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离婚可以,等我女儿出狱了,我会让你们断了联系的。” 说完这句话,杜月就拎着包走了。 男人愣在那里,久久无法回神。 他知道,杜月说得出做得到。 许卫国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闷闷地抽烟。 许小丫怯怯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爸,我们该怎么办呀?” “爸爸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许卫国安慰女儿说。 男人叹了一口气,对许卫国说:“对不起,小卫,都是爸爸不好。” 许卫国抬起头来,冲男人挤出一抹笑容,说:“没关系,我知道爸爸是为我好。” “小卫,爸爸真的希望你能幸福。”男人诚恳地说,“小梅挺好的,你们俩应该能够白头偕老。” 许卫国笑了笑,说:“嗯,您放心吧,我会的。” 杜月离开医院之后,去附近的公共电话亭给许志高打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 “喂,志高。” “是我,你在哪儿呢?”许志高焦急地问。 “我在医院,刚刚从医院离开。”杜月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离开的缘由。 “哦,原来是这样……”许志高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害得我担心死了。” “你瞎操什么心?我又不傻,难道会丢掉女儿自杀?”杜月嗔怪道。 许志高嘿嘿地笑了笑,说:“我就怕你犯浑。”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许志高说,“你赶紧带着女儿来看病吧,你妹妹和外甥都盼着呢。” “你放心,等小梅出狱之后,我马上就带她去医院复查。”杜月说。 “行,那你注意安全啊,我挂了。” “嗯,拜拜。” 挂了电话,杜月便去银行兑换了一大堆钱,然后打车去市中心最贵的中心医院。 许小梅是肺癌晚期,已经扩散至肝脏了,治疗的费用非常昂贵。 但是,杜月觉得她值得这些钱。 因为许小梅是唯一一个愿意替自己的父母付医药费的人。 杜月抱着女儿,站在医院的长廊里等着检验科的医生通知结果。 许小梅躺在床上,睁着一双乌黑澄澈的眸子,好奇地盯着杜月看。 杜月轻轻握住她柔软细腻的小手,说:“乖女儿,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你是我的妈妈,对不起我的人是爸爸。”许小梅说,声音脆生生的,特别悦耳。 杜月听见这话,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着说:“小梅,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咱们以后都要往前看。你看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充满美好的东西,咱们都要努力活下去。” “我知道。”许小梅点点头。 就在这时,检验科的护士进来了,问她们有没有准备好? 杜月忙把女儿交给她。 护士抱着许小梅去做检查了。 杜月坐到窗边的椅子上等消息。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扭头看去,竟然是娄晓娥。 她一脸震惊的模样,瞪大眼睛指着杜月怀里的许小梅,失控喊道:“这不可能!我家小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认识小梅?”杜月挑眉问道。 娄晓娥点了点头,“我们住一楼,她是二楼的小朋友。我每天都照顾她,她的腿伤还没好呢,今天居然自己走路了。” 杜月冷哼一声,说:“那是你照顾得好,否则她怎么会康复得这么快呢?” “你少胡说八道了!我家小梅一直昏迷不醒!” “我胡说八道?”杜月笑了笑,说,“你去问问你的女儿,她的腿伤是不是我帮她治好的。如果不信,你现在就带她走,我绝不阻拦。反正我的任务就是把女儿带到医院里治病。” “你……”娄晓娥被噎住了。 杜月继续说:“你家小梅是肺癌晚期,已经拖累了你们一辈子,现在终于有机会摆脱她了。你不感谢我就罢了,反倒责骂我,这就是你们娄家的待客之道吗?” 娄晓娥气呼呼地说:“我警告你,我不管你们家怎么折腾,别想再欺负我们家了!” 杜月呵呵地冷笑两声,说:“我欺负你?你也不看看你们家都干过些什么事!我当初是怎么劝小梅的?让她离开那个混蛋,离开他们!她偏偏不听,非要跟那个王八羔子在一起!结果怎么样?