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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大. 奇幻诡谲一日游[完] 曲水流觞,大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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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豆滚地成兵, 力大无穷且刀枪不入,阻住了青蛇去路。

青蛇愤然不平,青光上冲云霄。

她弃了许仙, 直奔悠然看戏的丹辰子, 剑光煌煌:“多管闲事的臭牛鼻子!”

“青娘子,贫道不善武艺~”丹尘子道长绕无常阴差们打转, 手按住许仙肩膀:“莫急, 莫急。”

“小心伤了许相公。”

青蛇急死了, 瞪眼, 更怒。

丹辰子似滑不溜手的泥鳅,前进后退自如, 洒脱不似平常人。

似鱼儿游走四方, 绕各处打转,青蛇与他纠缠不休, 却揪不到丹辰子衣角。

鬼司阴差们阴气森森,李威廉等人琢磨道长行不行,耳边蓦然响起乐声。

大家:“?”

打架还带bgm的?

“唉嘿嘿呀~”

被道士与蛇妖当柱子环绕的清秀书生微微上前, 面相愁苦, 捏腔拿调,张嘴唱:“娘子为我去奔忙,奈何许仙落黄泉~”

“青儿请听我一言,许仙从不念功名, 唯念佳侣伴身旁。”

许仙摊开双手, 凄苦难抑制:“无常既来索命魂,好夫妻姻缘也尽~”

青蛇冷哼,掐指侧身:“怎能说个姻缘尽?”

“姐姐上天取仙丹,让你得转死复生~”

古典的唱腔, 古典的歌词,大家唱的好听且认真。

李威廉懵了,直播间观众懵了。

有些鉴赏能力的观众若有所思:“似乎有点子戏腔的味道。”

王甜甜瞪眼珠子:“不、不打了?”

丹辰子道长甩浮尘,捋八字胡,张嘴也唱:“阎王叫人三更死,哪里等得到五更。”

大家:“……”您还真唱?

无常拖拽过许仙,随队阴差们一蹦三尺高,随风飘向天。

官袍袖摆垂在身侧,阴气翻卷,他们升天而去。

“哼!”

青蛇瞪丹辰子,她手腕翻转,掐指诀,亦是随风上云霄。

翻开云雾,青蛇化光追鬼而去。

这一幕仙气飘渺,李威廉张嘴:“飞、飞了?!”

不是轻功,是飞了!

他们会飞?!

观众立刻抛弃轻功:“我要学这个!!!”

“道长,我们快追。”

丹辰子:“事情了结,何必再追。”

观众们好奇剧情发展,好奇青蛇怎么飞的。

周仓跟王甜甜附和李威廉,撺掇着丹辰子追随而去。

“他们未走寻常路,想追上却是不易。”

“看看倒也无妨。”

丹辰子道长取符纸,掐诀:“天地阴阳,乾坤借法,乘云吐雾,千里可行。”

“云来,云来,急急如律令!”

云气自丹辰子脚底升起,驮着一人三猫,直升天际,往西北追去。

李威廉:“???”

“道长,你也会飞?!”

好法术,好仙。

虚幻云朵边缘,李威廉探头。

茫茫黑夜,街道轮廓后退隐没,越来越远。

王甜甜跟周仓缩猫爪肉垫,云朵棉软,有些似是棉花,并不如何坚硬。

坐着,却稳稳当当。

三只猫猫兴奋在云朵上蹦跳来去,偶尔还打个滚儿。

丹辰子负手立云端,道袍卷云雾,似神仙中人,端的是一派道骨仙风。

与李威廉共视野的观众见山野连绵,伸手是漂浮的云烟雾气。

王甜甜偷偷搓下一团云朵,摊平在掌中。

风一吹,云散成雾。

仰头,是苍蓝天空。

云下,人影迭宕。

前所未见的体验,似真入了仙境,心胸都开阔起来。

“道长,那好似有两个小贼。”

