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再放长一些,拐角那边不远,许亦然刁着跟烟,和旁边的一个男的说着什么,他也看到了我,不过很快把视线转开了。 所以,是他找人堵的我? “小妹妹,撞到人说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黄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对着我吐了一口气,呛得我直咳嗽。 随后另外一个人推了一下我的肩,冰棍一个没拽稳掉到了地上。 因为大力的推劲儿,我不受力狠狠撞在墙角,背脊骨生疼,发出‘嘶’的一声。 不知是不是受了背脊骨疼痛的原因,小腹开始抽筋。 “那你想怎么样?”我的嘴唇开始发白,额头新汗和旧汗混杂。 “对待小妹妹你能不能温柔一点?你看把人吓的?”黄毛兴许是看到我嘴唇一下子没有血色,对着旁边那男的打趣似的呵斥道。 然后几个男人哈哈大笑。 “也不用怎么样,赔钱就行,500”他弹了弹烟灰,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穿着,说道。 小腹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像是有800个蚂蚁在肚子里撕咬,800匹马在肚子里翻腾。 我一只手捂住墙,一只手捂住肚子,身体微微弯曲,额头的汗越来越多。 “做什么?你碰瓷啊?”那个黄毛见我的样子,估计以为我不想给钱装的。 我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天气很热,但是摸到我肚子那一片却非常的凉。 “好...”我艰难的说了声好,500块能消灾,那给就给吧,我平时零花钱也不少,我妈出差就会塞一大把钱给我。 黄毛见我这么爽快,笑容藏不住。 突的旁边一男的指着地:“哥,她...她好像流血了。” “这...不会是吓流产了吧...”另一个也注意到。 我一听大惊失色,面容顿时惨白。 摸了摸屁股处,确实湿漉漉的。 低头看了看手,红色在手上若隐若现,手开始有了重影。 羞耻感顿时席卷全身! 眼睛很快被眼泪占领,顺着眼眶啪嗒啪嗒掉在手上,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晕成红色花朵状。 几个男的看形式不妙纷纷后退好几步。 “小妹妹,和我没关系啊,我只是想讹点钱。”黄毛扔下了手里的烟,连忙撇清关系。 我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三七分碎发,一双丹凤眼。 眼前彻底一片白色,耳朵开始被‘嗡’声环绕,车流的声音、风吹起树叶的声音,树上鸟类的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慢慢的在变远。 身体不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然后被人接住。 烟味席卷了鼻腔,很难闻很难闻。 好像还听到有人一直叫我 ‘苏木?’ ‘苏木?’ 声音很熟悉,很熟悉。 我努力的想张张嘴,想叫他别叫了,叫的我耳朵疼。 但是很努力很努力都张不了嘴。 - 再醒过来时,我在医院,身边的是许亦然。 我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出神不过半秒,就想起在那个街角的事情。 是他吧,是他看我不爽,叫人堵了我讹我钱。 我还偏偏在那个时候来了生理期。 一裤子都是血。 真的... 真的很尴尬...羞耻又生气。 我的眼泪太不值钱了,就像现在,它真的不受我的控制,啪嗒啪嗒流。身体开始抽,想控制又控制不住。 许亦然看到我这样,不知道说什么好,愣在原地看着我。 我一转头看到门口,那个黄毛探着头看我。 黄毛!是那个黄毛! 我抽的更厉害了。 也失去了表情管理。 咧着个大嘴,举起了有针管的那只手,指着门口,随着身体不停抽抽,手也随着一抖一抖。 估摸因为咧着个大嘴的原因,声音也逐渐不受控制。 呜呜呀呀的哭起来。 许亦然显然被我的情况吓到了。 两只手抬起来在空中停了好一会儿,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我。 就想去抓我抬起来那只手。 我猛的躲开,眼泪就不停顺着脸两侧咔咔流。 “许...许亦然...我..我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搞我...”我边呜呜边抽噎着,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但是因为抽的太用力,哭的太大声,这几句话说的咿咿呀呀,不仔细听真的听不出来我到底在说啥。 果然他没听出来我到底在说什么。 愣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转头朝着门口喊一声:护士?护士?人醒了。 于是病房里吵翻了天,哭声,喊声,从房间蔓延至整个楼道。黄毛一看情势不妙连忙把头缩回去。 “喊什么?