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肌肤胜雪, 眉眼精致,锁骨边缘一颗朱砂痣,脚指甲上还涂着红色的蔻丹, 绝艳风华可让世界失色。嫣红的唇瓣发出的甜腻呢喃犹如恶魔的引诱, 恍惚间让人仿佛看到了一只奇诡而神秘的腾蛇。
那双狐狸眼眼尾上勾,眼睛里覆上了一层薄雾, 似是漾着陈年的烈酒。点缀着零星碎光的纤密睫毛抬起时,便含着道不尽的情思。
随着温度上升,女人如绸缎一般细腻光滑的皮肤沁出细微的汗水,乌发黏在优美纤细的脖颈上, 凌乱而性感, 好似一朵红艳艳的玫瑰,手掌一拢,那娇嫩的花瓣就从指缝中溢出, 甜蜜的露珠顺着缝隙中啪嗒滴落。
她如今的年龄, 已是经历过许多情-事, 所以哪怕是给予着自己快乐, 也是倦怠的, 疏懒的, 不紧不慢的。
不是欲望掌控着她, 而是她掌控着欲望。
如果此刻有少年帮她,她不会被因别人的讨好而惊慌失措,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永远不会溢满羞-耻惊恐。
她只会游刃有余地摸摸少年脸蛋, 狭长的眼眸慵懒而漠然, 淡淡夸奖道,“乖孩子。”
不一会儿,女人起身去了浴室。
如云如雾的长发披散, 她背部单薄纤美,白皙细腻的皮肤宛如冷玉,在昏暗的灯下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找不到一丝不完美的地方。
无意间出现在这里的银发男子清淡如霜的眉眼间的神情原本很淡很淡,疏离而清冷的气质好似霜雪霁月,整个人如同沉淀着岁月时光的古画走出来的人物,冰冷孤傲让人难以触及。
然而此刻,他目光重重一颤,连忙转过身去。
人对于自己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是茫然的,周云衍大多时间在阁楼画室里度过,便是女人都没有见过几个,何况是在做这种事情的女人。
他反应了许久,才明白她在干什么,也意识到这个场景是桃色禁忌的,他不该将视线停留其上。
可刚才的画面却在周云衍脑海里挥之不去,少与人接触的周云衍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的身体是很美的。
或者再具体一点,与他共处一室的这个女人的身体很美。
那是上帝创造的最杰出的作品,每一处线条曲线都优美匀称,和谐流畅,多种曲线的律动和裸-体的质感,谱写出一曲礼赞生命、展现生命之美的狂热交响乐,充满了浪漫的抒情-色彩,像是一首咏叹着世间万般美好的诗歌。
它带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神秘的朦胧,将含蓄与性感合二为一,轻浮却不下流,如羽毛一般撩动着人心,那是周云衍作品中从来没有涉及过的主题。
质感,构图,色彩,明暗,冷暖……这些匠气的东西在内在的韵味和感觉面前一文不值。
长久以来的瓶颈在这一刻松动,周云衍心情激动极了,他的血液几乎要冲破血管爆炸迸溅,体温不自觉升高,将他的灵魂都要燃烧殆尽。
“咔——”
那个袅袅婷婷的女子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姿态慵懒,雪肤红唇,她随意地将乌发挽起,雪白修长的脖颈便暴露出来,眼尾稍稍扬起,扫上凭去,美目流转之间,是无法被任何贫瘠语言形容的风华,勾得人魂牵梦绕。
她走到周云衍所站的位置,坐到了飘窗上,而后点燃一根没有牌子的香烟抽了起来。
烟叶与薄荷的香气交织氤氲出来,又被玫瑰的馥郁芬芳后来居上,那浓烈的眉眼与红冽的唇瓣在模糊的光影中,美到惊心动魄。
她的睡袍只扎了一个结,松松地系在柳腰上,玉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当她将一条腿微微支起,勾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眼波迷离,吞云吐雾时,便是圣人也会拜倒在她的足下祈求她的施舍回应。
这一幕实在是太漂亮,光影的明暗交替变化华丽而流畅,色阶极具视觉冲突又有层次感,周云衍贪婪地窥探着,深邃的琥珀色双眸盈满了亢奋之色。
他手指颤抖紧握,像是魇着一般在空中唰唰动着,同时画的雏形在他脑海里逐渐构成,然而在他为其填补上背景时,在偶然看到窗外时思绪一顿。
这窗外的景色怎么那么像庄园?而这个角度……是主房?