下头,瓦舍院墙头上攀着两个缩头缩脑的家伙。

他们鬼鬼祟祟,左瞧右望。

丹辰子云靴轻踏,不如何动作,脚下白云就转了方向。

云朵慢悠悠飘向两小贼头顶,路过刹那,闪电和暴雨吓得小偷跌下墙头。

倾盆暴雨,落地的小偷又站立不稳,摔在泥地中哇哇乱叫。

他们惊醒了主人家,闹的一番鸡飞狗跳。

李威廉猫爪扒云头嘎嘎笑,王甜甜和周仓欢快甩尾巴。

一人三猫随着腾云,消失在天际尽头。

临走前,主家还在骂:“死贼头,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要下雷来劈你!”

矗立幽冥的鬼门关前,四面八方有勾魂使蹦跳歪斜着靠近。

“道长,他们打起来了!”

三只小猫凑到一起,观众们瞪眼瞧。

鬼无常的勾魂链与白娘子的水袖对撞,破碎满地云气。

长长的水袖似浪涌,似风卷,它灵巧如蛇,卷住许仙魂魄。

“小青,走!”

白娘子水袖舞动,随风化光起。

她飞得极快,须臾穿行数十里,却迎面撞上飘荡的白云,

一道人盘膝而坐,环抱浮尘问候:“白娘子,恭候多时了。”

“丹辰子道长。”

白素贞迈前,广袖浮动。

长长水袖拖拽到腰侧,似水跌宕,涌动着。

她白衣似雪,分明是妖,却与青蛇之媚态横生不同。

白素贞温润且具慈悲相。

大家很意外。

“师父,你要拦他们?”李威廉体验超级VIP腾云术后,厚颜无耻地切换称呼抱大腿:“您老说不擅长打架的?”

丹辰子:“……”

屏幕挡不住丹辰子的无言无语,观众笑得肚皮痛:“不愧是我们威廉,跟你强行有缘。”

“姐姐,就是这臭道士,与鬼差沆瀣一气!幸亏你回来及时,不然等许相公进了鬼门关,一切都晚了。”青蛇横眉冷对。

王甜甜:“不会……”

周仓:“又要唱歌?”

“福生无量天尊。”丹辰子道长:“白素贞,你虽与许仙有宿世姻缘,但人妖殊途。”

“人妖相合,逆天地伦常。莫让你千年修行化为乌有啊。”

白素贞:“多谢道长提醒,白素贞不悔!”

她急着救回许仙,与青蛇化为一清一白两道光,直冲钱塘镇。

丹辰子:“劫难重重,劫难重重啊。”

故事引子起得恰到好处,观众们看得心痒痒。

人妖恋?

听着好刺激。

奈何,丹辰子道长不再带众人看后续剧情了。

王甜甜追问两三回,丹辰子道长闭目养神,只当未闻。

大家都蔫蔫的。

观众:“可恶!怎么可以这样吊我胃口,好想知道白素贞接下来的故事。”

“ 我们去要求官方开放剧情!”

“其实,丹辰子道长唱歌还挺好听。”

周仓对丹辰子随口而言的典故禁忌更感兴趣:“道长,人妖殊途是何意?”

“你会与鬼相恋吗?”

周仓想起撵着自己满山跑的恶鬼,沉默。

“妖魔鬼怪,不与人道同。”

李威廉嗅了嗅鼻子:“什么味?”

“好香的酒。”丹辰子眼睛发亮,迅速降下云雾,摘了酒葫芦跑出去。

走过藤蔓缠绕的小树林,踩过落花草木,王甜甜嗅到馥郁酒香,夹杂着花草清香,极为好闻。

他们转过山路,眼前豁然开朗。

清辉洒落,听溪流潺潺,水清林深。

月辉朦朦胧胧,人也朦朦胧胧,氤氲上柔缓的光。

“见面是缘,能否讨一碗水酒喝?”

