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片刻，莫行缓缓起身，向着空间壁垒的边缘走去。
魔气的运转已经快达到了平时的五倍，莫行隐隐能从魔气中感觉到愤怒的情绪。
随着莫行距离空间壁垒越来越近，这种情绪达到了巅峰，将莫行也一起感染到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空间壁垒，莫行眼神坚定，将手掌缓缓放了上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若是不这样做自己肯定会后悔！
果不其然！
在莫行的手掌与空间壁垒接触的瞬间，他的脑海中爆发出了一股巨大的能量。
这股能量的出现顿时让周围的空间裂缝不断扩大、融合！
最终，空间裂缝将莫行吞噬，周围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这一切在莫行的感官中只是瞬间，他漆黑、深邃的眼睛再无任何反馈。
周围是一片黑暗，若不是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莫行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视觉、听觉仿佛被剥夺了一般，周围是一片死寂。
忽然，眼前光华大放，出现了一道年轻俊美、身着青色长袍的青年男子。
千年男子的眼神看向虚空，带着淡淡的疲惫以及愤怒。
在回头看向莫行的瞬间恢复如初，眼神带着轻松，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挂在脸上。
两人互相对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许久，莫行终于忍不住了。
“你究竟是谁？”
“两年前我脑海莫名的疼痛是不是你在搞鬼？”
青袍人依旧是一脸笑意。
“我与魔族的羁绊究竟是怎样的？”
“为什么我的体内会存在魔气？”
“为什么在陨魔深渊看到魔帝的留影我会流泪？”
“你说话啊！！！”
“唉，看了这些你就会明白了。”
青袍人长叹一口气，右手一挥，漆黑的虚空顿时出现了一副画面。
画面定格在太古年间空间壁垒处出现的魔族。
五位领头者看不清楚相貌，但莫行知道，他们隐隐以中间的那位为首。
在五位领头者中，莫行发现了熟悉的身影：斩天魔帝！
随着莫行的目光，画面开始缓缓流逝。
初到空间壁垒处的魔族并不像他想象中的残暴嗜杀。
相反，他们为了能够让族人休养生息，在太古年间与那些古老的强者达成某种协议。
强者们允许魔族在此休养生息，但代价便是魔族必须不得主动挑起任何事端。
时间缓缓流淌，近万年的时间流淌而过。
魔族的栖息地一直都在这片大陆的极东之处，从未越界。
然而，这片大陆上的其他势力开始暗自集结，展开了一场对魔族的天大阴谋。
一夜之间，魔族平民死伤超过三分之一，精英强者死伤过半！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整个魔族还未来得及悲伤，便沉入了长达数百年的作战之中。
然而土著势力没想到魔族竟是如此的骁勇善战！
数百年的时间里，魔族四位大帝纷纷陨落，而最强的魔主在一次战斗中离奇消失。
但土著一方为首的四位大帝也纷纷陨落，中、高层强者陨落者不计其数！
奈何魔族的人口基数不比土著。
最终，被各大势力逼到空间壁垒处，准备将魔族灭族！
而就在这时，魔主竟然强势回归！
强大的武力将各大势力纷纷驱逐，为整个魔族争得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回归的魔主不知和众魔说了些什么，但众魔眼中的怨恨即使是隔着时空，莫行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随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魔族举族消失！
亿万魔族主动化为强大的怨气消散在大陆各处，仿佛以此来表达他们的怨恨与不甘！
但莫行清楚，魔族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画面继续流逝。
经历了大战的摧残，各族的顶尖势力纷纷陨落，大陆开始了长达数万年的纷争。
画面一掠而过，直至玄明大帝横空出世，结束了这长达数万年的内乱。
但玄明大帝的出现只不过是昙花一现，在其修为到达巅峰之时，忽然消失。
不过在玄明大帝消失之后，大陆上隐藏着魔族怨气的地方忽然减少。
直到三千多年后，大陆上所有魔族的怨气全部消失，一位青袍人来到了空间壁垒处。
他正是莫行眼前的这位，玄明大帝！
他手中出现的黑气，便是无数魔族用生命化为的怨气凝结而成。
怨气凝结为水滴，在此方天道将其毁灭前，玄明大帝偷梁换柱，将其保留了下来。
随后玄明大帝将天道锁链斩断，趁着离开此方空间的瞬间，将怨气水滴洒在了莫村，形成了一个婴儿！
看到这里莫行瞳孔一缩！
脑海中顿时出现了无数的画面！
一幅幅陌生而又熟悉的生离死别，一幅幅拼尽生命的厮杀！
这所有的一切竟然是这样！
“看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吧。”玄明大帝缓缓开口。
“你就是当时无数魔族化为的怨气凝结而成的生灵。”
“恩恩怨怨，因因果果，我的崛起与此方天地有着极大的关系。”
“相应的，若是还想再进一步，摆脱天道，那无异于白日飞升！”
“但当时的我为了摆脱天道对我的束缚，我和天道做了一笔交易。”
“收集当年魔族留下的所有怨气，将其彻底毁灭！”
“花费数千年的时间，我做到了！”
“但它没料到，这股怨气已经产生了灵智，那道灵智便是最初的你！”
“在它将你毁灭之前，我偷偷将你换了出来，并且将你通过我摆脱天道的瞬间，重新投放在玄明大陆。”
“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会直接化为生灵，并且体内逐渐觉醒了魔气。”
“这便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了。”
莫行此刻的脑袋仿佛有点不够用。
自己竟然不是人族，而是魔族怨气所化的纯魔族？
怪不得，看到魔族受难，自己的身体竟然会莫名的悲伤。
看到斩天大帝陨落，自己竟然会留下那滴泪水。
来到空间壁垒处后，魔气的运转会活跃到如此程度！
原来所有的原因，都是在于数万年前的大战！
“那，我还是我吗？”莫行缓缓开口。
仿佛在询问玄明大帝，又或者是在问自己。
“你若是你，那便是你！”玄明大帝的声音回荡在莫行耳边。
“我若是我，那便是我……”
渐渐地，莫行的双眼逐渐发亮。
“哈哈，哈哈哈哈！我若是我，那便是我！我是谁？我是莫行！”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的体内爆发而出，他竟然在这一刻进阶到锻体中期！
