安静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也就这会儿的功夫,隔壁那头传来顾婆子的声音:“老大,快泼水,让王婆子别想拿银花银去卖钱,明儿早上就等着看她哭。”
族长听着,胡子都气歪了,顾婆子身上的伤还没好完全,又来作恶了。
何玉娇对大家招手,出了大门,院子里就接来泼水的声音,好在大家走的快,没有淋湿,跟着她出了大门,来到隔壁老何家的门口。
老何家的院子里,何玉如看着水往隔壁院子里泼去,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意,不过很快的,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震天响的打呼声怎么突然就听不到了,隔壁安静的可怕。
“娘,哥,我们快回屋去。”何
玉如一把抓住何来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似的,心底里不安越来越强烈。
“还有一桶水泼完就回屋睡觉。”何来福还很坚持,甩开何玉如的手,爬上木头架子,举着水桶。
“嘭”一声巨响,老何家的大门让王婆子一脚踢开,她带着族长怒气冲冲的走进去,把他们给抓了个现行。
老何家院子里的人都露出惊恐的表情,何来福从木头架子上直接摔下来,哎哟的惨叫,顾婆子吓到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惨叫声响彻夜空。
睡梦中的大沟村村民都被吵醒了,纷纷起床前来看个究竟。
何玉如脸色煞白,想要躲回屋子里去,却是来不急了,何玉娇正好摸到火把点上,老何家的院子里亮如白日,每个人的脸都照的清清楚楚。
何玉如阴毒的目光瞪向何玉娇,恨的牙齿都要磨碎了。
淡定自若的何玉娇,挑着眉毛,小样,让你背后使手段,把自己给害了吧。
王婆子这一次也不骂人了,族长在这里,转不到她来当泼妇,族长当着众人的面,自会公正的处理。
“顾氏,来福,玉如,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族长气坏了,何家家族出了这样的事,他这个当族长的脸上无光啊。
顾婆子张着
嘴,想要辩解,在族长的目光下,害怕的不敢出声。
看热闹的村民都开始指责老何家:“真是恶毒,大半夜的不睡觉,带着儿子闺女害小叔子一家。”
“可怜要娶玉如的婆家,这闺女平时看着多好啊,漂亮懂事又聪明,没想到心那么恶毒。”有妇人摇头叹气。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以后啊,离老何家远一点,指不定哪天睡梦中就让泼一院子水了。”年轻一些的妇人都害怕退后几步。
顾家人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顾婆子发了疯了随手抓起东西都往众人身上丢。
“都给我出去,我家没让你们进来,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别在这里冤枉我们。”
族长都看不下去了,怒道:“把他们绑去祠堂。”
屋子里,何老太和何老汉早就听到动静了,吓的没敢出来。
顾婆子还不服气,指天骂地的:“你们敢抓我,我放把火把你们的家都烧了,不就是泼点水,又没有伤人,你们犯贱要来看什么热闹。”
这下子,顾婆子把全村人都给得罪了,村民们没有什么误乐,平日里都是谁家吵架了,或是谁家倒霉了,都看个乐呵。
众人愤怒的瞪向顾婆子,何玉如闭了闭眼睛,想死的心都有,
伸手紧紧的捂住亲娘,恨不得把亲娘的一张胡说八道的嘴给缝上。
何玉如爬着过来,跪在族长面前,脸色苍白,颤抖着声音道:“族长,我们不过是跟玉娇开个玩笑,不至于闹那么大,还去祠堂可就丢大家的脸了。”
开个玩笑?何玉娇冷笑一声:“堂姐都说了是开个玩笑,去祠堂不就是把玩笑继续下去,你敢做都不怕丢脸了,没做坏事的人有什么好丢脸的。”
“你……你给我闭嘴,你个蠢货没你说话的份。”何玉如突然就暴怒了,十几年来装着温柔贤惠,得到众人的称赞,一夜名声扫地,再也藏不住本来面目。
“啪!”王婆子气冲冲的大步上前抽了何玉如一耳光子,恶狠狠的道:“敢骂我家老闺女,你个黑了心的姑娘。”
何玉如脸上火辣辣的痛,半张脸都肿起来了。
很快族长就把他们绑去了祠堂,何玉如和顾婆子跪在外头,何来福跪里头,众人举着火把,大喊着要给他们一个处罚。
何玉娇只能站在外头观看,这个时候,她有些沉思,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老何家太过安静了。
何老太上一次在族长面前没有讨着好,不敢露面也就算了。
何来福是家里的顶梁柱被
抓来祠堂,他的婆娘孩子既然没一点动静就让人有些怀疑了。
脚步一转,何玉娇正要离开,王婆子盯着闺女呢,给拦了下来,关心的问道:“娇儿,黑天黑地的你要去哪儿?”
“院子里晒金银花老何家都要泼水了,那山上的金银花树会不会被砍了?”何玉娇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哎哟,还真有可能,我让你哥哥嫂嫂去看一下,作孽的老何家。”王婆子一跺腿,转身就去找来何来金和何来耀,吩咐他们去山上看一看。
何玉娇不放心啊,万一在山上碰见打起来,何来金和何来耀要是出点什么事,自己不得内疚死。
不过何玉娇的担心多余了,老何家的何来贵带着嫂子婆娘侄子儿子,从山上下来了,知道亲娘被抓来祠堂,手里还提着柴刀就跑过来了。
有人眼尖就看出不对劲来,指着何来贵喊道:“大半夜的手里提着柴刀,鞋子全是泥土,头发上还有树叶,不会是上山刚回来吧。”
王婆子一听不好,拍着大腿喊道:“坏了,山上的金银花树,你们是不是把金银花树给砍了?”
何来贵脸如死灰,还想要辨解几句,却接收到众人鄙夷的目光,什么话都吞下去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