眉目舒朗、有书卷气的温雅书生着金丝云纹广袖长袍,腰间束玉带,环佩玉簪,华贵风流。

他似山雾里走出来,手执书卷,抱歉拱手,“道长远道而来,本该请入,但今夜是我等文人聚会的雅集日,不好让外人打扰。”

“此间多是我们相熟之人,大家以文会友,以作赏玩。”

李威廉光明正大绕过文氏,想溜进去。

“这位兄台,还请止步。”对面倜傥行来个着青色长袍的清瘦书生,他轻巧挥手,李威廉成了个滚地葫芦,咕噜噜滚回台阶。

“喵~”

李威廉昏头昏脑瘫坐。

对面树林走进七八个着各色古装衣衫、神情兴奋的家伙。

打眼一瞧,李威廉知道,那是与他们一样的鬼屋游客。

过了数个场景,李威廉清晰感觉到现代人与古人的不同,

气韵气质的迥然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师父,为什么他们可以进?”

黑白花猫猫张牙舞爪,猫脸气愤,炸了猫须。

中年文士祁正折扇轻敲掌心,眉眼温和地解释:“几位小友持请柬而来,自然可以进。”

周仓三人:“??”

大家都是游客,凭啥我们没请柬?

“威廉,你们走大运了!带你们的丹辰子好像是个特殊npc!”

“对对对,其他人都是一个个过场景的。”

丹辰子叹气,琢磨着不肯离去:“祁兄,客人太多,想必缺少人手奔走服侍。我帮你这小忙,给我换杯水酒喝?”

“这……”祁正还是摇头:“你一人不够。”

丹辰子徐徐颔首,微笑:“一人足矣。”

他右手掏左侧袖兜,数个纸人摊开在掌心,念念有词:“杳杳冥冥,天地之灵,纸人化生,鬼物运神。”

“急急如律令!”

纸人落至地面,咕噜打了个滚儿。

白烟散开,化成七八个清秀俏丽的童子童女,它们对丹辰子盈盈拜下:“拜见道长。”

自认见多识广,再不会被惊讶的观众们:“还能变人?!”

你这想象力犯规了!

丹辰子浮尘扫过猫脸呆滞的三猫,白烟乍起散去,李威廉化为本相。

王甜甜离两个童子极近,好奇捏住他们的小脸蛋儿。

入手柔滑细嫩,皮肤娇软,与真正的小孩无异。

好神奇!

不对不对,王甜甜又摇头,鬼屋特效而已。

可就算如此,想象力的离奇出彩,还是超乎预料。

丹辰子道长卖了李威廉三个当服务员,有了入宴席喝酒的资格。

他悠闲举杯,与一众文士畅谈大笑。

观众:“npc卖了游客当苦力,绝了绝了。”

李威廉放酒碗到一个个精致木盘上,推了木盘。

木盘顺溪流而下,经过文士们身旁时,偶尔会被取走。

“研墨。”

东南角,四五个文人展开画卷。

老成持重的儒士接过笔墨,扫一眼干涩的笔头,老者轻叹摇头:“哪来的后辈,竟连墨都研不好,去去去。”

王甜甜面露羞愧,后退到角落。

一眉目冷肃的年轻书生上前,躬身作揖,“老师,学生为您磨墨。”

他手拢袖袍,捏住墨条,缓缓研磨。

一点颜料在清水中晕染开,年轻书生冲洗笔墨,动作行云流水,不疾不徐。

平凡简单的小事亦有说不出来的雅致风度,从容不迫。

王甜甜不敢相信。

研磨洗笔这等小事,大家做来无甚区别。偏偏青年,做来韵味悠长。

他明明五官普通,远比不得星际娱乐圈的明星顶流。

可风度雅致而从容,行走坐卧皆似画中人也,行事不落凡俗。

王甜甜看呆了。

周仓与场外观众凝视全场,一动一静,动静皆若天成。

他们饮宴,却入了画。

那是名士风流,挥毫泼墨,笔走龙蛇,文章天成。

那是高山流水,琴音焚香,不落幽谷,不入凡俗。

手握请柬的游客们在窃窃私语,周仓放下青瓷碗碟,看青灰覆盖的山石地面。

数道单薄被拉长的影子交织着,微微摇晃。

宴会高谈阔论的文人们着长袍,周仓还是观察到了这群人脚尖未着地面。

鬼!