周云衍将这份异样记在心中。
翌日,阁楼画室。
俊美的男子穿着纯白的衣衫,柔顺的银发如冬日寒枝上堆簇的霜华,他因病褪成蓝灰色的眼眸冰冷刺骨,让人不敢对视。
他握着画笔作画,衣袖微微下滑,露出了一截流畅有力的小臂线条,手指骨节分明,肌理匀称,手背靛青色的血管纹路跃起,有种难以言说的隐晦性感。
他的笔下,正缔造着一个破碎扭曲的悲剧,美到近乎糜烂的美人本该是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却被他一点一点弄上肮脏与血污。
“差一些……总是差一些……”
周云衍折断画笔,虽然他醒来后已经第一时间将昨晚的所见所想画了下来,但那种被强烈冲击的状态却找不到了。
他失望地把画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如果有模特就好了。”
周云衍忽然又想起了昨晚在窗户外看到的庄园景色,他拿出电话询问了老管家一番,得知那个方位的房间是新来的姑姑在住后,又向老管家要了姑姑的照片。
打开照片一看,竟是他昨晚看到的那个女人。
周云衍目光微微凝滞。
他开始意识到,昨晚的一切并不是他的臆想,而是真实发生的。
看到长辈私密的不自在转瞬即逝,更让周云衍在意的是,如果这个女人是他的姑姑,他想要她来做自己的人体模特,怕是要困难的多。
周云衍雪色的眼睫垂下,定定看着照片。
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灵感缪斯,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若是这位姑姑能够答应最好,如果不行……
*
谢无臻起床后,感到神清气爽。
她素了太久,现在在周家,她也不好乱来,昨晚自己弄了一场,果然要舒服多了。
她下了楼,在餐厅看到周渔正坐在位置上啃骨头。
周渔看到她,连忙扑过来,在她脖颈间嗅闻着。
周渔看着清瘦,实际上力气很大,谢无臻推都推不开,老管家连忙解释道,“姑太太,少爷这是在靠气味辨别敌友。”
谢无臻疑惑,“兔子还有这习惯?”
“不,小少爷现在应该认为自己是一只犬,具体的品种我还在分析。”老管家恭敬回答。
“小狗?”谢无臻被惊讶到了,“这定位还能变的?”
老管家点头,“是的,小少爷不定时的就会变换对自己的认知,这些年来,他已经变换了百余种动物,我这里关于小少爷的病历本,足足有一本书这么厚。”
谢无臻下意识想要吐出两个字“牛逼”,但这种粗口显然不符合她在老管家面前的形象,于是又将话咽了回去。
而通过气味,周渔已经将谢无臻认定为是很喜欢的人,直接变成小跟班屁颠屁颠赖上了谢无臻,哪怕谢无臻在用餐,他也时不时地哼唧求关爱。
少年有着一张精致无瑕的面容,清隽漂亮,唇红齿白,看起来清清朗朗,颇有山间明月般的灵气,但过分粘人起来,也让谢无臻有些招架不住。
谢无臻揉了揉他的脑袋,“乖,你自己去玩儿会。”
周渔明亮干净的杏眼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他可怜巴巴地蜷缩在谢无臻腿边,谢无臻拿他没办法,也任由他去了。
直到谢无臻感觉脚上传来的力道。
她低头一看,周渔竟是在咬她的拖鞋磨牙,老管家率先一步发现,他赶紧阻止周渔,但周渔直接冲着他龇了龇牙,最后还是谢无臻自己解救了拖鞋。
老管家认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少爷现在精力太旺盛了,姑太太,不如你带小少爷出去玩一圈消耗一下精力吧。”
谢无臻觉得有道理,把周渔整累了,他自然就没功夫黏着她了。
周家的庄园很大,谢无臻直接带着周渔在庄园里逛,为了防止周渔出什么意外,老管家在周渔的腰间绑了条儿童安全绳,谢无臻拽着绳子,真有种自己在遛狗的即视感。
周渔兴致勃勃,虽然不是外面的世界,但他依旧显得无比激动,一路上追猫追狗追蝴蝶玩的不亦乐乎。
过了一段时间,谢无臻觉得差不多了,就想要带周渔回主楼,结果周渔直接耍赖坐在了草坪上。
他穿着一身洁白的T恤,干净得如同一潭纯净的清泉,发丝带着些天然卷,眼睛圆润而明亮,瞳孔乌黑盈润,红着眼祈求地看向人时,当真是惹人怜爱。
谢无臻不动如山,还是要带他回去,周渔就抱住她的腿,汪汪地叫着,还黏黏糊糊地伸出舌头舔她的指尖。
瞧见佣人们暗暗投来的眼神,谢无臻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再陪你玩一会。”
她解开缠绕在手上的安全绳,想要整理一下,结果刚一撒手,周渔登时就跑得没影没踪了。
谢无臻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瞬间明白了周渔现在的犬种。,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