那个畜生不是把她推下楼梯吗?这种人还有资格当我的女婿?!”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摔下楼梯的!”娄晓娥叫嚷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装的!”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么蠢?!” “我不蠢!我聪明极了!” “是,你聪明,可惜智商不行,连丈夫都管教不好!”杜月毫不留情地嘲讽娄晓娥。 娄晓娥恼羞成怒,伸手朝杜月的脸挠过去。 许卫国见状,立刻将妻子拉到身后,并且挡住了女儿许小梅的视线。 “小梅!转过头去,不准看这个疯婆子!” 许小梅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爸爸。 只见爸爸把杜阿姨推到另一个角落,不让娄阿姨碰到杜阿姨。 娄晓娥见丈夫护着杜月,更加愤恨,哭着说:“卫国,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敢打我,你忘记你们家欠我们家多少钱啦?!你现在翻脸不认人!你的良心被狗吃啦?!” 许卫国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晓娥,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先走吧,我们家现在没钱了,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们。” “你说什么?!没钱?!你怎么会没钱?!你们家有五套房子,你怎么可能会没钱?!”娄晓娥歇斯底里地吼道。 杜月听着她尖利刺耳的嗓门,皱着眉头走过去,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 “你放开我!”娄晓娥使劲挣扎,却甩不开杜月的手,她越来越激动,“姓杜的,你抢我老公!我跟你拼了!” “啪啪——”杜月左右各甩了娄晓娥几个嘴巴子,然后冷冷地说:“你给我闭嘴!你算哪根葱?!你家有五套房子?!你吹牛都不会撒谎!” “我家确实有五套房子!你休想骗我!我早就打听清楚了!” “打听清楚了?”杜月冷笑一声,“你打听清楚了怎么会不知道我家的情况?” 娄晓娥愣了一下,然后破罐子破摔似的说:“我不管你家是怎么回事,总而言之,我的女儿是我生的,我要领养她!” “呵呵!真搞笑,你的女儿是你生的,难道我的女儿不是我生的吗?!” “你胡扯!你家穷得叮当响,你怎么可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娄晓娥一脸鄙夷地瞥了杜月一眼,“肯定是捡的。” “捡的你麻痹!”杜月抬脚狠狠踹了娄晓娥一脚,把她踢到旁边的椅子上。 “啊!你这个贱妇!你敢打我!你等着,我要报警抓你!你别走!”娄晓娥从椅子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扑向杜月,试图抓花她的脸。 杜月灵巧躲闪,顺势一脚踩在她胸膛上,冷笑道:“我不光敢打你,我还敢弄死你!你信不信?” 娄晓娥疼得嗷嗷直叫唤。 杜月嫌弃地松开她,说:“滚远点,省得脏了我的鞋。” “你!”娄晓娥又急又气,突然发现自己不是杜月的对手,便恶狠狠地威胁道:“你等着!这件事没完!你家欠我们家这么多钱,迟早会还上的!” 娄晓娥说完,捂着胸口,狼狈地跑掉了。 杜月站在原地,轻蔑地勾了勾唇角,“傻逼一个。” 许小丫吓得瑟缩了一下,躲在父母身后,悄咪咪地探出头,偷窥杜月。 杜月冲她笑了笑,柔声问道:“小丫,你饿不饿?想吃什么东西?我去买给你。” 许小丫怯怯地摇头,说:“阿姨,我不饿。” 杜月摸摸她的头,说:“那阿姨陪你玩。” 许小梅也凑上来,拉住杜月的衣袖,说:“杜阿姨,你刚才好厉害啊!我好崇拜你!” 杜月捏捏她粉嘟嘟的小脸,说:“你才几岁呀,就知道崇拜谁了?” 许小梅嘿嘿地笑,低声说:“因为阿姨很勇敢。” “嗯?” “因为……因为我喜欢勇敢的人!” “哦?为啥喜欢勇敢的人?” “因为……”许小梅扭扭捏捏地说,“因为阿姨长得美。” “哈哈哈哈哈——”屋里传出女人爽朗的笑声,“真乖!” 杜月忍俊不禁,“真是个鬼精灵!” 女人走进来,坐在杜月身边,笑眯眯地问:“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杜月回答:“二十七。” “哟,比我闺女大一岁呢!”女人夸赞道,“我闺女今天二十四了。我闺女可漂亮了,学习好、工作好,性格温柔,还特别善解人意。” 杜月说:“您闺女肯定很优秀。” 女人骄傲地笑了,又说:“小伙子,你有对象了吗?” 