竟是鬼宴!

“诸位,我等云集于此,说不得,能出几篇流传于世的佳作。”

“祁兄说的极是。”

文人大声附和。

祁正走到溪流上游,亲自拿起水瓢,推酒碗放进溪流。

漂浮的各色碗蝶被童子们小心带走。

木碟乘着酒碗,落到一褐袍老者身前。

他面相清癯,目光流连各色美景,缓缓朗声而笑:“最近确有所得。”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好词好词啊。”

满堂喝彩。

酒盏一次次顺溪流而下,停落到某位文人身前。

他们或凝眉沉思,或谦虚发笑,表情各异。

有的文如泉涌,从容大笑。

有的皱眉,狼狈思索久不得,拿起酒盏,豪爽地一饮而下。

满地落红,溪流潺潺,观众们似也参与进文采斐然、文人墨客的风韵雅事中。

溪流两旁,或洒脱、或桀骜、或严肃的身影虚幻起来。

洒脱自在的中年文士行走雨中,曼声长吟:“……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落魄文人酒气浓重,市井瓦舍里,丝竹声中,他沉沦半生。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

他们抑扬顿挫,他们放浪行骸,他们朗声大笑,他们纾解胸中郁结烦闷。

一首首,一句句,一声声,落进人耳中,踩到人心上。

王甜甜眉眼染上惊异,

嘻哈说笑的讨论声在曲水流觞渐入高潮后噤声。

年轻的游客们从饶有兴致到满眼赞叹震惊,现在开始瑟瑟发抖。

再是愚昧不上进,亦能从词中感受到斐然才气,文华流转。

直播间弹幕从爆发式增长到彻底安静,只剩零星评论孤零零飘过:“梦回语文课。”

“还是没上过的那种!”

兴到浓处,文人们觥筹交错,放浪形骸。

酒水渗入溪流,散出馥郁酒香。

丹辰子满意了,他转转酒葫芦,扶书桌起身。

盘子里蜜饯瓜果自动飞入他袖中,道士吊儿郎当,踱步离去:“好酒,好酒~”

他又唱起道歌,歌声混着文人们的词曲,融洽相合。

王甜甜:“周叔,道长走了。”

周仓正与李威廉讨论这群文人是人是鬼,见丹辰子踱步离去,三人不约而同跑步跟上。

他们都意识到丹辰子的不同,他明显是特殊npc。

“道长!”

王甜甜拽住驴子尾巴,不让丹辰子跑掉:“那些人没有影子!”

“道长,他们是鬼!”

丹辰子打哈欠,晃酒葫芦,似笑非笑:“唔,荒山野岭,举办酒宴,自然是鬼宴。”

“那、那些客人……”王甜甜惊悚。

半遮掩的藤蔓后,隐约可听丝竹声。

游客们还兴奋绕着文人们打转,还有些在学习拨弄古琴,品评诗文,喝酒品茶。

看着看着,眼中含笑的秀雅文人变了模样。

阴森诡相,戾气横生。

他们包围了游客,游客浑然不觉,还在吃桌上的腐烂糕点。

还有小姐姐追着双目淌血泪的鬼笑闹,王甜甜认出来了,这是那研墨的书生。

她头皮发麻,不敢继续想下去。

“道长,快救救他们。”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是人,非神,岂能救得了天下人?”

丹辰子轻拍驴身:“快些随我来,不然,要误时辰了,”

“尔等不必担忧,那些鬼不伤人性命。”

观众:“嗯?”

“道长,他们做的诗好厉害。”王甜甜心里嘀咕,好像跟在课本学的部分不相上下。

胜利学院复原古籍了?

突然感觉,有些学生要倒霉了呢。

丹辰子面露嘲讽:“非也。他们是群可怜的科举鬼。执念深重,死后不得安宁,幻想自己一步登天,闻名天下。想得多了,以假乱真,还真以为自己那些风流名士。”

“原来是这样。他们为什么办宴会还发请柬?”