这里是医院,大晚上的你们这样多影响别人休息?”护士是小跑进来的,人还没到门口声音就先飘进来了。 我闭了嘴,但是身体还是在抽抽。 眼神一直盯着许亦然。 “小姑娘,这都回血了。”护士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针管道。 我闻言看了看针管,红色的血液顺着输液管回流。 “平复一下情绪啊,先冷静下来,生理期嘛,其实很正常的,不丢人”她兴许以为我是因为这个哭的一发不可收拾,但确实我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而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看着护士捯饬管子。然后努力做深呼吸。 哒啦哒啦、答哒啦哒啦!哒啦哒啦、答哒啦哒啦! 我的手机铃声伴随着震动响起。 我转头盯了盯右手边的柜子。 许亦然先我一步直接拿起来接听。 ??? Excuse ? 我们很熟吗现在是很熟吗?怎么你想找人收拾我就找人收拾我?你想接我电话就接我电话?你算哪块小饼干? “喂?阿姨您好,我是亦然” “她在输液,您回来了吗?” “没什么事,就是不太舒服,然后就送她来医院了。” “还有两瓶水就挂完了,您放心,挂完之后我安全把她送回去。” 他一只手插裤子兜里,一只手将电话放置耳边。站在窗边和我妈讲电话。 挂了之后,我见他从裤兜掏出自己的手机,另一个只手在我手机上点点点的。 “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翻我东西的?”我躺着的,看的也不真切,说着说着就要坐起来。 他转过身子对着我的病床,只听他拿起他手机对着我手机‘滴’的一声,然后疯狂两只手协作这边点两下那边也点两下,抬眼,手从裤脚微微一抬,手机成抛物线形式精准落在我右手边被子上。 “别动了,加了个微信,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微信上找我,或者打电话也行。” 他对着自己手机输入了一些东西,随后我的微信响了一声。 我顺势摸起我的手机,一看聊天框。 您和【半城烟沙】已成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半城烟沙...什么非主流微信名... 下一条,一串电话号码。 我瘪了瘪嘴道:“最大的危险难道不应该是你吗?” 他头一歪,狐狸眼一弯,道;“因为迷人?所以危险?” 我嘴角微微抽搐,为什么这个人会有两幅面孔? 白天还在家里龇牙咧嘴,在街上挑衅滋事,现在又恢复痞里痞气。 “我今天又没惹你,你为什么叫人堵我?”兴许觉得他现在好说话吧,我突然问道。 他眉头一挑:“我堵你?” 我瞪大眼睛嗯了声,等着他解释。 “是我救你好吗?你眼睛如果挂你眼眶里没什么用刚好这里是医院,捐给有用的人...”他嘴角微微上扬,说的不紧不慢,跟随便问你一句吃了吗?吃了啥?好吃吗?一样一样的。 救我?难道不是先找人堵我,看我要死不活的只能送医院吗? 我是一句话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了,他确实和班里面的人说的一样,挺邪乎一个人,和社会上的人不清不楚的,又抽烟又打架的,怪不得班里面人都忌惮他一点,我还是离远一点,免得伤及无辜。 一转头又想起白天对阮阿姨说的话。 我盯了盯他,他已经坐在旁边开始刷短视频了。 “你今天还好吗?”我试探性的问。 他抬眼慵懒的看了我一眼,仅一眼,便又低下头刷短视频。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想做什么呀?”我不死心的说道:“其实我觉得叔叔的出发点是好的,他就是担心你现在的状态,我看书房的书很多你好像都是翻看过的,客厅摆满了你的奖杯,你以前应该...” “苏木...”他暂停了手里的短视频,低声叫道。 我嗯了一声,对上他的视线。 “你不会觉得你暂住我家几天,就真的成我妹妹了吧?你现在是以什么角色来说教我?”他面无表情,我能感觉出来我应该惹毛他了。 他说的也没错,我只是暂住他家,和他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在他家当着阮阿姨的面倒是拌过嘴,表现的熟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我好端端的插手他人生做什么,我真欠的。 沉默震耳欲聋。 他起身,走向门外 “最后一瓶了,这瓶滴完了自己出来。”,说罢带上门。 我在一个vip单间,这个房间就只有我一个人,门一被带上房间里空荡荡的。 我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等待。 - 回到家已经11点多了。 因为知道我妈妈回来了,我也没好意思再呆在许亦然家。 去许亦然家拿上了我的东西,跟阮阿姨道了别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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