许卫国赶紧说:“妈!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哦?”女人挑了挑眉毛,“你有女朋友啦?” 许卫国忙不迭地点头,说:“是的。” “那你咋没带来?”女人狐疑地盯着儿子看,“我听小红说你前几天带着女朋友逛街呢。” 杜月听到这话,顿时瞪圆双目,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死瘸子!你居然背叛我!” “我没有背叛你,我是娶媳妇儿,不是卖女儿!”许卫国义正词严地强调道,“我们已经结婚了,小丫是我们的合法继承人!” “你胡说八道!我跟你才离婚几天!你就找到新欢了!我呸!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娄晓娥指着他们骂道。 许卫国脸色铁青,他压抑着怒火说:“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做错事就要负责任!我已经结婚了,小丫是我的继承人!” 杜月气呼呼地说:“你结婚关我屁事!反正小丫是我女儿,你要是敢欺负小丫,我跟你没完!” “哼!”娄晓娥冷嗤一声,“别拿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我!你有本事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如果你没证据,那就赶紧离婚!别耽误我闺女!” “证据?”杜月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律师电话,说:“李律师,我这边遇到了一点纠纷,麻烦你过来帮我处理一下。” 律师应声说:“好的,杜小姐稍等,我马上到。” 杜月挂断电话,笑着看向娄晓娥:“我们律师马上到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我呸!我后悔什么!”娄晓娥嚣张地说。 没过多久,李律师匆匆忙忙赶来,把事情的经过问明白之后,他微笑着说:“许先生,请您把离婚协议书签一下吧。” 许卫国犹豫着看了看娄晓娥,又看了看许小丫,心里万分不舍,但最终还是决绝地签下名字。 娄晓娥见状,心里窃喜,连忙伸手去拿离婚协议书。 谁知李律师忽然把离婚协议书塞到许卫国怀里,说:“许先生,既然你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以后就没资格再干涉许夫人的行踪了。另外,你们的财产已经全部归属于许夫人,你们的婚姻无效。请您收拾好东西立刻搬离出去。” 许卫国惊呆了,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婚姻无效?!” 李律师点点头,“是的,婚姻无效。” 杜月抱起许小丫,冷淡地对娄晓娥说:“我们走吧。” 娄晓娥愤恨地跺了跺脚,只好灰溜溜地跟杜月往外走。 “喂!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呢!”许卫国追上来,拦住杜月的去路,说:“你这女人,你别想耍赖皮!我们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你想抵赖,门儿都没有!” 杜月撇了撇嘴,说:“我就是想抵赖,你能把我怎么样?” 许卫国被堵得哑口无言。 娄晓娥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 许卫国转而求助刘海中,说:“海中叔,您给评评理!她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这么无耻?!” “你闭嘴!”刘海中皱着眉头斥责,“你自己闯了祸,就不能消停点!还想让我替你擦屁股!” “我……” “海中叔,您也认识我的。”杜月说,“当初是您给我写的聘书,您可不能偏袒他。” 刘海中沉吟片刻,说:“卫国,你先回去吧。这事交给我来办。” 许卫国还想争辩,却被母亲拽走了。 刘海中叹了口气,望向娄晓娥,说:“许夫人,您别怪我多管闲事,实在是这事牵扯到我的声誉和利益。” 娄晓娥冷静了一些,说:“您放心,我不会闹事的。” “那就好。”刘海中松了一口气,又问:“您是怎么跟他们认识的?” 娄晓娥眼珠滴流滴流转,说:“就是在医院里认识的。他们家有人患了尿毒症,我就救了他们。后来我们相互留了联系方式,没想到他们家条件挺好的,竟然送我们母女来BJ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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