丹辰子捋须:“科举鬼最看不得学生颓丧,不上进。他们死后会出现在考场中,出现在学生的课本文具中,督促他们认真学习,不可懈怠。”

“一旦懈怠,科举鬼发怒,学生日日夜夜被他纠缠,会噩梦缠身。”

大家:“?!”

周仓后知后觉,恍然大悟:“怪不得,宴席上的宾客全是年轻学生!”

观众:“我好想笑。”

“你不是一个人,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嘎嘎嘎——道长,咱们回去好不好。我好看科举鬼们督促学生们学习,会不会很暴力?”

“科举鬼?做鬼屋也不忘记督促学习,高材生的脑回路啊……爱了爱了。”

“彻底明白我为什么考不上名校了。我不配!”

“做鬼也要考大学!”

“同学们努力啊,加油啊,一定要通过鬼屋考试啊!别辜负前辈鬼的期望!狗头.jpg”

丹辰子道长似乎挺着急,小驴子踢踢踏踏,拨开云雾。

恍然间,有巍峨大城拔地而起,煌煌不见尽头。

“东、京、城?”

“前方来人,止步!”守门兵卒遥遥望见人来,大声呵斥:“城门已关,闲杂人等,不得入城!”

“再敢靠近,格杀勿论!”

城门紧闭。

李威廉轻车熟路:“师父,咱们穿墙过去?”

周仓泼冷水:“我们过不去。”

“有师父在呢。”李威廉暗戳戳拍马屁。

丹辰子的无语观众感同身受。

“哈哈哈,道长好心累,道长不想理你,并朝你扔了只狗。”

丹辰子收起毛驴,掐诀念咒:“真灵性灵,天清地明,欺天瞒地,隐身障目!”

“急急如律令!”

丹辰子走向城墙,守军浑若未觉,任他大摇大摆,靠近城门。

“这次是……隐身术?”

三人异口同声。

他们学着丹辰子道长的模样,鬼鬼祟祟走过护城河,确定管用后,又在士卒们跟前晃手吹气。

过城墙,进东京城。

金阙宫墙,灯盏流光,火树银花。

卖货郎挑担叫卖,各处的糖人果子种类繁多。

卖艺杂耍行走过六街,各处灯火明灭,烛照繁华,不似人间景。

繁华死板的假热闹街面被刻意一略而过,停留在雕梁画栋前。

楼阁系满红绸,丹辰子当先跨入。

红绸绕满楼阁,垂坠而下,流苏轻摇,满室的纸醉金迷。

他们落座,听得一声锣响。

有着劲装的舞者落到亭台中央,长身而立,长剑在手。

鼓点急促,他们转动长剑,刀刃闪烁银光,舞动如龙。

气势如虹,耀耀生辉似天星闪烁。

剑舞煌煌,绣带飘扬。

“嗡——”

喝彩声中,丹辰子笑看三人:“说送尔等下山,来得刚刚好。”

李威廉茫然,下山?

不是早就下山了吗?

他疑惑着,捏了块糕点欲放进嘴里,“咯咯咯——”

鸡鸣升起,天光泄一线。

“蝶梦庄周,庄周梦蝶,醒来,醒来~”

红绸飘带的千百颜色褪去,富丽堂皇的亭台眨眼间斑驳古旧。

舞者化鬼,宾客化鬼,刹那变鬼域,带着凄风苦雨。

天旋地转,王甜甜丢了手中糕点坠地。

隔远的飘渺鸡鸣声逐渐清晰。

有鬼在泣泪呼唤,“问当年汴京十里,红妆锦绣,今可安在?”

“宫阙万间,尽做了土。”

“繁华成空,浮云亦做土。”

“哈哈哈~”丹辰子笑声朗朗,笑声怅惘:“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漫声吟唱中,天光徐徐亮。

李威廉三人立在水潭前睁开眼。

水清晰倒映着他们的模样,只是,水中再不见那宫阙万间,汴梁浮华。

“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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