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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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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昨日忆

隆冬腊月,凛冽寒风吹送片片雪花,未到傍晚,天色已经沉沉,云层厚重,密密得压在人心头。

沿着回廊种植的绿萼还未到花期,纵横的枝条焕发出勃勃生机。

成泛素来喜好风雅,这两日又是大局将定,心下虽然还有阴霾,但更多的是久违的松快,就是这乌沉沉的天也没扰了兴致。

在兴头上,便吩咐人就近设好几案,“这时辰,光吃胡饼也没意思。不如上道羊肉索饼,豉汁加重点。羊皮花丝佐以下酒也少不得。”

身旁侧立的女官柳苓知她心情,抿嘴笑着恭贺,“殿下心想事成,美酒佳景也正是时候。”

乱琼碎玉迎面扑来,成泛拢了拢垂云披肩,轻笑道:“好话不说早。接下来还有几场硬仗要干,远的不说,慈安宫那位该憋不住了。”

怎么彻底松得下来呢?

成泛心里有数。

皇帝忽然退位,幽闭深宫,身份不明不白。

而她作为皇后,却分毫未受牵连,不仅居于宫外潜邸,还牝鸡司晨,借着名义上嫡子少不更事的名头趁机把持政务。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其中有猫腻,并且还不少。

正统皇帝不声不响地弃位,其胞弟济阳王却突然冒了头,且皇后还把持着朝政,这很难让人不去联想宫闱秘事,女祸乱国。

尽管这秘事非众人所想的那种会引人遐思的桃色纠葛,但这不妨碍天下人的抹黑与猜测,也不耽搁他们骂一句“篡权毒妇”。

成泛能料到明日她在朝堂会如坐针毡,亲信的呼声会淹没在拥护正统的朝臣的指责下,百年之后还会在青史上留下骂名。

但这又有什么呢。

身前生后名难道还能值当她的一条命?名声于她而言,早八百年前就已被毁得七七八八,求之何用?

天下人估计也没谁知道,堂堂天子,不仅想要夺了她的权,还想趁机铲除她的亲党,更想置她于死地。

而她想要的,不过一条活路而已。

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十余年前,败的是她;如今,则是她的丈夫,赵王祁贯——或者说是她的前夫,前任赵王。

酒菜布好,成泛夹了几箸羊皮花丝,半块索饼下肚,略略填了肚子。随即端起玉碗,将剑南烧春一口闷下。

醇清烈性的酒酿,烧得心头思绪越发难平。玉碗砸在花梨木案上,发出滴溜溜的脆响。

柳苓诧异着她的失态,眉面上却稳稳当当,口中轻柔劝道:“殿下有醉意了,不如趁时服用些羹汤舒缓一下。”

成泛瞥了她一眼,白玉莲花盏中盛了半满的乌雌鸡羹。

她刚来赵国水土不服,适逢连绵阴雨,便在那时候落下了骨中疼痛的毛病,是以身边常进补品汤药。

玉盏握在手中,便是一团手炉,热乎劲从心底窜出,温暖了四肢百骸。

姜椒葱酱调和在一起,往日还不觉得,今天却感到莫名地冲味。或许是在寒风里,人的五感格外敏感些。

成泛不急着吃,手上把玩着盏上温润的纹路。许久后才问起,“玎儿那边可好?”

随侍的另一女官出列回道:“回皇后殿下,太医丞遣人来报,公主状态稳定,目前已趋于好转。预估两日即可下地。”

成泛点头,“太医署兴师动众,之后重重地赏!”

随即扬眉,思虑一阵,冷笑道:“待会随我入宫,顺便给那些不安分的幺蛾子传个令,‘什么时候公主康复,什么时候从佛室出来’。”

说来好笑,两个月前,帝后掌心唯一的明珠,被太后传了一次召见,回来就不省人事。

等成泛腾出手来,查到的却是近些日子颇得圣宠的薛妃,去拜见太后的路上,在三清池冲撞了返回的公主。

寒天池水凉彻心底,公主又年幼体弱。宫婢下水捞起她时,她已是脸上青白,呼吸微弱。

匆匆赶来的皇帝和太后也是惊怒不已,未理完来龙去脉,便将哭闹不止的薛妃幽闭起来。

那时候成泛虽然为北衙军队的人选忙得焦头难额,心底却直觉没有这么简单,恐怕这一招是冲着她来的。

但因暂时未理清思绪,她索性将后宫嫔妾禁足在一起,名为祈福,实为看视。

现今尘埃已大抵落定,祁贯拼着两败俱伤的局面也要压下她的真相也浮出水面,病倒了快两月的公主也快康复,成泛也即将大权在握,与群臣斗智斗勇。

成泛舒心一叹,“也是时候肃清宫阙,整顿人手了”,也好趁着大赦放宫女的时候,将未掺合事宜的无辜女子们一并遣返。

想到此,成泛嘴角不由笑意点点,这桩桩件件虽然琐碎了些,但也实在让人欣慰,自家糟心事便不牵扯外人进来了。

这样一耽搁,又兼是酒饱食足,成泛心底涌上点点困乏。

鹅毛大雪下得更密,掌心握着的羹盏也渐渐凉了下来。

成泛趁着这股热乎劲还未过,摆手谢绝了呈上的长柄匕,仰头一口饮尽,“今日就先这样,除柳苓外都先退下。风雪正好,待我再赏会儿这岁末景致。”

