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家门口，明楼心中些许舒坦，这些日子他和阿诚总归是在新政府厅和七十六号站稳了脚跟，不过，大姐那一关还没过呢。 他嘴角不自觉泛起点笑，明诚差点没忍住对他翻白眼，这些日子他忙上忙下，外头的事还好，家里的事，都得他来斡旋。 “二哥说了，够您喝一壶的。”他拿掉手套，走在明楼前面。 走在大哥前面的感觉就是不错，他推开门，明阳和阿香在剥杏子仁。 他正准备先和大姐说几句乖巧话，明镜就先他一步，“哟，到底外面日子过惯了，回来衣服都不知道挂了。” 明诚瞬间止了步伐，拐歪去挂衣服，他把手套塞在口袋里，明楼走过来把衣服给他，他就当没看见，洗完手昂首挺胸坐在明阳身边剥杏子仁。 明楼不自在地坐在阿香身边一起帮忙，阿香偷偷笑了笑，看着明镜的神色又收起了笑容，乖巧剥着。 盘子里就剩下两粒，明楼拿了一颗，明诚收尾。 明楼剥完塞了一颗在嘴里，明诚剥完乖乖巧巧放到盘里，他是想给大姐来着，奈何不过明阳剥的时不时放在明镜那里，他压根没有机会好不好。 没关系，他只要表现的比大哥乖就行了，他正襟危坐。 “阿诚来。”明镜瞥过明楼，看向阿诚，人已经往小祠堂走着。 明楼些许幸灾乐祸，这小子卖乖把自己卖出去了。 小祠堂的门关了起来，阿香收起杏子仁和两位道别，“大少爷二少爷，我先去厨房了。” 明楼点点头。 “最近一切还顺利？” “还不错。”明楼有些笑意，“那个混小子怎么样？” “没有重要任务，他就负责管管码头的货。” “想好和大姐怎么交代了吗？” “模棱两可，就是最好的交代。” “别闹脱了。”明阳嘲讽。 “你小子，”明楼把杏子壳朝人丢了去，“那年要不是我拦着，你现在还能在这么有底气和我说话？” “谢谢大哥。”明阳诚挚道谢，明楼不屑。 小祠堂内，明诚乖乖巧巧跪下，敛去了面上所有神色归于平静。 “有什么要说的吗？”明镜看他，荆条没有拿起。 “大姐是不是想问汪家二小姐的事情。”明诚低头，工作的事情，大姐向来不会为难他。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在这小祠堂里说。” “明家家训，阿诚不敢忘。”这是他给予明镜，给予他自己的答复。 “好，”明镜敛去神色，“那再你回答我，你现在做的一切，对得起你自己的心吗？” “明诚记得大姐教诲，凡事不愧于心。”他看着明镜，心中澄亮。 “好，你也乖，”明镜似乎退却了半分，“喊你大哥进来。” 明诚从蒲垫上站起，离开小祠堂，明楼看他出来的一刻便站起走过去。 明诚收着桌子上杏仁壳，明阳陪他一起。 “还守得住自己心吗？”明阳问他，他没有回答，只是问他，“二哥守的住吗？” 有些东西，他比大哥看的分明。 明阳帮他把杏仁壳都倒进袋子，“不想破坏眼前这一切，就必须守住。” 因为怕失去，因为不能失去，所以这颗心，他必须守住。 明诚微微沉默，转了话题，“这些日子大姐有些事要办，她又不高兴我们派人手跟着她，二哥你多注意些，出门最好还是带些家伙。” “你那把银色勃朗宁呢？那家伙小，适合给大姐带着。” “那把旧了，我给大姐准备了把柯尔特。” “也行，这几天我带着大姐练练手。” 明诚拎着袋子去厨房。 明阳继续坐着等明镜。 明楼在小祠堂跪着给明镜那批通行证签字。 明镜接过通行证，明楼看着明镜，些许犹豫，还是问出了口，“大姐，您不问些什么？” “问你有用吗？你不想说的事情，谁能逼的了你明楼？” “大姐，你看你这话说的。” “行了，在这里跪上一刻钟，有些事情我也不和你多说，你八年前因为汪曼春在这里跪过一宿，那么多年了，你自己心里拎清楚。” 明楼无奈，要动身的动作还没起，便又跪了回来。 他说，“明楼清楚。” 明镜关门的手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初，明阳坐在桌前，朝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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