雁列而侍的女官齐齐应下,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几案,而后悄然退下。

回廊安静至极,成泛耳力灵敏,能听到呼呼的北风下柳苓浅浅的鼻息声。

成泛就这样倚坐着,细细打量这座自己住了有些年头的府邸。

人有多少个十年呢?

成泛不合时宜地想,按照儒家经典计算年岁,自己也才将将而立之年,正是气力充沛之年。

但她已经呆在这异国十年了。

十年能让青涩容颜艳丽,也能让明眸转黯。

十多年前才划地开辟出的沐阳王府,处处可见新色。雕楼画栋,十足气派。四周草木初具规模,葳蕤茂密。

心事最宜伴酒下。

成泛想再往嘴里来些烧春,手摸了一场空,才想起方才侍女们已将桌面收拾妥帖。

成泛笑得无奈。

她从前不是贪杯之人,现下却要时不时便满上一杯。

柳苓神色不赞同地看着她,“殿下不宜饮酒过甚。太医说…”

成泛笑着阻了她的话。

她知道,柳苓一心为她。

而一心为她的人,除却柳苓,都已抛下她,做了古。

成泛望向柳苓,笑着对她说:“我现在还时常想起当公主的时候。尤其是八九岁时,毫无心事,每天都想着吃什么糕点,去哪里遛弯。再大一点,那些事情,不说也罢。”

柳苓一愣,随即眉目温和地回道:“殿下在阿苓心中,却永远还是那个公主。”

成泛失笑:“可公主不会永远都是公主。”

这倒是事实。

她是成国的嫡公主,自成国远嫁而来,从赵国沐阳王府的女主人做到赵太子妃,再到赵国皇后。

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年少烂漫或者失意浑噩的公主了。

从今以后,将手握实权,成为太后。

成泛不说话了,又叹了口气。

一口气叹完,她又觉得好笑,明明都是大权在握的人了,还会在缓下来时伤伤感感。

这座王府像是一个冰冷的笼子。

最开始几年,她和祁贯过着外人看来举案齐眉的日子,也曾弄过类似于“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围炉夜话。

一点点小酒作伴,畅聊的是山川河流,世外桃源,却又不止于山水,只是止步于风月。

这是成泛亲手挑出的最符合她野心的郎君。

她与他一拍即合,只谈利益,不谈感情。

她爱权力,不愿烂在泥里,收到或叹或怜的眼神。

他也爱,不甘于小小的亲王之位以及嫡庶长幼的命定。

至于后来她又是怎样转了念头,亲自打破不谈感情的约定的呢?

成泛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自己转了性,似要将前尘往事一并忘掉。忘掉鲜衣怒马的年华,忘掉曲江一见的惊艳。

成泛默默问自己:当时是不是中了邪?若不是中邪,怎么会错认豺狼为端方君子,是值得她托付全心信任的良人。

至于那些为他磨平傲气,甘做贤妻良母又同时为他出谋划策、以襄内政的日子,成泛已不想再回忆。

往事如不了烟,只是成为了心上刀痕。成泛早在二人剑拔弩张之时,便自行撕破了这点虚薄情谊。

如今只是顺带着回想了一下,她也觉得不太得劲。

明日,待到明日就好了。

待到她亲自选择的新君即位,她便可以过上不受拘束的日子了。

成泛心底咚咚咚地猛烈跳着,刚想伸手按一按心口,指甲却不知在何时掐进了掌心,却未感到一丝疼痛。

成泛直觉不对,想平定紊乱的心跳,却觉得有些事失去了控制。

她转头询问沉默相伴的柳苓,“方才传的济阳王可到……”

话语未尽,成泛胸腔一阵翻腾,而后一口黑血猛地喷出。

成泛眼前开始颠倒,脑中也乱麻一样。

眼前模糊一片,成泛朝着柳苓的方向转过头,颤抖着手指,想让她去调亲信来,却是气力不足,人软软地歪倒在地。

前功尽弃。

成泛口中一片腥苦,说不出是悔多还是恨多。

只怪她得意太早。轻敌大意,阴沟翻船。

尘埃原来,还未如她预想的那样落定。

她自诩隐忍善谋,做了一个个局,也一次次成功了,却没想到黄雀在后。

黄雀是谁?

是相杀半生的祁贯?视她如眼中钉的慈宁宫太后?还是另有其人?

成泛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她半阖了眼,停止了挣扎,费力地喘着气。

到临死时,她才惊觉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这样多。

斩草除根,她是活不了了,只是可怜玎儿,未得几天好日子,也要跟着她这个母亲命丧黄泉。

成泛眼前模糊,耳朵听得也不甚清楚了,乱麻一般。她仿佛听到有谁的哭喊声越来越近,像她的阿苓,“济阳王,求您救救殿下!救救她啊……”

她的傻姑娘。

她想搭着柳苓的手,像之前无数次握着她手那样,对她说:“没用的,别费心啦,我要先去找阿娘了,阿茯也在那边等着我。”

可是她没力气了,连张张嘴都能感到力气的抽离。

她知道,就算是扁鹊华佗神医再世,也救不活她了。

一双厚实有力的手扶起了她,将她的头轻轻拨进怀里。

她张了张嘴,向着眼前这不辨敌友之人求助,“救…玎…”,心里残存的一缕清明却在想,为何她的亲卫听到动静,却毫无声息。

成泛在那人温热的怀抱中,阖上了双目。

赵国史载:

赵宣文皇后成氏,讳泛。成国晋平主也,诞一女…薨于宣文潜邸。



成泛像坠在一个迷离而无法醒来的梦里。

鳞次栉比,车水马龙,恍然还是西京或者丽京街头随处可见的景象,而她坐在马车里,隔着珠翠帘子,听外面的热闹叫喊。

转瞬她又如同摇荡在风浪之中,颠上颠下,迷迷蒙蒙。风浪猛烈,映得刀剑雪亮。

无尽无止的血,黑黝黝的山林,与声声的呼唤:“殿下!殿下!”

又像身处在破败殿宇中,雷光阵阵,电闪雷鸣,有人压着她,狠厉的眼神充满嗜血的光芒,话语却温柔如情人私语,“不交代清楚,你就交代在这里。”

声声悲泣与厉语,犹如恶鬼缠心,永不能忘,也不敢忘。

“殿下醒醒!淑妃让人来请你过去叙话。”

成泛耳边传来女子焦急的话语,似远似近,却不知是哪里来的熟悉感。

额头蓦然温热了,许是谁将帕子搭在她额头上。耳边还是那女子的声音,嗡嗡如蚊子一样。

“二公主也真是的,平白无故抢白你一顿又把你挤进金仙池,从前相熟的医师医工也不在,怕不是被人故意喊走了罢。”

成泛头昏脑重,又沉在梦中,只觉这话听不太懂。

赵宫中只有玎儿一个,何时又添了个二公主?

她听得那女子陡然激动起来的声音,叽叽喳喳如同闹腾的雀鸟,却惊了她一瞬。

“阿苓帮忙端盏茶来,公主躺了这样久,也快醒了,得润润口!”

成泛半梦半醒,听到阿苓名字,眼角渗出了一点泪珠。

那边的茶倒得很快。

杯沿抵到了她的唇边,是温热的水。

成泛听到她动作轻柔地喂她水:“殿下,沾点水润润喉也好。”

这声音像极了她的阿苓。

可是她再也见不到她啦。

她想再见她一次。

成泛唇角抿紧,想睁眼探个究竟,眼皮子却像打了蜡,黏在一起。

她拼命去抬眼皮,费了老大的劲才看到隐隐绰绰的纱幔和虚晃的人影。

还不够,还见不到脸。

成泛牙齿咬上嘴唇,痛感刺激着她睁大了眼。

似惊似喜。

这不是光怪陆离的梦,却是比梦更离谱的现实。

入目是两张喜意满面却目中晶莹,泛着活力的脸。

正是桃李年华的阿茯与阿苓。

阿苓的脸她还熟悉着,阿茯却陌生了许多。

因为阿茯,没能陪她走到最后,也说不上是幸还是不幸。

而一看到阿苓,成泛心中的惭愧便难扼住。

她的轻率不仅让她身亡,还让阿苓这些亲信也一并丧了命。

成泛眼中怅然,怔怔地想着她那走马灯似的一生。

阿茯却先收拾好了情绪,擦干眼泪,快言快语道:“淑妃请了圣人去殿,请殿下一并过去,要给今日之事做出决断。”

随即又小小声嘟哝:“二公主自己不占理,还要搬出爷娘来给她撑场子。”

阿苓觉得她这话失言了,忙拉着她俯身道罪。

阿茯虽俯着身,语气却未低下来,“请恕婢子唐突。但公主不可再宽厚,否则像今日这样的无妄之灾将避无可避!”

阿苓却未像阿茯那样激动,只是直道:“殿下要先做好准备,婢子猜想到时会提到祁郎君。”

事隔经年,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成泛已忘了七七八八。

究根探底,这是一场挑衅与反击,但却与孩童过家家难度不相上下。

闹剧本身并不重要,但这结果,却直接影响了成泛后半场的人生轨迹。

只是不知,西京故人,可还如同先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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